再次令她想起那神秘而诡异的男人,已是三天后的事了。
为了挽救自己的理想及工作室,流行杂志那纸契约她势在必得。这样一来,不但有利于她工作室的名气,还可以尽早偿还银行贷款,那她就不会再那么穷兮兮了。
翻遍了这几年来她所拍摄的人物相片,不管是笑容可掬的、清丽秀气的,或是神态慵懒蹙眉的,都不能达到她的标准。
每张人物照里的人儿,都像是少了些什么感觉。
是的,少了一种魅惑,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若是要赢得契约,她绝不能用太平凡的人物。若不是足以引起群众强烈共鸣的亮眼人物,就不能保住她的事业、她的理想。
于是,她想起那只猫的主人。
气质耀眼夺目不说,他还有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魅惑,不想则已,一想就令人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但是,他是谁?他打哪里来的?他住在这栋大厦吗?
她对他根本是一无所知。
好吧!为了挽救她的摄影工作室,她决定挨家挨户的去问。
于是,她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去按门铃,还作笔记。
一整天下来,找得她肚子都饿了。
算了,民以食为天,她决定回住处,泡面果腹。
谷若蝶呆呆站在阳台上吃着泡面,远眺天边缤纷的云彩,颓丧的很。
她是不是该结束工作室,早早换事业,省得遭受这种“贫穷”之苦,挨饿“受热”。
倏地——
一声猫叫传进她耳里,令她心神为之一震。
谷若蝶兴奋的抬起头,朝声音来源望过去。
这一看,她都傻了。那只似曾相识的波斯猫,正站在隔壁楼上阳台边的柱形护栏上。
天啊!好危险!它不怕掉下去吗?那里足足有十五层楼高耶,难道它的主人没看见吗?
“太危险了,你快进去!进去啊!”
她急得直跳脚,紧张的心都快停止跳动。
蓦然,她想起那只猫的名字:
“爵士,外面风好大,别站在那里!”
突然,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只猫,跳下去了。
“哇!不要啊!”
她的尖叫声在阳台外的空气中回荡着。
然后,她看到那只猫一跃,竟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漂亮的弧度落下,站立在她脚边后,停祝
谷若蝶完完全全震住了。
原来,上次这家伙是“这样”闯进她家的。
天啊!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她像愣了一世纪之久才发现,那只贵气无比的猫咪也相同地看着她,那双猫眼似乎在欣赏身为人类的她。
欣赏?没错,她可以发誓爵士真的是这样“瞧”着她,而且眼眨都不眨一下,只是摇摇尾巴,歪歪头。
最后,索性不理她,大摇大摆的进入房里,跳上她的床,蜷曲身体趴着。
若蝶这才回过神:她火速奔入房里,连泡面搁在阳台都不管了。现在,对她而言,吃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她半跪在床边“瞪”着它。
“爵士,你有超能力吗?还是马戏团科班出身的?”也许这家伙打从娘胎里就被训练了。
她眼中那满满的震惊已转成浓浓的好奇。
可是,那黑中还带点黝绿的眼珠只是瞧着她,那双猫眼很明显的在告诉她?!这实在没啥好大惊小怪的。那种气定神闲、老气横秋的模样,就像个睿智的长者。
这只猫太神奇了!
如果可以占有它,卖了它,或是叫它街头卖“艺”都一定能赚一笔,这应该可以叫天外飞来横财吧?一想到此,她不禁窃笑了。
“喵,”爵士的猫眼紧盯着她。
突然间,若蝶只觉得寒毛竖立,一种异样令她鸡皮疙瘩忍不住掉满地。
它仿佛看穿她“不怀好意”的邪念!乖乖,真是见鬼了!
“别……别这么严肃嘛!我只是想想罢了。”她讷讷地笑了笑,粉尴尬地不敢在它面前放肆了,
念头一转,动不了它,打它主人的主意总可以吧?
那出色又亮眼的无可挑剔的男子一定很宝贝这只神猫,他一定会来找它的。一想到此,她精神为之大振。
这样她完美的人物照一定可以成功。不但可以签下饿不死的契约,也可以拯救工作室,日后又能财源滚滚。这猫一出现,她等于是胜券在握啊!
“那……爵士,要不要喝杯牛奶?”
她笑咪咪地说。
◎◎◎
在这间约二十来坪的套房里,淡灰的大理石地板和浅绿色纯棉寝具相互辉映,米白色的碎花窗帘将落地门窗的玻璃,衬托的亮度十足。
这是一个开放式的空间设计,古典冷调的风格予人高贵的感受,实心原木的餐桌椅更为这空间增添高雅。
男人身着一套白色睡袍,站立在落地窗前,凝视着远方的落日余霞。
他,正在思索如何行动。什么是义父最满意的东西呢?
暮色已覆盖上来,但就算没有打亮吊灯,令狐子风对屋内的东西依然一目了然。
夜视能力要如同白天那般清楚,是身为盗者本该具备的。
如果要成为个中翘楚,行动敏捷、天赋禀异也很重要,就像他犀利的眼眸可以被训练到能洞悉黑暗中的一切事物,只要一点微弱的星光,黑暗在他看来如同白昼。
“叮!”
在房间角落的玻璃柜上,一台小巧精美的银白传真机正在打印文件。
他偏头望了一眼。法国的服饰公司正传CASE给他。
从十四岁被义父送往法国,拜法国顶尖流行设计师为师后,服装设计就成了他的正业。而自小便勤练不断的“偷盗”身手,便成了玩票性质。
对他而言,义父古煌安排的每一个步骤,都是有其意义的。
三岁那年,家乡饥荒加热病,他的亲生父母一个病死,一个为了五袋米而“卖”了他。那时的他虽然年幼,却超龄的早熟,令只是来偏僻山区游玩的古煌印象深刻,对他产生了好奇及欣赏。
于是,他那已饿得昏头转向的亲生父亲,为了要有五袋米可以吃,便将年仅三岁的他交到古煌手上。
这场交易,改写了他的一生。
“你无须跟我姓,但你的名字要改。从此,你就叫令狐子风。”
跟着义父,他无怨无悔,因为他视古煌为恩人。纵使年幼的他受到的训练极度残酷,连生病的权利都没有。
他必须风雨无阻的在丛林中训练敏捷身手,闪躲各种陷阱,并且和其它同年龄的义兄弟竞技、搏击,常常弄得浑身淌血的倒在各种场所里。
但他熬过来了。而十四岁,则是他人生另一个旅程的开始。
去法国后,除了拓展领域、学习多国语言,还要同时摸索设计服装这一门学问。
令狐子风没令古煌失望。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拚命的努力学习,他要义父知道,他会是最独特、最优秀的。
而很显然的,义父要他们证明各自优秀的游戏开始了。
令狐子风嘴角噙着一抹自负的微笑。
他绝不会输的,“盗王”的头衔,绝对是他的囊中之物。
义父,你就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