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锦大手一挥,有那么点豪气干云的气魄。“这不是最主要的,没有根基可以再建,何况七弟只要打着正统的名头,总能招来一些忠诚的部属。”
“既然你心里有数,算本王多事了。”
“七弟倒是想知道五哥对那个位置,没有别的想法吗?”
“以前有,如今没有。”上一世他也曾想过,但是重活一世又遇见了他的侧妃,那些念头已如明日黄花。
“如今不代表未来的意思吗?”独锦试探味道浓厚。“七弟也知道五哥的实力不仅于此,若是有心于大位,未必不成。”
“你们稀罕,本王并不,本王只想守着妻女偏安北越,足矣。”尽管试探吧,他暂时不想,也没必要曝露所有实力。每个人都有筹码,哪能把底牌全部掀给别人看的道理。
独彧和他那位侧妃的事,独锦有所耳闻,“那位求来的侧妃,看来深得五哥的心。”
“别打她的主意。”连问一问都不要!这是纯粹男人的独占欲了,自己的所有,绝对不许他人染指。
“五哥误会大了,七弟也是有儿有女的人,要不是为了他们,我拼这老命做什么?”想借人家的力他也得交点心,让人家看见他的诚意在哪里。
他在南面也是王,虽然仍要受皇帝制约,但只要他安守本分,只要皇帝在位一天,他也无须太过烦恼。
但人无远虎,必有近忧。父皇不可能做一辈子的皇帝,将来上位的兄弟只要看他不顺眼,他这南王随时就得掉脑袋。
为了往后无忧无虎、平安舒坦,没有人随时要你命的日子,他只有豁出去了!他想来想去,想到了五哥,这才跑到北越来寻求他的援助。
“咱们这是算达成协议了?”独锦想拍板定案。
“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独彧也不客气。
“五哥想要什么?”
“把北边这块给本王,本王从此与永定王朝无干涉。”他不做北王,他要做的是自己的王。
“成交!”永定王朝这么大一块陆地,就算割舍北方这一大块,他还有更多更丰铙的土地,他觉得独彧不够贪心。
他愿意给。
独锦没有在王府里做任何逗留,等于是悄悄的来又无声息的回去了。
是夜,独彧与褒曼一阵翻云覆雨的缠绵,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独彧数回提枪上阵之后越发熟稔,慢慢的摸索出褒曼的敏感带,自谙己精通夫妻之道,神色间十分自信。
至于经过一番折腾,好不容易心魂归位,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的褒曼,眼皮沉重的几欲睡去。
这几日与他耳鬓厮磨,发现他几乎无时不刻的在想那件事,折腾得她直讨饶也没用,明明他每天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却还有多余的精力做这档事……
烛火跳跃,纱幔上影影绰绰,露出一对交颈的鸳鸯,无限旖旎。
伴着独彧呼吸而昏昏欲睡的褒曼,忽地听见独彧压抑儿沙哑的声音,“曼曼,你想当皇后吗?”
褒曼睁大迷离的眼眸,“我连正妃都不是,这一步会不会跨太大了?”自从当了真夫妻,她说话也随兴多了,鲜少自称妾身。
独彧眼神忽然一黯,身板挺直,“这是我亏欠你的地方,现在……我还给不了,你信我,将来我一定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你待我这么好,名分这东西,我还真的不是很看重。至于皇后?我不愿意。”她说得斩钉截铁,一点迟疑也没有。
独彧低头看她,见她脸上表情,顿时觉得十分有趣。
她有种魔力总让他百看不厌,此刻玩心大起,用满脸的胡碴去扎她的小脸。
他的胡碴不是非常硬,但刺得褒曼又疼又痒,伸手便要去推他的下巴。
趁她手忙脚乱时,独彧压上她的身子,将她惊得连声娇呼,“王爷,你想做什么,我们才刚刚那个而已……”
独彧听她这么嚷嚷,一边趴在她身上,一边大声欢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幼稚,都要笑得阖不拢嘴了。
褒曼被独彧爽朗至极的笑声给惊得连挣扎都忘了。
她认识这个男人至今,第一次听到他发出声音的笑声,不同于他讲话时清冷的音调,他的笑声里满满都是真心实意的开怀。
身为人妻的她能在有生之年听到夫君这样的笑声,她觉得,值了……还有点想哭的感觉。
而且,他笑起来非常好看,看得她都快忘记眨眼了。
“怎么,吓着你了?”独彧在笑声歇后,有些不自在的问,不想吓着他的小妻子。没错,她是他的妻,虽然名分上她只是侧妃,他却从来没当她是妾。
她是他的妻,他认可的那一个,也会是此生的唯一。
独彧忍不住捏捏她白晰幼嫩的脸颊,“曼曼,看看你都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的小脑袋瓜都是床笫之事。”
他笑得非常畅快,狡黠的朝她眨了眨眼,“不过你倒是提醒了为夫,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我自当要尽一下为夫的义务……”
他的面瘫,瓦解了。
褒曼瞧着这陌生的男人。老天,要不要这么帅到害她小鹿乱撞,害她都想随便他为所欲为了……幸好她理智尚存。“喂喂喂!外头还有下人,你非要这么欺负我!”说完,还有些害羞。
独彧一把将她搂紧,“这有什么,你是本王的妻子,我喜爱你、疼宠你,一晚不管要你几次,谁敢说什么,再说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褒曼知道男人禁不起刺激,为了避免独彧将幼稚发挥过度,做出更加幼稚的举动,她连忙将话题岔开。“你怎么会突然问我想不想当皇后?要是我应是,皇后的后冠就会从天上掉下来砸在我头上?”
独彧摸了摸她滑顺的发丝。“如果你想要,我就去拿。”
说得像从桌上拿橘子似的简单,但实际上呢,那可是高风险、高难度动作,一不小心是会掉脑袋的,何况坐上那位置到底有什么好?
治理一个国家是容易的事吗?更别提为了平衡朝堂势力,得纳进数不完的嫔妃,那绝对是恶梦!
好处她想不出来,她所知道的只有坏事一堆。
“我不想,你也别去拿。”
“哦?”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好,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睡觉,就算各做各的事,什么都不说,我也心安。我的心很小,无法跟其他女人分享夫君。”不想、不愿、不能也不肯。
她这一辈子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与人分享,除了牙刷和丈夫不能。
“不只君王能有许多妻妾,本王如果想,也能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要多少有多少。”他又逗她。
他哪里知道这可捅了马蜂窝,怀里的美人不高兴了,表情也不对,说起话来能酸死人。“那就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了。”
“就这样?”他的眼只能瞧见褒曼的头顶,听她说得云淡风轻,两句带过,不免有些小失望。
“王爷还想怎样?我都避开了,逃得远远的,随便你要享几人之福都与我无关。”就算他想玩3P、4P、随便几P,她都眼不见为净了,还想怎样?
逃得远远的?“这不行!”独彧慢半拍的发现他的小妻子打翻醋缸子了,他扳过她的身子,看她那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生动模样,怎么都看不累。
“你都享齐齐齐齐人之福了,我再不走,不是太不识趣了?还是把位置挪出来给别人不是正好?”她转身要走。
“不好,我们还要一起生孩子,没有生到让我满意的孩子之前,你哪里都别想去。”就算她大度能容人,他也没打算再往屋里放人。至于把她让出去?他和她这辈子的孩子生不完,等他满意,她也老了,看她还能去哪里?
“你当我是母猪?”褒曼老实不客气的槌了下去。
独彧任她槌到满意为止,然后握住她忙碌的两只拳头攒在手心里。“如果你是母猪,那我就是种猪,有什么不好?”
褒曼目瞪口呆,这个男人平常大气不出一个,被逼急了却什么话都敢说,“你就留校察看吧,哪天大过记满,我踢不动你,我就把自己踢了。”爱情很美好,但是爱情的世界只能一个你一个我,再多任何一个都太多、太挤了。
独彧虽然不懂什么叫“留校察看、记大过”,但是从她话里的意思也琢磨得出,他要是敢多往屋里放个人,她就会头也不回的走掉。
唉,这女人是太过爱他,爱到眼里容不下沙子,还是根本没拿他当回事,说离开就能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矛盾了起来。“你真狠心!”
褒曼别开眼,声音带着惆怅。“我只是对自己狠罢了。”
独彧将她重新搂进怀里。“不管你狠我狠,在你给我生孩子之前,哪里都不许去!”
“孩子孩子,你到底是有多想要孩子?万一,我是个孵不出蛋的老母鸡,有得你哭的。”褒曼啐他。
这并没有难倒独彧,他看着褒曼的目光依旧热烈。“既然生不出来,咱们就不生了,”他顿了下。“其实是因为你,我才有生孩子的念头,我想要的是你跟我共同孕育的生命,像你也好,像我也行,只要是我们两人的。
“你知道,皇上的子嗣众多,我只是其中一个,并没有特别受欢迎。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我的出生只是个错误,我娘一年半载也不曾来看过我一回,所以我常常想我的出生究竟是为什么?只是男女欢愉下的产物,可有可无吗?”
这个男人,叫人心痛得无以复加。
褒曼偎着他,想把自己的温暖多给他一些。
她不想再听他说这些陈年往事,迅速的掩住了独彧的嘴,她不想看她男人那逐渐幽深黯沉的眸子,她无法想像他那些独居深宫、没有父母关爱,只有两个忠仆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心痛无比,将手拿开后,含泪,第一次主动的吻住他。
她的唇就像火把,轻轻点在独彧唇上,足以燃起让两人焚烧的烈焰。
受到如此激励的男人哪能不全力以赴,本来是主动的人很快易位,褒曼沉溺在独彧疯狂汹涌的爱海中,心脏一直咚咚的跳个不停。他浓厚雄性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席卷了她,两人的心从来没这么近过,她任他予取予求,直到真正连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