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好。”她不自在的一福,也不知在羞什么!
小雪跟小玉笑咪咪的向主子行礼,再争相说着,“爷,晓怡很美吧,刚刚更美呢。”
“就是,我们帮她戴了老夫人送的珠宝首饰,她全拿掉了,只留耳环。”
唐晓怡尴尬的笑,“我觉得太多了,而且这身衣裙也太昂贵了,老夫人大手笔送我,但无功不受禄……”
他微微一笑,“你做了很多,何况是我娘的好意,你就大方接受。”
她只能点点头。
“而且,你这样很好看。”他忍不住赞美。
一双映着光芒的黑白明眸,点上胭脂的粉润樱唇,半掩在乌润秀发下的耳上有一对莹白的单珠耳环,再加上身上一袭粉蓝色刺绣裙服,衬着她淡扫蛾眉粉白柔净的脸颊,让人看来分外的吸引人。
唐晓怡很难不脸红,但心里着实开心,女为悦己者容的心情,她好像可以体会了。
小雪跟小玉还在一旁挤眉弄眼、洋洋得意,但在主子看向她们时,她们急急行礼,再聪明的退下,让两人独处。
季绍威静静地看着唐晓怡,却欲言又止,让她莫名地紧张起来,事实上,从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之后,她一样跟着他到处走,但并未出现第二个吻或第一个拥抱……
突然间,他开口了,“你今天有客人。”天知道,他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夜深人静时,让他一再回忆并想回味的吻。
她困惑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竟见到许久未见的吕燕朝他们走来,她看起来丰腴不少,元志邦还亦步亦趋的护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还真好笑。
吕燕也看到她了,下意识的就要跑向她,但马上让元志邦给拉住,还被狠狠的瞪了一眼。
也或许跟元志邦混得太熟了,唐晓怡想也没想的就道:“你为什么要瞪吕燕!”
“她不听话。”他有些孩子气的又瞪她一眼。
吕燕却笑了出来,“没事嘛,对不起,我会小心,”她再看向还想为自已说话的唐晓怡,“我从元爷那里知道你被世子爷欺侮后,一直急着要来看你,可元爷不让我过来,因为——我有喜了,但大夫说有点不稳定,要卧床一阵子,现在好了,元爷才让我来呢。”
“太好了!太好了!”唐晓怡开心的拥抱她,这么热情,让吕燕有点害羞。
她笑看着吕燕,圆润了些、也多了抹少妇的风韵,如今怀孕,脸上还有一种即将为人母的光芒,“你变得好美。”
“你才变得更美。”吕燕马上答,她长了些肉,一张清秀的脸蛋仍然未施脂粉,但整个人会发光,就像是沐浴在幸福中的人。
“我美,但也没有你美。”她微笑的看着如芙蓉面的吕燕。
“你们两个,我跟爷还在这里呢。”元志邦开玩笑的调侃起两个互相称赞起来的美人儿。
吕燕羞红了脸,就连唐晓怡也很尴尬,下意识的看向季绍威,却正好对上他专注凝睇的眼眸,但她这一对上,他却别开了脸。
又来了!在上次那个意外之吻后,季绍威就开始跟她的眼神躲猫猫,让她不禁怀疑,他难道后悔吻她?!
也不对,有时候他来不及避开时,她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深情及温柔,所以,问题出在哪里?难道是他身体有隐疾的事?
季绍威若是知道她看着他的时候,在想着他无法人道一事,肯定会暴怒吧!
但他想的仍是他的趁人之危,他的趁火打劫,他无法不对自己生气,竟会在唐晓怡被潘世轩欺负后,毫无预警的吻了她!说来,他跟潘世轩又有什么差别?!
不、不同的是,他是深爱着她的,但也因为爱她,他是否更不该去招惹她?
“成为嗜血恶兽……呼呼……失去挚爱……终将……呼……呼……难容于世、至死方休!”
这句咒语时不时的浮现脑海,警告着自己,他也知道自己该跟她说清楚,他不能也不可以爱她,但每每见到她,他又说不出口。
有时候,他真的很讨厌自己这压抑的性格,他无法放纵自己去爱却又舍不得放手。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志邦,她们许久未见,让她们好好聊聊。”
唐晓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全盯在王爷身上,在对上吕燕意有所指的笑容时,更是红透了脸颊。
他与元志邦先离开,不忘吩咐下人为两人摆上一桌甜点,再沏上一壶好茶。
两人坐在亭台内,笑意盈盈,老天爷对她们很好,如今不再是窝在厨房的小丫头,还能在这里喝茶吃点心聊心事。
“晓怡,我看你当定爷的女人了,我刚刚有看到哦,虽然爷一下子就恢复自然的神态,但我从没看到爷这么认真、温柔的看过任何女子。”吕燕真的很替好友开心。
“我不知道。”
唐晓怡心里是很纠葛的,她不曾谈过恋爱,但她知道她是喜欢主子的,不只是他英俊的高颜值,还有很多很多的优点,他是爱毛小孩的男人,他也爱家、孝顺母亲,他有责任感,他对她有恩,他也给了她很多很多的自由,他更信任她,愿意倾听,只是,他也还有无法释怀的心结……
“你还不知道?我都从元爷那里知道了,”吕燕可兴奋了,“有些奴仆看到你还给你行礼,包括过去老是欺压你的杜大娘,见到你都来巴结,还笑咪咪的欠身喊了句,“未来的姨娘好!””
真是咸鱼大翻身!一个准姨娘,他们是用这样的目光在看她的,唐晓怡也知道,只是,一个妾?
也是,这是古代,门当户对很重要,何况他还是战功赫赫的王爷,她这个来自饥荒地带的小丫头怎么撑得起王妃这称号?
但她不在乎的,管他是纳妾还是娶妃,对她这个现代人而言,她唯一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季绍威爱她就够了!
所以,即使他无法人道,她也还是爱他,但为了顾及他的尊严,她不会主动求爱,她等着他敞开心房,告诉她他的隐疾,然后,她会很坚定的告诉他,不能行房没关系,两人在一起绝对有比性爱更值得在乎的事……
不过,几日后,急着抱孙的老夫人已等不及地主动约她到她房里坐坐,喝些茶,聊些让她脸红心跳的事,迫得她不得不出卖某人的隐疾。
下人们对唐晓怡的态度改变,就连季绍威都感觉到了,但她倒挺沉得住气,一如过往,也没有任何改变。
说来,他是有点闷、有点火,但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恼火什么,难道是在期待她能主动表现出什么,让他有勇气去拥抱她。
懦夫!爱得这么纠葛,爱得这么苦,根本不须什么难容于世,至死方休的诅咒,眼下这种想爱又不能爱的苦楚,已经够让他心痛了!
站在练功房的大院,他像要把一肚子的闷火、怨怼、怒气宣泄似的,一拳一拳的朝木桩猛打,在初夏阳光下,一个时辰后,他已汗水淋漓。
此时,唐晓怡端着凉饮过来,将茶盘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站着看他。
主子每每来练功,总是打着赤膊,他胸肌纠结,线条极好,就连背肌也极为结实,此刻上半身布满汗水,在璀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的小脸烫红,这绝不是因为阳光,她可是站在阴凉处。
可在现代,大街小巷都有男人的半裸广告或公车广告满街跑,为何看到主子半裸,她就特别害羞?!一颗心还怦怦狂跳,超有感!
季绍威也看到她了,他暂时中断练拳,走向她,她连忙递上毛巾,他随意擦一下,就看向她备的茶,她赶忙拿过毛巾,再将凉茶递给他,他接过手,以杯就口。
她看着汗水从他额际滑落,看着他因喝茶而滚动的喉结,再看着汗水从他结实赤裸的胸肌滑落——她怎么觉得口干舌燥、猛咽起口水?
惨了,该不会是昨晚老夫人找她说的那一段话在她脑袋里发酵,害她像个发春的花痴吧!
老夫人——糟糕!她想到出卖主子一事,虽然她希望老夫人别再给主子生子的压力,但她突然感到后悔了,这么私密的事,她实在不该多嘴。
季绍威将茶杯递给她,她迟迟没接手,“晓怡?”
她一愣,“是,我、我去忙了。”她回神接过茶杯,再放回茶几上,随即端起茶盘往厨房走去。
怎么魂不守舍的?季绍威蹙眉看着她心事重重的背影。
此时,一名奴仆快步过来,向他福身行礼,“爷,老夫人请爷去见她,说有要事相议。”
季绍威点点头,“跟老夫人说,我一会儿就过去。”
他沐浴更衣后,前往母亲所住的院落,母子小聊一段时间,就见季绍威铁青着一张俊脸返回盛苑,端坐在厅堂,等着跟某人算帐!
其间,元志邦还带来两本在外地买来的解咒书籍,但见主子表情有异,聪明的拱个手,也没多说什么就回家抱美人去。
唐晓怡在厨房内忙碌一阵后,将晚膳送到厅堂,就觉得主子的表情有点不太好,她站在一旁,悬着一颗不安的心看着他。
“昨晚,老夫人找你去说话。”
她脸色一变,“是的,爷。”
他缓缓眯起眼,“老夫人说了什么?”
她的心跳“咚”地漏跳一拍,“说我善良聪明,跟爷相处也很不错,还有很多……但说到后来,就不好说了。”她不断的猛咽口水,最后,干脆低头了。
“什么不好说?说!”他的眸中闪过一抹火花。
她身子一僵,她哪敢说!
她不敢说吗?无妨,他已经从母亲那里听到了——
“娘跟晓怡说,你自从休妻后,不曾跟哪个姑娘特别亲近,虽然晓怡是个丫头,但娘不介意,只要她愿意替你生个一儿半女,娘就保她一生的荣华富贵。”
“她怎么说?”
他注意到母亲欲言又止,一张脸还突然红了。
“娘——嗯,虽然我们是母子,可是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但为了香火传承,娘还是想问,”她鼓起勇气的开了口,“威儿,你——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所以、所以,一直不愿再谈婚事?”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母亲。
她眼眶红了,“你老实说没关系,虽然娘也觉得不自在,但那丫头说得对,这世上,如果连我这个当母亲的都不能替你分担这不能人道的痛苦,还有谁可以呢?”
话一说完,她已哽咽的哭出声来。
他双手陡地握拳,不敢相信他耳朵听到的!
“母亲,请相信儿没有隐疾。”他隐忍着一肚子的熊熊怒火,在母亲仍然半信半疑的泪眼下甩袖而去。
所以现在,面对着胆敢无的放矢的唐晓怡,他真想一掌打死她,上回他化身为虎时,她就提过,对追风也说过,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愚蠢到去跟他母亲说!
有杀气!她感到无形的怒火席卷而来,她下意识的连退好几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到底是谁跟你说,我不能人道的?”他几近咬牙切齿的问。
“爷、爷怎么知道的?难道老夫人……”她吞咽了一口口水,瞧他步步逼近,她忍不住后退,直到背抵住了墙,动弹不得。
“你给我说清楚!”他额角青筋跳动,咬着牙,低头靠近她,两人间的距离只有咫尺。
熊熊怒火拂面,可怕的压迫感让她不由自主的猛吞口水,“其、其实,人要勇、勇敢的面对自己的隐疾——唔!”
她惊呼一声,红唇已被封缄。
他要让她知道她错了,大错特错!他近乎掠夺的强吻,热烫的身躯将她压靠在墙上,胯下的亢奋紧贴,他要让这该死的丫头不敢再轻蔑他!
她被吻到快没气了,他还将某个凸起物挤靠在她的双腿之间……
完了!是“那个”吧?!她喘息着,想大喊自己错了,他是可以那个的男人。
但她的嘴被封住,怎么喊?
一开始,怒火攻心的季绍威只想让她知道他没有“不行”,但他失控了,克制不住的情欲狂潮已往他的四肢百骸流窜。
他停不了手,她是如此的甜美,再加上这段日子,苦苦压抑的情感也已濒临溃堤,在情欲的浪潮下,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出,他激狂索爱,但她在情欲上一直是个生手,穿越前是,穿越后也是,菜鸟级的她哪能抵抗他霸道的吻、狂野的爱抚,这由他一手主导的猖狂欲火,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仅在转化成女人的刹那,强烈的痛楚下让她短暂寻回一点,但也只有片刻,便再度沉沦。
他满足的凝睇她深陷情欲的脸庞,听着她低泣、呻吟,直到她因狂喜而哭叫后,他才允许自己得到释放……
唐晓怡是祸从口出!季绍威为了证明他不是无法行房,就将她吃干抹净了。
而且,在证明了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后,也许是觉得吃一次跟吃两次、三次都一样,一连几天下来,他倒是吃她吃得理直气壮,还愈吃愈上瘾。
唐晓怡自认比较糟糕的是——她没有拒绝、没有挣扎。
当然,她应该比古人更了解性欲这玩意儿,毕竟网路世界什么都有,她虽没经验,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她随手在网路上也看过不少,然而亲自上阵,还是跟自己有感觉的男人翻云覆雨,扪心自问,真的挺美好的!
再想到昨晚,他看帐本看到一半,就在书房里对她这样又那样,她的脸就涨红发烫,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性情极度压抑的男人在床笫间,会变得既癫狂又热情,但她呢?被挑起情欲,意乱情迷,却又百分百的配合他的节奏,让他狠狠疼爱了一整晚,她会不会也太纵欲了?
想到这里,半梦半醒的唐晓怡突然回过神来,陡地睁开眼眸,再迅速的坐起身,看着这间宽敞豪华的寝房,上等檀香木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件件价值不菲的古董珍品。
天啊,是真的!季绍威在书房跟她翻云覆雨还不够,后来还抱着她进到卧房,再大战一回合,此刻,她都还裸着身呢!
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太阳这么大?看来就像是正午或午后的阳光——糟了,她不会睡到中午吧?!
在她惊慌失措要找衣服穿上时,房门也让人轻轻地打开一个缝来。
她连忙抓起被褥遮住自己半裸的身体,而小雪跟小玉已笑咪咪的奔至床前,煞有其事的福身行礼,“你醒了呀,唐姨娘。”
她粉脸涨红,“你们在胡说什么?!”
“我们说,现在可不止是日上三竿喔,连午膳剩食的发放都过了,你还没起床呢。”小玉一脸贼笑。
“就是,我说你当姨娘的日子不远了,你肚子里可能已经有娃了啊。”小雪开心的说。
小玉也眉开眼笑的接着道:“还有啊,老夫人在发放剩食时没见到你,还刻意叫奴仆去查你是跟着爷出门呢,还是在盛苑里睡着。”
听到这里,唐晓怡更囧,早在她被爷吃干抹净的隔天,她就让老夫人给叫去,在确定主子那方面没问题后,老夫人是谢天谢地,也谢谢她。
这阵子更是天天往庙里去,备三牲四果拜注生娘娘,要替爷求个小壮丁。
“结果我还在睡!”真是丢脸死了!“爷怎么没叫我?”
“爷不会叫的,他还交代不可以进来吵你。”
“不止爷,连老夫人也有交代。”
小雪跟小玉笑嘻嘻的又是一人一句。
她糗得无言,显然她成了王爷的女人已是全府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