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深爱过的人
是爱人还是朋友
反复问自己
怎会不确定我的情
同样的故事你我都有
往事别再提
有些该让它成为秘密
总说我不爱听你谈起
容易有情绪
其实是要你多珍惜
相爱不困难相知不容易
我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你
如果不是朋友分担你所有喜忧
那可否像个爱人时时拥入怀中
是爱人还是朋友
我一旦知道你也曾有深爱过的人
同样的故事你我都有
往事别再提
有些该让它成为秘密
有一天不再风风雨雨
当把话说尽
那会是爱人还是朋友
或许是受云天和仲惜婚礼的影响,洛桑有些顾影自怜起来,自认自己的条件不差,但是追她的人都是一些废物,不是脑袋空空如也的自大狂;就是畏畏缩缩想靠女朋友给予鼓励的软脚虾。好不容易让她动了心的孟云天却另有钟情的佳人,她瞥了一眼坐在驾驶座熟练地开着车的马里欧……偏偏马律师又是个从不把她当作可能对象的冰柱。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啦?年纪轻轻爱叹气。”他问。
“看到婚礼触景伤情嘛,你不会吗?也没被刺激到?”
“女主角又不是我的意中人,何来触景伤情?”他打了左转的方向灯,车子以平稳的速度向前滑行,就像马里欧的人品一般,平稳而踏实,如果多几分柔情的成分,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对象,洛桑在心里评论着。
“我不是为着云天触景伤情的,我承认,曾经我把云天当作彩虹尽头的黄金,只可惜我不是雕琢它的雕工。”
“那我就想不透你还有什么好感伤的?”马里欧不解的问。
“看到人家成双成对,你一点也不羡慕啊?除非你冷血。”洛桑捶捶酸疼不已的肩膀,一边感触良多地说。
“你还这么年轻,急什么?再过几个月就要到哈佛去了,就算现在有了对象也挺麻烦的。”
“不去哈佛了。”她宣布。
“不去哈佛?为什么?哈佛不是一直是你毕生的梦想吗?”换马里欧大惊小怪。
“那是之前的毕生梦想,我的哈佛梦最终的目的是要嫁给云天,现在云天已有了新娘,我的哈佛梦同样也可以终止了,我觉得留在台湾一样可以发挥我的专长,若有需要,在台湾一样可以进修。”
“以后别再为了男人立什么志向,太没有自我了,我情愿你做你自己。”
“真的吗?那太好了。”她高兴的说。
“什么太好了?”他转头侧颊询问。
“没……没什么。”她不愿多说,考虑之下还是决定保密的好,总不能告诉马里欧,她把他视为下一个要征服的对象,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因为锁定了目标,所以脸上立刻露出见猎心喜的笑容,惹人启疑窦。
“笑什么?这么甜蜜?刚刚还哭丧着脸,现在立刻雨过天晴,一定有个可怕的计画雏型已经形成了,可以告诉我吗?”古人说的没错,女人心海底针。
她笑而不答,更加神秘的摇头。
“花十块钱买你现在想什么。”他作买卖。
“不卖,这是我的秘密,你别那么好奇,人人都有隐私,请勿强人所难。”她以其人之言论,还以其人之身。
马里欧叹了口气,发现此刻的自己好象成了商鞅,为自己的“法”所囚禁,偏又拿洛桑没辙。
*
晴空万里,无云掠过,仲惜起了个大早弄了些东西看杜白去,云天为方便仲惜和杜白单独谈话,所以让仲惜自个儿开车前往。
办了会客后,杜白才获准与仲惜会面。
杜白从不让头发短于六公分的,现在则是理了个小平头;杜白从不喝没有味道的白开水的,现在矿泉水却喝的津津有味。这些细微的转变都是关在牢狱之中被制式化的产物,这样的杜白却是仲惜所陌生的。
“豆豆说你和孟云天上个月结的婚是吗?”
“呃……十七号。”她点点头,展现明显的幸福。
“我……祝福你和他白头偕老。”他把头垂的低低的,声音几不可闻。
“云天说若是你表现的好的话,或可获准提前假释,不要灰心。”她振振有词的鼓励他。
“这几个月,我在这里想了很多,觉得今是昨非。以前活得实在太自以为是了,总想是别人对不起我,命运苛薄我,从未想过要为谁牺牲,为谁付出,凡事总以﹁我﹂为出发点,对你如此,对叶亭亭也是如此。我知道叶亭亭曾告诉你,我和她有个十岁孩子的事是吧?”
见她颔首,他又道:“年轻时血气方刚,经不起女色的挑逗,又不懂避孕,孩子就是那种情况下的产物;其实我对叶亭亭只有欲没有爱,可是当我认识你之后,想和她分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孩子把我锁的牢牢的,她常拿孩子威胁我,要死要活的,我没有办法只好把她带到维也纳去……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她相信这一响应该是最接近真实的事实了。
“杜白,好好的把这几年给熬过去,出来后又是好汉一条,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不!过去的永远无法真正过去,任何事情都是互为因果的,我必须一辈子背负着良知的枷锁难超脱,除非死亡的那一刻到来。”杜白的眼神飘渺,好象把仲惜当作神父般的做告解。
“你能做这样的检讨已经是可贵的了,你刚刚不是才说自己不曾好好付出过吗?你和叶亭亭的孩子,很需要父爱的,他已经没了母亲,若是连父亲也没了,岂不更可怜吗?你应该付出你的父爱,就算视为牺牲也好。”仲惜不愿杜白失去了斗志。
“十年来,我一直是个不甘不愿的父亲,现在又成了杀了他亲生母亲的凶手,他根本不会原谅我的。”他双手耙着短的不能再短的头发,神情悲凄已极。
“错已铸成,你不能因为这个错而一味的逃避,你要用更加倍的爱来对他,不求他一定能谅解,只要你努力了,就问心无愧了。”
“可是现在的我身陷囹圄,能怎么表现我的父爱呢?”
“不能见面的时候你们可以写信,笔是一个很好的交谈工具,可以由此开始。”
“仲惜,会客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一直猜不到它的答案,今日决定一探究竟。
“不要紧,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百无禁忌。”
“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孟云天的存在,我由维也纳回来后,你会再度接纳我的感情吗?”
仲惜慎重地想了想后,回答:“或许会,因为我们曾经那么的相爱。”
杜白听到这个答案后,露出今日阴霾的气氛里的第一朵笑容。
“我有个结婚礼物要送给你,锁在我房间的保险箱里,锁匙在豆豆那里,向她要去,上回她来时,我特别交待过她这件事。”
“别送我太贵重的礼物,我现在什么也不缺。”
“不是啥名贵的东西,是一首曲子,我把雪莱的一首诗编了曲,送给你。”杜白衷心祝福。
*
仲惜找了豆豆开了锁,取了信封袋装着的歌曲和一封信。
仲惜:
这首曲子是我在维也纳时完成的,歌词是你最爱的那首雪莱的诗句,献给你和那个有福娶到你的男人。我有预感你会嫁给孟云天。虽然我嘴里不说,心里早已有底,他是我此生所见最难缠的对手。如果是败在他的手里,虽败犹荣,因为他实在太优秀了。
PS.歌词曲附录于后。
杜白
拿了曲子,云天立刻清唱起来--
歌喉歇了,韵在心头
紫罗兰病了,香气犹留
蔷薇谢后叶子还多
铺叶成荫,留给有情人坐
你去之后心情思常在
魂梦相依,慰此孤单的爱
“杜白真的是个才华洋溢的人,如果不是他制造了空隙给我,你的眼里、心里一定容不下我的对不对?”云天好玩地问问。
“不知道,人生无法假设也不能重来,如果再来一次,很难说结果会是什么。”
仲惜偎在他的怀里,搂紧了他,她实在是爱惨了这个人,和对杜白的爱是不同的。两者不同,所以无法比较。现在的她只想洋溢在幸福里。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