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冲进民生医院,简瑞琛的父母在急救室外著急的踱著步,他们说医生正在替简瑞瑶洗胃,她总共吞了三十颗安眠药,要不是夏炜宸刚好到简家去,他们根本不知道女儿已经在浴室裹昏迷不醒了。
「炜宸,」徐圣宣好奇的看著他。「你怎么会跑列他们家去。」
「找瑞瑶呀!我跟瑞琛说过我要追她的。」夏炜宸很理所当然的说。
「我们欠你一个人情,夏先生。」简太太感激的握著夏炜宸的手,把他搞得不知所措。
「这没什么啦!放心好了,瑞瑶不会有事,我还没把她追到手呢!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死的。」夏炜宸开朗的说,事实上,除了简瑞琛一家人和黎景鸯外,其他人根本没有担心的神色,好像他们早知道简瑞瑶一定会没事似的。
「景鸯?」又玮发现景鸯在发抖,他环住她的肩膀,给她支持下去的力量,他看得出来她在害怕,害怕又得背负愧疚。
「如果她真的死了怎么办?如果你没遇到我,她就不会想要自杀。」
「别说傻话了!」又玮轻声斥责道。「瑞瑶本来就是个任性的女孩,我很早就明白的告诉她我不会娶她,她只是不肯接受事实而已,这不是你的错。」
「景鸯,又玮说得没错,瑞瑶甚至在又玮的伯父、伯母面前说你的坏话,骗他们说是你主动接近又玮的,他们差点相信你是个随便的女人,要不是又玮把你带回家,他们会一直被蒙在鼓里,搞不好会干涉又玮和你的事,这样她就称心如意了。」范璇加入安慰她的行列。
景鸯只是摇著头,她多希望这些不幸的事不要这样接踵而至,才刚卸下两个重担,难道又要地再背起另一个沉重的内疚包袱吗?
「答应我,不要责怪自己,OK?」又玮怜爱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急救室的门开了,瑞瑶罩著氧气罩被推了出来,简瑞琛和他父母上前焦急的盘问情况。
在医师告诉他们瑞瑶已经没事时,他们全松了一口气。
「你瞧,瑞瑶这不是没事了吗?」又玮安抚她,景鸯一颗狂跳的心脏也逐渐的恢复了正常。
「景鸯,」瑞琛走向被楼在又玮怀中的她。「别在意瑞瑶的事,那小丫头被我们宠坏了,既然你和又玮已经雨过天青了,好好珍惜,千万不要再为了不必要的罪恶感退缩。」
似乎大家都看出景鸯在害怕什么了,景鸯觉得自己真是懦弱到极点,她紧抓著又玮的衣服,点点头。
「大姊,」夏炜宸笑嘻嘻的脸出现。「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小鸟依人吔!还挺有魅力的哟!我可不可以和又玮哥调换一下位置啊?」
「夏炜宸,你真的是太久没挨揍了,皮痒了是吗?」景鸯K了他一拳,惨白的神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放松下来的神情。
「景鸯,我帮你揍他,我早就想揍他了,前几天他出去泡妞时居然不找我去,亏我一直把他当朋友!」徐圣宣卷起袖子,开始迫著夏炜宸绕圈圈。
「别闹了!这里是医院。」范璇笑著阻止他们,随後他们一行人来到简瑞瑶的病房,简氏夫妇心焦如焚的守在病床边,看著女儿紧闭的眼睑。
「瑞瑶应该暂时不会有事了,我们去吃早餐吧!肚子好饿。」又玮提议,众人纷纷赞成,简先生狐疑的盯著他们看,真怀疑他女儿吞安眠药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吃早餐太晚了吧?」瑞琛看看时间——十一点。
「那就吃午餐罗!」
命 命 令
邢郁霄宿醉醒来时,太阳已经爬到头顶上了,他跌跌撞撞的走进浴室,纳闷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酒醉後一点记忆也没有。
看看镜中的可怕影像,邢郁霄呻吟一声别过头去,拒绝再看到那个狼狈的自己,转开水笼头,脱掉衣服,他让自己舒服的沐浴在热水中。
他是为了什么而喝得烂醉如泥?他努力的回想,想记起昨晚的一切,但除了想起他因失恋而酗酒之外,其他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这就够了,足够解释他近来颓丧的理由何在,他心里明白自己被甩了,但仍然想亲耳听到景鸯告诉他,他需要亲身经历那种痛苦,好让自己彻底死心,并且再寻找一个可以让他活下去的理由。
他开始在思绪飘渺时刮胡子,明知道刮胡子时分心是伤害自己的最好时机,不过就算刮胡刀真的刮伤了他的下巴,他也不是有意的,他还没找到任何让他想自我了断的藉口,他痛得低咒一声,伸手摸著下巴,在伤口处触到了湿热的血液。
还好,他的血液还有温度,他没有因为失恋而让自己变得冰冷无情,即使他深爱著景鸯,让她能够幸福也是他的愿望,也许……他该站在徐又玮那一边,因为他早看出了景鸯对徐又玮的感情,他痛苦的说服自己相信景鸯的幸福系在徐又玮身上。
门铃声在此时响起,邢郁霄急忙擦乾身体,抓起一件浴袍穿上,走出去开门。
门外站著一群人,这让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哈罗!早安。」徐圣宣首先绽开笑容。
「都中午了还早!」邢郁霄的视线一一扫过他们:-徐圣宣、夏炜宸、简瑞琛、范璇、徐又玮和……黎景鸯。「你们怎么全都来了?」
「在附近吃饭,就顺道来叫醒你了,你昨晚也是醉得不醒人事。」夏炜宸闪过他,迳自走进屋内,其他人跟进。
「你在洗澡啊?」范璇问,瞧著他一身奇异的打扮——白色浴袍。
「对,我醒来时,全身的味道就像浸过酒桶一样。」邢郁霄盯著黎景鸯,而後发现她和徐又玮亲密的搂在一起。「你们……」他指著他们俩。
「我们?」又玮看看景鸯,再看看邢郁霄。「正如你看到的,雨过天青啦!不过昨晚你做了一件事让我很生气。」
「我做了什么事?」邢郁霄不了解的看著他们。
「你差点强暴了景鸯。」又玮的脸色阴沉。
「我……」邢郁霄哑口无言的指著自己,他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打死他都不愿伤害景鸯。
「他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认为你可以责怪他。」景鸯不高兴的看著又玮。
「我没有怪他,」一面对景鸯,又玮便笑得像屋外的太阳。「我只是提醒他酒醉後会做出什么事,要他以後小心一点。」
「我真不敢相信我……」邢郁霄儍愣著。
「郁霄,」景鸯来到他面前。「你只是情不自禁而已,我没怪你,不过你没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吗?你昨晚被我踹下床吔!」
「我头痛得根本感觉不列其他的痛!」邢郁霄闭上眼,用手敲敲脑袋。「你们两个呢?怎么突然『和好』了?」
「大自然的原始法则。」夏炜宸突然冒出一句,所有人全莫名其妙的盯著他瞧,只有徐圣宣在他身边笑得不可自抑。
「什么意思?」邢郁霄头痛得无法思考。
「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彼此吸引又同处一室时,你想还有什么法则再自然不过了?」夏炜宸邪邪的笑道。
「没错,而且这种法则是最原始的,从开始有人类到今天……」徐圣宣还没说完,就和夏炜宸一起爆笑出来,景鸯满睑通红,又玮被笑得浑身不自在。
「两个神经病!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范璇各敲了他们一记。
看见又玮和景鸯不好意思的表情,邢郁霄便知一二了,他的心在绞痛,但表面上装得很坚强,景鸯爱又玮,他这个第三者是多余的,而且他根本称不上是第三者,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单恋景鸯而已。
「不知道瑞瑶醒了没有?」瑞琛看看时间,喃喃自问道。
「瑞瑶?谁是瑞瑶?」邢郁霄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我妹妹,今天早上吞安眠药自杀。」瑞琛的神情泰然,邢郁霄真怀疑他说的到底是一个陌生人,还是他的亲妹妹。
「为什么自杀?我看你一点都不担心嘛!」
「为了又玮啊!我妹妹做什么荒唐事都是为了又玮,明知道人家不喜欢她,却还要做一些儍事让人家更受不了她,唉!我爸妈干嘛要这么宠她呢?」
「据我所知,你疼妹妹也是全校出了名。」范璇干静的糗他,十年前她就有耳闻一些关於简家兄妹的事,当初还被无聊得传成一个有恋兄癖,一个有恋妹情结,但事实证明根本没这回事,要不然现在的简瑞琛也不会这么轻松的面对妹妹自杀的事实,而且相信她根本就不会有事,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报复又玮而已。
「当初还是个老被妹妹耍著玩的愚蠢哥哥,怎么能和现在比?」瑞琛脸红了。
「连我都被她耍了,我还以为她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呢!结果她比……」蝎子还狠毒。後面那句话是被景鸯的手给捂回嘴巴里的,又玮疑惑的看著她,发现她正警告他别乱说话,当著好朋友的面批评他的妹妹太不尊重他了。
又玮耸耸肩,不说话。
「不用在意啦!我早知道瑞瑶是个任性的大小姐,很多人都受不了她,你把她比喻成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我知道这件事说起来却是瑞瑶理亏。」简瑞琛不以为然的挥一挥手。
「我们还是回医院好了,我等不及要看瑞瑶醒来的模样了。」夏炜宸不改他乐观的作风,嘻皮笑脸的说。
「等我换一下衣服,我和你们一起去。」邢郁霄说著走进房间,关了房门。
「他为什么要跟我们去?瑞瑶又不认识他。」徐圣宣好奇的说。
「难道他想转移目标了?瑞瑶也是个美人……」范璇故意看著天花板。
「糟糕,他想跟我抢瑞瑶?」夏炜宸苍白了睑。
「这样也好,把瑞瑶交给邢郁霄,总比交给你这花花公子来得安全。」简瑞琛也刺激他。
「怎么可以?是我先看上瑞瑶的,大哥,求求你……」夏炜宸故作可怜状的拉著瑞琛的衣袖,瑞琛拼命的想甩掉他的手。
「别叫得这么快!好恶心!」
等邢郁霄衣著整齐的走出来,夏炜宸还缠著瑞琛不放,看苦他们一群人嘻嘻哈哈的,邢郁霄一头雾水,其实他只想让自己做些什么事,好遗忘心中对景鸯残余的爱意。
麦 令 命
简瑞瑶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她父母模糊的脸担心、期盼的表情。
「爸、妈……」她虚弱的叫唤,觉得自己很想睡。
「瑞瑶,你醒了吗?」简太太欣喜若狂的抓著女儿的手。
「儍孩子,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呢?你才二十三岁啊!」简先生慈爱的责备著她。
「徐大哥呢……」她不理会父母的疑问,眨著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事物,更重要的是想看到徐又玮。
「他跟你哥哥,还有其他朋友出去了,因为看你一直不醒。」简太太心急的说。
「现在几点了?」瑞瑶在心里咒骂著,她为了徐又玮服安眠药自杀,害得自己全身虚软无力,而徐又玮竟然没守在她身边看著她!
「都下午啦!你睡了好久,不过医生说你不会有事,夏先生及时把你送到医院来了。」简太太拍拍女儿的手。
「夏先生?什么夏先生?」简瑞瑶的视线逐渐清晰,她疑惑的看著父母。
「夏炜宸啊!他到家里来找你,结果发现你昏倒在浴室,就赶紧送你到医院。女儿啊!你是受了什么打击,为什么非要自杀了结呢?」看著母亲心痛的表情,瑞瑶心中没有一丝後悔,她只想让又玮知道,他不要她的後果会是背著她为他死的罪恶感痛苦一生。
「徐大哥他……移情别恋。」瑞瑶的眼泪自动自发的流了下来。
「又玮?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又玮在交往?」简先生惊讶的问。
「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情侣。」病房门口传来简瑞琛的声音,简氏夫妇回头,看见儿子一脸冰霜的倚在门框上。
「哥!」瑞瑶的脸色更加惨白。
「瑞瑶,这次我真的没办法原谅你所做的事,」瑞琛带著愠怒的神情来到病床边,俯看著瑞瑶。「你为了自己自私的理由,宁愿让别人担心,你难道不懂感情的事没办法勉强的吗?」
「我知道只要我积极点,徐大哥总有一天会是我的。」即使躺在病床上虚软无力,瑞瑶依然将下巴仰成固执的弧度。
「你太过积极了,又玮对你已经失望透顶,他本来一直把你当妹妹看的,现在,连他都不想原谅你了。」听到哥哥这么说,瑞瑶的眼中出现了一线惧色。
「他会原谅我的,因为他知道我会这么做都是因为他。」嘴巴这么说,但信心却摇摆不定。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简先生来回打量儿子和女儿,要求他们给他一个答案。
「爸,我只能说瑞瑶被我们宠坏了。」
「徐大哥呢?我要见他!」瑞瑶挣扎著想坐起身,简太太赶忙安抚她,要她别激动。
「不用起来,我人在这里。」徐又玮双臂环胸的站在病房门口,眼神冷冽的望著她,瑞瑶觉得自己的心脏整个冻结了。
「徐大哥……」
「不必费心再解释什么了,你让我很生气,就算我曾经把你当妹妹一样疼惜,现在我也觉得自己没有力气原谅你了。」又玮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徐大哥,听我说……」
「爸、妈,你们先到外面去等一下好吗?我和又玮要跟瑞瑶谈谈。」瑞琛推著进退两难的父母走出病房,关上门後才又看著瑞瑶。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迷恋我,我曾三番两次的告诉你,我心裹有别人。」又玮冷静的说,姿势依然不变。
「我也三番两次的告诉遇你,我从很久以前就爱著你,我发誓要嫁给你。」瑞瑶的泪腺仿佛装了自动关关,眼睑一垂,马上掉下两滴清泪。「每次一听到你换女朋友了,我就心如刀割,我一直告诉自己别在意,时候还没到,也一直警戒自己要以施两妁为榜样,这样你才会喜欢我。」
「以雨妁为榜样我才会喜欢你?这是哪门子歪理?」又玮失笑。
「我看得出来你很爱她,我想她是你心目中理想的女人,所以我才想要让自己取代她;可是你……你现在居然喜欢那个黎景鸯!我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好,她跟你喜欢的类型根本就是反比。」
「你太天真了吧?我承认我以前很喜欢雨妁,她弱不禁风,让我想保护她,但她的柔弱是天生的,而你呢?你根本就表里不一,你想我会喜欢这种女人吗?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既任性又狡诈的女人?」瑞瑶因为又玮的指责,和瑞琛的默不作声而哭得更凶。
「除了你,我从来没喜欢过别人。」
「你只顾自己,一点都不考虑别人,你难道看不出来除了景鸯,我再也没爱上别的女人?」
「那你以前交的那些女朋友……」
「喜欢跟爱不同,我对景鸯的感情是那种一辈子也不会消失的爱,对以前那些女人,我会和她们在一起是因为我们各取所需,我不妨碍她们,她们也不干涉我,我们在一起纯粹是因为寂寞,想有个伴,而且当初我以为再也遇不到景鸯了。」
「那我怎么办?」
「什么叫做你怎么办?」瑞琛终於开口,他对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我也喜欢徐大哥啊!他不要我,那我活著干什么?」
「你活著只为了爱情吗?你不会想想你的余生该吃什么面包吗?」瑞琛的怒吼让又玮大笑。
这时门被打开,简氏夫妇惊慌的闯进来,却瞧见女儿无辜的眼神,和儿子恼怒的表情,又玮睑上还挂著笑。
「怎么了?」黎景鸯探头进来,又玮一看到她,笑容变得甜蜜,瑞瑶看在眼里,脸色又开始发白。
「简瑞瑶,你好一点了吗?外面有一票人很担心你。」景鸯对她绽开一个和气的微笑,但瑞瑶不屑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景鸯,我们出去吧!反正她又不喜欢看到我们。」又玮搂著景鸯的腰,带她走出病房。
「徐大哥!」瑞瑶著急的叫。
「我要对你说的话就到此为止,你再不开窍我也没办法了。」又玮转头看她一眼後,继续和景鸯往外走。
徐又玮和黎景鸯一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外,简瑞瑶的眼泪就掉得更绵延不绝,这时夏炜宸和其他人手上各捧了一束花进来,说笑著拼命想逗她开心,但她不予理会,她只想要徐又玮。
又玮拉著景鸯来到医院安全门外的楼梯,他背靠著墙,将景鸯拉进怀里,由於这里没什么人在使用,所以他大可以大胆的在这里和她谈情说爱。
「怎么啦?」景鸯两手贴在他的胸膛上,感觉著两层衣料底下温热的皮肤,和不停撞击著他结实胸肌的心跳。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单独在一起。」又玮的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闭上眼睛享受著此时此刻。
「是不是想撒娇,怕别人看到会不好意思?」景鸯笑问。
「你真了解我。」又玮附和她,在她性感的丰唇上印下一吻,景鸯自动的分开双唇,让这个吻更彻底、更深入。
又玮极其温柔的汲取她口中的甜蜜,这个吻不同於以往,以前,他们的吻总是带著绝望、狂怒与复仇,明明彼此相爱,却都因对方的固执而互相伤害,这次,景鸯跟又玮一样享受著他们之间得来不易的宁静,这个深长又充满柔情的吻蕴含著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的欲望,她贴在他身上,陶醉在他的深情里。
邢郁霄痛苦的看著他们吻得浑然忘我,他本来想告诉景鸯他决定放弃她了,并为他昨晚的鲁莽行为道歉,但安全门才被他推开一个小缝,他们深情拥吻的一幕便烙进他的眼底,他强迫自己轻轻的阖上门,不去打扰他们,之後,带著破碎的心走回简瑞瑶的病房,和众人一起安抚她如小孩子般无理取闹的脾气。
这个吻仿佛维持了一世纪,当又玮的唇离开了她被吻得红肿的双唇时,他们都几乎喘不过气,但又玮没有因此而满足,他湿热、饱含魔力的唇又印上她的颈子,折磨著她细致、敏感的皮肤。
「我爱你。」在他们都没预料到的情况下,景鸯脱口说出了藏在她心底多年的话,又玮倏地停止,抬起头来望著她,双眸因喜悦而发亮,而景鸯还沉醉在他所制造的美妙世界中,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只觉得他一离开,令她感到既空虚又失望。
「我情愿你别停,」她偎在他怀里叹息著。「我这么承认会不会很放荡?」
「再说一次。」又玮捧起她的脸,望进她迷蒙的双眼。
「说什么?别停?还是放荡?」
「说你爱我。」
景鸯迟钝的想起自己已泄露了她对他的感情,地嫣然一笑,红晕开始蔓延在她的脸颊上。
「我爱你。」她轻声说道,又玮以吻封缄,好像想把她刚才的承诺封住。
「我等你这句话等好久了。」一吻结束,又玮喘息著说。
「我一直没有勇气说,每次一想到自己曾犯下的过错,就会把这句话硬生生的吞回肚里。」
「你知道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找你吗?」
「知道。」景鸯低声承认:「我想你一定知道我是故意躲你的吧?」
「没错,当时我真想把地球给翻过来,看你躲在哪个角落里。」
「其实你只要翻掉整个高雄就行了,我一直没离开过这里,倒是你,去了台北後,又飞到纽约去,其间去过几十个国家,为了工作,也为了休闲。」
「你倒是很清楚我的行踪。」又玮惊讶的看著她。
「圣宣告诉我的。改天提醒我夸奖他一下,他是个可爱的弟弟。」
「跟你弟弟一样可爱吗?」
「没错,可爱得会让你嫉妒,今天早上你还以为邦咏是我的情人呢!我猜之前你也怀疑过圣宣和我的关系。」
「没错,但是他保证你们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我相信他,因为他从不说假话。」又玮一手拨弄著她微鬈的发丝。「你烫过头发吗?」
「以我的个性,你想我会乖乖的留像以前那种清汤挂面的发型吗?这样你不喜欢吗?」景鸯有点失望的问。
「不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一样喜欢。」
「情人眼裹出西施?」景鸯绽开揶揄的笑容。
「哈罗!」范璇难得不识相的冒出来,但又玮没有放开景鸯的意思。「你们亲热够了吧?要回去了吔!今天大家都跷班一天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景鸯疑惑的问,她很确定没有人看到他们来这里。
「郁霄告诉我的,他说他不好意思打扰你们。」
又玮和景鸯面面相觑,知道他们热吻的镜头被邢郁霄瞧见,突然有点不自在,因为他们都知道邢郁霄对景鸯的感情。
「别愣在那里了,快走吧!」范璇催促他们,他们才手牵著手走出安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