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黎柏蓝的双手隔著衬衣按摩著她的背部。她闭上眼睛,好几次她几乎要进入梦乡,可一次次地又睁开眼。他的双手还在她身上游移著,这难道是她的幻觉?不,她确信他触摸了她的臀部。
她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那充满了强烈yu\望的狂野心跳。然后,她忽然明白,她听到的原来是自己的心跳。
他继续揉著她的腰部。她想叫他停下来,因为她觉得有危险,她不该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
而且这种接触竟让她的身体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对于自己身体的反应,她著实感到惶恐、不知所措。
“可以了,我感到舒服多了。”
他把手移开,她坐起身,就看见他眼中隐藏不住的yu\望,而她立刻因他的眼神而颤抖。
“你知道吗?每天看到你,我都在想今天有没有可能吻到你、碰到你……”他的声音变成轻柔且诱人。
她张口正要骂他,他却突然伸手把她拉了过去。他的唇立刻封住她半开的嘴,无限快意的在她唇瓣上厮磨辗压。
她伸出手来,当她的指尖绕著他的发丝时,她才发现她的手不知何时放弃推阻的动作,或者根本没有推阻过,就爬上他的颈项。
她还弄不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已被他男性躯体压在沙发上。
突然开门的声音,让两人同时跳了起来。“对不起,你们继续,我等一下再进来打扫好了。”清洁的欧巴桑边说边退出去。
“真是的,什么时候不来,偏偏……”黎柏蓝抱怨不已。
“还好,她救了我。”她背过他,赶快把扣子扣上。
“是啊,不过下次我会找个没有人可以救你的地方。”他将找一座无人小岛。
她觉得自己的脸上非常热,可是她不想让他发现。“不可能有下一次的。”她低著头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耸耸肩,不打算跟她抬杠下去。“走吧,十点多了,我们回家了。”
他们默默地朝电梯走去。电梯门打开,闵乐琪像想起什么,“啊,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要回办公室一下。”
“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她摇头。此时此刻,她连一秒也不能和他共处,她的心情还没有平静。
“那我去把车开过来,在对街等你。”
***
在洗手台前,闵乐琪掬水一次又一次的往脸上泼。
想起黎柏蓝热情的碰触,她觉得脸上肌肤又热了起来。天哪,她差点和他——
她真是花痴,怎么这么容易被诱惑……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她意志薄弱,还不是那个男人是情场老手,经验太丰富了。她苦涩地想。
千万不能再受到他的诱惑!她告诉自己。
补好了唇膏,她走出女盥洗室,回到办公室。
不久,她带著明天会议所需的资料离开办公室,然后搭电梯到顶楼的会议室。那里有一个柜子,演说者能在演说前把他们的资料放在里面。
她来到顶楼,接待区在夜色中已是一片昏暗,不过由于董事长室里的灯光亮著,她可以自微开著的橡木门见到些微光亮。
咦?难道黎柏蓝走的时候忘了关灯?
她走近董事长室,听到里面有谈话声。
谁在里面?当她正要敲门时,刚好听到“董事会”三个字,她的手停在半空中。虽然她知道偷听是不对的,她应该走开,但是却忍不住要听。
她站在暗黑的接待区仔细聆听。从她所站的位置,她看不见董事长空里的景象,只听见几个男人低微的谈话声。
“那件事没问题吧?”
“他持有的股份虽然还是超过百分之四十,不过大家都把公司股票下跌,归咎于他的继任。所以要在明天的董事会中,通过不信任案的决议,并非难事。”
原来这些人正在密谋阻碍黎柏蓝登上董事长的宝座。闵乐琪感到心惊肉跳。
“只要你能掌握黎氏的实权,我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并吞它。”
这个野心家是谁?竟想并吞黎氏!她不能眼睁睁看著这种事发生。
“这么一来,市场上就没有人和我竞争,我将可以独霸天下。”那野心家又说,“到时候,我就请你当黎氏的董事长。”
“请多关照,事成后可别忘了您的承诺。”
这个背叛者的声音很耳熟……啊!她及时捣住嘴巴。
背叛者是潘卫民!
“不过,黎氏的员工有一半要解雇,先给我一些晋升的人选。”
看来公司还有其他的背叛者。她无法听见其余的谈话内容。
“那个女人会不会碍事?”
那个女人指的是她吧!
“不用担心,她到现在还没发现马来西亚的事。至于那家伙,只不过是个废物、花花公子而已……”
马来西亚?她想起早上黎扪蓝有一封马来西亚商业部的信。
一阵对谈后,她又听到潘卫民说了一句:“一定得毁了他!”
这时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那些男人似乎站了起来。
慌乱中,闵乐琪迅速躲进右侧的男厕。
他们把门打开,走出办公室。她认出了几张面孔,除了潘卫民,和他的心腹于经理,还有……
老天!那不是老董的死对头——何长泰先生。他的脖子很长,又圆又大的耳朵长在头部两侧偏高的位置,很像土狼。
何长泰哈哈大笑。“那个黎老头一定没想到,他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就快要易主。”
他们走进电梯,然后从她现线中消失,电梯开始往下降。
她按了另一部电梯,搭乘著下去大厅。
她到达大厅时,正好看见黎柏蓝冲过街。她冲出去,和他在马路中间相会。
他们回到她的车上。“你怎么去那么久?我正在想要不要上去找你呢!”
“我刚刚听到一个天大的阴谋!”她迫不及待地告诉他。“潘卫民对董事长的位子有企图,而且他正在低价收购公司的股票……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我早就知道我表哥的企图了。”黎柏蓝平稳地说,“也知道他在收购股票,不过,不是手中握有较多的股份,胜算较大吗?”
闵乐琪点点头。“理论上的确如此……”
要支配股份有限公司的经营,最迅速的手段是吸购股票。拥有最多股票者得胜,这资本主义无情的原则,极端地表现在股票保有率上。
“但要多少股票才能掌握公司,这要看股票的分布图,因此不能一概而论。为了掌握经营支配权需要有五成以上,这是外行也知道的……”
黎柏蓝一面听著闵乐琪的分析,一面注视著她美丽的脸庞。
“喂,你有没有注意听我说话?”她皱起眉。
“有啊,”他微笑地说,“我很专心在听著呢。”
“可是你刚才看起来像是到哪儿神游去了。”她继续回到原本的话题,“虽然你目前手中持股是占最大多数,但黎氏在外的股权相当分散,一旦他和其他几位大股东,以及一些游离的小股东联手,势必超出你的股份。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啊,我希望这是场不流血的战役,最好不要动到公司的钱去买公司的股票,那很无聊,不如掌握那些其他大股东,叫他们不要卖出手上的股份。”
闵乐琪微怔了一下。黎柏蓝这个观点非常独特,超出她对他的期许。
“可是我们并不晓得多少大股东会站在你这—边……”她忧心仲仲地说。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有把握是大多数,西瓜偎大边嘛。”
“你以为商场上就像办家家酒一样简单啊!没有利益,谁理你。”
他注视她的眼神,坚定而清明。“我是不会给他们利益,不过我手上倒有损害他们利益的事——我有我表哥一些不法的证据。”
她眼睛张大。“什么样的证据?”
“潘卫民不是在搞网路,大手笔的投资了一家马来西亚网路公司?”
“是啊,那项投资目前亏损连连。”
“其实那家网路公司是他虚设的公司。我猜他就是用那些钱将公司的股票,买在他的人头户下。”
“太可恶了,枉费你爸爸这么栽培他,这简直是养老鼠咬布袋。”她咬牙切齿说。
原来潘卫民口中马来西亚的事就是这档子事。咦?黎柏蓝怎么会想到去查马来西亚那家公司?
“黎……”她正想问他,但被他的话打断。
“虽然我明知潘卫民在马来西亚虚设公司,但那样证据似乎不够,薄弱了点,因为他都是用人头户,不容易追查到他身上。我相信他一定还做了很多图利自己的事。”
“如果我们能拿到他的帐册……也许他把帐册放在办公室。”
不一会,他们到潘卫民的办公室搜索他的桌面、抽屉、所有的文件。
“只剩下一个可能的地方了……”他们同时望向电脑。
闵乐琪坐在潘卫民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终端机。
“口令?”电脑问。
闵乐琪敲出,“潘卫民。”
电脑不接受。“口令?”
“这简直是海底捞针嘛——”她喃喃念著。潘卫民到底会用哪个字码呢
匆然,她敲出:“董事长。”电脑立刻显示她已进入系统。
“万岁!”闵乐琪眉飞色舞地低呼。“现在我需要一个空白磁碟片下载。”
黎柏蓝把磁碟片塞入磁碟机里,然后闵乐琪敲下键盘。
下载完之后,闵乐琪关了电脑,把磁碟片放进皮包里。
一回到住处,闵乐琪立刻迫不及待的打开笔记型电脑,找出相关档案。
找到后,她列印一份给黎柏蓝。
闵乐琪看著黎柏蓝,他正认真地翻阅帐册。那份专注神态,比起他的微笑更吸引人。
她心悸地想,谁说认真工作的女人最美,认真工作的男人也不错。
像是发觉她在看他,他抬头看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
“只要你通过董事会这一关,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要她学狗叫也可以。
“真的!?”一道明亮的光彩在他眼中闪耀著。
“真的!任何事,我都答应你。”
“太好了!任何事——哈哈哈,我拚了!”黎柏蓝像小孩子一样又跳又叫。
闵乐琪愕了一会。“糟糕,我居然做出这种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