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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美人 第六章

  蔺采蓁睡得极不安稳。

  她梦见耶律修戈手持大刀,延路砍杀大宋的子民,一时间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宋军赶来大队人马将他团团围住,眼看耶律修戈无路可退即将束手就擒,她却一念之仁敞开关口,让耶律修戈得以从容脱困。

  一切看似无害,怎知耶律修戈竟恶虎返扑,张大虎口回头将她掳掠而去,她一惊,就吓醒了。

  天将亮,蔺采蓁仍然身在耶律修戈的营帐里,发现他就睡在自己的身旁,心惊的她赶紧抽身逃离。

  她忙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想到昨夜两人的亲昵,就羞愧的涨红了脸,幸好没有惊动他,否则在他炯然的目光下,怕是更加难为情了。

  卫兵依然把守在帐外,迫使她不敢稍有妄动,正感茫然无措之际,忽然看见耶律修戈的佩刀,她蹑手蹑脚将刀自架上取下,当双手碰触到刀柄,心忽然颤抖起来。

  蔺采蓁深深吸口气,调匀湟湟不安的心,双手紧握住刀柄,将刀锋缓缓伸向耶律修戈……

  当冰冷的刀面贴上脸颊,他马上警醒的张开了眼睛。

  “不许叫!”她马上出言威吓,警告他,“小心刀眼无情,我可不在乎会不会伤到你。”

  他深深看住她,嘴角扬起玩味的弧形,竟起身走下床,一点都不怕被利刀所伤。

  蔺采蓁心惊不己,“你……你不许乱动……”

  她颤抖喊道,几乎抓不住刀柄,手一偏,刀锋就在他颈上划出了一道细微伤口。

  刀口立即沁出鲜血,染红耶律修戈的衣襟。

  蔺采蓁本无意伤人,眼见自己一时错手伤了他,吓得连退两大步。

  “我已经叫你不要动,为什么还要逼我?”她骇然喊道。

  耶律修戈黑黝的瞳眸紧紧瞅住了她。

  “我以为你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说着,他伸手抹下颈上的血痕,望着手中的腥红,冷冷的说:“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他眼睛直睁,像两潭寒意逼人的冷泉,直逼得她透不过气。

  她蹙着眉,抿了抿唇。

  “我只要你放我回去,我不想伤你的。”她懊恼的说道。

  “放下刀。”他命令。

  “不!”她一口回绝,将刀柄握得紧,直挺向他的胸膛。“除非你答应放我走,否则……”

  “你以为你能伤得了我!”他抢道,举步向前。

  “不要过来!”她喝道,见他靠近自己,她全身细胞都敏感起来,激动的喊,“如果你再逼我,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朗声疾呼,已引起帐外的注意。

  耶律修戈谈起了眉头,生气的说:“快放下刀,不要让卫兵发现。”

  但是,来不及了。

  帐外的卫兵听闻骚动,已经冲进营帐来,发现蔺采蓁胆敢持刀杀伤大将军,随即大声呼喝起来,挥舞着长茅要抓拿她。

  “滚出去!”

  耶律修戈一声喝令,卫兵虽有迟疑但也不敢违抗大将军的命令,迅速退出了营帐。

  蔺采蓁尚未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就被耶律修戈重重甩了一耳光,刀从手中脱落,人也飞了出去,狼狈的跌落在地上。

  “笨蛋!”他斥道:“刺杀大将军是死罪,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

  她伤心的落下泪来。

  “如果留在这里遭受辽人的侮辱,我宁可一死了之。”她悲愤的说道。

  耶律修戈的心湖随之波动。

  她的泪再次触动他的心,他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用温暖的胸膛轻搂着她的肩膀,伸手抚去她眼中盈盈波光,柔情的对她说:“我会好好待你,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不要!”她猛然推开他,沉声指控,“欺负我的人就是你,你离我愈远愈好!”

  “你……”

  他瞠目结舌,顿时勃然大怒,迈步上前一把攫住她后脑的发束,粗暴的猛力向下拉扯,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来看他。

  他冲着她,恶狠狠的吼道:“你还想回去嫁给赵士安,别作梦了!”说着,一把撕破她的衣襟,内里的粉红肚兜立即暴露。

  “我要你永远记住,你是耶律修戈的女人,除非我答应,否则没有男人可以碰你。”

  他使劲甩她上床,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裤,开始野蛮的侵犯她的身子。

  “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她在他身下抗议挣扎着,却怎么也推不开他的粗暴,不安的躁动反而刺激他的欲望,他伸手撕扯她的衣裤,不一会儿,她白净的身子就赤裸的呈现在他的面前,她羞愧的别过脸,他却伸手扳回,强迫她目睹一切过程。

  他没有亲吻她,在他强脱下她身上最后一丝遮蔽物,双腿随即攻占她的下体,一手环抱她的腰身,拉她更贴近自己,不顾她的反对和痛楚,猛然刺入她的体内,强占她的身子。

  “啊!”

  她疼得呼喊出来,十指紧紧抓住他的臂膀,脑子一片浑沌,什么也不能想。

  耶律修戈停止了动作,似乎等她适应他的存在后,才缓缓摆动起来,不同于其他族人对女俘虏的粗蛮,用极大的忍耐力减轻她所承受的痛苦。

  但是,蔺采蓁还是深深受到了伤害,热泪如泉涌而出,她没了自己,也没了尊严,她无路可退,向最黑的深渊坠落。

  事后,耶律修戈起身穿上衣服,走出营帐前,清楚的对她说:“不要有逃跑的愚蠢念头,再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就把你送给温哈,让其他男人品尝你的滋味。”

  他征服了她,因此厌恶了她。

  蔺采蓁心酸不已,在哭泣中渐渐昏睡过去。

  耶律修戈走出帐外,立即命人到马营牵马,他跨上马鞍,用马刺使劲刺马臀,一口气冲了十余里路,路上他不停的咒骂自己,生自己的气。

  他从未如此迫切渴望一个女人的爱,却亲手毁了他最爱的女人。

  
  不知昏睡了多久?

  蔺采蓁身子晃动,感觉有人在踢她,她撑开困倦的眼皮,看见昨夜送食物和热水的辽国女侍。

  她手里拿着一套辽人的服饰,转眼扔弃在蔺采蓁的面前,一脸鄙夷,哼声下令,“起来!”

  蔺采蓁见女侍无意离开,只好起身,当着女侍的面将她送来的辽服穿上。

  那女侍白了她一眼,径自做起打扫的工作,当女侍清理床铺时,蔺采蓁不敢与女侍的眼睛相对,就怕她发现了什么。

  但是,处子的血迹还是让女侍看穿了一切,她迅速卷起污秽的虎皮,还啐口骂了句,“贱女人!”

  蔺采蓁难过的低下了头。是的,她是污秽肮脏的,所以就连小小的女侍都瞧不起她,甚至出口骂她。

  女侍收拾干净就走出营帐,没想到一转眼又跌回帐内。

  蔺采蓁抬头望去,看见耶律修戈走进来,满脸怒容,举手狠狠甩了女侍一耳光,那女侍站不稳上头倒栽在地上,随后又赶紧起身磕头喊饶。

  “你好大的胆子,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他厉声吼道,抬腿又踹了女侍一脚。

  那女侍闷哼一声,在地上滚了好几滚,颠箕着还要起身磕头求饶,但口里含血,语焉不详。

  眼看耶律修戈再要动粗,蔺采蓁于心不忍,立即挺身拦阻。

  “你再打她,会要了她的命的。”她说。

  “死也是她的命,谁许她以下犯上,敢对你不敬。”他生气的说,还不肯罢休。

  他替她出头,她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悻然道:“我虽然是被你强掳回来的,但在她的眼中我不过是个败战的俘虏,她当然可以瞧不起我,而你不也是一样吗?”

  耶律修戈面色一沉,不说话了。

  他原本是日来向她忏悔的,告诉她,他有多后悔自己伤害了她,但她对他似乎有很深的敌意,那使他不得不打退堂鼓。

  骄傲的他,从不任意向人低头,何况是个女人。

  “你起来,快出去吧!”蔺采蓁催促女侍,免得她再挨揍。

  然而,女侍只肯听从耶律修戈的指令,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滚出去!”他吼道:“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女侍连忙磕头谢恩,起身抱着肚子一拐一拐的逃出将军营。

  蔺采蓁见女侍落荒而逃,心中颇有感触,不禁脱口质问他,“你都是这么对人的吗?”

  耶律修戈蹙起眉心。

  权位在上的他,从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哪里有错,何况这次是为了她教训人,怎么她还是不领情?

  “怎么?”他不解的问。

  “你这个人不但自私还极度残暴。”她直言无讳,完全不考虑后果。

  他一震,随即握紧了拳头,面孔坚硬,眼光犀利,直望穿她的眼底,但终究没有发作。

  “你呢?”蓦地,他反问她。

  她怔了怔。“什么?”

  “路见不平。”他说:“可惜善良的人未必会有好的下场。”

  耶律修戈本是出于一片善意想要提醒她,可惜言词欠缺妥当,反而还有种揶揄的讽刺意味。

  蔺采蓁闻言,一颗心颓然下沉,所有不快一古恼地冲上胸口,郁郁不乐,闷声说:“这个我比谁都清楚,因为我已经尝到了苦果,毋需你再提醒我。”

  他发觉自己失言,无意又伤了她的自尊心,想解释些什么,但她抢先开口问他——

  “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我回去?”

  他沉下脸,表情凝重,嗓音微愠的说:“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不要一再挑战我的极限,也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我,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特别是对女人,我讨厌令人厌烦的女人,通常让我感到厌烦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

  蔺采蓁知道耶律修戈是不会轻易放了她,对未来感到迷茫与不安,但又不肯在他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是以抿紧了唇瓣,以沉默表示不满与抗议。

  “你必须学会做个顺服的女人。”他说。

  然后,耶律修戈命人送来热腾腾的食物,他命令蔺采蓁吃完所有的东西。

  她果然听话,撕下肉块就往嘴里塞,捧起碗就往嘴边送,囫图吞枣也不管自己受不受得了。

  其实,耶律修戈并不是霸君,他担心蔺采蓁久未进食,怕她饿坏了身子,又怕她不肯听话好好进食,才会用命令的方式来逼她就范,哪知道她会这样认真,当真要把桌上的食物全都塞进肚子里。

  她压根是在跟他赌气,他既错愕又震惊。

  “停止!不要吃了,停止!”他喊。

  蔺采蓁实若罔闻,继续往嘴里塞食物,耶律修戈忍无可忍,生气的动手掀翻了整张桌子,打落她正送往口中的食物。

  拉扯间,蔺采蓁被食物梗住了喉咙,没命的咳嗽,跟着难过的呕吐起来。

  见她痛楚难受的模样,他当真后悔强迫她进食。

  “你……你真让我生气!”

  他低声骂道,既生气又心疼,怜惜的轻拍她的背脊,减轻她的痛苦。

  她噙着泪,崩溃的向他哭喊,“我好想我的家人,我只想和我的家人在一起,你放了我,让我回去好不好?”

  他千方百计把她栓在自己的身边,她却迫切想要自他身边离开,他不禁恼怒起来,一把推开了她,生气的说:“你放心,我对女人的耐心向来不长,等我对你感到厌腻,自然就会把你给扔掉,到时你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我没兴趣知道。”

  语落,耶律修戈掉转头,拂袖而去。

  等到他玩腻了才肯放人,蔺采蓁为自己感到悲哀,但在心底的最深处,隐约有股失落感。


  耶律修戈攻占易县,大宋的国势大挫,从此无力再作大规模的北伐,于是派大臣赴辽帐议和,允诺每年进献大辽绢二十万匹,银十万两,往后两国保持和平。

  数日后,耶律修戈班师回国,进城当日举国欢庆,百姓夹道欢迎打赢胜仗的勇士们。

  萧太后亲自召见耶律修戈,护扬他保有护国的美名,为大辽开疆辟土,功均天地,晋升他为护国大王,将攻占的领土赐为赏地,赏赐王宫一座,黄金白银万两,绢万匹,仆人奴婢百人。

  而蔺采蓁则与其他俘虏一样,被辽军押送至辽国。

  凯旋大军领头走在最前面,俘虏是战败的次等人种,被安置在队伍的最后面,路途艰辛坎坷,生活待遇极差,好些人熬不过,就病死或饿死在路上,有些试图想逃跑的人,一旦被辽兵抓到,就当场斩首示众。

  入城当日,受尽辽人百姓的羞辱与讥笑,蔺采蓁在毫无尊严的情况下被送进了耶律王府。

  她不同于其他下人,被安置在较清静的别苑,那是因为王府的人都知道她是大王的女人,大王的女人自然不同于一般奴仆,然而她的出身,就连下人都看不起。

  住在别苑的女人不只有蔺采蓁,耶律修戈尚未娶妻,却养了十余个女人在别苑里,她们多数是辽国人,有两个是金人和一个朝鲜人,虽然种族不同,却有一个相同点,她们都不喜欢蔺采蓁。

  理由很简单,因为蔺采蓁是大王的新欢,她们这些旧爱自然倍感威胁,一同连手欺负蔺采蓁,并且相信很快的,她就会失宠。

  然而耶律修戈对蔺采蓁的宠爱却不同于其他女人,自从回国之后,每晚都在蔺采蓁的房里过夜,一改他不在女人房里过夜的习惯。

  其实,耶律修戈也不是每晚都要占有蔺采蓁的身子,即使是搂着她安睡到天明,也能令他感到极大的满足。

  但是蔺采蓁不情愿的态度,常常惹恼耶律修戈。

  这天夜里,他抱着她却感到她身子的冷漠与僵硬,他心一沉,侧身就压制在她的身上,低头吸吮她柔软的粉颈。

  她诧异的低喊出来,“你说过只要我乖乖的顺从你,就不会勉强我的,你唔……”她别开头,拒绝他的亲吻,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喘着气低嚷,“如果你非要不可,就去找别的女人,反正你有那么多的女人。”

  他轻笑。“你在吃醋?”

  “不,我会很高兴你去找别的女人。”她冲口说。

  他沉下脸。

  “可是,我只要你。”他说,迅速解开她的单衣,将手滑入她柔嫩的肌肤,来回不停的抚摸。

  她阻止不了他,眼看他逐一褪去自己的衣裤,厚实的手掌滑进大腿内,侵入最隐密的深处。

  “呀!”

  她不禁轻声低吟,下腹一股热浪袭来,两颊飞红感到灼热难耐,好在黑暗做了最佳的隐蔽,她咬住下唇,不许蚀骨的销魂滋味淹没了自己。

  蔺采蓁不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在耶律修戈的百般挑逗下,身子起了最原始的欲望,强烈渴望他的占有,但是骨子里又有一丝坚持,挣扎着该与不该。

  他似乎看穿了她,刻意延长折磨的过程,揽抱她的腰身,屈膝顶撞她的大腿深处。

  随着他快慢有秩的速度节奏,她好几次忍不住呻吟,紧紧攀扶他的臂膀,就怕沦落万劫之地。

  他俯身,贴在她的耳边细语,“喊出来,不要强忍着。”下身更加快了速度。

  她涨红了脸,将唇瓣抿得老紧,不肯就此屈服。

  耶律修戈笑了。

  他深深觉得她可爱但又可恶,实在不想轻易饶过她,但下身急遽高涨的欲火,让他再也把持不住,瞬间占据了她的身子。

  “啊!”

  耶律修戈猛力刺入深处,蔺采蓁再也忍不住呼喊出来,过度的激情,使她在他的背上留下鲜明的指痕。

  他每一挺身就往更深处击去,她承受不住一波接一波袭来的快感,喉头不自主发出浪吟,双手紧搂住他的脖子,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他领着她在云里翻腾,饱尝满足与快感,身子不自主的颤抖起来。然后,他的身子突然僵直一下,跟着整个人趴伏在她的身上,汗水在两人之间交流,伴随着急促的心跳与喘息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逐渐从情欲中恢复过来。

  “你喜欢,我知道。”他揉着她乌黑的秀发,浓声低语。

  她方才做了什么?她刚刚……她羞愧至极的抽离了身子。

  “我还是恨你!”她喊道。

  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刚刚接受了他,心醉魂迷的承接他的宠幸,她厌恶自己,恨自己,仿佛一旦接受了,就表示自己不再圣洁一样。

  耶律修戈知道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伸手想要安抚她,她却拒绝了。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开口请求。

  可是,他不想放她一个人往死胡同里钻,是以伸手自她身后抱住了她,不料她竟冷冷的说道——

  “我今晚的工作已经完成,请拿开你的手。”

  耶律修戈脑门一声轰隆,震怒不已,蓦地跳下床,愤而离去。

 

  这件事很快在王宫中传开。

  大王没有在蔺采纂的房里过夜,因为她惹恼了大王,让大王生气,大王甚至一连好几天都没上她的房,其他女人幸灾乐祸,冷眼看着这一切,想蔺采蓁肯定失宠了。

  但是,耶律修戈从不为女人生气,蔺采蓁竟然做到了,这样的她,叫妲黛公主好奇了。

  妲黛是萧太后最爱的女儿,生在皇族自小娇生惯养,养就顽劣的性情,她本已嫁给南国大王,可惜南国大王不长命,在一场战役中被杀身亡,萧太后舍不得女儿,就把妲黛接回了皇宫。

  而耶律修戈是妲黛看中意的男人,但是当年的他不过是南国大王身边的一名小将,根本配不上她这位高贵的公主,没想到不过数年,他就因为战绩辉煌连连晋升,如今更成为萧太后最赏识的护国大王,可惜妲黛守寡不久,虽经她一再请求,萧太后还是不肯答应赐婚。

  虽然如此,妲黛始终相信,耶律修戈是她的人。

  所以,当她听闻有关蔺采蓁的事,马上意识到敌意,趁耶律修戈进宫晋见萧太后的机会,领着一群奴婢侍从,浩浩荡荡来到护国王宫挑衅,她要好好的、仔仔细细的瞧瞧蔺采蓁是何许人也?

  不见还好,一见竟发现蔺采蓁是个面目姣好的大美人,顿时心生妒恨,上前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耳光。

  公主大驾光临,耶律王府的人都出来下跪恭迎,住在别苑的女人见公主是冲着蔺采蓁来的,纷纷抱持看好戏的心态,等着公主修理蔺采蓁,一除她们心中怨气。

  “见到本公主还不马上下跪!”妲黛喝斥。

  蔺采蓁无所畏惧,昂首挺胸,从容的说:“我乃汉人而非辽人,自然不需要下跪。”

  “大胆!”

  妲黛怒斥,一甩手,手中长鞭咻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呼啸声十分吓人。

  “战败之民竟敢如此嚣张,本公主不发威,你这贱人还真要小看我们大辽了。”她借机发挥,使劲舞动手中长鞭。偏偏别苑里到处都有人,妲黛的长鞭没落到蔺采桑的身上,反而伤及左右无辜,一个叫玛雅的女人被殃及破了相,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嚎啕大哭。

  “滚开!”妲黛跺脚怒道:“没事的人,全都给我滚远一点!”

  一下子,所有无关的人都远远的躲开了。

  妲黛猛力向地上甩鞭,鞭子打在硬实的土地上,发出泊泊的恐怖声响,她白净的脸上两弯盈盈的酒窝,看似天真可人,心思却犹如蛇蝎。

  这次一定要让你尝到苦头,妲黛心想。

  她扬手,长鞭立即飞啸而去,眼看就要落在那贱人秀丽的脸上,毁了她诱惑勾人的美媚,却不意被人一把揪住长鞭。

  是耶律修戈。他不知何时已经回来,并且出手阻止了她。

  “我的公主,是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他问。

  妲黛连连跺步,嘟着嘴嚷,“你快让开,我今天非教训这个贱人不可!”

  耶律修戈嘴一咧,忽然使劲一拉,妲黛就随着长鞭滚入他的怀里。

  她惊呼,然后发现他抱住自己的身子,就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手臂如蜿蜒小蛇,绕过他的脖子盘缠在背后,仰起头,娇声亲昵的问道:“你是帮我还是帮她?”

  耶律修戈看住妲黛。

  “我舍不得公主,生气是会伤身子的。”他说。

  妲黛闻言,一颗心暖烘烘的,大发娇嗲。

  可是,她还是在意蔺采蓁,像是心头有根刺,不拔不快。

  “我听说这贱人在军营曾经意图刺杀你,你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她问。

  刺杀是死罪,妲黛不信他会不知道。

  “所以我才更要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的折磨她,以消我心头之气。”他随即回答。

  原来如此,妲黛得到满意的答案,心甘情愿将蔺采蓁留给耶律修戈处置,然后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由着他把自己带离别苑。

  别苑里,女人都在关心玛雅的伤势,纷纷咒骂起蔺采蓁的不是,要不是她,玛雅就不会遭受池鱼之殃。

  然而,蔺采蓁的心碎了,又有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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