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呀。」
「真的?」他隐约感到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漾起一抹笑花,她道:「我很好,真的。」望向那双漾着关切的墨瞳,她忽然间觉得胸口在抽疼。她这次……真的要离开他了,这一别,此生不可能再见了吧!
回到秦珞家,她回房收拾着自己的随身物品,装进带来的旅行袋里。
秦珞无预警的走进来,瞥见,不悦的沉眉。
「妳在做什么?!医生不是说妳还没有完全复原?把东西放下。」
「我要走了,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照顾。」她柔柔的说着,眼神黯然的望着他,想牢牢记住这张容颜。
「我们之前说好了,要等妳的伤完全复原才能走。」该死,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他吗?更该死的是,他是如此不愿意让她离开。
「我已经完全好了。」容曦儿恬雅一笑,秀目望向他,冷不防拉下他的颈子,覆上自己的唇。一个吻就好,她想牢记属于他的味道。
但她主动的献吻却好比对秦珞下了一帖猛烈的春药,彻底挑起了他体内对她潜藏着的欲望,搂住她的纤腰,用炽烈得令人无法抵挡的吻,迷晕她的理智。
除了她的唇,他还迫切的探索着她的身子,急欲一窥属于她的一切。
不要,不可以……残存的一丝意识发出警告,可他的吻、他的手、他的身子散发着诱人的吸引力,让她无法抗拒。
不、别……理智最终溃散了。
她向自己最原始的欲望臣服。
他们双双倒向她睡了数个月的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落地。
当他与她深深契合时,她流下了眼泪。
「痛吗?」他怜惜的停下律动。
「不会,别停。」顾不得疼痛,她要求他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累极,亲吻着她的唇,低喃,「曦儿,先让我休息一下,十分钟就好。」
容曦儿悄悄起身,眷恋不舍的痴望着他沉睡的脸庞,这才进入浴室冲洗身上激情过后的痕迹,
穿妥衣物,提起先前整理好的袋子,噙着带泪的笑容,回眸看他最后一眼,悄声的离去。
秦珞足足睡了一个小时,醒来,霍然发现佳人已然失去了踪影。
冲到了她租赁的住处,发现她并未回去。
他守在那里,直到天黑。
然而,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三天过去……始终没有她的消息,她宛如从人间蒸发了。
秦珞的情绪随着失去她的音讯,一日比一日阴沉而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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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波,你进公司几年了?这种幼稚园程度的企画案你也拿得出来,你难道一点羞耻感都没有吗?」
「我……对不起,我再拿回来重写。」呜呜呜呜,好想哭哦,他已经数不清这是最近第几次被这么冷酷的羞辱了。若不是现在不太景气,又舍不得这里的高薪,他早就换老板了。
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得太过份,秦珞按着右额道:「算了,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呼,终于得到赦免,李云波松了口气,出去前,他迟疑的停住脚步,想想秦珞待人并不算差,对他也多所提携照顾,若不是最近阴阳怪气的常刁难下属,说真的,他不失为一个好老板。
「总裁,是那只狗又闯了什么祸吗?」他关心的望向那张明显浮现疲色的冰容。
「不是。」牠现在赖在安璋家,根本都不回来了。
「那总裁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如果你有时间在这里问东问西,不如多用点心把手上那份企画写好。」冷眼投去一记警告。
「我不是想探人隐私,我只是关心总裁而已,因为总裁最近的情绪很差。」
沉默的睨了他一眼,秦珞将眼神望向窗外,冬日的天色暗沉得早,才五点多,夕晖在天边迤逦的洒下瑰丽的色泽。
想起那天她的不告而别,他的胸口就彷佛被坦克车辗过一样,难受得无法形容。
如果她真这么想离开他,大可明白告诉他,会何要在把自己交给了他之后,一走了之,这算什么?!
为他挡子弹,还跟他发生肌肤之亲,就在她把他所有的感情都撩拨出来后,她竟然这么对他,一声不吭的离开!她究竟想怎么样?
看他找她找得快抓狂,她躲在暗处笑得得意吗?
砰!重重落向桌面的拳头彰显出他内心的愤怒。
「总裁?!」李云波骇了一跳。
「没事,你出去吧。」惊觉自己失控了,他挥了挥手。
是因为他不曾被人拒绝过,所以才会这么无法忍受吗?在发现她悄悄离开后,他冲到她租赁的住所找人,然而她并没有回去,由于不晓得她还能上哪去,接连几天他都过去那里守候,直到第五天遇到房东时,他才知道她打了一通电话给他,告知房子不租了。
她打给房东,却一通电话都没有给他!
一思及就那样失去了她的音讯,秦珞情绪糟到想扁人。
她究竟去了哪里?
不,他绝不会让人这样耍他的,就算她躲到地洞里,他也非把她挖出来,要她给他一个交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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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容曦儿在熟悉的床上醒来,几天以前发生的一切彷佛是一场梦,那么的不真实,却又清晰得历历在目。
「曦儿小姐,您醒来了吗?」负责服侍她的侍女小雀走了进来。
「嗯。」漫应了声,她佣懒的坐起身。
小雀走过来,在她肩上抹上药,用指腹轻柔的推匀。
「常总管拿给您的药膏真灵呢,才擦了几日,疤痕已经淡去很多,相信再过几天,这伤疤就会完全消失了。」
「嗯。」她随意的应着。
「听说再过一个月,主人就要从新娘候选人之中选妻了,我真希望曦儿小姐您能获得主人的青睐。」
不,最好不要,因为她的初次已给了别人,这件事如果被发现,她的下场……是未曾听说长孙家族是如何对待失贞的女人,但以他们严厉的作风恐怕会很不堪吧?
她会被赐死吗?毕竟当初长孙家族领养她的目的就是为了一个月后的事,而她竟……背叛了那个男人!这是不可饶恕的罪吧?
她并非不惧死,而是事已至此,惧怕也无济于事。
她后悔那天和秦珞所做的事吗?不,一点也不,她那时才明白,当相爱的两人身心交融在一起时,竟是那么妙不可言。
此生能有一次这样神秘的经历,够了,她一点也不贪心,只是当秦珞发现她不告而别后,不晓得他会有多么的震怒。
那个老是酷着一张脸,其实善体人意的男人,一定会气死了吧!
不晓得他有没有四处在找她?
「曦儿小姐,您最近怎么常常叹气呢?」小雀再问。
「有吗?」她蹙眉,刚才自己不知不觉叹气了呀?
「有,您从外面回来后,似乎变得有些悒郁不乐,是不是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容曦儿淡淡笑着,沉默不语。
「曦儿小姐您还是快点改掉叹气的毛病比较好哦!我想主人不会希望自己的新娘老爱叹气的。」小雀有些担心的说。
那最好,她暗忖。
在这里生活了十三年,她只在几年前见过那男人一面,他们甚至不曾说过话,对他的记忆早已模糊,想不起他的长相了,只知道他不喜欢柔弱的女人,所以她们这批被挑选进来的新娘候选人,从一来到这里开始,就分别依各人不同的体质被传授了不同的武术。
她暗自在心底轻叹。如果当年长孙家族没有领养她的话,那么她的命运就可能不同……当初育幼院的同伴还羡慕她被有钱人家收养。
然而,当她逐渐了解到自己成为长孙家族候选新娘人选真正的意义时,她有多希望当初被领养的不是她。
一般人或许不曾听闻过长孙家族,但上流阶层,尤其是愈有钱有势的人,都知晓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家族,它的势力庞大得惊人,世界排名的前百大企业集团都有其投资,所占的股份多到足以左右经营权,一旦卖出手中所有的持股,全球的经济将为之震荡。
然而这尚且不是它最恐怖的地方,遍布于全球严密的情报网,才是最令人胆寒的,连那些先进国家的情报单位都远远不及长孙家族搜集情报的能力,不少国家和企业集团,都曾花费巨资向其购买情报。
也因此,她清楚的明白自己无法逃脱得了长孙家族的控制。
若是……她不幸雀屏中选,主人将会发现她的不贞,而若幸运未被选上,她会被送给别的男人,届时……那个男人也会发现这件事吧,所以无论结果如何,她的下场都不会好过。
「对了,曦儿小姐,常总管交代,要您待会用过早餐后去见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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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以令人眼花撩乱的速度飞快的敲击着键盘,常总管仍有余裕分神看向伫立桌前的容曦儿。
「请坐,曦儿小姐。」他用下巴指着一旁一把黄花梨木制成的雕花椅子,接着秀雅的脸上绽起礼貌的微笑,「我再一分钟就好。」宛若舞蹈般的手指流畅的在键盘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滑动,也真的在整整一分钟后,便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曦儿小姐,您知道我为何请您过来吗?」
「不知道。」
「最近有人在找您。」
「找我?」她微讶。
不准备跟她猜谜,常总管直接说道:「是秦珞,他透过不少管道在打探您的消息,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容曦儿窒了窒,「我……也不知道。」
「您不知道呀,」他为难的蹙眉,「您该不会是欠了他什么东西,才让他找您找得这么急?」
「我……没有。」她顶多只欠他一声再见吧。
「这样呀,如果再让他追查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查到妳与长孙家族的关系。」状若思考的托着下颚,他慢条斯理的出声,「我是该派人阻止他,抑或是误导他到别的方向呢?还是索性亲自去向他问个明白,他急着找妳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容曦儿心惊的脱口道:「常总管,请不要伤害他。」
「咦?我有说要伤害他吗?」
他投来的冷睿目光令她一凛。「我的意思是说……这种事不需要常总管出面处理,我们误导他追查的方向即可。」
:晅样吗?可是我倒真有些好奇他找您是为了什么事,我还是去会会他好了。」
她震惊住,一颗心提到了喉间。
叮铃铃--
室内忽然响起轻微的声响,常总管站了起来。
「您先回去吧,主人找我。」
一好……」容曦儿迟疑的往外走去,眸底浮着一层忧色。如果被人知道夺走她初次的男人是秦珞,她担心他会受到牵连。怎么办?她自己受到惩罚不要紧,但她不愿连累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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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挂断电话,安璋看向刚进他办公室的秦珞。
「珞,你来得正好。」
见他的神情有些凝重,秦珞心念一动问:「那件事有消息了?」
「嗯,坐。」唇畔浮起微笑,左颊露出可爱梨窝,俊容恢复成平素的尔雅从容,两人在一旁的沙发上落坐,安璋也不多说废话。「就目前所查到的消息,我怀疑容曦儿与长孙家族有所牵连。」
「长孙家族?你是指……那个长孙家族?!」秦珞惊讶的与好友确认。
「没错,你听过候选新娘的事吗?」
「候选新娘?」他眸色微沉,心知好友会突然提起此事必非偶然,「据说长孙家族会为下一任的继承人,从世界各地挑来十位资质优异的幼女,安排她们接受各种必要之教育,待继承人长大后,再从这些女孩中择一挑选一人为妻子。未被选上的人有两种下场,一是成为没有名份的妾室,二是送给为长孙家族立有功绩的男人。」
「没错。」安璋点点头,沉吟须臾,才抬眼看向他道:「容曦儿极可能就是那十位候选新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