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她想甩开他的手,他却不放。
“你欠我一个解释。”
“我们已经离婚了,还要解释什么?”她皱眉。
她的话语以及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想发火。
“你为什么出国?”他压下不断窜上的怒意。
为了逮住她,他在餐厅外头等了一个多小时,有好几次他都差点冲进去,但最后都忍了下来。他跟她有太多帐要算,在餐厅吵起来并非明智的选择。
“还有,刚刚那男的是谁?”他怒问。
“我……”她望着他,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他在嫉妒吗?他的占有欲一向很强。
“怎么……”
“你还在乎我吗?”在他说出伤人的话前,她先发制人。
他立刻反击,“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垂下眼,掩饰受伤的神情,“既然这样,答案就不重要了。”
她的回答让他一时语塞,但他没错过她一闪而逝带着受伤的表情,“你呢?你还在乎我吗?”
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他的眼。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这三年多接近四年的分离使他变得与以前有些不同,并不是他多了几条皱纹,他才三十二岁,还很年轻,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刻痕,却改变了他的内在,他的语气与眼神都带着以往没有的愤世嫉俗。
“我想回去了。”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说了句。
“我们还没说完话……”
“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她看着他,“你在生气,我不想当你的炮灰。”
“谁说我在生气?”他反驳。
“你快扭断我的手了。”她蹙眉。
察觉自己的手劲,他立即松开她的手臂,发现她白皙的手上有五道泛红的指痕,懊恼的情绪顿时涌上。
他怎么会忘了她很容易就淤青,竟还这样用力抓她。
感觉到自己的懊悔,另一波涌上的情绪却是恼怒。
他为什么还在乎她?不过是几道指痕,他的反应真是好笑。
就在古振霖陷入懊悔与恼怒中时,阮秋嬅说了句,“我的手没事。”
她没遗漏他懊恼的表情。
“我不在乎你的手。”他瞪着她。
她叹口气,不想再与他争辩。不管她说什么,他就是要与她唱反调,像个顽固的老头子。
“我走了,再见。”她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
听见她要走,他反射性的又扣住她的手,但这次记得放轻了力道,“我还没跟你说完话。”
她轻蹙眉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跟我吵架,想骂我,可是我说过了,我不想当你的炮灰。”
她再次让他哑口无言,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由不得你。”
他扣着她的手,拉着她走。
“你要拉我去哪?”她惊讶的问。
“我说了,我还没跟你说完话。”
“我也说了我不要。”她努力想挣脱,却仍旧被他拉着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们早就离婚了,你不能这样。”
他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强行将她拉到车内。
阮秋嬅的脾气被他给激了上来。
“你为什么总是如此霸道,听不进别人的话?”她坐在车内,朝他怒目而视。
黑眸凝睇着她,古振霖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但他就是不想她再消失,他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
“为什么离婚当天你就出国了?”他咬牙问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她抓紧膝上的皮包说道:“我没办法再待在这个地方,我必须离开。”
“该死。”他抓住她的肩,“我们的婚姻让你这么痛苦吗?”
她忍无可忍的叫了一声,“你真的想谈吗?好,你要说是不是?那就摊开来讲,那个婚姻让我流掉两个孩子,两个!”
“那是意外。”他晃了下她的肩。
“不是意外。”她大叫,“你就是不懂,我在那个环境下根本没办法待下去,我跟你妈没办法相处,我压力好大,可是你就是不懂,你听不进我说的话。”
“我……”
“你老是说孩子再怀就有了,你根本不明白我的痛苦。”每次想到她失去的孩子,她就想落泪。
他懊恼的放开她,手指爬过浓密的发丝。
孩子是他对她唯一亏欠的事,他知道她有多想要小孩,他却让她失去了两次。
“我……”
“别说了。”她明白他要说什么,流产两次,她知道他也不好受,但那些安慰的话语对她来说都太空洞了。
“这件事是我理亏,是我不好,但因为这样你就坚持要离婚……”
“不然你要我怎么样?我不想再承受那种痛苦。”
“我说过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们可以搬出去住,可是你就是听不进去,大吵大闹的要离婚。”
“要怎么搬出去?能搬出去早就搬了。你是家里的独子,怎能丢下你妈妈一个人?”她反问。“这些我们以前都不知谈过几遍了,现在说有什么意义?”
就因为她没父没母,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他母亲就将她贬得一文不值,打心底瞧不起她。
他皱紧眉头,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最后转了个话题,“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早就计画好离婚后要离开台湾?
她长叹一声,“是,我是计画好的。”
他生气的捶了下方向盘,“我就知道。”
“印证了你心里想的又怎样呢?”她再次叹气。
他语气尖锐的问了一句,“你跟妈要三百万就是出国要用的?”
三百万是她离婚的条件。
她面无表情的说:“对。”
“你早就盘算好了!”他再次用力的捶了下方向盘,怒咆一声,“我从来不晓得你这么有心机,你嫁给我就是为了那该死的三百万吗?”
她没说话,嘴唇紧抿着。
他瞪着她,一时间不晓得该拿她怎么办,他想狠狠的摇晃她,对她大声咆哮,但另一方面又想……
“我可以走了吗?”她的话打断他的思绪。他的眼神几乎要将她烧尽,她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
“我可以走……啊!”她惊叫一声,因为他突然将她拉到他身上,他的举动让她心脏狂跳,急促的喘息。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头已经压下。
“不要。”她急忙想转开,却徒劳无功,他的嘴精准的覆上她的。
柔软的触感、芳香的气息让他的双臂反射的收缩,将她箍得更紧,唇舌贪婪的在她唇上吸吮游走。
她挣扎着,却发现他抱得很紧,教她几乎不能呼吸,她紧咬牙关,不让他的舌头探入。
他也不急,像是有一辈子的时间似的,手心在她的腰臀间爱抚着,舌头一次又一次的刷过她香软的小嘴,诱哄着她张嘴。
她抗拒着,不想臣服在他的诱惑下。他们已经是陌生人了,他不能再这样对她。
她愈挣扎,他抱得愈紧,她觉得自己的肋骨都快被他勒断了,她甚至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她再也受不了的张嘴喘息,吸进大口空气。
他就在等这个时机,舌头乘机钻入她的口中,汲取她的香甜。一阵兴奋的战栗窜过他的身躯,她的味道就像记忆中甜美。
他全身的肌肉因期待而绷紧,炽热的舌头在她小嘴中刺探撩拨,手掌一遍遍抚过她的臀部。
她察觉自己的抗拒之心正在瓦解,身体在他的挑逗下颤抖着
他怎么可以这样……不公平,他不能以如此的方式使她屈服。
呻/吟声由她的口中逸出,他热烫湿濡的吻让她的身子愈来愈发软。
“嗯……”她娇吟着,身子背弃了她的理智。
当她回应的触碰他的舌头时,他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着。只有她能这样影响他,让他渴望得几乎想将她揉进体内。
打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起,他就想要她,除了她,其他的女人完全引不起他一丝兴趣,为了她,他不顾母亲反对将她娶进门。原以为两人会恩爱到老,没想到最后却以离婚收场,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在离婚这件事上算计他。
“叭!”
突如其来的喇叭声将两人震回现实,呼啸而过的汽车内传来一群年轻人嬉闹的笑声。
阮秋嬅又羞又恼,她喘息着想推开他,他却仍是不放,黑眸紧锁着她泛红的双颊。
“该死的你,你到底有什么魔力!我到现在还想要你。”他声音沙哑的指控,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他的话让她涨红脸,身子颤抖了下,“放开我。”
他瞪着她红肿的双唇,yu/望在体内蛰伏,“我送你回去。”
“不用——”
“你要浪费时间跟我争论,还是直接告诉我你住哪儿?”他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
看着他坚决的表情,阮秋嬅真的很想将皮包砸在他脸上,但她及时克制住自己,她知道再与他争辩也没有用,就算她不讲,他要查还是能查得出来。
听到她说了住址后,他不发一语,开车上路。
一路上两人几乎没有交谈,只有电台主持人的声音与歌曲在车内流转着。
阮秋嬅望着前方的车流,脑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两人以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他们只认识三个月就结婚了,她承认当时她是被冲昏头了。那年她二十三岁,第一次陷入爱河,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也曾想放慢脚步,但他就像火一样烧得她失去理智。
在成长的过程中,她一直不乏追求者,可是她对恋爱一直不感兴趣,甚至还曾想过自己大概与恋爱无缘。
大学毕业后,她进入一家电子公司当秘书,而古振霖就是她当时的老板费熙炀的好友。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古振霖的目光让她无所适从、无所遁逃,她第一次对男人有如此奇怪的感觉
接着他就展开热烈的追求。她拒绝过几次,不过他根本不接受“不”这个字。
事情远远超出她所能控制的范围,明知他母亲对她没有好感,她还是嫁给了他。
结果……她叹口气。他们的婚姻可以说是一场灾难。
或许讲灾难是夸张了,除却他母亲以及流产的阴影,他们两人的感情一直很甜蜜。
古振霖是个占有欲以及感情都很浓烈的人,对她也很好,但当她二度流产时,她对一切全死心了。
她不再取悦他的母亲,与他沟通无效后,她决定放弃这个婚姻,而那意味着放弃两人的爱情。
他们的婚姻只短短维持了七个月,后头的一个月,两人几乎都在争吵及冷战。
他不肯离婚,她则坚持要离婚。这期间,他母亲还不忘扇风点火,最后她只好以他母亲想要的方式与他离婚……
想到这儿,她不自觉的又叹口气。
她也不想与他离婚,但她当时已经快疯了、要灭顶了,她只能选择这种方式逃离。
舍弃他的爱她也心如刀割,可是那时她没有第二条路。
感觉鼻头发酸,阮秋嬅抓紧了皮包。
就算到现在,她对他都还……不,她现在不能想这些,她不能再让自己陷进去,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