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拳头真的很发痒,要扁Sammy一顿才能爽到痒除!实情根本是Sammy要她把房间让出来,还说若不这么做,对客人太失礼,现在却一副呵护心疼样,他也太会假仙了吧!
她之所以没拆穿,还不是因为Sammy说三人同处一室,只有他们两人继续暧昧下去,才能让仕诚紧张,激发内心的渴望,达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梦,她被说服了,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
但……是她多想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总觉得好像被设计了。
唐仕诚当然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委屈。
“不用了,我睡影音室。”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直接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间。
“你不用为了我!”才打算拒绝他的绅士牺牲,不料他突然转回身,低下脸,而她正好往前,两人唇瓣的距离,只差几公分就碰上了。
“如果你不同意,想和我一起窝在影音室也可以。”他的嗓音变得低哑而磁性,虽没碰到她的唇,但吐出的热气,将她唇瓣撩拨得麻痒而干涩,害她一时耳根臊热,偷偷吞着口水,滋润干渴的喉头。
“不行!” Sammy当然不赞成,介入两人之间,拉开他们的距离。“你们不可以睡在一起,要嘛也是我们两个男人睡一间。”
唐仕诚扫了他一眼,冷哼不语,走出房间外。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分类。
箱子里头装有他日常的盥洗用具和换洗衣物、以及两套西装,他带的不多,打算若不够用,再回家拿就行了。
“其实你不必这么辛苦,我们挤一张床就好了。”Sammy中肯地建议。
唐仕诚缓缓转过头,与他冷眼对热眼,因为对方与他并肩而坐,一只手很熟络地搭在他肩上。如果没记错,他们是情敌,不记得曾几何时变成了好哥儿们?
Sammy看着他,心有灵犀地安慰他。
“你放心,我不会介意的。”
他管他介不介意做啥?
“但我介意。”唐仕诚站起身,冷漠地走向浴室,不管Sammy表现得如何友善,在他眼中,对方只有一个身分——情敌。
进了浴室,他将刮胡刀、牙刷、牙膏、毛巾等等用品,一一就位。
接着,他走出浴室,回到客厅,将东西搬入影音室,先找个地方把西装挂起来,至于不怕绉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则放在行李箱就行了,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然后,把折叠在角落的床垫拿到适当的地方铺开,影音室是木质地板,只要在床垫上再铺一层厚厚的棉被,睡起来就很舒服了。
这些事做起来很简单,也没什么好研究的,但他感到非常不自在,额角不悦地微微抽动着,终于忍不住回头,冷冷瞪着那个男人。
“你一定要在旁边盯着看吗?”
在浴室时也看!
在客厅时也看!
到了这房间,还在看!
Sammy并不因为他严峻的警告而有所退却,脸上的笑意始终那般闲适自得。
“我只是好奇,你有什么魅力,让千寻那么喜欢你,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总要研究一下情敌嘛!”
唐仕诚心下暗自警戒,这男人比他更沉稳内敛、从容不迫,相较起来,反而自己太沉不住气了,因为搞不清对方在想什么,所以下时动气,这对自己很不利。
头一回,他深觉自己遇上了强劲的对手。
三人行的生活,开始上演。
每一天清晨,唐仕诚都在食物炖煮的香味中醒来,他记得这味道,是南瓜炒肉丝。
他走出房间,循着饭菜香,在饭厅发现佳人穿围裙的芳影。
千寻正在摆碗筷,发现他后,轻声道:“早。”
窗外洒进的金光,将清晨妆点得更为温馨,空气中弥漫的香味、她贤慧的侧影、以及丰盛的早餐,交织成一幅美丽的图画,这久违的感动,让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盯着她瞧。
从他的眼神中,她感受到他的情意,有时候爱是一种眼神的交会,毋需言语,便能明白。
他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共度早餐了?真是恍如隔世……
Sammy睡眼惺忪地走出来,刚好瞧见这一幕,升起满复的醋意,不一会儿蓝眸里闪过一丝诡光,继而唇角勾起了邪气的笑,他走向千寻,没有预告地从身后搂住她。
“早安,亲爱的。”在她侧脸香了一个,这个举动,差点没让唐仕诚给气炸。
千寻也没料到Sammy会突然这么做,她知道Sammy是故意的,忙假装附和:“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早餐。”搞什么啊!要演戏也不会先通知一下,害她差点穿帮。
“谢谢,在房间里,我就已经闻到幸福的味道了。”
这话说得还真是高明,没有肉麻的甜言蜜语,却甜进心坎里了,听得人一阵软酥酥,千寻不得不暗自佩服Sammy,原来这家伙是调情高手啊!
才第一天清晨,唐仕诚就输了一局,他纵然不满,但说好是君子之争,还是得保持风度,即使心下快气爆了。
他走上前,温柔轻道:“我来帮忙。”接过她手上的碗筷时,掌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体温,暖和了她向来冰冷的柔荑。
那热度传到她的心口,暖暖的。
就跟过去一样,每当她准备饭菜时,他总会过来帮忙端汤,就怕锅子太重,一个不稳让热汤洒了出来,烫伤她的玉手。
在这方面,他是非常体贴的,这也是他最大的优点,他不会只在旁边当观众,而是加入她,跟她一起享受两人做家事的乐趣,以行动证明对她的宠爱,不像有些男人光是嘴巴说说而已。
这感觉像在复习做过的功课似的,两人默契十足,就像老夫老妻一样,外人完全无法介入,千寻唇边不自觉沾染了笑意,这浅浅的一笑,被他接收到了。
他朝Sammy看去,果然瞧见他吃味的表情,黑眸挑衅的一瞪,这叫鹿死谁手,尚未分晓!
早餐时光,就在这各显神通之间,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地度过了,当两个男人各自出门上班后,接下来是属于千寻的个人时间。
将碗筷和剩下的饭菜收到厨房里,她正准备开始一天的家事,本该已经出门的人,却又突然回来了。
“咦?忘了东西吗?”
“对。”
他走过来,毫无预警地一把搂住她的腰,罩下深深的一吻,他忘的,是过去每天出门前,向她索取的再见吻。
侵入的火舌彻底品尝她好一会儿,直到满意了,才放过她甜美的嘴。
“我去上班了。”说完,便带着一脸的满足,大步离去。
“真……奸诈……”千寻捣着被他吻肿的唇嘀咕着,嘴角却泄漏了娇羞的笑意,他留在嘴里的甜蜜滋味,早扩散到心坎里去了。
这样的日子延续到第三天,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安宓儿有家不回,偏赖在Sammy这里不走,有戏可看,她怎能放过。
她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双手举高报纸,上头的新闻,她是连一个字也没瞄,视线的焦距,落在报纸之外的三角恋情。
两个男人追一个女人吗?
噢不,这种戏码没有看头,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真正的内幕是,唐仕诚的心在千寻身上,而Sammy的心,在唐仕诚身上。
Sammy只对男人有兴趣,这个秘密,只有安宓儿知情。
“剩下一条香蕉谁要?”千寻问。
唐仕诚快狠准地抢去,一口塞入嘴里。
“啊!你太奸诈了,留一点给我!”Sammy一手架着他的肩,一手从手臂下绕过,将他抱个死紧,脸庞贴在唐仕诚的侧脸,凑上嘴想咬留在嘴巴外面的另一半香蕉,一切看起来那么自然,表面上是争一根香蕉,实际上唐仕诚被吃了好几口豆腐都不知道。
“噗……”一声闷笑,来自安宓儿。
别人以为她是在笑他们抢香蕉,只有Sammy晓得她在笑什么。
他横了宓儿二眼,警告她低调点,不准泄漏他的秘密,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在走过感情的创伤后,又对另一个男人动了心。
趁着无人注意,宝石般的璀璨蓝眸,悄悄对着唐仕诚传递深情密码,如果可以把他弄上床,该有多好……
一只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上唐仕诚的臀部。
唐仕诚突然感到一丝异样,回过头,Sammy正在优雅地喝茶,并无怪异之处。
安宓儿要努力克制,才不会暗笑到内伤,双手拿高的报纸,抖啊抖的,遮住她没有声音,却笑到流眼泪的嘴脸。
“宓儿,你看报纸怎么一直抖啊?”千寻一边削苹果,一边纳闷问。
隔着报纸,宓儿深吸一口气,勉强用着平静的语调回答;“有一则性骚扰的新闻,看了令人冻未条……”
千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她了解宓儿生平最不齿的事就是性骚扰,记得以前大学社团有个学长吃宓儿豆腐,被她痛宰到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性骚扰最讨厌了,要嘛就光明正大,偷鸡摸狗的最可恶。”千寻横了一眼放在自己腿上的那只手掌,说这么明白了,居然还不懂得收敛,重重打了那只手掌。
“很痛哩。”唐仕诚抗议。
“好啊!你对我的千寻性骚扰,可恶!”Sammy从身后偷袭他,这一次,他整个人压在他背上,再也不放开了。
安宓儿面前的报纸始终停留在同一页,盯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男人,用着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量,喃喃佩服。
“性骚扰能做到正大光明,也是不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