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底下的李沫沫不着寸缕,浑身酸痛难忍,而罪魁祸首项瑞冬此刻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湿的,上半身裸着,下面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小麦色的肌肤上还有未干的水珠,看起来新鲜诱人。
“醒了?”项瑞冬上前环过她的身子,倾身,一吻落在她的唇上。
“坏蛋。”她瞪他。
项瑞冬低笑,“昨晚坏蛋还让你尽兴吗?”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探入被中,一手握住她胸前的丰盈揉/捏着。
这个人说话越来越放肆,行动越来越张狂,李沫沫想到昨晚一晚上他的肆意逞凶,真的有点害怕,制住他在她身上的动作,生怕他又兽性大发,果然项瑞冬的呼吸声粗了起来。
“乖,让我摸一下,就一下。”他诱哄着她,身体更靠近她,将她揉在怀里。
“我不信你。”她在他怀里扭着身体,昨晚他也是这么哄她的,先说摸一下,后来说是亲一下,这样一下、那样一下,不知怎么地两人就滚到一块儿了。
项瑞冬又是低笑,也不回答,低下头,嘴唇流连着她的脸颊、脖子,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揉/捏着她的胸部。
他也觉得奇怪,自己本来就不是好色的人,虽然外面传言他项瑞冬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可是对女人却并非如他们所言一样急不可耐,然而对李沫沫,他却一尝就尝上了瘾,被算计的忿忿不平已经比不上她身体对他的吸引。
“你这个妖精。”他恨恨地揉着她的身子,他爱死了那种柔滑如丝的触感和温香软玉满怀的感觉。
“昨天妖精还让你尽兴吗?”李沫沫学他的口吻,调皮地向他眨眨眼。
项瑞冬一愣,哈哈大笑。
“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好吗?”就如现在一般……李沫沫玉臂缠上他的脖子,仰着头望他,墨色的瞳仁里有着点点希冀的光环。
项瑞冬缓缓拉开一点与她的距离,“李沫沫,我需要的是时间。”
李沫沫叹了一口气,身体上已然亲密无间,可是心灵的契合还远远不够。
“沈燕如的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她又道,生怕他误会她。
这个女人竟然卑微到这个地步了,是否她已经爱上他了呢?这个认知让他心里震了震,他有些审视意味地看着李沫沫,不放过她脸部每一寸的细微表情。
李沫沫仰头看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皮肤因为他的亲吻泛起了淡淡的粉红,因为昨晚的热烈狂欢,她的精神看起来有些委靡,但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可是他怎么也看不出她对他的爱慕,可能是错觉吧,项瑞冬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却有着隐隐的失落感。
他们这场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联姻,牵涉到各种利益关系,唯独没有爱情,李沫沫与他交集很少,况且他对她这么的差,她没有恨他已然算不错了,怎么可能还爱他呢?
“你一点都不介意吗?”他试探地问,没有哪个女人会大度到容忍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怎么可能不在乎……
“不,我介意,很介意。”李沫沫回答得很用力。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质问我?”项瑞冬觉得很奇怪,这个也是一直存在他心中的疑问。
李沫沫笑了笑,稍稍推开他的胸膛,自己坐正了才慢慢回答说:“我很讨厌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我也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沈燕如,我虽然有这个立场,却没有这个资格。”
质问?如果是普通夫妻,当然一方出轨,另一方绝对有资格去质问,可是他们却不同,她在他的心里什么也不是,而质问的话也就成了一场笑话。
何其委屈,即使知道他的心里有着别的女人,而她除了沉默,什么也不能做。
愧疚的感觉如潮水蔓延而泰,项瑞冬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混蛋,以已婚的身分去追曾经喜欢的女孩,以丈夫的身分去欺辱法定的妻子,他简直两面都不是人了。
李沫沫是一个很谨慎理性的人,因为比别人想的多,所以不可能对他大吵大闹,而这样懂事的她却让他无端地生出一丝心疼和怜惜。
“对不起。”项瑞冬真的愧疚了,不管如何,是他任性了,他的不管不顾可能伤害了很多人。
“还好你没和她上床。”李沫沫闷声闷气地嘀咕着,若是项瑞冬与沈燕如上床了,那他们之间的婚姻也就彻底完蛋了。
她可以容忍他心里还残留着曾经的爱恋,却不容许真正的出轨,除了这个,只要给她时间,她就一定会让项瑞冬爱上她,因为她了解他比他了解他自己还要清楚。
“你嘀咕什么?”项瑞冬没有听清楚,捏捏她秀气的小鼻子,“不是在骂我吧?”
李沫沫瞥了他一眼,“圣人说过,做坏事的人总是觉得别人在说他的坏话,该不会你就是那个坏人吧?”
项瑞冬哭笑不得,“你这是变相的说我是坏人,我倒要听听是哪个圣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根本就是李沫沫她自己乱说的,不过她可不承认,脸上依旧淡定,“告诉你你也不知道,谁叫你以前读书的时候不认真呢。”
话说得就跟真的似的,项瑞冬又想到那天她在自己父母面前信口就捏造了一个借口,那时候的表情也就跟现在一样真得不能再真。
“你这小坏蛋,皮痒了是不是?”竟然说他书读得不好,他可是高材生呢,只不过生性爱玩,总是不务正业。
说到这个,项瑞冬将李沫沫压在床上,“你别老是说我,那天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和你到底什么关系?又牵手又搂抱的,当我眼睛瞎的呀?”
总以为这个男人没心没肺,没想到他竟然有心思留意她的事,李沫沫不知道该笑还是怎么样,但至少他也学会关注她了。
“你话别说得那么难听,那是我学长,关系纯洁得不能再纯洁,反正比你和沈燕如纯洁多了。”她仍是不肯甘拜下风。
“小东西,你这是在骂我?”
“你知道就好。”
“我以前是喜欢过沈燕如,这次她是过来请我帮忙的,她被一个男人纠缠上了,被缠得没办法了才来找我,虽然我对她心思不纯,不过这次见她总没了以前的感觉……”
这个男人真的该死,他当真以为她大度贤慧吗?以为她不发脾气就是面人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提起别的女人,她要嫉妒羡慕得疯了。
“不理你了,我去洗澡。”她气呼呼地鼓了脸。
项瑞冬压制住她的四肢,“不行,先回答我那个男人的事。”
李沫沫挑一挑眉,“我学长是台大的校草,以前追过我、恋过我、对我极好,现在有车有房有事业,标准的黄金单身汉,以后我要是离了婚马上就奔他怀抱里了……”话未说完就被项瑞冬堵住了嘴巴,“呜呜……”
“不准说话,我们亲嘴。”他认真地训斥着她,嘴巴和手并用着,在她身上制造一波又一波的热浪,又是春色满室。
这次下来李沫沫的腰真的要断了,可恶的是项瑞冬那家伙精神倒是更加足了,整个人精神奕奕、神采飞扬,果然她是被采阴补阳了。
“你再睡一会。”他穿戴好,倾身往她的脸上印上一吻。
李沫沫侧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半洁白的美颜,整个人如佣懒的猫咪般撩人又可爱,乌黑的青丝散在床铺上,构成一副诱人的美人图,“你去哪里?”
“我去找沈燕如,人是在我那里丢的,我一定要找到,不然出了什么事,我的罪过就大了。”做纨绔做得像项瑞冬这样君子的也算不多了。
李沫沫点点头,“去吧。”虽然心里不是很舒服,但项瑞冬这样有情有义,她不应该去阻止他。
项瑞冬看她懒懒的样子,欲言又止,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出了卧室。
李沫沫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片刻之后再度睁眼的时候,眼里已没有睡意,一片清明了。
一个小时后,李沫沫出现在吴书源的办公室里。
“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吴书源挑挑眉毛,他很忙,桌子上叠着厚厚的信封袋,他正在整理客户资讯。
“我来是想问沈燕如的事情。”对吴书源,李沫沫一直都是开门见山。
吴书源露齿一笑,云淡风清,“就知道瞒不过你。”
还真是这个家伙干的,李沫沫心里有着七分笃定、三分讶异,“这事不需要你插手。”
吴书源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哎,累惨了,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呢,你就过来训我。”话说得委屈,神情却是愉悦的。
众人都看吴书源温柔无害得像个书生,实际上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吴书源是个狠角色,不然怎么会开了一家征信社,短短几年就立足了脚跟,而且没有人敢找麻烦。
李沫沫揉揉额角,“沈燕如在哪里?”
吴书源开始煮咖啡,蓝山,浅烘焙的,味道还不错,不一会咖啡的特有的香气就飘满了整个办公室。
“要不要来一杯?”吴书源问李沫沫,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香气,然后才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倒上一杯咖啡。
李沫沫摇摇头,她不喝这种刺激性的东西,对睡眠、皮肤都不好,倒不是她做作,可能是一直以来都这样的生活,有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
吴书源享受地喝了一口咖啡,看向李沫沫,“我说你啊,对什么都讲究,为什么对项瑞冬就没有原则了?”
“这个不是你可以插手的。”李沫沫回答得很冷漠。
吴书源并不气恼,双手举起来,“好,就算我多管闲事了,所以你也就不要追问我的事情了好吗?”
“沈燕如在哪里?”李沫沫继续追问。
吴书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怎么了?你想知道,然后告诉项瑞冬,让项瑞冬继续回到沈燕如的身边,而你继续独守空闺?”
李沫沫没有回答。
吴书源摸摸下巴,“你可真无趣。”他叹息了一声又说:“我偏偏不告诉你,哈哈。”
李沫沫一阵无语,良久她才说:“项瑞冬一天没找到沈燕如,他就一天记挂着沈燕如,最好的办法不是让沈燕如离开,而是……”
吴书源的脸色淡了下来,“为她找个男人吗?”
李沫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