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一半儿张可久
三年后“小二,来一坛花雕,再来一点小菜。”
新客倌一进门,一名做店小二打扮的人吆喝道:“嘿!听得了,马上来。”
红叶转头,马上往柜怡喊道:“小菜几盘,花雕一盅。”
刚走进铺子,才坐下的客人一听是姑娘家的声音,连忙抬起头。
“嘿!今儿个吹的是什么风?怎么连老板娘都亲自下来招呼客人了?”
“瞧这位爷说的,好像是咱们这铺子里老爱摆架子,乎时招呼不周似的。我红叶可
不是个大家闺秀,人多的时候,谁是老板、谁是伙计,在咱们客来茶铺可没个准。
“我红叶是赚各位客倌的银子嘛!有道不是说,出钱的人是大爷,咱们可是得靠大
爷吃饭的,哪有让客倌等的道理?您说是不是?”红叶一边说道,一边手脚俐落地擦干
净桌子,再请客人上座。
这时,另一批新客人又到了,红叶连忙把巾子甩上眉,赶到店门口去迎接。
红叶见来的是生客,连忙问道:“爷,几位?”
“三位。”
“喝茶?还是喝酒?”她仔细询问。
“喝茶。”
“什么茶?”
“雀舌。但是,我要十七岁姑娘口埋台过的。”客人含笑道。
“这位爷,您爱说笑了,人人都知道采雀舌的姑娘多半不及十六,没有人会卖十七
岁姑娘含过的雀舌。”红叶当客倌是在跟她开玩笑。
“是吗?怎么我却听人提过,这家客来茶铺里有卖既便宜又清香的雀舌,而那恰恰
是个十七岁姑娘口里含过的呢?”另一个声音从不远处加入。
而听那声音、那口气,像足了……像足了她盼了三年的舅老爷爷!
红叶忍不住抬起眼。
当她见到言子虚与单季元就站在不远处,而言子虚的眉宇还含笑地朝她望过来。
红叶在瞬间红了眼眶,倏地扑了过去。
言子虚一把抱住了她。
“你长高了。”
“嗯!”红叶在言子虚的怀里猛点头。“你来了,不走了吗?”她梗着嗓音问。
三年前,言子虚只留下一句话给她──他说,他会等地长大。
三年了,她学着跨越心中的芥蒂,也沉淀了心中的感情,如今,她终于懂得她对言
子虚并不是单纯的孺慕之情。
她喜欢他,并不会因为他是个舅老爷而有所改变。
“不走了。”言子虚答道:“我就待在这里与你白头偕老,你说可好?”
他看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宠溺的爱怜。
“嗯!”红叶又笑又哭地猛点头,她终于等到他了,有他陪在她的身旁,她的生活
才是彩色的。
夕阳西下,两个有情人的影子印在地上也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