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你要控告谁?”听完岚子想替朋友申冤控告的案子,白云翔震惊的拍着桌子。
“我要控告国大代表钱士井的儿子钱明多那个混蛋强暴罪。”岚子不懂他为何这么震惊。
“又不是你被强暴,你何必如此费心?”白云翔抚着前额,感到事情的棘手。
“我不懂你的意思。”岚子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他站起身点了一支烟,用另一只手搓揉着太阳穴,倚在明亮的落地窗前,坦言道:“我无法帮你打这场官司!”
“为什么?”这次轮到她感到震惊。
白云翔凝视远方葱郁的山头,不发一语,肃静、沉默的气氛如浪潮般将两人包围。
她打破沉默,“你怕打输这场官司?还是因为对方有钱有势?”她讨厌漫无止境只为等待答案的感觉。
“你打不赢他的!”白云翔走进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Whisky,一口饮了大半。
“为什么?官司都还没开始打,你怎能这么确定……”她又提出疑问。
他扬起手截断她的话,“你知道钱士井所有的官司幕后有着怎样的律师团?而他们所属律师团的头头又是谁,你知道吗?”
“不管他是谁……”她都要替凡妮打官司打到底。原本岚子准备这么回答,但是看着白云翔凝重的侧脸,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是你?”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希望他会说出否定的话。
白云翔莫可奈何的点头,“没错,就是我!”他续道:“原本我以为你亲近我,是为了想做我的女人,甚至想得到我的财产,因为你知道,我都会为我的女人买一层公寓……”
“这么说,在你发现我亲近你的目的,真的是只想拜托你帮忙打官司后,你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如果我无法提供你‘合理’的律师费,你根本不会受理我的案子,是吗?”岚子将手靠在发疼的额上;刚刚她还幻想着她终于感动了他,想不到才隔了不到五分钟,他又变回铁石心肠的人。
“不是的,原本我想,就算你真的是来找我帮你打官司,准备控告的人应该也是个平民百姓,所以应该没什么大碍……”他解释着。
“这跟平民百姓与有权势的达官有何干系?”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就算我愿意帮你,但是你没有权也没有钱,是绝不可能打赢,这就是命运……”
“谬论!命运是这样被解释的吗?”她看着他,想了解他矛盾的说法是以何种理论为立足点。
白云翔偏过头,略过她直视的眼睛。
岚子续道:“如果命运真是不能改变的,那么我们存在于民主社会中的生活简直就是个笑话!”也许是自知理亏,他并未对岚子的话做太多回应,只是继续沉默。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钱明多是强暴犯,但是……”凡妮被欺陵的那天晚上,一直没告诉她真相,以至于错失采集证据的时机。
“什么?没有证据?”他觉得荒谬。连证据都没有,别说打赢官司,就连控告都有问题。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凡妮说了,那天强暴她的人确实是国大代表钱士井的儿子钱明多,而且那个人也承认他就是钱明多!”她斩钉截铁的道。
“小姐,你知道法律靠的是什么打赢官司?就是证据啊!不管是人证、物证,只要握住有利的证据,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像你这样……”白云翔摇摇头,又喝了一口酒。
“你到底帮不帮?”岚子质问道。
“你又何必这么辛苦,做我的女人,我会给你所需的一切……”他伸出手搅住她的柳腰。
“为什么?就算明知道钱明多真的有罪,你还是执意帮他辩护?”她走出他的怀抱,刻意躲避他有意无意的侵犯。
“这是个有钱人的世界,而且现实。”他说的是事实。
她不敢相信他竟是这样的人。“难道……难道这世界没有真理?”
“有钱有势的人就是真理!”世界就是这样,太天真的人是活不久的。
“你为多少人作假?为多少有罪的人开罪?你没有良心吗?难道你要这样一辈子下去?”为什么会这样?她以为以身体做交易,至少可以帮凡妮找到律师,如今却……
“我的良心早在我入律师这行就没了!不过,说不定有一天我遇到一个让我心甘情愿为她做一切事情的女人,也许我会考虑将良心捡回来,但是目前为止……”他摇头。
岚子因为白云翔的话感觉天旋地转,但仍抱着一线生机,“可是你碰了我的身体,至少……至少帮我打一次官司……”她仍不想放弃,就算再被他用言语污辱,为了凡妮,她都要力争到底。
“你做这种买卖反正不是第一次,你又何苦斤斤计较……你开价吧,只要你开个价码,我一定付。”说完,他抿嘴一笑。
“卑鄙、下流!我、我……”她是第一次,但她又怎能说出口。她扬起手朝他挥去,却被他轻易闪过。
“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女人,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岚子收回手,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失望、痛心,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白云翔躲开她的眼睛。不知为什么,他看着她责备的眼睛,竟会觉得不忍心。
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心软过的他,却在这个时候,在他没有设防的情况下,最冷酷无情的心房中有一角开始慢慢冰释、融化……
他不愿承认自己心疼受到伤害的她,“怎么?别用这么哀怨的眼睛看着我,没有用的。”
“哈、哈!”岚子失望的摇着头。
他怒斥,“你笑什么?”
“好一个有名的大律师!我今天才看清你的名气完全是倚仗有钱有势的人帮你打造的,什么‘不败律师’,完全是狗屁!”
“你说什么?”白云翔被她的一番话给震怒。
“你自己说的,跟有钱有势的人打官司,要嬴的机卒几乎是零,那么如果有钱,即使律师不是你也会照赢不误!所以我说你的名号全是靠别人替你打造的。”
“住口、住口!”他脸色愀变。
他这一生最痛恨别人说他能力不及人,是专靠家里吃饭的大少爷,一旦离开家里就会饿死……这些流言讽语他听太多了,如今他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力量建立起自尊与威信,却被她说得一文不值!
“你什么都不懂,你无权这么说!”他掐紧岚子的肩膀直晃,愤怒让他无法冷静。
岚子被他晃得头昏目眩,但仍勉强镇静,“如果你不是没能力的人,那就证明给我看!替凡妮打赢官司,证明白己不是靠别人才有今天的局面!”
“我不需要向你证明,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白云翔松开手。
岚子再次哀求,“有人需要你,请你救救她吧!”
“你另请高明吧!”他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有这样的选择?我想知道答案。”她以最温柔的声音企图打开他纠结的心。
岚子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矛盾;他并不如外表那般潇洒、坚强,如果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不会勉强,只希望那个理由能让她死心。
“别装作你什么都知道的模样,让人看了就生厌!”又来了,就是那双清澈无痕的双眸,仿佛能撂倒他层层设下的荆棘,轻易的来到他的心口上,看清一切事物。这感觉就像将自己完全裸露在大庭广众下,等着被人批判一样。
他讨厌这种令他无法冷静面对的感觉!他迅速点燃一根烟,企图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岚子扳着他的肩,面对面看着他的眼说:“没有理由能解释你为什么拒绝帮我打官司,这足以证明你是个懦夫!”
白云翔看着她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忍不住讥讽,“既然你什么都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是白震天的儿子,多少人睁眼等着看他失败、出馍的笑话,所以他不可以有任何失败,这就是一切的原因!他能说吗?说了又有谁会相信?
“懦夫!一个贪财恋色的懦夫。”岚子说了她生平最重的话。
“是,我是懦夫,我是个没有办法违抗权力、金钱和女人诱惑的懦夫,你满意了吧!”白云翔换上轻浮、不在意的神情。
一绺长发适时的落在他与她之间,阻隔了她眼中令人招架不住的责备和愤怒。
“算了,当我从来没求过你!”
白云翔冷漠的眼神中,有着令岚子无法突破的心防,她完全放弃了。
她背起小背包往门口走去。
“你要走了?”他不是想阻止,只是觉得讶异。至少昨天那一晚,她可以向他索取合理的赔偿。“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让你污辱?”岚子讽刺。她对他已经死了心,不存一丝希望。
“至少……”白云翔从公事包内拿出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多的算我赔偿你。”
“多谢你的好意。”她连看都没看支票一眼。
“你真的不想要?”
她冷冷道:“你太抬举我了!啊,”小狗米鲁眯着眼从窝里爬出来,在岚子的脚边磨蹭,“它大概饿了,请你记得帮它喂食。”说完,她径自走出门口。
他没再阻止她,只是望着她的背影,目送着她离去,看着她消失于道路的尽头,突然有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难道他真的有点喜欢她?白云翔嘲笑自己。
当他走回自己的房间,看见白色床单上一抹处女的殷红,他惊吓好久,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昨晚是岚子的初夜……
白云翔紧咬下唇,难怪她会那么疼痛!该死,他早该察觉的……
一阵风没来由得骤起,从窗口呼啸而过,仿佛是在讥笑他似的吹乱他一头茂密的黑发,吹得他更加心烦意乱。
“干什么?脸色这么难看!”白云飞难得休假日回家,一进门就看见臭着一张脸的弟弟。
白云翔虽然比白云飞晚出生一年又四个月,但是脾气却不比他小,“不比你的脸难看到哪里去!”白云翔坐在沙发椅上说。
他们两个虽名为亲兄弟,但是他们私底下却从不过问或干涉彼此的事,只要对方决定做的事,他们一定会彼此尊重。感情说好不好,说差也不太差,彼此是互相关心,却免不了斗个小嘴,吵闹一番。所以白云翔会有这种回答白云飞不觉得意外,只是,他感觉今天弟弟的火药味比平日重了许多。
“被女朋友甩啦?火药味这么重!”白云飞半开玩笑。谁不知道云翔向来只有甩女人的份,怎么可能被女人甩。
“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白云翔眼中闪过一丝阴晦。
白云飞关心的问:“怎么了?”
“你顾全你自己就行了,爸妈他们已经知道你和筠翎同居的事,正等着好好审问你,你还敢回来,小心被扒皮。”白云翔警告他。
前几天他为了岚子的事烦心不已,便去大哥的住处消磨时间,哪知正好撞见大哥正和名模筠翎亲热的镜头,大哥还为此白了他两眼,每天找机会赶他离开。
还好他握有老爸想逼大哥结婚的王牌,大哥怕他向老爸告状,只好让他自由进出别墅。
但是最后还是瞒不过老爸敏锐的眼,终于被发现……
白云飞扭起白云翔的衣领,睨着他道:“不是你告的密,老爸怎么会知道?”实在不应该相信这个弟弟,说什么只要不赶他出门,他就会信守承诺不告诉老爸。
白云翔勾起嘴角,拿起摆在桌上被老爸当成宝一样呵护的“追星杂志”,气定神闲的拨开他的手,坐回沙发上,“是你自己躲记者的技术太烂,别赖我!”
“嗯?”白云飞抢起“追星杂志”,大概看了一下内容。
哦,原来是老爸寿宴那天,他躲过老爸的算计,驾车逃离老爸设下的逼婚圈套,结果在路上遇到筠翎时被拍到的照片……
嗯?!白云飞锁眉凝思,旋即又抓起他的领口,“还说不是你告的密,这杂志上只写着‘苗姓名模特儿与十方企业集团总经理暗通款曲。’根本没写我和她同居,老爸怎么会知道?”
看着白云翔惨白的脸色,白云飞脸上露出技高一筹的笑容。
“行了,”白云翔用手推掉白云飞的手,“要不是你让老爸看到这个杂志的消息,老爸也不会来威胁我说出对你不利的事……”他耸了耸肩,这是事实,他并没有推卸责任。
“这张用来赚钱的利嘴还是这么厉害啊!”说不过他,白云飞免不了要揶揄一番。
“那当然,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白云翔快速的反击,褒贬之间完全不着痕迹,让白云飞真正体会这张利嘴杀人不见血的功力。
白云翔也没说谎,当年要不是有大哥鼎力帮忙,他也不可能成为律师。
在他毕业那年,十方企业正面临财务危机及人员流失的困难,老爸要胁他若不和大哥一样,一同为即将倒闭的十方企业尽最大的努力,就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是大哥阻止了老爸的冲动,将十方企业的重担完全挑起,并且以行动表示企业没有他非但完全不受影响,还有许多益处。老爸才不再坚持要他从事与法律完全不相干的贸易,让他无后顾之忧的安心当个律师。
只是让老爸始料未及的是,他竟然真的在律师界闯出自己的名号,而且是完全不靠家庭支援!他所交出的成绩单实在是漂亮得让老爸跌破眼镜;七十二场的官司中,完全无败诉经验。喝!多完美的纪录,简直可以列为金氏世界纪录。
当然,儿子有名,老爸也光荣!老爸早就将之前不肯入十方企业服务的他,从不孝子改口为宝贝儿子。只是老爸与大哥万万也想不到,他为了脱离“十方企业”这块压在他身上二十多年的牌子,费了多么大的气力,抱着只能赢不能输的决心,才闯出今天的这番田地。
为了摆脱“富家少爷”的形象,他努力的考试取得律师执照;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比别人更胜一筹,他接了许多根本不可能胜诉的官司,为许多注定败诉的人获得最终胜利,也为自己打响名号。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靠实力争取而来的名号,却被一个女人说成专靠有钱有势的人打造出来的,而这个骂他的女人却因为自己一时疏忽,将她的贞操胡里胡涂给……
白云翔皱眉,想起床上那抹处女才有的血红,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岚子肯拿钱作为赔偿,他的良心会好过一些,因为他还不想被婚姻给套牢……
白云翔不愿再深思解不开的烦人问题,晃了晃脑袋,想藉此让一片混沌头脑轻松些。
“对了,”白云飞突然想起一事,“那个跟踪你的女人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我真想一睹她本人的风采。”他曾看过那个神秘女子的背面,虽然只看见背影,但是他能感觉到那女人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像迷幻药般蛊惑人的气质,让人忍不住被吸引,背面已是如此,那正面一定更具魅惑力,所以他一直想亲眼目睹。
白云翔听见白云飞提起岚子,他拧着的眉毛立即抽了两下。才想赶出脑袋的事情不但赶不走,还有人硬是将它塞了进来。
“不知道!”白云翔稍微移开脸,不想自己的不悦让大哥看见。
但是他脸部细微的表情还是让白云飞看得一清二楚,白云飞忍住笑意。云翔和那位神秘的女子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你今天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白云翔转移话题。
“我要和筠翎结婚了。”
白云飞的回答让他吓了一跳,不敢相倍自己的耳朵,“你要结婚?!”
白云翔才想继续追问大哥的婚事,不料行动电话却在这个节骨眼响了,他到一旁接起电话,没多久皱起一张脸,“有客户跟我约在事务所,我要先走了。婚宴我会回来参加的!”他挥手迅速离开。
回到律师事务所的白云翔总算松了一口气。光看大哥的脸色暗藏玄机,他就非常明白大哥已经猜测到他和岚子之间不寻常的关系,正寻找着机会询问,还好让他成功转移话题,不过大哥要结婚的消息未免太过劲爆,没想到从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大哥居然要结婚了。他心里只有四个字形容难以想象!
白云翔将半身的重量靠在办公桌上,口里叼着一根烟,眼睛直瞪着外头细雨连绵的天气发呆。受到西南气流的影响,台北一连几天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
烦!白云翔猛烈地抽了一口烟。
现在他对工作没心情,对女人也提不起劲,对外头阴绵的细雨更是讨厌。
现在的他真可说是了无生趣,对任何事情都觉得烦!
用手爬梳了一下头,现在最重要的课题就是他到底该拿岚子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视若无睹下去?
又猛地抽着烟,他望着自己吐出袅绕屋子的白烟,更增添几许烦意。
“叩、叩!”敲门声从门口传来。
“小老弟,你在里面吗?”粗嘎的男人声音从门外喊着白云翔。
“门没关,进来吧!”白云翔蹙眉。就是这个男人搞得他焦头烂额。
“小老弟,你真厉害呀!”进门的是钱明多,满身的肥油随着他身体的摆动上下起伏的震动着,鄙俗的嘴脸说起话来虚伪做作。
“钱先生,这么急着约我见面还让你亲自跑一趟,到底有什么事?嗯,喝茶还是咖啡?”虽然他对此人心生厌烦,但仍不可怠慢,谁教钱明多是他的客户。
“不必忙!”钱明多抬手拦住他,“我是来向你道谢的,嗝!”他打了一个酒气十足的嗝,微醉的身躯即使靠在桌上仍不停的摇晃。
“道谢?”白云翔疑惑。
“是啊!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让那个贱女人撤销告诉,但是……他妈的,真有你的。嗝!”低俗的言语显露钱明多长年仰仗父亲的权位与势力下的腐败。
“什么?!撤销控诉?”白云翔震惊不已,随即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岚子不像是个会退缩的人,她怎么会突然撤销控诉?
“是啊!为了这件事,我老爸……喏!”钱明多从西装裤后口袋抽出一叠千元大钞,“为了感谢你连法院都舍不得我去,我老爸特别奖赏你的。”他左手摸着裤子另一边的后口袋,然后自以为聪明的笑着。
那里面是他从原本要给白云翔的“谢金”中揩来的油水,任谁都没想到他会这么聪明,他决定待会儿好好地去花天酒地一番,以慰劳自己的聪明才智。
“不用客气,你自个留着用吧!我还有事要忙,如果你没别的事的话……”白云翔心里生厌,若不是钱明多的父亲是国大代表,他才懒得和钱明多说话。
“这么急着赶我走啊!好吧,我不为难你了,再见!”钱明多原本想对他的不礼貌发火,但是看在白云翔不收谢金,让自己又赚一笔的份上,决定放他一马,爽快的离开白云翔律师事务所。
看着钱明多走后,白云翔仍旧想不透岚子到底是为了什么缘故,轻易撤销控诉?难道她是认知到自己的力量敌不过钱士井的权势,终于自动放弃?
怎么可能呢?岚子不像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又是一个令人想不通的难题……
白云翔支手托着下巴,攒着眉,再度陷入苦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