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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双探黑白爱 第九章

  骆亚洲看着组长亲手交给他的小纸条,惊悚的内容让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打起颤。

  “告诉姓骆的警察,小心他女朋友的命!”

  纸条上的这行小字让他惊心动魄、心神不宁。他恨不得立刻找到杜喜媛,把她藏到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一步也不让她离开。

  “这本杂志连同这张纸条是我昨天收到的。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是这件事毕竟和你有关系。根据分析和化验,这张小纸条上面的字迹和前阵子迷魂案中,被害人身上的笔迹很神似,所以专案小组研判,很有可能是迷魂之狼所为。我知道杜小姐最近也开始调查迷魂案,所以这张纸条更加有可能是迷魂之狼向我们挑战的战书。”

  “我会立刻要她停止调查有关迷魂案的一切。”

  “不,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杜小姐。”

  “组长?!”

  “听我说。这起案子沉寂了这么长一段日子,你应该知道我们手中一点线索都没有,也就是说,如果迷魂之狼不再出动,我们永远也捉不到他。现在,他好不容易又开始活动了,还大方地下了战帖,我们何不利用这次机会捉到他?”

  “太危险了。”

  “我知道这很危险,我们也没权利替杜小姐决定,我现在放你几天假,希望由你去说服她。”

  “对不起!我只会阻止她。”

  “亚洲,如果你不愿意帮我说服杜小姐的话,我会亲口对她提出要求,希望你不要从中破坏,毕竟这个机会是很难得的。答应放你的假从现在开始生效,你可以选择和我们站在同一条阵线,一起保护杜小姐;也可以选择好好地度个假,等你放完假,也许我们已经破了案。”

  “对不起,组长,我会带着喜媛—起去度假:”说完,骆亚洲将纸条和杂志—起取走。

  *  *  *

  金铃—路上哼着张惠妹的那首“姊妹”,心情极佳地步入侦二小队办公室。

  办公室里,小池正认真地写些资料;骆亚洲则拿了—本杂志,将全副的精神都放在杂志内容上面。

  “哟!难得我们小队长也看这种杂志,”金铃抢下骆亚洲手上的杂志。她—看杂志封面,竟然刊出骆亚洲和杜喜媛两人亲热拥抱的画面。“哗!这不是那天的照片吗?居然成了杂志封面!”她惊奇地将杂志拿列小池眼前。“小池你看到了吗?这杂志的封面是小队长和喜媛哩!”

  小池眨眨眼,表情很是为难,  “金铃.你最好把杂志丢掉。”

  “为什么要丢掉;这很有纪念价值哩。”金铃兴致勃勃地翻开里面,想看看里面写了些什么。她没看到骆亚洲正铁青着—张脸,朝她走过来。

  她还没看到里面的内容.杂志已经到了骆亚洲的手中,并且很快地变成了两半、四半、八半。最后是无数的碎纸片。

  “小队长!你怎么这样?”金铃—脸失望地想抗议。

  但是骆亚洲已经跨步离开办公室。

  “你真是阿达。”小池自动拿起放在角落的扫把和畚斗,开始清扫刚才的残屑。

  “他怎么了?我没看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金铃紧挨着小池,怕骆亚洲会突然回到办公室。她现在需要个人作她的依靠。

  “还不是这些碎屑害的。”小池将碎纸屑聚集,利落地倒进垃圾桶里。做完了这些动作,才又接着说下去。  

  “刚才小队长被组长召见,不知道是哪个无聊的人,寄了这本杂志给组长,里面写了一些不该写的话,反正就是很贬低我们警察的话啦。组长看了当然很生气,就把小队长叫了去,狠狠地刮了一顿。我想,他大概真的被骂得很惨吧。其实杂志上面要写些什么,又不是小队长可以控制的。最后组长要小队长放几天长假,然后小队长就成了这个样子喽。”

  “这么好!上了杂志封面就可以放长假,那我们也去拍几组亲热写真,寄到杂志社去当封面。”

  “拜托!”小池没好气地点了一下金铃的额头。“你到底明不明白放长假的意思?难道你没有看连续剧里,那些当警察的男主角要是有什么失误,长官就会要他放长假。懂不懂?”

  “这是什么逻辑?一个做错事的人不是更要罚他做更多的工作,将功折罪?”金铃还是不很明白。

  小池这才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我也不很明白。”

  *  *  *

  在骆亚洲将车子停靠在喜媛征信社门口时,杜喜媛正踩着轻快的脚步回到家,口里和金铃同样哼着张惠妹的“姊妹”。她一点也没留意到刚才经过的吉普车驾驶座上坐着的人。

  “喜媛!”看到杜喜媛之后,骆亚洲紧张的情绪才稍稍松懈下来。他快步走向杜喜媛,并将她搂紧,感受她的体温。

  杜喜媛虽然很享受这样被人紧紧拥抱的感觉,但是记性好、又爱记仇的她可没忘记昨天晚上骆亚洲对她说的话。

  “你不是说暂时不会找我吗?怎么又跑来了?”她挣开骆亚洲的怀抱,然后自顾自地开门,走进办公室。

  骆亚洲跟在杜喜媛的身后。看着她抱起帕奇拉亲昵地打招呼,然后逗着帕奇拉玩耍,不过是很平常的画面,却让他起了想和这样的女人度过一辈子的念头。

  “喜媛,我们结婚好不好?”

  听到“结婚”这两个字,杜喜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偷偷地拧了一下帕奇拉的后腿,惹得帕奇拉发出一声哀鸣,她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

  “我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月,我对你的认识还不够。”

  明明是想说“我愿意”三个字,到了口中,却换成了推托和做作。

  “我可以再花三个小时的时间,将自己由小小到大的生活、习惯、嗜好,总之你想知道的  

  一切,通通告诉你。”骆亚洲握住杜喜媛的手,眼底满是深情。

  “像我这样才貌双全的女人,好像不需要这么早定下来。”杜喜媛吊胃口似的抽出被紧握住的手。“不过,既然报章杂志都称我们为“龙凤双探”,我不嫁给你好像很对不起社会大众。”

  骆亚洲知道杜喜媛正在拿乔,就顺她的意,配合着演戏。

  “对啊!现在全台湾省的人民都认定我们两个是  —对,  一旦我们分了手,到时候你想另嫁他人也嫁不出去,我想另娶他人也娶不到,最后  

  一定又要和你送作堆,不如我们顺从民意,早点结婚。”

  “你说的是有道理。”杜喜媛搔搔头,一副想答应,又不好意思立即答应的为难样子。

  “如果你答应的话,就点个头,这样好不好?”

  杜喜媛将头台得高高的,  才想重重地点下头,电话却突然响起。她对骆亚洲投以抱歉的微笑,然后接起电话。

  骆亚洲看看手表,这通电话来的时机太不对劲,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杜喜媛接听完电话,喜滋滋地拉着他的手问道:“猜猜看刚才是谁打电话给我。”

  骆亚洲搂着杜喜媛的腰,附在她的耳旁轻轻地说道:“我不想猜,我只要你对我提出的求婚作出回答。”

  “不行,你不猜我就不回答。给你一个提示,是和你有关系的人。”杜喜媛的牛脾气总挑最不该发作的时间发作,她再度挣开骆亚洲的怀抱。

  “喜媛,我们现在讨论的是结婚的事情,不要让其它事情影响我们,好不好?”

  杜喜媛抿抿嘴。为什么骆亚洲变得这么霸道,一点也不了解她心里的想法。

  “这件事情比我们结婚更重要!你知不知道,刚才那通电话是你的上司打来的,他想请我和警方合作,一起捉住迷魂之狼。这表示我的能力已经受到肯定,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

  该死!骆亚洲气得重捶自己两下。他没想到组长会这么快就打电话给杜喜媛,他应该在一看到她的时候,就把她带到没人能找得到的地方去。

  “你答应他了?”

  “当然喽!”杜喜媛口气凶得很。通常只要她不高兴,骆亚洲都会让她,还会逗她发笑,所以她很理所当然地发脾气,还满心猜想骆亚洲等会将会耍什么把戏逗弄她。

  “你居然答应这种事情?”骆亚洲急怒攻心,渐渐失去理智。“杜喜媛,我要你在这件案子和我之间作个抉择!要我、还是要继续调查这件案子。”

  这是骆亚洲第一次用这么重的口气和杜喜媛说话。

  她怔了怔,不明白为什么骆亚洲会对这件案子如此反对。她原本还想给他个惊喜,告诉他等这个案子水落石出之后,她愿意为他退隐江湖,从此不问世事。

  “你为什么这么不希望我调查这件案子?甚至想用结婚来牵制我……我明白了,你怕我抢了你的风头是不是?骆亚洲,没想到你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沙猪!告诉你,我不是没有你就嫁不出去的!幸好,我们才认识两个月,我还没有真正放入太多感情进去,我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再怎样生气,杜喜媛的一张嘴还是可以很流畅地说出狠毒的话。

  “那真是太好了!”骆亚洲觉得自己的心正在滴血。

  “谢谢你现在告诉我你并没有对我放入感情,我会及早抽身,不会妨碍你成大事。”说完,他转身离开。

  *  *  *

  现在,杜喜媛不论是上街、散步,甚至是睡觉上厕所,身上都要带着发信器,以便警方追查她的行踪。

  除此之外,以她为中心点,方圆五百公尺之内必定会有两个便衣警察随时待命,应付突如其来的状况。

  杜喜嫒每天必须利用不同的公用电话和负责迷魂案的组长联络;她每天都必须到街上去游荡五个小时以上,装作是去做调查的工作。她必须挑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钻探,这样,迷魂之狼才有下手的机会。

  “组长,我都快闷死了!”在公用电话亭里,她用眼尾扫视每一个路过的人,心里想着哪—个才是真正的迷魂之狼。

  “杜小姐,有耐心点,我们的对手很狡猾,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引出来。”

  “都已经一个礼拜了。”她意有所指地抱怨着。一个礼拜!她已经一个礼拜没有骆亚洲的任何消息了!说实在的,她几乎记不得两个人到底为什么争吵?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话?她只知道当时自己火气很大。不过现在她的火气更大。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她说的他当然是骆亚洲。

  “这个我没办法回答你,杜小姐。总之请你按着指示行事,我们最好不要说太久,免得引起怀疑。”

  杜喜媛离开电话亭,继续漫无目的地行走。偶尔会有一些热情的民众认出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女侦探,向她要求签名和合照,最后还会向她问起和骆亚洲到底什么时候会传出好消息。这样的问题除了让她哭笑不得,更不断地提醒她骆亚洲的存在。

  两个月前,她是个没没无闻的小侦探,为了糊自已和帕奇拉的口而终日烦恼着;现在她成名了,每天都可以和帕奇拉一起吃着最喜欢的炸鸡及汉堡,但是炸鸡和汉馒却愈来愈没有味道。她想起骆亚洲说过,宁愿吃便当配海带汤,不过每次两个人一起用餐,吃的总还是汉堡和炸鸡。愈想她心里愈是难过,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迁就他—次,而他也不会多让她一次,如果这样,两个人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气骆亚洲,也气自己,同时更认清了自已失恋的事实。

  “骆亚洲,你这个混蛋!你骗了我的感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明知道我脾气不好,也不会多让着我一些。

  我本来就口无遮拦,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说什么喜欢我的刁钻、自大和小器,根本是谎言!”

  她不顾形象地在街上大声嚷嚷,惹得行人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我失恋啦!”发泄完毕,杜喜媛拿下发信器丢在地上,用力地踩碎它,才疾步走回她的办公室。她再也不想听到、接触到任何和迷魂案有关的事情!她恨这件事情!*  

  *  *“杜小姐,你怎么可以拿下发信机?这样太危险了!”

  杜喜媛没想到警方的效率这么高,她才一回到办公室,就马上接到组长的电话。

  “我要退出!  不想再管这件事情了!”她对着话筒没好气的说道。

  “退出?现在不是你说退出就退得了的。迷魂之狼的目标是你,他随时会找机会对你下手,  如果你不跟我们合作,就是死路一条。”

  “死就死!反正我死了之后,记得替我把帕奇拉送到设备较好的收留中心,那我就死而无憾了。”自从杜喜媛认清自已失恋之后,  

  一下子变得什么都不在乎了。

  “你太自私了!你不帮助我们捉到迷魂之狼,他就会逍遥法外,然后会有更多的人受害。我以为你是个有正义感又勇敢的女人,  

  不然也不会找你帮忙。看来我错了。”组长的语气带着很深的责备和惋惜。

  组长的话,  

  让杜喜媛良心很过意不去。当初也是她自己答应合作,现在又闹情绪反悔,实在是很不负责任。她迟疑了—下——“今人让我放假好不好?我的心情不太好,想静  

  一静,我不会出门,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电话的那头先是沉默了几秒,才又传出组长的声音。

  “你心情不好是因为亚洲吗?”这是组长第  一次主动和杜喜媛谈起工作外的事情。

  他原以为只要杜喜媛答应和警方合作破案,骆亚洲在无可奈何之下也只有自动收假,没想到他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如意算盘他是打错了,害得这对小情人闹别扭。

  “亚洲?是谁呀?”杜喜媛用装傻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明白你在怪他对你不闻不问,所以不想提到他。其实他很关心你,不愿意让你冒这个险,所以一直反对我们的计划,甚至不惜和我翻脸。是我太自私,一心只想破案,没有考虑他的心情,换作是要我的妻子来做这样的工作,我大概也会和他一样吧。我以为只要你答应,他就会回心转意,没想到他这次这么固执。”

  “他很关心我?”本来对骆亚洲已经死了的心,在听了组长的话之后,突然又死灰复燃。“对了,如果破了案,我可以领到破案奖金吗?”杜喜媛突然把话题扯到钱财方面。

  “哈!哈!看来你真的很不想提到亚洲!”

  “不是。”杜喜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在想,要是有破案奖金的活,我就可以雇个侦探,把骆亚洲那个令我心情不好的混蛋找出来。”

  “雇个侦探?你自己不就是个侦探?”

  “我决定等迷魂之狼捉到之后就淡出江湖。”杜喜媛像准备参选台北市长一样地慎重宣布。“我要找出骆亚洲,问他什么时候给我和社会大众一个交代。”

  *  *  *

  “杜小姐,我是你的委托人。”

  “我的委托人?纪先生!”杜喜媛仔细地回想,这的确是委托她调查迷魂案那人的声音。不过说来奇怪,这个委托人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和她联络了,只是定时把钱汇进她的帐户,怎么突然会打电话来?“我想了解一下你调查的进度,不知道现在有什么眉目了?”

  “最近我和警方一起合作,可能很快就会有结果。”

  杜喜媛把自己这一阵子的行动简要地报告。

  “我可以和你当面谈一谈吗?我想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

  “当然可以。”杜喜媛这才想起,她还没和这个案件的委托人见过面。自己也有很多问题想问问他,像是为什么关心这个案子?是不是有什么亲人受害?趁着今天不必带着发信器出门,被人严密地盯着上街,就和她这阵子的衣食父母见见面吧。

  “我想请你到我工作的医院找我。可不可以请你单独赴约,因为医院这个地方来太多人不大方便。”

  “原来你是个医生。没问题,我马上就到。”杜喜媛问清楚地点,背起背包走到门口,又想到随时都有两个警察跟在她的后面,于是决定由后门离开。

  她没发现,在她踏出家门后,有个男人正紧跟在她的身后。

  *  *  *

  纪先生比杜喜媛想像中还要年轻。他长得很瘦小,一副骨架像是只给—张人皮包着,全身没有一点肉,更别说脂肪。

  他不是个医生,是个药剂师。杜喜媛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戴着  

  一只大口罩忙着配药,整张脸只看得见一对凸出的大眼。他—看到杜喜媛,很快地停下手边的工作,热心地招呼着。

  “杜小姐,请喝水。”他倒了一杯白开水给杜喜媛。

  “这么大的  一间药剂室只有你一个人?”杜喜媛好奇地看看四周,满柜的药品简直让她目不暇给。

  “其他人都去休息了,今天是假日,我是来值班的。”纪先生朝杜喜媛笑了笑。他的笑容很生硬,像是颜而神经一时扭转不回来,看起来有点诡谲。

  杜喜媛啜了  一口白开水,发现水里面有些药味。

  大概因为是医院的关系吧,她在心里想着,还是不疑有它地将水全吞到肚子里。

  “纪先生,我想请问你为什么会委托我凋查这件案子?”

  纪先生还是维持原先的笑容,并没有回答杜喜媛的话。

  “纪先生……”杜喜媛觉得自己有些困,她努力想维持清醒,眼皮却不自觉地合上。“纪先生……”

  等到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是趴着的,像是一只待宰的猪,被五花大绑地固定在一张硬板凳上,动弹不得。

  再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纪先生手里拿着  一把瑞士刀,熟练地把玩着。他看到杜喜媛醒来,便起身走到她面前。

  “你比我想像中还要笨,难道你那个姓骆的男朋友没有告诉你,不要喝陌生人给你的水吗?”他以刀锋轻轻地碰触杜喜媛的脸。

  “喂!你小心一点!别割到我的脸……”杜喜媛大气也不敢吐,小心地张开嘴说话,生怕自已动得太用力,脸上会多几条血痕。“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变态?好端端的把我绑成这个样子?”

  “我是谁?不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喽!”纪先生开始狂笑。刀子在距离杜喜媛不到三公分的地方挥舞着,“你就是迷魂之狼?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找上:我?”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朋友,她长得很美、很有气质,我们很相爱,就快要结婚了……”纪先生突然自顾自地讲起故事,脸上还泛着幸福的微笑,“那你就放了我,赶快和你女朋友结婚吧!”

  纪先生一听到杜喜媛的话,突然表情一变,整张脸变得扭曲、可怖。

  “不知道怎么搞的,有一天她告诉我,她爱上了—个警察,她想和那个警察结婚。然后,她躲着我,不再和我见面,我知道是那个警察把她藏了起来,不让我们见面。太可恶了!对不对?”

  这下子是遇到疯子了!杜喜媛在心里告诉自己,—定要镇定,凭她的聪明、机智,一定可以化险为夷,只要不再激怒他。

  “对!真是太可恶了!你快点去把那个警察揪出来!”她顺着纪先生的话对答。

  “哼!我没找到他,但是找到我的女朋友,她居然躲在那个臭警察的家里,不肯跟我回家,我苦苦地哀求她,甚至跪在地上,她也不为所动,还说我是个疯子、神经病!太伤我的心了,真是……太伤我的心了!”说着说着,纪先生坐在地上嘤嘤哭泣了起来。

  你本来就是神经病!杜喜媛翻了翻白眼,懒得再多说话。反正这个男人的故事应该还很长,  

  自己目前还不会有什么危险。再怎么说,这里是医院公共场所,迟早会有人发现这里的不寻常。

  杜喜媛愈想愈觉得安心,没注意到纪先生已经停止哭诉,站到她的身后。

  “你为什么要和那个警察在一起?警察不是好东西!为什么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纪先生抚着杜喜媛的背部,动作轻得今杜喜媛不禁打颤。

  “你先放了我,我们好好地谈一淡。”情况似乎不对劲。杜喜媛才放下的心头大石一下子又悬了起来。

  “不行,我放了你,你就会跑走,  上次就是这样。”

  纪先生似乎把杜喜媛当成他的女朋友,分不清现实。

  “别怕,我只是要在你背上刻几个字,让那个警察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等等,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要刻就去刻在她身上啦!”杜喜媛开始着急。要是让他在自己身上刻字,那她这辈子就别妄想再穿上三点式泳装。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是我的女朋友?”纪先生边说边从后剪开杜喜媛身上的T恤?杜喜媛直觉一阵凉意由背部窜入心头,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喂!喂!喂!这样会很痛的!你也算是个迷魂之狼,至少把我迷昏了再动刀!”光是想像被刀子轻轻划过,杜喜媛的心就快揪出来。

  纪先生像是没听到任何声音,他专注地盯着杜喜媛的背,双眼充满血丝。

  “好美的背,我真舍不得……”他将脸贴在杜喜媛的背上。

  “救命啊!骆亚洲!快来救我!救命啊!亚洲!”

  杜喜媛坚强的心防终于瓦解,歇斯底里地狂叫出声,眼泪跟着决堤。

  碰的一声,杜喜媛听到她熟悉的开门声。这  一次的声音比以往都要剧烈。

  “放开她!”骆亚洲怒气腾腾地吼着:  早知道门内是这样的情景,他不会等到杜喜媛大喊救命才冲进来。

  纪先生惊觉有人冲进来,一不作、  二不休,拿起刀子预备朝杜喜媛的颈部刺上,  “我们做一对同命鸳鸯!死后再住一起!”

  骆亚洲的动作更快。他扑身过去,徒手握住离杜喜媛只有两公分不到的刀锋,鲜血一滴滴地滴在杜喜媛裸露的背部。

  “亚洲!”杜喜媛用力地扭转脖子,看到自已背后的情形。她看到骆亚洲因为痛楚而紧蹙着眉,握着刀峰的手怎么也不肯放松,  

  “亚洲,你放开手啦!不要管我了!痛啦!”她几乎是哭喊着求骆亚洲放手,愈喊愈心酸。

  骆亚洲  —咬牙,使尽全力夺下纪先生手上的刀,然后用没受伤的手肘朝纪先生的下巴用力一顶。

  纪先生—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骆亚洲乘胜追击,—个回旋踢,正中脑门,纪先生就这样倒地不起。

  “亚洲!亚洲!”杜喜媛还在哭  这是她这辈子哭得最惨烈的一次,哭得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骆亚洲白着—张脸,站在杜喜媛面前。“已经没事了。”他放松地笑丁—笑,蹲下来,捧住杜喜媛的脸颊吻了两下,然后合上眼—动也不动。

  “亚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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