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的意外发生后,兆骥就对寒颖不理不睬,好像她是个透明人。
就像现在外头下着大雨,无处可去,他便离她远远的躺在角落里,手里捧着一本书专心阅读!
寒颖站在远处瞄他,他不关心、不理会她的行为,对她造成了无形的伤害,她再也无法忍受了!
寒颖突地夺门而出,她不愿再与他共处一室。
兆骥被她的举动吓住了。
愣了半晌,他爬起身,紧追而去。
寒颖没跑多远,就被兆骥从身后紧紧抱住。她挣扎着,两人跌到地上,全身沾满泥巴。
寒颖愈抵抗,两人就愈像“泥人”。
兆骥索性将她压在自己身下,让她动弹不得。
“疯女人,你找死,想得肺炎不成?”
“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离开这里!”她低吼。
“回家?”他莞尔一笑。“你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如何回家?”
好一阵子,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兆骥觉得奇怪,低下头瞧个究竟。
只见寒颖两眼红肿,泪水直流。“你讨厌我,我……只好回家。”
“上天可鉴,寒颖,我没有讨厌你。”他诧异的道。
“可是,你不理我。”她哭喊着。
“我……”寒颖,你是天真还是装胡涂?这一切都是为我们好啊!
兆骥凝视着她梨花带泪的脸庞,她的眼眸盈满泪水,更显深邃动人、楚楚可怜,教他再也无法自制。
倏地,他攫住她的双唇。
他的吻带着侵略、带着霸气,舌头蛮横不讲理的橇开她的唇,探入她口中。
老天!他在吻我,他真的在吻我?寒颖满心欢喜的接受,开始怯怯的反应,进一步回报她所得到的。
她双手环住他的肩背,紧密的抱住他,感受他的存在。
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的相拥,第一次,寒颖感到他与自己是多么的不同。
他是如此高大、壮硕,而自己是如此娇小、柔弱……
他们的吻愈来愈热烈,愈来愈炽情,愈来愈难舍,兆骥的手按捺不住的伸向她饱满的胸脯,手指抚触她挺立的蓓蕾……
寒颖忍不住轻颤了一下,低吟着期待即将发生的事。
兆骥悚然放开她,抬起头大口喘气。
她也娇喘咻咻,满脸酡红。
“寒颖,不要走,留下来。我需要你。”他哀求着。
寒颖用力的点头。是的,她也无法漠视那股强大的需要,不管是生理的或心理的。
兆骥欣喜的拉她起身,“我们进去吧!小心着凉。”
“等一等,兆骥。”
他一回头,一团泥巴不偏不倚地正中他脸上,接二连三的,他的脸及身上到处都是泥巴。
“这是惩罚,以后如果你再故意不理我,你就完了。”她调皮的笑。
“是吗?”他不怀好意地笑笑,一转身,泥巴已落在寒颖的头上、身上,她嘶叫着,两人打起泥仗来。
他们追逐着、闪躲着,直到寒颖全身无力、求饶喊停,两人跌坐在泥地上,见对方成了泥人,不禁相视大笑。
“谢谢你,寒颖,让我经历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兆骥深情地凝望她。
“我才要谢谢你呢!你真是好人,是个好男人……真的。”
“而这个好男人已逃不出你的魔掌,认栽了。”他无奈地说。
寒颖一脸懵懂。
“我很在乎你,寒颖。”他两眼直视她,声音微抖。“我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你愿意与我交往吗?”
虽然在美国待了十多年,几乎快被洋人同化了,本质上的他仍是非常传统的。
“我知道你不是,不然早就惨遭你的毒手了。”她自动伸出双手拥抱他,“我愿意,兆骥。”
他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寒颖,把你的手拿开,不然……我无法担保自己做个好男人。”
“为什么?”她一脸茫然。
兆骥摇头猛笑。“你一点都不懂,是不?”他又干笑几声。“我们进屋吧!”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寒颖细嫩的声音回荡在木屋里。
她最喜欢雨天了,大雨可以使兆骥留在她身边。
屋外依然下着倾盆大雨,两人被困在木屋里,哪儿也去不成。
兆骥可就没有她的好心情了,他要忍受欲火的煎熬,要克制自己不去看她诱人的身材,他——都快崩溃了。
道德是什么?贞操又是什么?面对自己所爱的人……
所爱的人?他心里一惊,然后有所领悟的笑了。
我爱她!我爱她!他在心里呐喊着。
这一刻,他才了解到原来自己早已爱上寒颖。
这真是命运之神的巧妙安排,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上,从此不同世界的人相遇了。
在河边乍见她的一刹那,他的魂、他的人全都给了她,再也无法离开寒颖一步。
因为爱她,他才会尊重她、保护她,所以拼命忍耐……知道自己的情感,兆骥开心的笑了。
“兆骥,兆骥,我吟得好不好?”寒颖回头唤他。
“嗄……很好。”他回神,随口敷衍。
却见她眼眶微红,双唇微颤。
“怎么了,我的小宝贝?”他温柔的贴近她。
“你又不理我,你根本没在听。”寒颖泫然欲泣,“你不喜欢我。”
“不要乱说,”他俯下头注视她。“我很喜欢你,寒颖。”
“那你为何没有专心听我吟诗?你觉得我很乏味、很无聊,对不对?”蓄满眼眶的泪水终于滚下。
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他怜惜。“你胡扯!”兆骥拥她入怀,低头喃喃安慰。“对不起,是我的错,请原谅我。”只要能讨她欢心,说什么卑下的话他都原谅。
直到她停止哭泣,兆骥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寒颖却环紧他的腰。“你的味道好香。”她将脸埋入他赤裸的胸膛,深深吸吮着。
老天!她的动作……牛仔裤显然太紧了,他的下腹“坚硬”起来。
寒颖感觉到他的坚挺,慌乱地想推开他。
兆骥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逃开。“我无法再漠视你的存在。”他的眼眸因需要而显得深黝。“我爱你,寒颖。”
她的脸羞红了,双眼微眯,双手不由自主地摩挲他的脸。“真的?”
他的真心不容置疑,兆骥心底明白,可是,她不敢置信。
她一直觉得兆骥很神秘,他的气势、他的倨傲与自信,完全不像是个长期住在山中的乡野之人。
“我承认你对我的吸引力,我也很在乎你的想法,你不注意我时,我就很伤心。”她避重就轻的回答。“但是——请给我时间,让我理清自己的感情,好吗?”
兆骥刚硬的线条缓和下来。原来如此,他还怕自己的表白会吓着她呢!
“当然,”他面带微笑地说,“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
十一点了,沈了然已在陈花绒的住宅楼下足足等了三个钟头。他无奈的抽着烟,烟雾袅袅,令他陷入沉思。
他们的女儿出生后不久就死了。他怨恨雪子在二十年后才告诉他这个噩耗。可是,他能怪她吗?
一切的错皆由他起,他才是罪魁祸首。
岁月虽然无情,却没有夺去雪子的风采,她的魅力令他深深折服。
他要把握机会!二十年前,他为了名利而抛弃她;二十年后,他有钱、有名气、有势力了,他要重新追求她,娶她为妻。
一辆红进口轿车停在大楼门口,陈花绒下了车,沈了然立刻尾随而上。
“雪子,下班了,饿不饿,我请你吃宵夜。”为了等她,他到现在还未吃晚餐。
“沈大律师,饿不饿是我的私事,请不要干涉。”她冷漠的回答。
“雪子,你一定要如此对我吗?起码你可以喊我的名字,叫我了然。”
“叫你什么?了然?!”她一脸好笑。“我和你只是客户关系,需要如此亲密的称呼你吗?”
“雪子,我……”
“不要叫我雪子,我的名字是陈花绒,请不要忘了,也不要跃越你的身份。另外,容我再次提醒你,赶紧办好遗嘱的事。”她绝情的关上铁门。
洗完澡后,陈花绒从阳台上望下去,沈了然孤零零的倚车而立。
这番情景,如果是二十年前,陈花绒会感动得不惜以身相许。
但二十年后,她既已不再是那个的女孩,心情自然不复当初。
算它咎由自取吧!
“寒颖,再这样下去,我看,我们都会没衣服穿。”兆骥用火炉烘着衣服,刚刚两人又淋成落汤鸡了。
寒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单,和兆骥赤裸的上身。
“兆骥,你不觉得雨声很好听,像一首诗,也像一阙词吗?”她不实际的想法又来了!
“你们中文系的女孩真是……‘如诗如幻’。”他硬生生的吞下“不切实际”四个字。
“你真是没情调,像一成不变的数字。”
“当然,我本来就是学商的。”第一次,兆骥吐露有关自己的事。
“你念哪间学校?”兆骥很想知道他的事,关切的问。
“美国柏克莱大学经济硕士。”
“硕士!不得了,真是看不出来。”
“小女人,你是在嘲笑我吗?”兆骥转身,搔她的痒。
“不要!不要!”她笑是喘不过气来。“好人,饶了我吧!”
兆骥依然不要放过他,寒颖尖声求饶。
他们忘情打闹,直到寒颖的被单滑落,露出诱人的香肩及胸脯。
完了!跟自己开了大玩笑。兆骥哀叹的想。
寒颖羞红了脸,紧张的想遮掩自己的窘态。
“寒颖,寒颖……”无法控制的,他轻吻她的唇、她的额头、她的耳朵,沿着脖子、肩膀来到美丽的胸脯,他的唇如蝴蝶般轻轻吻遍她光滑的肌肤……
强烈的快感使寒颖抬起双手,插入他的头发,拱起身,更加把娇躯贴近他。
“叫我停下来,宝贝,叫我停下来。”兆骥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双手却向下抚去。
她试图推开他,无奈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寒颖从未有过这种亲昵行为,沉醉的快感使她脑海一片空白,本能的反应着。
“咬我,用力咬我一口,否则你会失去一切。宝贝,求求你。”兆骥也无法抽身,只能求她拒绝自己。
寒颖的心怦怦狂跳,两人的身子紧密的贴合,她根本抽不开身。
心底仅剩下的小小警告声,促使她用尽全力在他的肩膀狠咬一口——
兆骥整个人跳离她,气喘咻咻地抚着疼痛万分的痛。
看着他,她突然心痛起来。
这男人真的爱她,为了保全她的名节,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欲望。
这么好的男人已经不多了,她究竟在怕什么呢?
“对不起,兆骥。”她拿起毛巾轻拭他的伤口。“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这不算什么。我爱你,寒颖。”
他的伤口汩汩流血,令寒颖的泪水滚滚而下,兆骥实在对她太好了。
“我帮你敷药。”
“不要!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冰冷的河水,而不是你温热的手。”
外头的雨唏哩哗啦。
“我去冲个凉,很快就回来。”他往外走。
“兆骥,”到了口中的话,她还是咽回去。“小心点。”他点头,微笑地走出门去。
豪雨强风接踵而至。
寒颖伫立窗前,担心着兆骥。
都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会不会被洪水冲走了?会不会被急流困住了?会不会……
她惴惴不安,不敢再想下去。
深吸一口气,不管外头的狂风豪雨,寒颖也走出门去……
兆骥站在河中内,河水忽地暴涨,直达他的肩膀。
这种感觉颇奇怪,他沉思着,若是不不小心跌入河中,是不是生命从此消失?
寒颖惊惧的看着站在河中动也不动的兆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跳入河中,这才发觉水势比她想像中的还急。
愈害怕愈易出事,她居然游不过去,只能任由团团漩涡将她围困住。
“兆骥!”她高声叫喊。
“寒颖。”兆骥讶然回神,连忙向她游过来。
她就要灭顶了……一双强壮的手臂从下方抱住她,将她拖到岸边。
兆骥横抱起寒颖,往木屋的方向跑。
直到关上门,他才气喘如牛的松了口气。
“你怎么……不待在……屋子里?刚刚……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他轻声责骂。“我以为你出事了,好担心。”她拥住他。“我不能没有你,兆骥,我爱你。”她几近呜咽地说。
心脏鼓动如雷,他不能置信。“再说一次,我的小美人。”
“我爱你。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
“我的宝贝,我也爱你。”狂喜深入他心,兆骥低头吻住她,直到两个全身火热,连湿透的衣服也抵挡不了他们如火的热情。
“寒颖,我的爱人。”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却带着迟疑,不敢前进。
“兆骥,教我,教我如何取悦你,成为你的女人。”她在他耳畔低喃。
“你不后悔?”他再次告诉寒颖,心里却怀疑若真要他停下,只怕他会死去。
“你会玩弄我吗?”她认真的问。
“不会。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兆骥问她。
“你是这么好的男人。”她答非所问,主动拉下他的头,献上真诚的吻……
久违的太阳终于露出脸,金色的阳光从窗棂射入,带来暖意。
寒颖躲在被单下,不敢看兆骥,更不敢看一丝不挂的自己。
良久,她探出头来,眼前的景色令她着迷。
兆骥全身的肌肤被阳光染成金黄色,健硕高大的身躯,令她心荡神驰。
眼睛瞄到她不该看的“地方”,瞬间如生龙活虎般的坚挺起来。
她往上瞧,看到兆骥欲望的双眼。寒颖脸颊火红,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兆骥突地攫住她的唇,两人再度迷失在激情里……
良久,他在她耳边低喃:“嫁给我。”
寒颖把酡红的颊贴在他赤裸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
“你知不知道可能会怀孕?”他无法接受寒颖的拒绝,他要让她没有选择。
“怀孕?”她一脸茫然。
她不是排斥与相爱的人一起生活,只是……她张大双眼,显得手足无措。
兆骥心疼的拥她入怀。“你怀疑我的真心,宝贝?”
“不。”她把手放在兆骥的唇上,制止他说下去。“我有两个要求。”
“说吧!”
只要不是摘星星、捞水月,他都能答应。洋房、轿车、钻戒,他一样也不会吝啬。
“我不能抛下我爸爸。”她的眼神阴郁下来。“所以——”
“你以为我会不管你父亲?”
“嗯!”她在他怀中回答。
“小宝贝,我不会不理你父亲的。”他向她保证。
“把我爸爸接来,和我们一起住在这里,我爸爸不会花你很多钱的。”她天真地道。
兆骥直想仰头大笑,但他努力憋住狂笑的冲动,佯装认真地问:“第二个要求呢?”
她偏着头思忖,“我想多了解你一些。我不希望连自己的丈夫是怎样的人都不知道。”
“就这样?这就是你的要求?”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很困难吗?”寒颖一脸害怕。
我的天!难道你不知道纵使你要求十克拉的钻戒、黄金地段的花园别墅、上百万的进口轿车,我都可以满足你吗?兆骥在心中诉说。
“你很容易满足喔!”怜惜地拥紧她。“我答应你,宝贝。”愈是发觉她的长处,他就愈疼爱她。
“太棒了!”她轻吻兆骥的额头,“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你问吧。”他坦然地坐直身子。
“你几岁?”
“三十三。”
“何时去美国的?”
“母亲过世后我就出国了。”
“为什么要去美国念书?”
他用嫌恶的口吻说道:“村里的人都瞧不起我,只因我母亲是未婚妈妈、我是私生子,所以她死后,我当然没有必要留下来受有嘲笑。”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兆骥的身世及过去,令她伤心。
“没关系,说出来反而好过点。”他啄了下她的唇,“还有什么问题,宝贝?”
他的昵称,使寒颖欢愉的笑了。“为什么回国?”
兆骥避重就轻的道:“这山是兆家的祖产,理应有人继承。所以,我回来管理,顺便照顾厝。”
“你一定很爱家。”她肯定的表扬。
“家园必须要保证。”他点头承认。
事实上呢?这种冠冕堂的“谎言”令他心虚。
“为什么……”话未说完,她又发觉他的需要了。
“嘘!等一下再说,爱人……”
“好不好玩?宝贝。”
寒颖点头,没力气说话。
他们几乎是在床上度过一天的,寒颖早已筋疲力竭,兆骥却显得神采奕奕。
“你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他宠爱的问。
“没意见,只是我全身酸痛。”她频频抱怨,却无一丝悔意。
“那我们先洗个澡,再去钓鱼,然后烤鱼吃,如何?”
“很棒!不过我已没有力气走路。”她双眼几乎要闭起来了。
“为什么你要走路?”兆骥横抱起她,“这样,你就用不走路了。”
寒颖微笑,将脸埋入他的胸膛。“你对我好好。”
“老婆只有一个,我不疼你,要疼谁?”他送上真情的吻。
李佚在总裁办公室里,忙碌不已。
“死兆骥!”几天下来,他已忙得腰酸背痛,全身虚脱。兆骥这小子不知去哪逍遥了,一个多月以来,没有电话,也不见人影。
电话铃声响起,他伸手拿起话筒。
“Hello,ThisisAlice,Jɑckie?”
不妙!李佚的心跳到喉咙。
“艾莉丝,我是李佚。”
“李佚,Jɑckie不在公司,也不在家里,那他去哪了?我一直找不到他。”电话那头传来艾莉丝标准的京片子,而她口中的Jɑckie是兆骥的英文名字。
“艾莉丝,别担心,他说他会回来的。”
“他一向如此,独来独往,没把我放在心上。”艾莉丝心知肚明。“李佚,我好想他,想去台湾一趟。”
“你?!来台湾?”天啊!太可怕了。
“是的。记住,不要告诉Jɑckie,我要给他一个惊喜。”李佚苦笑的挂上电话,这下子兆骥有得瞧了。
“兆骥,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她的手表在摔下山岩时震坏了。
兆骥摇头,他根本没有带表。
“我们真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寒颖喃喃道。
“没错,”兆骥爬起来。“我们应该下山举行婚礼。”“下山?我们没有上衣穿,所剩的只有条牛仔裤,我甚至没有鞋穿。”她哭丧着脸。
“这倒是真的。”他苦恼着。“没关系,我来想办法。”兆骥搜寻屋内,找了好久,终于发现针线。
“我来做件衣服,让你穿下山去。”
“你会吗?”她不信。
“试试看吧!”他有些笨手笨脚的裁着被单。
寒颖笑在心里,“你算了吧,我来。”
她快速的裁剪被单,又缝起来。
“你好厉害。”兆骥十分佩服她的女红技巧。
“比起我爸,我逊多了。”她自谦道。
“你爸一定很了不起。”
“是的,一个大男人独立抚养女儿长大,他受的苦够多了。”寒颖自愿自的说下去。“我相信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那是你,你有爱你的父亲,可是我没有。”他愤世嫉俗地捶下墙壁。
“对不起,兆骥。”她连忙道歉。
“不要说了,你休息一下,我去烧菜。”兆骥颓丧地走向厨房。
午饭后,他们睡了一个午觉。
兆骥一直睡到黄昏才起床,伸手一探,寒颖不在床上,他不禁弹跳起来,掀开被子要下床,却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
便是人间好时节。
不要生气!
兆骥释然的笑了,有如此蕙质兰心的妻子,拴住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发怒呢?
他在厨房找到了正在做饭的寒颖,兆骥从后背住她,用下巴磨蹭她的秀发,“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你一整个下午都不理我,我以为你不理我了。”她努了努嘴。
“你误会了,我的宝贝,我只是在想,该称呼你兆太太呢?还是盛太太?”
她欢喜的转过身。“对我都是一样的,只要你爱我,姓兆、姓盛我都不在意。”
兆骥的手指轻压她的唇,“你说得没错,有哪对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也许盛得胜有难言之隐吧!不管如何,他终究是我的父亲,更何况他已经死了。”他叹了一口气,“我爱你,寒颖,因为你,我才体会到何谓爱情。”他的双唇吻上她的发,“我不愿自己的身份证上永远写着‘父不详’三个字,我要我们的孩子清清白白,受人尊重。”
“兆骥。”她转身紧紧抱住他,无法言语。
“寒颖,谢谢你。”
他们相拥着,互许永世不分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