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梅少爷什么都没有做,连追棠小姐都没有追,就想让棠芯芯一颗心就贴在他那儿,有那么好康的事情吗?
再说了,棠芯芯外表柔弱,内心坚强,可不是几个人靠一张嘴就能说通的,说好听点呢,叫意志坚定,说通俗一些呢,像石头一样顽固。
于是呢,内心坚强的某女在接下来的几天,天天起得比某男早,早饭看不到他们在一起,中饭时间,某女也不送便当,下班时一个小时后,逛完街了的某女才回家。
所以梅默安以为是囊中之物的女人顿时又从他的掌心中逃开了,而她一次、两次……无数次如懦夫逃跑的行为终于引起了他黑暗的脾性。
“飞姐,麻烦你下达这个人事通知。”梅默安冷着脸说。
“是。”飞姐赶紧接受命令出去了,实在不敢跟老板待在同一个空间,忍受那超强冷空气,天气都转凉了,冷空气吹多了易感冒,还是少吹为妙。
她不来找他?好,他要她主动来找他,还要她只能出现在他的周围,这样,他要看看,她往哪里跑!被某人给气到爆的男人理性全无了,直到他看见某个女人姗姗来迟地出现在他前面,他不重不轻地问:“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被强制性命令调到了秘书处的棠芯芯脸色也不好,“手机坏了。”
梅默安冷冷一笑,“还真巧了。”
棠芯芯望了他一眼,低头看着鞋子不说话了,她说的是实话,手机确实是坏了,至于原因则是她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没放好,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手机掉地上也是常有的,却没想到这一次一摔就摔坏了,诚如他所说,真的太巧了。
“啪”的一声,一只银白色手机扔了过来,棠芯芯带着不解看向梅默安。
“这是我的手机,你拿去用。”
“呃,不用了,我已经准备买新的了。”都已经看好款型了,虽然他扔给她的手机性能非常好,价格让她觉得心疼,她也不想拿过来,无功不受禄呀。
“棠芯芯!”大老板一声喝令,“我让你拿去用,你就给我拿去用!”
堪比关公的吼声让棠芯芯抖了抖肩膀,“这么凶干什么。”
她凭什么这么无辜,可怜!梅默安只觉自己的怒气不降反上涨了。
“你说呢?”他咬牙切齿。
她说?她觉得现在不应该硬碰硬,以免死无全尸,默默地把手机拿了过来,“老板,我出去工作了。”
“谁让你出去工作了?”她的柔顺没有让他开心多少,嗓音冷冷地说。
“那我应该在哪里工作?”棠芯芯低声下气地问。
梅默安手一指,宽敞的办公室里头的一个角落,那儿已经摆放好了一张办公桌和椅子,“那!”
“我的办公室不是应该在外面吗?跟其他秘书一起。”棠芯芯发扬着有疑惑就问的精神。
梅默安扬起一抹笑,笑得很冷,“你是谁?你是我的女朋友,当然待遇是不同的。”
女朋友?她可没有答应,棠芯芯正想反驳,可看他笑得很是恐怖,到嘴的话就吞了回去,垂着头收拾她的办公桌去了。
他说的待遇不同,肯定是要狠狠地折磨她,棠苍芯第N次地叹息,无语凝咽地看着手中的工作量,眼泪又满了上来。
她的本职呢,是做一些编辑工作,难度不大,而不是现在摆在她眼前那些看都看不懂的图表、报告,她有了一种她是宇宙超级大笨猪的错觉。
明明是同一公司,可做的事情是有区分,秘书这活是真的不适合她。
安静的办公室内,她只听到梅默安敲打键盘的打字声,她偷䝼了他一眼,他全神贯注地认真工作,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的窘况。
虽然飞姐也跟她介绍过,并亲自教导过她,可她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新人,一下子要她做力所不及的事情,实在是有心而力不足。
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棠芯芯偷偷地扭动坐着发疼的臀部。
这几天,她也不是故意要躲着梅默安的,她只是感觉自己是一只鸭子,被人赶上架。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她就逃开了,为什么要逃?她不知道。
为什么不接受他?她也不知道。她对梅默安有着不同的感觉,是什么呢?好像雾里看花,朦胧一片,看不清,她害羞地不敢看清,她对梅默安,也许……也许是有那么一点点……或者不只一点点的……
棠芯芯脸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子,她是喜欢他的,可她希望他能以正常男女交往的方式来追求她,不要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模式来让她被他把上,他懂不懂?
棠芯芯鬼迷心窍地又往梅默安的方向看了过去,真好被他逮了个正着,梅默安没安好心地笑着,“芯芯,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得可真轻巧,让她这个新手直接接触他们的工作,实在是强人所难,而他还一副他很好心的模样。
死也不能认输!棠芯芯还想弃暗投明,主动求助的,现在对上他看好戏的眸子,她是死也不会认输的,奋斗!奋斗!
优雅的指尖在她的桌子上轻轻地敲了几下,“下班了。”
“嗯。”埋头苦苦挣扎的棠芯芯被折磨得头重脚轻。
“走吧。”既然她现在在他的眼皮底下了,他是绝对不让她再躲躲藏藏了。
“再等一下。”
“立刻!”大老板否决她的提议。
棠芯芯从文件中抬起头来,一脸的憔悴,才第一天呀,她就这样子了,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提前过三十岁生日了,老化得太快了。
带着怜惜的眼眸扫过她疲惫的脸蛋,心里像针扎着似的难受,梅默安将情绪掩埋在眼底深处,不许她瞧见。
“好啦。”棠芯芯缓慢地站起来,背部还十分的酸痛,她坐太久了。将东西都放进包里,她才有声无气地说:“走吧。”
“把文件带回去干什么?”他明知故问。棠芯芯哀怨地瞄了他一眼,“回去继续。”
应该开心才对,梅默安反而有些心虚,还有些心疼了,“工作是不许带回家做的,这是公司的规矩。”以免有些人泄露了公司的机密,只有梅默安可以带文件回家,因为他是老板。
“可是,我会来不及的。”棠芯芯大呼。
“来不及是你的事情。”他故作冷漠,毫不关心她的死活。
“我……”棠芯芯试着讲道理,梅默安却一把将她的文件拿了出来,拉着她的手的就往外走。
“喂!”棠芯芯嘟着嘴,看着他牵着她手的大手,脸儿一红,“你放开。”
偏不放,梅默安反骨地不听她的话,而棠芯芯跟不上他的大脚步,只能小跑在他的身后,一个不小心的踉跄,整个人撞上了他的后背。
梅默安被狠狠的一撞,还以为她是有意这么做的,正想大发雷霆,转头一看,可怜的小兔子摸着发红的额头,无辜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走太快了,她才会差点摔倒的,不知是不是被折磨傻了,她还主动道歉。已经到了脖颈上的愤怒,又活活被咽了回去,梅默安无法自己地伸手拨开她的手,看了看抛发红的额头,眼里尽是怜惜,“疼不疼?得揉一揉才行。”
他的手才碰到她的额头,她的泪就盈满了眼眶,“疼。”
“乖,否则会肿得更厉害。”他力道不大不小地揉着,似是感觉到他的温柔,棠芯芯也乖乖地任他揉着:心里的怨念也减少了不少。
他的动作倏然停了下来,她想抬头看看他,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落在了她的发红的伤处上。
她当下震惊得说不出话,一股沁着温柔的清泉瞬间从她伤处缓缓散开,蜿蜒地流到了她的心脾处,不怨,不甘,都缓缓地随之消散了。
“走吧。”这一次,梅默安没有莽撞地拉着她就走,轻轻地牵着她的手,缓下脚步慢慢地走。
“哦。”她匪夷所思地跟着他走。
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亲了她的额头?那么柔,那么轻,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但,刚刚的人是他,对吧。
抬起手轻触着额头,她的脸上不由地浮现了一抹傻笑。
这一段小小的插曲渐渐地改变了棠芯芯对梅默安的看法,他是霸道,他是坏,可是他对自己除了说话之外,其余时候都不是这样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他独有的温柔。
不由自主,棠芯芯开始考虑梅默安之前的无声无息的追求,就连棠父、棠母很不赞同她一声不吭的躲猫猫行为,也没说过什么,是他为她说好话了?她才是那个任性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