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那个叔叔是不是想追你?”
庄则阳语不惊人死不休,让芯慈嘴里的冰水全喷了出来.还差点呛到!
她狼狈地试去嘴边水渍,“阳阳,你怎么这么想。”
他眯起小眼;嗯,姨状态有异,反应未免太大了些吧?
“姨先说是不是嘛!” 她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哪里知道“是不是”?
但想是如此想,芯慈嘴里还是说道:“怎么可能。”捞起一旁的抹布把桌上的水抹干净。
“为什么不可能?”庄则阳开始计算。“如果那个叔叔很有钱的话,那他就可以当我未来的姨丈了。”
“小势利鬼。”芯慈横了他一眼,起身收拾喝光的杯子。
“如果他条件比应叔叔好,我真的可以考虑喔!”他很认真地说。
“少胡说了。”她嗔笑着,“应叔叔有洛阿姨了。”
这小鬼灵精怎会把应用文跟她扯一块儿?太荒谬了!
“我才没胡说呢!”庄则阳睨厂她背影一眼,怕只有他阿姨不知道应叔叔实际上喜欢的是她吧,否则应叔叔何必收买他?“反正我是很认真的。没有比应叔叔更好的了。姨啊,你不考虑应叔叔吗?还是你还在想我那无缘的姨丈?”
芯慈一顿,“不接受阳阳的人,姨也不会要他。”
庄则阳口中那个“无缘的姨丈”是她的前任未婚夫,一听说她要收养姐姐的遗孤便立刻大吵一架,直言他跟外甥她只能挑一个,很显然的,她选择了失去父母的外甥。
那时的阳阳才三岁,懵懵懂懂的,但后来听说街头巷尾的闲言闲语也大概知道了,除了对视他若己出的阿姨更加亲近之外,也立下宏愿要帮阿姨挑一个最最最最好的老公,绝对要比那个无缘的姨丈好上一千倍,重点是绝对要有钱!
他跟姨就是因为没钱才会被抛弃,否则那个无缘的姨丈哪会说分就分开?
“所以阳阳才要帮姨找一个最好的老公嘛!”听到她说的话,阳阳感动地眨湿了眼。“那姨比较喜欢应叔叔还是刚刚的叔叔?”
虽然他觉得刚刚的叔叔有说不出的怪,不过——有钱最重要。
“这哪能比呀?”芯慈收拾完走回来揉揉他的头。
“为什么不行?”庄则阳不解地看着阿姨的脸,“就看哪个叔叔条件好嘛!对了,刚刚那个叔叔很有钱吗?多有钱啊?”
想起邢人熙,芯慈有一瞬的出神,“姨也不清楚,应该还算有钱吧?”
人说物以类聚,想那天来找他的场面还满大的,邢人熙的身分应该还算显赫吧?
“应该?”庄则阳顿觉阿姨很不可靠。
看来还是找比较有把握的应叔叔好了,而且应叔叔对他也满好的……浑然不觉外甥的计算,芯慈想到今天的“久别重逢”。
因为外国环境的关系吗?他出奇的热情,对一个刚知道名字的人来说,他们似乎交浅言深了。
一年前那时候她没机会看清楚他的长相,后来救护车来到她也只能被远远挤在人群之后,多亏那位白人先生还记得她,特地送她回饭店,否则她怕导游就要去报警了。
虽然他说要好好报答她,但她曾是个护士,救人几乎算是反射动作,也真的只是举手之劳,毕竟那些急救程序她熟到不能再熟,闭着眼睛也能准确无误地包扎完全,何况她也搭了便车回饭店,有免费的车与保镖,不怕夜晚的都市流氓。
回国之后她只当那是一个小插曲,加上惟一的姐姐去世的打击,她很快地便忘记了这场异国的邂逅。
今天若不是邢人熙先认出她,她绝不会知道那个与阳阳一同送到医院的先生就是一年前那个落难的华裔。
他——不是她能攀上的人。
“如果姨不喜欢应叔叔的话,阳阳还可以帮姨多找几个……”庄则阳还在想。
芯慈秀眸一转,“找什么?你不要在应叔叔面前乱讲话,知道吗?”
这小鬼老想要应用文跟她凑一对,万一把两人关系弄尴尬了教她怎好意思去上班?
“我才没乱讲话……”
庄则阳不服气还要说时,电话铃声却响起,芯慈望了外甥一眼才过去接起电话。
“啊……王老师啊……嗯?什么事?有话慢慢说,别哭啊!”
哎呀!庄则阳顿时想起被他遗忘的大事,脑中警铃大响!
“啊?阳阳不见了阳阳他……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才该跟老师说对不起,阳阳他……”
糟糕!庄则阳立刻跳下椅子,打算躲进房间避难。
“庄、则、阳!”
来不及了,芯慈放下电话,转身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叫住正欲开溜的外甥。
“姨……阳阳要洗澡……”
芯慈绷着一张俏脸蛋,大步一跨、大手一伸就把庄则阳抓到膝盖上趴着,毫不留情地一巴掌、一巴掌打下去。
“你竟敢逃课!”才幼儿园就学人家逃课!
“呜……阳阳下次不敢了啦!”
“还有下次?”又是一声响亮的“啪”。
“呜……以后不敢了啦……”
讨厌,都是那个叔叔害的啦!如果不是那个叔叔压在他身上,他就不会一起被送到医院去;如果没去医院,护士阿姨也不会照他身上的名牌通知阿姨;没有通知阿姨,阿姨就不会发现他逃课……
庄则阳小小的心眼记起了这个恨,决定下次再见到那个叔叔一定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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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哼着最新的流行歌曲,邢人熙心情愉悦得只要不是瞎子都感觉得出来。
“人熙,今天心情不错?”李新贤狐疑地问,暗忖昨天那个女人真那么厉害,让人熙今天的心情这么好?
“还好。”邢人熙好心情地回答。
“还好?”李新贤不信地眯起眼,“你只差没在会议上哼歌了。我才不信T省分公司这一季的收入会好到让你想哼歌。那女人功夫真这么好?”
“你的脑袋里永远只有那些肮脏事!”邢人熙睨了他一眼。
“嘿,我可没说什么,是你想到什么‘肮脏事’了好不好?我说‘按摩’功夫好不行吗?”李新贤将他一军,贼兮兮地靠过去,“是不是交到新的女人了?”
“嗤!”邢人熙推开他的大头,“你是太闲了是不是?小心我调你到西伯利亚找石油!”
“你换个新鲜词好不好?”李新贤再接再厉地靠过去,“到底哪一家小姐?”
“没有。”邢人熙再次推开他,走进电梯,“这一季T省分公司的收入让我心情High上天了不行吗? ”
李新贤跟着进去,按了十八楼,“少来,比去年同期短少百分之一耶!”
“跟那种短少百分之十五的比起来,我难道不该高兴?”
“你说高南铎?”李新贤笑了笑,笑容里有幸灾乐祸之嫌,“没办法,投资错误。”
“为什么我觉得你对高南铎有私人恩怨?”
“那是因为你大学没跟他同班过!”李新贤提起高南铎就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似地激愤,“早知道会在耶鲁遇到他,我当初就该跟你一样去申请牛津,不然加大也好,我的大学生活会快乐许多。”
“喔?”之前在美国一个商会上遇过高南铎,当时的他彬彬有礼,还介绍他的未婚妻给他认识;近一年也在T省几个宴会上看过他几次,邢人熙倒觉得高南铎没新贤说得那样坏。
好吧,就算这是李新贤个人私怨好了,不关他的事。
“你的办公室到了,滚出去吧!”他笑骂。
“哼,要是让你那些崇拜者听到会哭死,原来所谓绅士不过是一层皮。”李新贤不满地嘀咕着走出电梯。
邢人熙闻言大笑着关上电梯门。
当他走出电梯,经过言秘书的桌子时,只看到秘书助理辛勤地工作。
“开会时有人找我吗?”他停下脚步一问。
看到是平日倾慕不已的上司,秘书助理舌头差点打结,“呃,有,是汀娜小姐。”
邢人熙一听皱了下眉,“知道了,言秘书回来叫她来见我。”
他走进办公室,没多久言秘书便进来了。
“总裁找我?”言秘书问。
“嗯。”他随手抽出几份文件,“这几个企划方案退回企划部。”
“是。”言秘书接下公文,出去前忽然又转身问:“总裁,汀娜小姐……”
邢人熙头也不抬地下了指示,“以后不必理她。”
“是。”言秘书暗叹一口气,知道总裁的芳名录上再也没有汀娜小姐的存在。
其实总裁还算好,普通有他这身家及外貌的人怕不情妇满街,但总裁少与女人勾搭,能得他青睐的女人不多——还好不多,不然她会自觉像个皮条客,成天安排上司的行程就够了。其中汀娜算得上是女友,较有固定交往,但看这样子也到了下台一鞠躬的时候了。
“没事就出去吧!”邢人熙说道。
言秘书依言出去,提醒自己要把电子记事簿上关于汀娜的资料删除,而且依照惯例要送分手的礼物给汀娜小姐。
衣眼她定是不缺,就首饰吧!
随手撕了一张便条纸,言秘书正想把候补的珠宝店写下以免忘记时,电梯里刮出一阵旋风,香气逼人。
言秘书愕然抬头看清来人,“汀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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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让我进去!”一道蛮横的女高音随着办公室的门开启冲了进来。
“总裁,我拦不住汀娜小姐……”言秘书诚惶诚恐地解释,生怕上司怪罪下来。
“没关系。”邢人熙淡淡说道,指示言秘书出去。
言秘书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秘书,工作勤奋认真、效率好、对他也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容易同情那些旧爱,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她很快就会知道那些女人不值得浪费同情心,虽然她对他每个下堂女友都要重复同情的程序,不过这真的不是什么久叫题。
比起让一个会对着他流口水的女人当秘书,他当然选择言秘书。
“人熙,你上次不是说真的吧?”汀娜惶惶然地问。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邢人熙,才让他说分手就分手,毫不留恋,她不知道打了多少通电话给他却都没有回音,他真的要分手!
“我哪里做错了,你跟我说,我会改的!”
邢人熙缓缓起身,“不,你没有做错,错的是我。”
“不管谁错,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汀娜上前抱住他,“拜托!”
“汀娜,当初我们说好就是男欢女爱、你情我愿。”邢人熙任她攀在身上并没有扯开她,声音还是带着一贯的温和,“是我没注意到给了你太多幻想,现在结束还来得及。”
听到汀娜的话时,他一开始是觉得好笑,然后知道该结束了。
下决定的那一瞬间他曾认真考虑过,是否真想要这个女人?但答案是否,他没有不舍及留恋,所以他顺势选择分手。
“不,我不要结束!”汀娜紧紧抱住他,红唇狂烈地亲吻着他的,“这些日子你连一点点爱我都没有吗?我不相信……你是为了我才到T省的呀……”
她火热的吻融化不了他唇上的冰,绝望地发现他真的毫无回心转意的意思。
邢人熙冷静地推开她,拿出手帕擦去唇上的口红,“我想你误会了,汀娜,我不是为了你才到T省,这只是凑巧。”
“但是我去找你时你不也接受我了?”汀娜仍想尽最后努力。
“我也说过这只是各取所需。”邢人熙说道,“再见,我们仍可以是朋友。”
“我不想只当朋友!”汀娜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邢人熙是他所遇过条件最好的男人,不仅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并且风度翩翩、温柔体贴,若能成为他的妻子绝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要他,第一次见面时就这么决定了。
即使他言明这只是一场男欢女爱的游戏,但她相信那是他爱面子的说法,只要时间一久他必会对她告白,她是那么美好,怎么有男人不爱她?
即使他坚持不是为了她才来T省,她也有把握在这段时间内征服他!
“汀娜,”邢人熙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一向很明理。”
“我现在也还是!”
“你理智点。”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女人,当初真是看走了眼。
“我很理智!”汀娜大喊,“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她是谁?是谁!她有比我好吗?为了你,我一直很努力啊!”
“为了你”这种说法真令人厌恶,好似他要为她所有的改变负责,用这三个字便能束缚他的一生似地,直到她决定不再对你纠缠为止。
改变不该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自己;为了让自己更好、为了让自己更喜欢自己、为了让自己更有自信——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不是其它任何人!
“汀娜,我并没有给你承诺不是吗?”邢人熙眉间飘来了淡淡的阴霾,试图再与她说说道理。
汀娜却听不进去,只是追问:“那个女人是谁?”
“没有那个女人,汀娜。”他不耐地挑起右眉,“你若不能好聚好散,当初就不该陷入这场游戏。”
“是你邀请我加入!”汀娜双眸含泪,“这不是代表你对我有意吗?”
“那只是肉体上的吸引力。”邢人熙深吸一口气。
他不常发脾气不代表他没有脾气,而人们通常宁愿看见他温和的一面,不愿触碰另一面禁忌,平常他只要敛起笑容就够他人心惊胆战了。
汀娜不会愿意看见他的另一面,因为那只会让她更加难看。
“肉体的吸引也可以转变成爱情!”
“但我没有。”他蹙起了眉,他真的是挑错人了,还是他太低估自己的吸引力?任何女人只要有机会接近他,绝不会乖乖放手离开。
“你有,只是让另一个女人蒙蔽!”汀娜执迷不悟,或许是她对自己的魅力太有自信,“她是谁?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够了!”邢人熙完全失去耐性,按下桌上的通话键,“言秘书,请警卫上来,客人该离开了。”
他有过许多女友,并不全是他甩人,偶尔他也会被甩——当他遇上比较聪明的女人时,当她们知道从他身上得不到爱情之后,有的会依依不舍,有的会干脆离去,留给彼此一个好印象,也留给自己一个退路,从未有人像汀娜这么愚昧,把事情弄得这么僵硬。
他们本来可以是朋友,而他对朋友一向不错。
“人熙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不敢相信。
“为何不可以?”邢人熙挑起右眉,“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当警卫把又哭又闹的汀娜架离之后,邢人熙带着疲惫坐回他舒适的办公椅上。
支肘撑额,他闭上眼想起芯慈那双温柔微凉的手,及澄澈灿亮的眼,天生自然地付出关怀而不在意他的身分,没有企图。
看她独立抚养姐姐留下的遗孤就该知道她的坚强及倔强,即使自已穿不好、用不好,还是尽力给外甥最好的.用她的爱去照顾孩子,而非被迫接受的拖油瓶。 即使她的外表并不是最美,但她的心却是最美丽的。
她身上还有多少的美好等他去发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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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庄则阳,芯慈辞去工作时间不固定的护士工作,另找薪水较少但却时间固定的普通工作,晚上哄庄则阳睡了之后再去另一间公司兼差;她并不怨,否则她也不会收养阳阳。
以前她小,姐姐不也是这么把她抚养成人吗?
芯慈强打起精神走出公司,抬头望了望天空的暮色,今天晚了些打卡,她得快点去接阳阳,否则又会给幼儿园老师添麻烦。
正当芯慈想回快脚步往停车场走去时,一道醇厚斯文的男音从后飘来,令她停下脚步。
“用文 ”见是朋友,芯慈露出一个笑容等他追上,“今人怎么没跟纤纤姐一块儿走?”
洛纤纤喜欢他是人人皆知的事,可由于她是他的秘书上,常见两人形影不离,故她有此一问。
应用文露出一个微恼的神色,“为什么我一定会跟纤纤一起离开?”
他是公司工程部的经理,年纪轻轻便是一部之长.早成了公司里未婚女性的目标。
但他却自芯慈入公司起便注意到这个新到总务部门报到的高级杂工,名为助理,做的却是所有人都可使唤来、使唤去的小妹工作,也与她能每天笑盈盈地来上班,从未见她拉下脸色,自那时起他便留意上她了。 一年多来,他深深为她那种乐天知足的个性所吸引,不由得展开追求。
只是他追得虽勤,佳人却懵懂不知,唉!连阳阳那孩子都看得出来,为何芯慈却视若无睹呢?
听到应用文的话,芯慈的神色闪过一丝不自在,复又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们常在一起,突然身边少了纤纤姐谁见到都会觉得奇怪嘛!”
“那我是否该把纤纤从身边凋走?”应用文半开玩笑地说。
芯慈闻言色变,“千万不要,给纤纤姐知道一定会杀了我的!”
“哈哈,瞧你吓的。”他朗声笑道,“只是开玩笑。”
芯慈拍拍胸口,“你少吓人了。”
真的,她真怕自己会被洛纤纤杀了!
“你现在去接阳阳不嫌太晚了些吗?”看了眼手表,应用文说。
她耸耸肩,“没办法呀!今天临时晚下班嘛!”
“晚下班?”应用文不信地提了声调,却没多说。
八成又是总务部门的人见她善良好欺负,把工作推给她自己下班逍遥去,他一定要跟总务主任反应一下,不然给芯慈加加薪水也好。
“不如我送你去吧!顺道请你们吃饭。”他笑着提议。
芯慈迟疑了下,又看看天色想到她那台时速不能超过四十的小绵羊……
“快点,阳阳一定等得很着急觉得奇怪你怎么还不去接他。”应用文不给她考虑拒绝的时间便拉住她的手往停车场走去。
芯慈被动地点点头;也好,不快点把阳阳哄睡,她晚上的班肯定迟到。
蓦然异军突起——
“芯慈,你要去哪里?”一个俊挺的男人站在离两人不远处,双眼在扫过两人交握的手时眯了下。
两人停下脚步,芯慈没想到会这么快便再见到邢人熙,有些怔愣。
她以为两人不会再见面了,毕竟重逢只是巧合不是吗?
但话说回来,一年前离开美国时,她不也以为两人永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吗?
“芯慈,”应用文一见那男人俊挺的外貌,心里便警钟大响,加上他那一声“芯慈”唤得太过自然,不由得握紧她的手,“这位先生是谁?”
邢人熙朝两人走来,在两人面前停住。
那两只交握的手真碍眼。
眼里的不悦一闪而逝,邢人熙笑着伸出手,“敝姓邢,初次见面。”
这招妙就妙在应用文不得不回礼,必须松开芯慈的手。
“敝姓应,幸会。”他伸手一握。
两个男人借这机会打量彼此,同时在彼此眼中读出相同的讯息——情敌。
“芯慈,不为我们介绍吗?”应用文放开手说道。
“哦。”芯慈压根没注意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这位是邢人熙,朋友;这位是应用文,朋友。”
朋友?对自己的定位与眼前男人相同,邢人熙感到有点不满,复又安慰自己,他们认识才没多久就已经是朋友,也算一种超越。
“芯慈,你什么时候认识邢先生的?”应用文皱眉问。
难道芯慈跟这男人……不,怎么可能!他虽非时常缠着芯慈,但至少这么一个男人的出现阳阳也会通知他,不会任他发展到亲密关系。
对应用文的态度邢人熙脸上不悦之色一闪而逝,却还是保持悠然的态度看芯慈简单扼要讲个大概,心里却想难道他们的关系已容得那男人用这种质问的口气?
听完述说,应用文心中为这种巧合感到惊讶,这种机率会有多高?
他看向始终以轻松悠然态度看着他们的邢人熙,感到强大的压力。
“邢先生在哪高就?”他决定先摸清楚敌人底细。
“小公司。”邢人熙答道,看向芯慈,“芯慈,我们可以走了吧?”
“走?”两人一起发出疑问。
“走去哪里?”芯慈露出疑惑的表情,她说要跟人熙去哪里吗?
“吃饭呀!”
邢人熙说得理直气壮,令本来非常肯定自己没跟他定下约会的芯慈信心动摇。
“吃饭?”应用文脸色霎时非常难看。“芯慈,你什么时候答应他的?”
“我……我没有啊……”她自己也觉奇怪呢!
“有。”邢人熙说得很肯定,“那天吃完饭后,你自己说要回请我的,忘了吗?”
“有吗?”芯慈尴尬地红了脸。她实在不记得耶!
“有。”的相反。
一旁的应用文听得目瞪口呆,那只是客套话吧!谁会把它当真而后眼巴巴跑来讨一顿饭吃?这男人未免太厚脸皮了吧!
邢人熙泰然承接应用文不屑的目光;面子一斤值多少?佳人青睐才重要吧!况且她请客我出钱不行吗?
“真的有啊……那……”既然跟人家有约在先,她只好跟应用文说抱歉了。“用文,那改天吧……”
最恨的是应用文还必须摆出一脸笑,“没关系,既然先跟邢先生约了……”
望着邢人熙胜利的背影,应用文知道他该加强笼络庄则阳了。
所谓知彼加己,百战百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