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就有失偏颇了。”闻天放眼中银光闪动,恶魔般的微笑又在嘴边漾开,温和而半开玩笑的说:“光用一个吻来抵偿,根本不够补偿我所失去的尊严,我还算吃亏了呢!”
什么?那算是哪门子的鬼话?
“我清清白白一个吻叫你夺了去,你竟还觉得吃亏?”隐约地,她觉得肌肤发烫,气涌上来,啐了他一口道:“你这个无赖!”说着,她冲上前去,想也不想,欲为自己再讨回个公道,却被他紧紧箝制住。
“听着,丫头。”他像一片愤怒的乌云般罩住她。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故技重施,又想再掴他一巴掌。“我向你保证,倘若你胆敢再如此恣意妄为,不把我的警告当作一回事,你就会知道我的脾气到底有多坏了。”
“那又如何?与其成为你的女人,还不如把我杀了!”她怒卒地吼道。
“我会。”他冷硬以回,“在我玩腻了你为止!”终于,再也沉忍不住的闻天放,决定将她的恫吓付诸于行动!
他先是将她像拎只小鸡般从水中提起,然后锁困在他的臂弯,无视于她嘴里的叫嚣与咒骂,迳自迈开步伐,大步往岸上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她在他的臂弯中死命挣扎着,溅起的水花淋湿了他的发以及他面无表情的脸庞,但这一回他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她怎么叫喊,他就是无动于衷,反而将臂膀缩得更紧,让她感觉就快要窒息而亡了。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究竟想怎么样?”她紧攀着他的臂膀,气怒地咆哮着。
“我想怎样?”他低下头,用锐利的目光瞪着她,英俊的脸上除了水气,全是怒气。“等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这一句话,几乎是从他齿缝间挤压而出的。叫冷情儿两颊顿失血色,心底亦一片冰凉。
“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难道你想目无王法,将我杀之而后快?”看他相貌堂堂,不想竟也是个噬血的残酷之徒?
唉!都怪她嘴上没把门的,什么不好惹,偏偏激怒了一头恶虎!瞧他那一副眼冒凶光的恶毒模样,明明就是打算将她大卸八块,拆吃而后快!
天!今天会是她的忌日吗?
“我没那么愚蠢在自家宅院大开杀戒。”他沉声否认,觉得她简直是单“蠢”得可爱!虽说如此,但他的否认并没有让她好过一些,她神经依然绷得死紧、
哼!我才不怕你。她在心中暗暗地宣称道,并对他眯起眼睛。但她是害怕的,她的心跳有若擂鼓,呼吸困难。当她打量着那一张黝黑中透着傲气的脸庞时,依然遍寻不着一丝可能放过她的迹象。
“那……那你决定在哪儿处决我?”乱葬岗?破庙?还是无人的山坳里?无论是哪一处,她都不想要啊!
“床上。”他言简意赅,视线没有挪开。
“床上?”她惊讶地重复一次。
“别害怕。”他安抚她,但那温柔的语调却比尖锐的嘶吼还令人害怕。
“在未来,你会习惯我处理的方式。”稍后,他微笑地宣称。
“什么方式?”她问,声音开始有点发颤。
闻言,他笑咧了嘴,两眼也闪烁着狡诈的光泽,用着一种令人抓狂的音调道:“对一个刁蛮丫头的处理方式。”
砰的一声,雕琢华丽的门扇被闻天放无情的一脚踹开,望着臂弯里湿淋淋的小人儿,他便往宽敞的床铺上一丢,顿时将冷情儿甩得晕头转向,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在不久前,她得知他所谓的“处理方式”之后,便吓得六神无主,不断试着与他交涉,劝阻他最好打消此念头。
不料他却是三思孤行,怎么也劝不听。
“咦?这是……”危急之际,她在枕边摸着她的随身包袱。
蓦地想到在临别之际,水灵儿亲自交付她的保命符。
对了,还有个救命锦囊呢!
“你准备好了吗?”一阵阵催促的嗓音忽然在身后扬起。
她猛地转过身来,他凌厉的目光正好扫向她,慌乱之中她抓来一只枕头,紧贴着胸口,除了防御性地保护自己,另一个用意是乘机抓取包袱巾的迷魂散。
“闻天放,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她故意扯东扯西,以便拖延时间。
他耸耸肩,不痛不痒的回道:“我从来就不认为我是个君子。”他带着恶魔般的笑容欺近她,除了腰间上还围着一块薄薄的布巾之外,他身上早巳是一丝不挂。
“你、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对吧?”再一次近距离看着他的赤裸,她感到浑身寒毛都竖立了起来。
“我从不开玩笑。”他打断她,不再让她玩迂回的游戏。拍在身边的床垫,命令道:“过来。”
“我不要!”过去干嘛?送死啊?
“听着,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他提醒她,“你已经是我“买”回来的女人了,你的义务就是服从我。”
“那我把赎金还你。”紧捏着在包袱内摸到的迷魂散。不到真正危机,她是不会随意出手伤人的。
天知道,那包迷魂散的药效有多强烈?万一闹出了人命,可就真不是闹着玩儿的了!
“你有黄金百两?”他挑眉看向她,心想就算她有,他也不会轻易妥协。
“我没有,但容姨有。”她试着与他做最后的交涉,“我请她将赎金还你,就当咱们没有这次交易。”
“冷情儿,你当我是傻子吗?”他翻了白眼。想不到她倔强的外表之下,竟是一颗生锈的脑袋。恐惧已经让她的思维显得有些荒谬可笑了。
“你瞧,其实我一点也不好吃,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是肥肉,瘦骨嶙峋的,我怕会磨了你的牙。”
“过谦了,可人儿。”闻言,他眼角笑弯了起来,拇指温柔地游移过她的朱唇及粉颊,“在我闻某的眼底,你已是美得不可方物,秀色可餐了。”
“还是考虑考虑,三思而后行吧!”紧捏着那包迷魂散,她掌心微微发汗。
“我心意已决。”他唇一抿,没有预警地将那一只凝眼绣枕从她颤抖抖的手中拿走,并向她承诺道:“我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愿意顺从我,我会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宠姬。”
这是他身边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地位啊!而他却从未赋予过任何一名女子拥有这样的头衔,尽管府中歌姬、美人多如繁星,也未曾见他留恋过哪一个。
她是唯一的例外。
“湃托!你不会想要我的。”饶了她吧!宠姬?她连个丫鬟都当不好了,哪还会当什么宠姬呀!
“我会。”而他已经准备这么做了。
“那么这将会是你一生之中所做过最糟的决定。”她勇敢迎接他的视线,并且试着拿出一点威严来。但他暖暖的鼻息在她颈上激起一阵轻颤,让她很难集中精神。
“呵呵……是吗?咱们不妨试试。”他诱哄着她,嘴里呼出的气息弄得她耳朵痒痒的。
他眯着眼,仔细地饱览她的美,她的腰纤细,圆润的臀诱人而柔软,一双软足修长而匀称,他可以一辈子就这么凝视着她,而且永远都看不够。
“我是说认真的!”她就像是一只被狼逼到墙角的羊,不断挣扎地想杀出一条生路,“要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别再跟我讨价还价。”他英俊的脸上写满yu 望,“我已经警告过你,我不是个正人君子。”
“别怕,我的小情儿,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她就像一只吓坏的小绵羊,看起来既无助又害怕。
“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她依言将身子放松,好让他疏于防备。
“当然,我疼爱你都来不及。”就当他故意说着反话,预备进一步拿她当晚餐前的开胃菜之际,她陡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一包带有略许檀香的药物奋力堵住他的口鼻。
“唔……你……”他先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瞪着她,当迷药沁入肺腑,迅速麻痹他的神经之后,一股无法抵御的昏眩感顿时侵蚀着他,令他讶异,也愤怒极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的下额肌肉抽动,眸中闪着熊熊怒火,却奈何不了药力的侵袭……
这一刻,他眼中泛着冷酷的银光,对着她狠狠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