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证件了吗?”
“嗯。”
“走吧。”
在这个男人口中,结婚好像真的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轻松而简洁,容静夏真的完全被动,走回房间取了包包就跟着尚权出了门。
两人是男的清俊、女的清美,彷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一例外的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容静夏望着这个跟办事处人员交涉的男人,觉得自己好像每一步都走得虚虚的,感觉彷佛在作梦一样。
“你说什么?”尚权已经有冒火的趋势了。
“人长得帅,果然智力就不行,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想跟她结婚,把该准备的文件都要拿来,否则一律免谈!”承办人员轻蔑地抬起眸光,眼里的不屑完全不加掩饰,她最讨厌这些空有其表的男人了。
“我告诉你,我可是……”
“是日本天王都一样!”承办人员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态度,终于彻底激怒了本来就耐心不足的尚权,他咬牙切齿地命令:“喂,我不管你们这里有什么新的法令,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办!”
他重重地捶了桌子,巨大的声音终于把神游天外的容静夏叫唤了回来,她怔怔地眨了眨眼,听见眼前打扮朴素的承办人员漫不经心地冷笑了一声。
“呵,我就是不办,你能拿我怎样?”那位承办人员把目光落在一旁的容静夏上,“看这位小姐,似乎完全状况外呢,或者人家根本就不想嫁给你,你何必自作多情,自讨没趣?我劝你还是别浪费公务员的时间了。”
“如果你不是女人,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尚权刚要爆发,却被容静夏抢了先,她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对承办人员说:“对不起,我是真心想跟他结婚的,刚才有点走神,真是不好意思,请问我们办理结婚有什么问题吗?”
这位承办的小姐最拒绝不了好声好气的美女了,终于给了容静夏一个正视,认真回答:“他不是本地人,不能直接跟你办理结婚,还需要补办一些证明文件,有点小麻烦。”
“这样哦。”
容静夏若有所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却始料未及是这样的结果。
尚权眼珠子忽然亮了起来,“走,我们不在这个破地方办理结婚了,我们去拉斯韦加斯,我尚权想和容静夏结婚,难道还怕结不成!”
还是这样自信近乎自负的口气,成功逗笑了容静夏。
承办的那位小姐冷冷地嘲讽,“小姐,我劝你三思再结,不要被表面现象迷惑,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你托付终身吗?”
“托付终身?”容静夏眨了眨眼,“King,你愿意把你交付给我吗?”
尚权一愣:“可我是男人!”
“愿意吗?”彷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容静夏固执地问,黑又亮的大眼,流转着耀眼的光芒,雪肤红唇,近在咫尺的女人真的美得逼人。
“乐意之至。”
承办的小姐迷惑两人的相处方式,却又彷佛被某一句话触动,心里头蓦地涌上一股酸气,无法抑制,对呀,也只有这样优秀自信强大的女人,才能驾驭这样的男人,而她,除了平凡还是平凡,当时却拼了命一样的想追上那个男人的脚步,难怪,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虽然不知道你们的故事,我为刚才的事情道歉,祝你们幸福。”她怕被这两人看出自己一时的失态,微微低着头向他们送出了祝福。
“谢谢!”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在拉斯韦加斯这个的城市里,尚权和容静夏郑重地把结婚证书放进包包的内袋,小心翼翼彷佛它是最珍贵的宝藏。
一直等到尘埃落定,容静夏才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你这么匆忙跟我结婚,你父母没意见吗?”
“妈妈有点生气,说等我回洛杉矶,一定要我补办一个婚宴,我爸爸倒是真没意见,他尊重我的选择。”
尚权知道自己有一对很开明的父母,“那你父母呢?我招呼也不打一声地抢了他们的女儿,他们会不会很生气啊?”
“不会,我的父母有各自家庭,我想他们不希望我会出现,打扰到他们现在的生活。”容静夏想起,曾经把留在台北发展的决定告诉爸妈时,他们那彷佛终于放下了大包袱一样的愉悦表情,真的让她很受伤,也是在那时她就发誓,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
“你会想他们吗?”尚权并不清楚容静夏这样的家庭状态,像美国离婚的夫妻很多,但子女照样跟父母相处得很好。
“有时吧,我也不大清楚,但是我不会再回去了,这对我们都是一个解脱。”这么沉重的事,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连陆清原有时也难免指责她总是心事重重,她也从未解释过,因为觉得是很私密的问题,不想跟人分享,然而这个相处不久的男人,总是能在无意间化开她的心防,袒露最真实的想法。
“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容静夏对他微笑,“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如何度过我们的新婚之夜吧?这个提议怎么样?”
她这个提议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尚权是她决定共度一生的男人,而他们两人度过的那一个夜晚虽然可能会酝酿一个孩子,但实际感觉却为零。
好歹在新婚之夜,让她知道什么是“做出来的爱”,尚权听完后,瞪大了眼睛。
“你说的哦,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