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捷补习班的导师。”
“你常去看她?”宋淳治眼神炯炯的盯着他。
宋之帆对自己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父亲的眼线,可以说是早八百年前就习惯了,但这次关系到映雪,他不在乎自己被监视,但他不容许映雪受到一丝伤害。
他脸上出现少有的愤怒神色。“我是她的主治大夫,关心病人并没有错。”
“我听说,你昨晚在开刀房吻她,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你全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宋之帆按捺不住的冷道。
“我是提醒你,这件事传开来对医院的形象不好。”宋淳治责难的说。
为了保护映雪,为了酝酿恋情,宋之帆迫不得已的说:“我这么做,是为了让贝云鹏吃醋。”
宋淳治感兴趣的问:“贝云鹏和苏映雪有什么关系?”
“她是第二个紫玫。”紫玫是宋之帆心中永远都不会好的伤疤。
“我不相信,我去看过那个女孩,她没漂亮到会让贝云鹏动心的地步。”宋淳治虽然已届退休年龄,但是思路远比狐狸还精明。
“贝云鹏派曹彰来医院,强行要替她办转院,对这件事,爸有什么想法?”
宋之帆露出前所未有的严峻表情,似乎是在对空气中贝云鹏的影像宣战。
“这一次你一定要赢他,一雪前耻。”宋淳治大力地拍着儿子的肩膀,仿佛在说:我支持你。
“爸,能不能拜托你,别再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宋之帆吐了口气。
除了点头以外,宋淳治还不太好意思直视儿子的眼神……
☆☆☆
该拿什么脸面对宋之帆呢?
在雅美说这些话以前,她并没有想到宋之帆看过她身体这件事。
昨天,曹彰气急败坏地离开,宋之帆按惯例检查她的伤口,菲菲好奇地在一旁观看,那时她当他是救命恩人,所以很自然的拉低裤子,袒露那道疤痕。
三八的菲菲直夸宋之帆医术高明,线缝得好漂亮,比她初中上家政课所缝的围裙还美……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她一晚没睡好,连连被恶梦吓醒,梦里的她不知为什么没穿裤子,双手双脚被扣住,躺在透明的玻璃台上,一对闪着亮光的眼睛注视着她的下身,然后一只像的手指头突然伸进她身体的入口……
老天爷!她快疯了!
如果能够真的发疯就好了,便可以假装什么都不记得。
待会宋之帆要来巡房,看到他,她很难不想到他看到她三角地带时的可能表情,她觉得好羞人,觉得自己没脸见他,根本就不敢看他,干脆戴上睡眠眼罩,昨晚失眠是很好的借口。
如她所料,宋之帆来巡房了,不过只有他一个人来,先看过隔壁两床的病人,然后来到映雪的床边,拉上布帘,好奇的问:“眼睛怎么了?”
“昨晚没睡好,现在正在骗眼睛还没天亮,哄它们睡觉。”想到自己完全看不见他的行动,映雪不免神经兮兮的问:“你不会趁机吃我豆腐吧?”
“我是要替你做检查,不是性骚扰。”宋之帆严肃的问:“我现在可以看看你伤口复原的情形吗?”
“请便。”映雪不敢再有意见。
得到允许之后,宋之帆小心翼翼地将映雪的衣服往上拉,裤子往下拉,并以手指轻轻触压她伤口附近的皮肤。“会不会痛?”
映雪皱着眉问:“好痛,盲肠已经割掉了,为什么还会痛?”。
“因为你的盲肠破裂,脓水渗到腹腔,所以我才会在你缝线的下方,开一个小孔,插上吸管,只要脓水完全流出来,就不会痛了。”宋之帆极专业的解释。
“我大概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痊愈?”映雪最关心脱离苦海的时间。
“你很想早点出院吗?”朱之帆的声音有掩不住的失望。
“请假要扣薪水,我想早点回补习班上班。”
他是个医生,不能不提供病人正确的复原之道,虽然他很希望她能留下来,但那样有违职业道德。
叹口气后,宋之帆说:“要让伤口早日愈合,最好的办法就是适度的走动,躺在床上会比较慢好。”
“我这以为多休息有益伤口复合,看来我错了。”
“你怎么会穿比基尼内裤?”宋之帆眼睛一亮,脸热了起来。
“我……”映雪在心中大骂菲菲,害她蒙上不白之冤。
“这种款式对身体不好,你应该改穿棉质的。”
“我下次改进。”
映雪一动也不敢动,虽然她觉得宋之帆检查她的时间未免过久,不过她第一次割盲肠,哪里知道要检查多久才算适当,只能信任医生了,但是想到雪白的小腹半露在他眼前,她感到一股不安,使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
这时,宋之帆像受到蛊惑般,做出他生平最大胆的举动一一伸出手,隔着黑丝网状的内裤,抚摸她两腿之间的秘密。
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替年轻的女人动割盲肠的手术,曾经有两次,女性患者在发现主治医生是个英俊的男性,也就是宋之帆时,居然趁宋之帆检查伤口时故意不穿内裤,不过他都视若无睹。
但这次他失控了,也可以说他根本就不想控制自己。
这样的碰触令映雪不知所措,她无法呼吸,无法说话,无法思考。
“你好美!”宋之帆不禁沙哑的低吟,并拿下她的眼罩,他要看她的表情。
“宋之帆,你——”映雪努力将僵硬的双腿并拢。
“不要拒绝我,让我摸一下就好。”宋之帆轻声地恳求她。
映雪小声警告:“旁边还有别的病人,你这么做会让你我都名誉扫地。”
“我不在乎,如果你在乎这件事,小声点就没事了。”虽然映雪夹紧了双腿,但宋之帆还是有办法移动手指,来回摩擦柔软的肌肤。
“我刚开完刀,请你别这样。”映雪惊恐地扭动臀部抗拒。
“放心,我会很小心,保证不会让你伤口裂开。”宋之帆自负的说。
但一想到贝云鹏,她几乎可以感觉到有一双怨恨的眼神正盯着她看,令她感到浑身不寒而栗。
她立刻拉住宋之帆的手,湿着眼睛,语带便咽地哀求:“请你停下来!”
“我喜欢你,我只想带给你快乐。”宋之帆一脸抱歉地垂下手。
“我了解,但你不觉得这么做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吗?”
“是不是我做得不好,无法点燃你的欲火?”
映雪轻声安抚:“不是的,而是我们甚至不认识对方,我只知道你是个医生,至于你的兴趣,你的个性,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完全不了解。”
或许宋之帆能带给她安稳的未来生活,
可是好像还缺少了什么……
她说不上来是什么?只觉得和贝云鹏在一起时,她并没有这样的失落感。
“你愿意跟我交往吗?”宋之帆替映雪拉好衣裤。
“不要太急,从朋友做起如何?”映雪露出感谢的微笑。
宋之帆点点头。“对不起,我刚才的行为很无礼,请你原谅我。”
☆☆☆
总算可以出院了!这一天映雪等了好久。
虽然只有五天,可是映雪却感觉像过了五十年,身心惧疲。
原本她以为和宋之帆的事神不知鬼不觉,但她的名声破产了,只有她的。
那个蜜司张到处散播谣言,说她光着屁股等宋医生巡房,不过她并没拿胶带封住蜜司张的嘴,也不准宋之帆斥责蜜司张,谣言止于智者,她认为没必要跟笨蛋解释,而聪明人是不需要解释的,所以她保持沉默。
最让映雪感到害怕的,并不是蜜司张的大嘴巴,而是宋之帆的视线。
她老是觉得他在看她腰部以下,仿佛裤袜广告——腰部以下全部透明,虽然她穿了两条内裤,可是她还是摆脱不掉屁股凉面的感觉。
趁宋之帆出差,一刻也没延误地办好出院手续,她竟有种脱离地狱的快乐。
才踏出医院大门,她就看见贝云鹏站在对街的树荫下,向她挥手。
离奇的是,她的双脚居然乖乖地带领她走向他。
阳光下的他真是英俊,前额垂着过长的头发,有几揭发丝在太阳眼镜上轻轻目动,嘴型像等待迟到的女友般不耐烦地抿成一条线,这时她第一次注意到,他的鼻梁断过,看来他曾被人狠狠地修理过。
映雪感到意外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出院?”
“有钱能使鬼推磨。”贝云鹏老实到近乎残酷的回答。
“真过分!你又派人监视我!”
“如果你肯跟曹彰走,我也用不着那么做。”
“我为什么非要听你的安排不可?”映雪恼火的问。
“我是为你好,我替你安排了比宋氏医院好一百倍的医院,那儿的医生和设备都是一流,你可以住头等病房,有专业的看护照顾你……”
映雪嗤之以异地打断他的话。“虽然我在宋氏已院不是住最好的病房,但宋之帆非常细心地照顾我,即使身处三等病房,却让我有置身皇宫的感觉。”
“宋之帆怎么细心照顾你?”贝云鹏话里有刺。
“每天巡房五次,不但关心我复原的情况,也关心我的睡眠、饮食,还有情绪,可以说是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映雪露出甜笑,故意要气死他。
“还有呢?”贝云鹏的脸色简直像吃了火药似的难看。
映雪嘴角的笑意突然侵住,她的脸色像遇到寒流的枫叶慢慢变红。
看来贝云鹏应该是听到那个谣言了,不过她不懂他气什么?他早就摸过她了,而且不仅是用手摸,还用舌头舔遍,说起来他比宋之帆更占优势…
真正该生气的人是她,他和宋之帆有过节,很显然她成了他们角力的战场,两人都想得到她;但都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输赢问题。
映雪生气的说:“你听到那个谣言了!”
“它真的只是谣言吗?”贝云鹏的眉尾从太阳眼镜上高高翘起。
“谣言止于智者,我不知道你够不够聪明?”
映雪讽刺道。
“我相信你没光着屁股等他来巡房……”贝云鹏摘下太阳眼镜,眼神像两把飞刀射向映雪的灵魂之窗。“不过,我不相信宋之帆的人格;他有没有借着检查伤口的机会非礼你?”
映雪怒叫:“那又怎样!你还不是利用吃午饭在包厢非礼我!”
“你为什么不拒绝他?”贝云鹏没有预地抓住她手腕。
“我高兴跟谁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为了他弟弟的住址才接近你!”
“龟笑鳖没尾。”映雪撤了撇嘴,这个男人简直比秦始皇还要霸道。
“你有没有让他进去?”贝云鹏粗暴地将她的手腕用力一捏。
“进去哪里?”映雪痛得双眉拧结在一起。
路上人群来来往往,贝云鹏的英挺让人无法不注意,两人几乎可以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贝云鹏的行为就像捉到老婆刚和情夫做完爱的愤怒老公。
不顾别人的眼光,一只手残酷地覆在映雪双腿之间,狠声地说:“这里。”
“贝云鹏你——”面对围观的人群,映雪气得眼中盛满泪水。
“是你要问我的。”贝云鹏松开手,眼中掠过一抹不忍。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比小人还卑鄙。”
映雪快步走出人群。
“快回答我的问题。”贝云鹏跟在她身后,不得到答案他绝不善罢甘休。
“没有。”映雪抛下答案,即加快脚步,只想远离他。
“跟我走。”贝云鹏三、四个大步就追上她,并用不同于刚才的力道抓住她的手。
“你要拉我去哪里?”映雪甩开他的手。
“送你回家休息。”贝云鹏的态度收敛了不少,不过眼神依然傲慢。
“不用,我自己叫计程车就可以了。”
映雪伸手招呼计程车。
“你最好不要跟我唱反调。”贝云鹏威胁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再敢对我非礼,我就大叫救命。”映雪反威胁回去。
贝云鹏不屑地冷哼一声。“如果你今天不坐我的车子,明天你和补习班就准备接我的律师信。”
“你要做什么?”映雪真想大叫,这男人以为他是谁?上帝吗?
“我要告你和补习班协助宋之捷诱拐未成年少女。”
“你没有证据。”映雪冷声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是问心无愧,就不必怕我告。”
“只有三岁小孩才会被你的激将法所骗。”
“咱们走着瞧。”贝云鹏动作潇洒地戴上太阳眼镜,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映雪挣扎了几秒,追上前说:“我坐你的车就是了。”
真是没用,映雪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被贝云鹏牵着鼻子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收费停车场,映雪本来是拉开后座的门,想故意羞辱贝云鹏,但贝云鹏瞪了她一眼,她像个犯了错被老师抓到的小学生,吐了吐舌,然后乖乖打开前座的门,嘟着嘴坐进去。
真没气质,贝云鹏轻轻叹了一口气,实在想不出她哪一点吸引他?
映雪也是这么想,在自己身上找不到一点吸引他的气质,所以从开头她就认定——他是为了小茵的住址才接近她,否则她就算脱光衣服站在他面前,他恐怕也会当她是弃在路上的木头模特儿,看也不看一眼。
“曹彰说,你想知道我和宋之帆之间有什么恩怨?”
“我想知道的是,小茵和之捷为什么要成为你们仇恨下的牺牲品?”
“他们两个本来就不该在一起。”
“难道你没听人说过,坏人姻缘者,下辈子要做牵猪公的!”
映雪的视线看起来是一直注视着前方,但眼角余光却不时瞄到握在方向盘的手指。他的手指真是好看,修长的指头,椭圆形的指甲,就像钢琴家的手指,会弹出美妙的音乐,让人如痴如醉。
不过不用弹钢琴,他的手指照样能让人,不,是让女人如痴如醉。
她很清楚地知道他手指的魔力,哦!老天!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想起那天的事,但是她的大脑不听使唤,她的身体甚至也加入回忆的行列,更糟的是,她感到大腿内侧变得有些潮湿……
她赶紧将视线移向右手边的车窗外,不敢再看他的手指。
但她的思绪仍停不住漫游,她猜想世上有多少个女人能抗拒他手指的魔力?
她认为她不能,自从有了那天的经验之后,她的荷尔蒙就变得很奇怪,应该说是分泌旺盛,似乎只有他的手指才能让她的荷尔蒙安静下来。老实说,她被自己有性欲的需要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