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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娘子安宅院 第一章 走钟的开始(2)

  白陌突然觉得很哀怨,姬安茜为何是个公主?公主看似风光,其实绑手绑脚。生在这个时代的人,说不定习以为常,可是尝过自由的滋味,谁愿意用自由来换取尊贵?况且她是妖狐,无拘无束才适合她,这几日只能在尚书府里转过来转过去,她都要抓狂了,更别说这会儿才刚实行任务就遭到阻碍,这日子要如何过下去?

  她越想越闷,回到清风苑后,忍不住拉着姬安茜嘀咕,“他不是被迫娶你吗?如今我要和离,即使碍于皇家,有许多困难,他也应该想方设法办到,可是为何他想也不想的就说绝对不会和离?”

  姬安茜闷不吭声,自从得知白陌没打一声招呼就向蒋怀良提出和离,她就跟她生气闹别扭,虽然自个儿如今成为一缕幽魂,可是,她这个外人凭什么管她的事?

  白陌见状,讽刺的唇角一撇,“他不愿意与你和离,你是不是很开心?”

  姬安茜还是不发一语,脸上也未见一丝欢喜。

  “知道他对你多少有点感情,不开心吗?”白陌绝对是在挑衅,这个丫头实在禁不起刺激,逼她开口说话很容易。

  果然,姬安茜说话了,“他不能与我和离,除非他想与哥哥反目成仇。”

  一顿,白陌想到了。“差点就忘了,你哥哥是太子,未来的帝王,不能得罪。”

  “并非如此,他们是挚交好友。”

  “他们是挚交好友?”

  “若不是为了我,他们如今不会闹得如此不愉快,除了朝堂上的事,两人几乎没有往来,若是蒋哥哥再与我和离,他们真的会形同陌路。”

  白陌突然有一种被重重打了一拳的感觉。“他不愿意和离,这就麻烦了。”

  姬安茜生气了。“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孤魂野鬼,凭什么多管闲事?”

  白陌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会鸠占鹊巢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这是为何?”

  她又不能直道自个儿是妖狐,只好摆了摆手。“你不用管,看着就对了。”

  发生在她们之间的事情,姬安茜当然很好奇,可是白陌对于自个儿的来历始终不愿意说明白,她当然不会纠缠此事,倒是对于白陌如今所做的事不能不追问。“你为何要我与蒋哥哥和离?”

  “蒋怀良并非你命定之人。”

  “并非我命定之人?”

  白陌不会解释,也不能解释,转而问:“皇家过去有没有公主和离?”

  “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她。

  “查得到吗?”

  “不知道。”当然查得到,皇家档案一定会记载每一个成员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占用了姬安茜的身体,虽然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但白陌已经可以一眼看穿姬安茜所言属实,还是说了违心之论,于是她脸色一沉,觉得自个儿有必要跟她好好沟通一下。“你可能无法明白,但是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其实你帮助我,也是在帮助你自己,能不能请你好好配合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

  白陌的眼神转为犀利,不客气的道:“你是没有理由相信我,可是如今我占据你的身体,我们也只能同心。”一个身体只有一个心脏,难道还能不同心吗?

  略微一顿,姬安茜坦白道来,“宫里的藏书阁有皇家档案。”

  “我可以随意进藏书阁吗?”

  “必须要有父皇和母后的手谕。”

  “这么说,没有见过皇后娘娘,我根本进不了藏书阁。”白陌不喜欢宫里的人,肠子有好多个弯,她真担心自个儿应付不来。

  姬安茜又沉默下来,她想念父皇母后,更想念哥哥,不知道他们如今如何?

  “怎么又闷闷不乐了?”

  “我好想念他们,好想念好想念。”

  白陌的心一软。“对不起,若知道如何帮你走出这里,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姬安茜摇了摇头,哀伤的说:“我不想见到他们,见了,只会更难过。”

  白陌无法体会她的心情,但是可以感受到她强烈的情感,于是安慰道:“你不要难过,总有一天一定会让你回到身体里面。”

  “可能吗?”姬安茜满怀期待的瞪着双眼,一日一日过去,她越来越不敢期待,担心自个儿只能如此在这儿飘来飘去。

  “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找到法子让你的双脚站在地上。”

  姬安茜笑了。“这可是你说的哦。”

  看着姬安茜,白陌告诉自个儿要打起精神,为了成仙,更为了这个可怜的丫头。

  蒋怀良的性子极冷,八岁就被父亲带到边关,上战场磨练,后来因父亲受伤,皇上召回京城,他便进入国子监读书。十四岁起,三天两头就有官夫人上门关心他的终身大事,可是娘说姑娘家的品性很重要,必须慢慢看,挑个最好的。后来父亲因为旧伤复发过世,他的亲事更因此拖延下来。

  服丧期满后,他在皇上的安排下进了兵部,更在皇上刻意栽培拔擢下一路往上爬到兵部郎中的位置,去年前任兵部尚书因病提早致仕,皇上也不等年终吏部圈选官员,直接下圣旨令他接下兵部尚书之位。二十三岁就坐上如此高位,自然引起朝野一片喧腾,言官上书力劝皇上,皇上以圣旨既下,岂能收回?最后,因为父亲遗留在军中的势力,也因为他自身的实力才干,反对声浪渐渐平息。

  担任兵部尚书后,更多人抢着作媒,不时还有人藉机塞女人给他,可是他对于女人的心思一直很淡,娘又作主要将表妹嫁给他,他的心思更是全部摆在兵部,直到他遭到姬安茜设计。

  为了抹去姬安茜给他的羞辱,他在她嫁进尚书府之前,不但纳表妹为贵妾,更抬了尚书府最艳丽的两名丫鬟当通房。虽然当了驸马爷,不代表不能纳妾,但是公主身分尊贵,哪个驸马爷敢不给皇家面子,就算成亲之前就有通房有侍妾,也会打发出去,从此只守着公主一个人,而他却在公主嫁进门之前在后院塞女人,这等于大剌剌的在公主脸上打了一巴掌。

  他觉得很爽快,可是并没有因此消气,姬安茜带给他的不只是羞辱,也成了他与太子间的裂痕,这或许是他最不可原谅的一点,他的谋算都被姬安茜打坏了。

  “今日的菜色不合表哥的胃口吗?”柯芳华讨好的看着蒋怀良,一双眼睛媚得足以勾人魂魄。

  可是蒋怀良显然察觉不到她眼中的情意,他怔愣地回过神,敛住脑中纷乱的思绪,看了一眼几案上的膳食。“不会,今日都是我喜欢的菜色。”他不后悔为了给公主难堪在后院塞女人,可是难免对表妹生出愧疚,虽说他提议过为她找户好人家嫁了,是她拒绝,自愿为妾,然而他终究委屈了她。再说,她愿意委屈自己,也是为了报答娘在她父母双亡时收留她,如今娘身子不好,她不留在娘身边照顾生活起居,心里难安,这是出于孝心。

  柯芳华捂着嘴娇嗔道:“表哥不挑食,什么都吃,应该没有不喜欢的菜色。”

  “你也知道我在军营待过,粗硬的馒头嚼起来都津津有味,其他吃食还能挑出什么不满?”说起来,他对吃食的心思也很淡,不过,人难免有偏爱,只是他从来不在人前表现出来。这是父亲对他的教导,不要在人前泄露丝毫的喜怒哀乐,免得让自个儿的弱点落在别人手中。

  略微一顿,柯芳华试探的问:“表哥最近有什么心烦的事吗?”

  蒋怀良眼中闪过一抹锐利,淡然的道:“为何如此问?”

  “我瞧表哥今日看起来心神不宁。”

  他心神不宁吗?这几日他确实感觉心思常常飘走,而这是因为姬安茜的关系,前几日她竟然没有出现,难道她休战了吗?她说要和离,果然不是真心的,可是,一想到这段时日她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怎么会一转眼说没了就没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若说是惦记,倒也不是,不过,却又明明白白搁在心上。

  “朝堂上的事让人有点心烦。”蒋怀良搪塞道。

  “什么事?”

  “你也不懂。”

  这是不愿意告诉她的意思。柯芳华的目光转为哀怨,表哥还是防着她,即使两人水乳交融的那一刻,他也未曾松口吐露一丁点朝堂上的风吹草动,若他感觉到她在窥探,他更会在四周筑起一道防备的墙,这会儿不就是如此吗?

  蒋怀良匆匆结束晚膳,表明道:“今晚几位幕僚要来,我就不歇在这儿了。”

  “表哥有好些天没歇在这儿了。”虽然厚着脸皮求他留下来很丢脸,可是今晚她一定要将他留下来,表哥已经有好些天不曾在这儿过夜了,丫鬟婆子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迟疑了一下,蒋怀良终究还是站起身。“这段日子兵部很忙,得闲了,我会陪你。”

  柯芳华强压下心头的失落,起身送他走出去,到了门边,他便教她止步,她依言站在门边目送他离开。

  她若有所思的紧咬着下唇,虽然表哥就是这个样子,冷冷淡淡,教人触及不到他的心,可是至少他待她极有耐性,不曾像今日这样心神不宁,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往常他一个月总会宿在馥香阁五、六日,今日她都顾不得矜持开口了,他竟然还拒绝……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关系吗?

  “姨娘,要不要派人去文华阁确认少爷是否在那儿?”燕草从柯芳华来到蒋家就跟在身边,就算主子没开口,也猜得出来她的心思。

  “表哥既然说幕僚要来,就不可能去其它地方,不过,明日起,我每日都要知道文华阁的消息。”那个女人落水后,大病一场,原以为她开始懂得收敛,没想到安静没有多久,不但花样变多了,也变聪明了,再也不像过去一样只懂得大吵大闹吸引表哥的注意,那个女人骄蛮任性,怎么可能变聪明懂得耍心机?肯定有人给她出谋划策,可是究竟是谁?太子吗?

  若是太子,她倒不怕,太子能管得了一时,却无法一直管下去,再说了,坐在储君的位置上,还怕没有敌人算计他吗?

  “姨娘,只怕我们的人靠近文华阁就会被发现。”文华阁是尚书府防守最严密的地方,除了几个粗使婆子,不是少爷的小厮,就是少爷的侍卫。

  “又不是要打探书房的机密,只要粗使婆子能够为我所用就好了。”

  “这儿要收买人,那儿也要收买人,姨娘手上的银子只怕不够使。”

  表哥未纳她为妾之前,姨母就将她带在身边学着管家,不过,她管着的也只有一部分,能够从中得到的好处不多。原本心想,待她成了表哥的妾,表哥就会将管家权交给她,毕竟姨母身子不适,表哥也不可能将公主视为当家主母,没想到一切皆未变动,管家权还是在姨母手上,应该说是在姨母身边的嬷嬷和大丫鬟手上。她想过找机会向表哥开口,将管家权交给她,可是又怕表哥生出疑心,至今也只能按捺着不动。

  “我想,宁远居那儿不必再像往常一样。”

  “少爷最关心宁远居了,宁远居若出了什么事,少爷抢在我们前头得到消息,这就不好了。”少爷处处护着姨娘,看起来好像很疼爱姨娘,宫里有赏赐,必然匀一部分送过来给姨娘,姨娘的生辰,少爷必定热热闹闹摆上几桌,但其实这全是因为夫人的关系,少爷一直认为是姨娘代替他在夫人身边尽孝,于是在各方面对姨娘好,以表达内心的感谢。

  “你让茯苓闲着就去宁远居转转,关心问候几句,也顺道打探一下。”

  燕草显然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终究只能道:“奴婢知道了。”

  许久,柯芳华坚定的道:“燕草,总有一日我会成为正妻,我们再也不用过这样的日子。”

  当晚,蒋怀良确实直接回到文华阁,可是隔日一早去骑射场操练过后,经过百花池时,不自觉停下脚步,接着转了一个弯,来到了清风苑,没想到竟见到清风苑一片混乱。

  微皱着眉,他看了方四平一眼,方四平立刻拉来一个小丫鬟问明状况。

  “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公主摔了一跤,撞破头了。”小丫鬟匆匆转身离开。

  “摔了一跤,撞破头?”方四平不由得尾音上扬,这么大的人还摔跤撞破头?接着他的眼角余光扫向主子,想知道主子有何反应,不过主子定力惊人,看不出来任何波动。

  蒋怀良的唇角不着痕迹的抽动一下,心里忍不住嘀咕:她是小孩子吗?摔了一跤就能将头撞破,真的很不简单。

  “大人要进去瞧瞧吗?”

  蒋怀良不发一语的大步走向屋子,到了门边,就听见某人鬼叫的声音——

  “好痛哦!轻一点……”白陌已经飙泪了。

  “公主身子不好,尤其早上刚醒来精神特别不佳,四肢酸软无力,竟然还莽莽撞撞的跳下床,还好只是撞到桌子,若是撞到什么尖锐的东西,如今不是红肿,而是见血了。”

  秦嬷嬷真的很会唠叨,不过,这正足以说明她对姬安茜的疼爱。

  原来只是红肿,幸好没见血,那小丫鬟也说得太夸张了。蒋怀良摇头心想。

  “我怎么知道这副皮囊如此不禁碰撞?”白陌无比哀怨的看着坐在软榻上的姬安茜,这个丫头竟然用那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她,真是太没良心了!

  “公主就不能长点记性吗?若非我们处处留心谨慎,公主如今能好端端的坐在这儿吗?”秦嬷嬷又气又心疼,公主不只是对人缺心眼,对自个儿更是,什么都不当一回事,才会常常被人家误解了,她还没搞清楚状况。

  秦嬷嬷,您口中的公主如今已经变成一缕幽魂了。腹诽的同时,白陌忍不住又看了姬安茜一眼,严重怀疑今日的意外是她欢喜见到的,若她出声提个醒,当时她很可能一屁股坐在地上,而不是搞到额头肿了一个包。

  秦嬷嬷叹了声气,语重心长的道:“公主,老奴实在不说不痛快,请恕老奴僭越直言,你不看重自个儿,一门心思扑到驸马爷身上,结果得到了什么?驸马爷待你不如妾,尚书府的丫鬟婆子抢着巴结一个妾,没人当你是正经的主子。若你不懂照顾疼惜自己,谁来照顾疼惜你?”

  白陌见到姬安茜的表情被触动似的变得很忧伤,连忙轻笑着说:“嬷嬷会照顾疼惜我啊。”

  “嬷嬷老了,力不从心了,公主再不心疼自个儿,以后不会只肿了一个包,摔破了脑子都有可能,难道公主要等到摔成傻子再来后悔吗?”

  真要摔成傻子,根本不知道后悔这回事。不过白陌当然不敢说这种话,赶紧好声好气的说:“我知道错了,嬷嬷就别唠叨了。”好吧,她确实过于疏忽这副身体,早在一开始接收时,她就知道姬安茜的身子不好,有低血压的现象,而她也在饮食上做了一些调整,至此,她就自动当自个儿对这副身子尽完义务,根本没想过保养身子需要长期经营。

  今日秦嬷嬷显然准备给她好好教育一番,继续努力。“公主因为身子不好,老是遭人暗中诋毁不好伺候,若是再让自个儿的身子受伤,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讨厌你的,恨不得你不好过的,有得是理由诋毁你;喜欢你的,就是你有那么一点坏脾气,有那么一点骄蛮,还是会觉得你很可爱。”白陌是说给姬安茜听的,但愿她可以真正放下蒋怀良。

  “公主明知如此,当初又何必……”秦嬷嬷突然闭上嘴巴,虽然公主总是由着她倚老卖老,可是有些事是绝对不能提起。

  “当初我笨,专做傻事。”白陌可不是姬安茜,不会逞强不肯低头。

  略微一顿,秦嬷嬷忍不住道:“公主如今不也在做傻事吗?”

  白陌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有何方法可以让蒋哥哥与我和离?”

  “公主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皇上与太子都不会同意的。”

  “我查过大梁的皇家史,曾经有公主和离,那位公主后来又嫁人了,还嫁得很不错呢。”

  这几日她终于去了一趟皇宫,原本担心很难在皇后娘娘面前混过去,没想到皇后娘娘只是关心她的身体,得知她想进藏书阁查看医书,寻找对她身子有帮助的药材,更是立刻给了她手谕。看到皇家出现过这么一位和离再嫁的公主,她不知道有多开心,她的任务似乎不再如高山险峻。

  秦嬷嬷面露尴尬,声音微微放轻,“这事老奴知道,因为这位公主给驸马爷戴了绿帽,被人逮个正着,当初的皇上能够不让她和离再嫁吗?”

  白陌瞬间两眼瞪得又圆又大。“这位公主还真是教人甘拜下风。”

  秦嬷嬷惊愕的瞪大眼睛,白陌立刻察觉自个儿失言,连忙嘿嘿的干笑几声,再三强调她只是随便说说,秦嬷嬷显然放心不下,不自觉加重手上的力道,白陌又扯开嗓门哀哀叫了——

  “嬷嬷……很痛很痛!轻一点,别这么激动……”白陌又要喷泪了。

  “真要知道痛,公主才会记取教训。”若非要机会教育,秦嬷嬷真的会笑出来,落水醒来之后,公主整个人好似活过来了,浑身充满一股灵动的气质,虽然任性还是有,不过更懂得用脑子了。

  “不用了,记住了,一刻也不会忘记,我可以发誓……嬷嬷别再揉了,反正过两日就消肿了。”

  蒋怀良终究没有走进去,交代一旁的奴婢不要提及他来过这里,便带着方四平离开了。

  虽然太子曾经在他面前提过姬安茜身子不好,姬安茜甚至对虾蟹之类的食物还有花香过敏,可是他不曾放在心上,有一回还随着旁人责怪她太过挑嘴,如今才知道是他先入为主的想法误解她了。

  “小四,你觉得公主是什么样的人?实话实说,不必牵就附和我。”

  怔愣了下,方四平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措词道:“公主天真率性,当然,公主确实任性骄蛮了点,可是公主嘛,这也是难免的。”

  “天真率性?”蒋怀良承认自个儿很意外,说那个丫头没脑子、任性妄为,他非常同意,可是天真率性?与他的认知差太大了。

  “奴才不了解公主,单凭长久以来见了之后的感觉,说不准。”

  “这倒未必,旁观者清。”他被她纠缠得心烦气躁,根本无法客观的评论她是什么样的人,人云亦云,不知不觉中,人家说什么,他就毫无疑问的接受了,也许,她从来不是一贯骄蛮任性、不懂体恤奴才的公主。

  闻言,方四平更放胆的说:“其实公主没什么心眼,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蒋怀良不再言语,她确实就是这样的人,根本不知道脑袋瓜儿不是漂亮就好了,最要紧的是拿来用,若不是那一夜遭她设计,他还真的无法将她与心机深沉联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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