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穿透窗棂,恣意洒落屋内的每一角。
轻柔的细吻,落在沈睡佳人的额心上,随之一路滑下停在鼻尖,坏心的男人嘴畔微勾,咬上秀鼻,阻碍佳人呼吸。
呼吸困难的她,轻拢眉头,嘴儿微张,却遭佞舌驱入侵袭。
突来的偷袭,让佳人瞬间从睡梦中惊醒,瞪大眼与那双湛黑眸瞳对视。
呆了半晌,她使劲推开偷袭者,掩着唇娇吼。「商介烜,你怎么那么不卫生啊?!我……我都还没刷牙……」
被推开的商介烜,再度趋上前,用精壮的身子压上左晓俏。「我知道,我又没嫌弃你。」
她整个人被紧密压陷在床褥中,无法脱逃,左晓俏气得大吼。「起来!你好重,快点起来!」
昨夜……不,是今日凌晨三点多,商介烜才带着她回到住所,快累挂的她洗完澡后,一倒上床立刻就睡死了,根本不晓得睡在隔壁房的他,何时偷溜进来,甚至不清楚自己被占了多少便宜……
「睡得舒服吗?」他脸埋在她颈窝,放松身子,将全身的重量交付予她。
「快被压死了,怎么可能……舒服引」使劲推他,还未将他推离,她却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商介烜,你快点起来,我快变成人肉饼了。」
「人肉饼?」商介烜轻笑,再度吻上她的唇。「正好,我饿了,该吃午餐了 。」
「恶心……都说我没刷牙了,你还亲?!」她不断扭动身子,膝盖却不意撞上他腿间的禁忌。
眸瞳变得幽深。
闷哼声从她唇儿散出来,雪颊瞬间漾满绋红。「商……介垣,你别乱来……快点起来听到没引我该去上班了。」
被他这么一闹,都差点忘了今天不是假日,她还得去工作。
「都已经快中午了,还上什么班。」他轻啃着她粉颚。
「中午?!」她一脸惊吓,抡拳打上他背肌。「你这混蛋,为什么早上不叫我起床?你快点滚开!」
商介烜翻身滚至一旁。
左晓俏飞快跳下床,冲入浴室梳洗。几分钟后,冲了出来,身上仍是穿著逃出家门时的那套休闲服。
「死了!没有上班穿的套装。」她推推商介烜。「你……你可不可以载我回家换衣服。」
那个可怕的酒鬼,现在占据了她家,如果他不陪她回去,她就不敢自己回去了。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走到衣柜前,挑选出一套西装后,当场脱下身上的衣裤。
一个偏头,左晓俏瞧他脱得全身只剩一件黑色紧身内裤,赶紧遮住双眼。「商介烜,你知不知羞?!」
她闭着眼,想冲出去,却迎头撞上门板。「呜,痛……」
花了一些时间,才从她家收拾好衣物和重要物品,随后,商介烜载着她往公司的方向趋近。
一见到公司那栋帷幕大楼时,左晓俏赶紧要求。「停车,快点停车。」
「还没到。」
「你忘记了我们在公司要保持距离的呀,当然不能让公司里的人看到我搭你的车上班。快,快点放我下车,我自己跑过去就行了。」左晓俏急着拍打他手臂。方向盘一转,跑车才在路旁停稳,左晓俏立刻冲下车奔跑了起来。
商介烜眯起眼见她跑没几步,高跟鞋的鞋跟不慎卡在水沟盖上,顿时整个人动弹下得,他勾起嘴角,将车子驶到她身旁,车窗滑下,朝她喊道:「活该!」谁叫她有便车下搭,硬要下车用跑的。
左晓俏瞪大眼,望着扬长而去的跑车,气愤地咆了声,死命要拔出高跟鞋,最后终于让她拔出了右脚的高跟鞋,身子一晃,却下小心拐了左脚,她顿时欲哭无泪。
商介烜说得没错,她真的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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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左晓俏一步一步拐到公司时,已经过了三十多分钟。
安敏儿瞧瞧她,再瞄瞄手表。「来得可真早,来喝下午茶的吗?」
泪眼幽怨地瞅了安敏儿一眼,左晓俏缓缓在位子上坐下。「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自己从睡醒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
睐睐她,安敏儿将自己桌上的一块蛋糕推到她面前。「刚发下来的,我没动过,你吃吧!」
「安安,你真好!」左晓俏感动地抱住她。
哪像那个混蛋商介烜,见到她鞋跟卡在水沟盖上,竟然还不下来帮忙,自己一个人跑掉……
「唉唉唉,快放开我。」安敏儿推开她。
「安安,你有没有撒隆巴斯?我的脚扭到了。」
「那么不小心,我找一找。」安敏儿在皮包中翻找。「喏,拿去。」
左晓俏撕开撒隆巴斯,弯身贴上左脚踝。
待她挺起身,安敏儿瞥见她纤颈上的吻痕,瞹昧地笑了笑。「昨晚……玩太晚了,所以今天才会睡迟了?」
「哪有玩啊!」左晓俏叉起一小块蛋糕,吞入嘴里。「我姑丈把我家房子抵押给债主了,害得我半夜无家可归,在街头折腾了一夜。」
「是被总裁折腾了一夜呗?」安敏儿伸手指向她脖颈。
左晓俏抓过桌上的镜子察看,见到自己脖子上的点点红斑,气凸了眼。该死的商介烜何时留下的?
她摊掌伸向安敏儿。「再给我一块撒隆巴斯。」
「那是最后一块。」安敏儿瞥向左晓俏左脚踝。
蹙眉思考一会儿,左晓俏撕下脚踝上的贴布,再贴上颈子,遮掩羞人的印记。安敏儿见了,受下了地翻翻白眼。
「安安,为什么商介烜托你告诉我的事情,你都没跟我说?」她不满地睨向安敏儿。
「让你以为他突然不告而别的消失,这样你才会更清楚他在你心中的意义。」
安敏儿推推眼镜,精明的眼眸瞅着她。「他一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感觉莫名的心慌,更加想念他啊?」
「不想告诉你。」左晓俏低头咬着蛋糕,不让安敏儿瞧见她羞红的双颊。
「不用你回答,我用看的就知道答案了。」安敏儿继而调侃道:「先前不晓得是谁说,像总裁那种狂妄男人,她才看不上眼,结果这会儿自打嘴巴了吧!」
「你唷——」左晓俏娇瞪她一眼。
「左晓俏,把这包裹送到十五楼会议室给李秘书。」会计部的经理将一个大包裹放置在柜台上,吩咐着左晓俏。
「我去好了,晓俏的脚扭伤了。」安敏儿站了起来,拿起包裹。
「不用了,你留下接听电话,让左晓俏去。」女经理目光不善地瞪着左晓俏,执意不让安敏儿帮她。「总不能让她来公司上班,什么正事都不做,只会吃点心吧!」
「我这就去。」左晓俏站起,接过包裹。
女经理冶冶看了左晓俏一眼,转身离去。
「总裁的爱慕者。」安敏儿望着女经理远去的背影,下了定论,拍拍左晓俏的肩头。「唉,你就认了吧,等你有天真的当上总裁夫人,换你摆脸色给她们瞧瞧。」
「衰!」左晓俏垮着脸,一拐一拐地迈向电梯。
到了十五楼,左晓俏缓步走在廊上,正巧碰见从会议厅出来的商介烜。
商介烜瞧见她,嘴边挂着笑,好似在嘲笑她先前的笨拙。
忿忿瞪了他一眼,左晓俏抱着包裹,从他身旁走过,走入会议厅。
当商介烜瞧见她蹒跚的步伐时,笑意徐缓褪去,眸色暗沉了。
「李秘书,你的包裹。」左晓俏将包裹递给李秘书后,随即转身踏出会议厅。
一直走动,不得休息的脚踝益发疼痛了,她皱紧眉,停下步伐,倚着墙喘息。突然间,一双铁臂拦腰将她横抱起。
「商介烜?!」担心自己会摔下去,左晓俏双臂环着他脖子。瞄见后方几位主管
探查的目光,她急道:「放我下来,他们都在看。」
「闭嘴!」
商介烜沉声暍道,抱她走入主管专用电梯,回到十六楼的办公室内。
将她放在沙发上,商介烜沉着脸,蹲在一旁察看她红肿的脚踝。「什么时候扭伤的?」
「被一个没良心的男人嘲笑我自己活该时。」语气中夹带了一丝埋怨。
商介烜抬起头,惊诧地瞪着她。「后来,你还拖着脚伤,自己走来公司?」
「我又没翅膀,不能飞,当然用走的喽!」
瞥见她脖子贴着贴布,他问道:「你脖子怎么了?」
「被鬼咬到。」
商介烜狐疑地撕下她脖子上的贴布,见到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时,他突然伸指重按了她脚上的伤处。
她痛叫了声。「过分!我都受伤了,你还故意欺负我!」
他横抱起她,欲离开办公室。「我不小心按到的。」谁叫她刚刚骂他是鬼!
「我才不信!喂,你要带我去哪?」左晓俏双手死抓着门板,不肯再与他一同出现在公司内,让其它人议论纷纷。
「我带你去看医生,放手。」
「不要——」她双手抓得更紧。「下了班,我自己再去看医生就好,你别管我了。」
「你脚踝已经肿成这样,还能走吗?」
「可以可以,跑都没问题。」她拚命点头。「快把我放下来。」
商介烜才不信她。「放手。」他往前跨一步,她手就抓得越紧,白晰的肌肤都泛红了。
「不放!」
商介烜黑眸眯了起来,低俯下头,用力咬上她嫩颊。
脸颊泛起痛楚,左晓俏松开了双手,推开他的脑袋,疼得眼泪在眸里荡漾。
「你咬我?」
「对!就是咬你。」商介烜抱着她跨出去,无奈她腿儿太长,受伤的那只脚硬生生撞上门框。
「哇……好痛!」尖锐的痛楚从左脚踝泛开来,她疼得泪水不断滑下。「商介烜,你又欺负我,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啊……」
商介烜楞了一下,俊颜写满心疼。「这一次,我不是故意的。」
「这次不是故意的,那刚刚你真的是故意用手戳我脚喽?」她委屈地扁着嘴。
「你明知道我受伤还要欺负我?」
商介烜不发一语,抱着她走入电梯,离开公司。
可怜的左晓俏将脸埋在他胸前,泪儿浸湿了他衬衫,一路上不断哭喃:「痛死了……商介烜,我一定要宰了你啦……」
呜,为什么她衰那么久了,厄运都还没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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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
「哼!」
「左晓俏,张开嘴。」商介烜再次将盛着小米粥的汤匙递至左晓俏面前。
「我不要吃,你走开。」她伸手一挥,不慎将他手中的瓷碗打翻,热腾腾的米粥洒了他一身。
左晓俏自己也楞了下,撇过头,悄悄地吐了舌头。
商介烜凝肃着脸,沉默地收拾着残局,随后走入房内更换衣服。
从旁捞过小抱枕抱在怀中,左晓俏挪动身子,侧躺在沙发上,包缠着纱布的脚踝踢到沙发手把,痛得她皱紧了脸。
换好衣服后,商介烜走入厨房倒了杯牛奶,走回客厅递给正在生气闹别扭的左晓俏。
「下午从医院回来后,你什么东西都不吃,至少也要喝杯牛奶吧。」
牛奶?!
左晓俏娇颜瞬间添满嫌恶,紧紧捏着鼻子,不想闻到那令人作呕的浓醇奶香味。
「左晓俏!」他压沉嗓子唤了声,逐渐被她惹火了。
左晓俏用怀中的抱枕把脸遮住,闷声说道:「我不能暍牛奶。」
说是体质不适,或是心理作用也好,反正只要让她暍了一口牛奶,就会忍不住将胃中的东西全呕了出来,吐到整个人虚脱不已。
「就算你气我不小心将你的脚伤得更严重,你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整天都不吃东西,你怎么受得了?」商介烜将牛奶搁置桌上,扯下她脸上的抱枕。
「什么不小心?我可以确定你是故意的!」她瞠怪着他,眸中隐约噙着水意。
本来她的脚伤还不至于如此严重,结果被他这么一害,医生宣告如果她想复原,这几天最奸待在家中休息,少去外头活动。
呜,这下完了,她接下来这几天要怎么去上班啊……
瞧见她浮现眸底的泪,商介烜心软了。「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狡辩!」她哼了声,不想再面对他,翻转过身子。
叹了口气,商介烜倾身俯视着她。「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烦请左小姐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了。」
瞧她闭上眼下理会他,商介烜细吻着她粉颊,柔声哄着。「别气了,你不晓得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也跟着折磨到我的心了吗?」
「嗯心。」她睁眼轻哼了声,却止不住嘴角泛滥的甜笑。
孤单那么多年,迄今她才发现原来生气时,有人诱哄、宠爱着的感觉真好。
见她笑了,商介烜拉扶起她。「乖,先把牛奶喝了。」
偎在他怀中,左晓俏苦着脸摇头。
「只是叫你喝牛奶,又不是逼你喝药。」他轻咬她耳朵一口,将杯子凑到她嘴边。
被迫灌入几口,牛奶沿着食道滑下胃囊,左晓俏推开他手,掩着唇,企图忽视嘴中那股醇浓的乳香。
见她满脸委屈的模样,商介烜微微一笑,搁下杯子,动作十分轻柔地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怎么了?」抓下她的手,他的吻落在她唇上,辗转轻吮着。
恶心的感觉瞬时自胃中反冲上喉头,左晓俏迅即推开他,低俯身子朝沙发旁的垃圾桶呕了起来。
商介烜皱眉,一手揽着她腰,一手在她背脊轻拍。
一会儿后,左晓俏停止呕吐,顺手抽了面纸掩着唇,虚弱地倒回他怀中,哀怨地瞅着他。
商介烜显然被她突来的举动吓了跳,赶紧为自己申辩。「我没把舌头伸进去。」
左晓俏娇瞪他一眼。「可是你强喂我喝牛奶,我讨厌那种味道。」
「你怎么那么难伺候?」他嘀咕着。
「你嫌弃我了?」她眸中蓄着水泽,随时可能因他的回答而肆意宣泄。
「岂敢。」
他低头欲啄上她唇儿,左晓俏螓首一偏,捣着嘴。「我刚吐完,还没漱口耶!」商介烜楞了一下,随即抱起她,走入浴室,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明天开始你就待在家里休息,别去公司了。」
「为什么?」
「你脚包成这样,怎么上班?」商介烜睨了她一眼。
左晓俏皱着脸,嘟着唇儿。「我还可以走路啊,只是速度会慢一些而已。」
「怪了,你何时变得那么勤劳了,连受伤了,还坚持去上班?」他揶揄地笑道,捏捏她秀鼻。
「不去公司,这样我和安安就不能见面了,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她垂下脑袋,粉容满是沮丧。
「我会请她有空就过来陪陪你。」商介烜揉揉她一头短发。
「真的?!」
「嗯。」他颔首。「不过你得答应我,在脚伤未痊愈之前,不能自己乱跑出去。」
一时的开心,让左晓俏突然忘了是谁害她脚伤加重的,脸上堆满了娇笑。「当然当然,商介烜,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看着满脸溺笑的商介烜,她扑上前准备赠送他一吻。
商介烜蹙着眉闪开,大掌压上她粉颜,阻止她赠吻。
「干么躲开?」她伸指戳戳他胸膛。
平时他最爱偷亲她了,这会儿,她主动赠吻,他还不层?
「你还没漱口。」他提醒着。
左晓俏转身面对洗手台,从镜子中睨着他。
「呿,你啥时也那么讲究卫生了?」
不论如何,首次赠吻却被人嫌弃,还真是小小的伤了她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