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他瞪视着她,怒火中烧。
"我偏不出去,我忍了你们很久,你答应我的事为什么不能做到?"她气得全身发抖。
"你最好立刻出去,否则我不保证待会不会把你丢出去。”
“你敢这么大声命令我,伯母说得对极了,你变心爱上季丰君对不对?"她大吼,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他露出诡异的笑容,"是的,你们全是料事如神的先知,我是爱上了季丰君。"他不顾后果的承认。
"你……你会后悔的。"徐芳踪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奔了出去,找人诉苦去。
丛法烈咒骂自己、咒骂命运——该死的丰君,为什么在他想对她表白时选择离去?
夏去秋来,季丰君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任何消息。
颜耘摩见法烈消沉的模样,看不过去的说:"你现在像是工作的机器,除了赚钱之外没有一点人气,人的气息你懂不懂?”
“我的人气被丰君带走了。"丛法烈苦涩一笑。
"她存心躲你,你根本找不到她。”
“台湾就这么大,她也没有出境的纪录,我不相信找不到她。"他发现自己就快变成痴情的傻子。
"你看到今天早上的报纸了吗?"颜耘摩问。
"看了,瞄了一下标题,有什么天大的消息吗?"丛法烈漠不关心的问。
"徐源长放的话你没看见吗?"丛法烈淡淡一笑,"自从我和他女儿水火不容之后,他已经不是第一天放那些话。”
“你还真看得开,徐源长把你说得像个斯文败类,集万恶为一身的罪恶渊薮,你却不反击”
“你替我反击已经是最有力的澄清,我出不出面不是那么重要。”
“倒也奇怪,这回徐芳踪没有寻死觅活。"颜耘摩调侃道。
"这表示她成熟多了。"敲门声响起,王秘书探头问:"有位鲍先生想找丛先生,可是他没有事先预约,不让他进来他又非闯进来不可,我叫警卫赶人也赶不走。”
“请他进来,顺便倒三杯咖啡来。"丛法烈道。
"我在这里方便吗?"颜耘摩问。
"必要时我需要你的理智拉住莽撞的我。"丛法烈半开玩笑回答。丰君走后他找遍许多地方,也登了寻人启事,全不见彰效,就连他一度怀疑的鲍希圣也派了人监视,却没有一丝值得一提的资料。
鲍希圣随着王秘书走进办公室,王秘书放下咖啡后关上门离去。
"丛法烈,你说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的找过丰君"鲍希圣一进门劈头就是这么一问。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丛法烈不高兴的轻吼。对于一个上穷碧落下黄泉地寻找他心爱的女人的男人而言,这种质问是一种无礼的指控。
"我不信以你的财势会找不到丰君,只除了一个可能,你没有尽全力去找!"鲍希圣一副想打架的样子。
"你疯了!不是瞎眼的人都能看出法烈憔悴得快要死掉,而你却在这里无的放矢。"颜耘摩抱不平道。
"你说得对极了,以我的财力,连一个弱女子都找不到简直可用酒囊饭袋来形容。"丛法烈自我解嘲。
"丰君的母亲很担心丰君的安危,每天自己吓自己,我心里只有无力感。"鲍希圣心情平稳些后叹道。
"我很难相信她可以为了避开我,连一封报平安的家书和问候的电话都没有,让她的母亲忧心如焚。"他几乎每个礼拜都会抽两天去陪丈母娘吃吃饭,听她聊聊丰君的事情。了解丰君愈深,她的特别、她的美好愈是发乎内心的令人爱不释手。
"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鲍希圣小啜一口咖啡。
"所有她可能落脚的朋友家我全找遍了,也请征信社的人跟监过,事实证明丰君并未和任何朋友联络,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人能平空消失。"丛法烈沮丧道。
"饭店呢?你也找遍了吗?"鲍希圣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全台湾的饭店、宾馆我全翻遍了,一无所获。"丛法烈沉下脸,很受伤。
"你们说要不要报警?"颜耘摩问。
"我找人的方式比警方有用多了,还是没有任何下文,警方寻找失踪人口能有多高明?"丛法烈不以为然。
"是啊——"鲍希圣又叹一口气,他从不知道丰君这么沉得住气。
"你和丰君是小时候的玩伴,也许知道丰君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丛法烈抱着一线希望问。
鲍希圣将杯中咖啡喝完,沉思一会儿。"丰君很少出远门,除了高中毕业旅行,从没有离开过她生长的地方,被你这么一问,倒是把我给问倒了。”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她梦寐以求想去的。"也许是福至心灵,鲍希圣突然想到,"我记得丰君最最盼望做的就是能继续升学,你们认为丰君会不会出国念书去了?”
“我查过了,丰君没有出境的纪录。"又是令人失望的结果,这已经快变成惯性定律。
"台湾呢?我们都没找过,会不会她正在哪里念书做着快乐的学生,而我们忽略了。"颜耘摩说。
"是啊!我们怎么这么笨。"鲍希圣兴奋喊道。
"现在知道也不迟啊……"颜耘摩的话还没落地,丛法烈旋即拿着车锁匙,旋风似的离开丛氏集团,一刻也不愿浪费。
"这样心急如焚的丈夫,你还能质疑他的诚恳吗?"颜耘摩喃喃自语。
"我想,我误会他了。"鲍希圣收起自己的主观和偏见,较能看清情敌的优点。
离开丛氏集团后,鲍希圣约了令敏到西雅图Coffee Shop.餐后两人不免又把话题绕在丰君身上。
"丰君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鲍令敏扶了扶眼镜。
"我也做过这个最坏的假设。"鲍希圣忧心的说。
"丛家也没有消息吗?"鲍希圣摇摇头,"丛法烈撒下天罗地网还是一无所获。"令敏正要说什么时,突有一个人影窜出来,让令敏吓了一跳,抬眼看了来人后,她轻拍胸脯道:"原来是你这个冒失鬼!想要引起本小姐的注意也不一定要用这一招。"鲍希圣看了对方一眼后问令敏:"他是谁?”
“徐源长你认识吗?"先由公众人物说起。
鲍希圣点头,"我记得徐源长不是长这个样子。”
“他叫常澹泊,是徐源长身边的跟班小弟。"令敏轻描淡写道。
"是保镖不是小弟。"常澹泊不满令敏的介绍词。
"一样啦!你有什么指教?"令敏不友善地问。
"我想向你借点钱,我的皮夹忘在家里,你是附近我唯一认识的人。"令敏瞪大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常澹泊。"你真厚脸皮,我们没有交情耶!你敢向我借钱”
“我要借的不多,一千元应该够我活一天。"令敏看看希圣,决定道:"好吧!借你一千元当我今天日行一善。"常澹泊收下钱笑道:"谢谢你,不过你的忙是不会白帮的,有机会我会报答你。”
“不用报答了,你走吧!我和朋友有事要聊。"常澹泊颔首,"后会有期。"待他走后鲍希圣问:"你和他很熟吗?”
“不熟!"令敏回答。
"不熟你还借钱给人家?”
“我看你也不反对就借啰!”
“我不清楚你们的交情,这个人可能是流氓、是无赖,你这一千元摆明有去无回。"鲍希圣嚷道。
"我也说啦,当我今天日行一善。”
“你这是姑息养奸,搞不好他每天都用这种狗屁倒灶的伎俩骗了不知多少像你一样的阿呆。"令敏抿抿嘴,"有什么办法,我以为他真的很可怜嘛!”
“你太滥用同情心了。"鲍希圣训诫她。
"或许他是真的——”
“不可能!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鲍希圣斩钉截铁地道。
令敏被斥责得没了好情绪,两人再胡乱聊几句,即分别打道回府。
回到家的令敏,打开信箱,除了几封广告函之外,还有一封未贴邮票的信,收件人写着她的名字。
奇怪,她的朋友里没有一个人喜欢做邮差自己送信的。
她打开信封,十行信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行字——
刀子嘴、豆腐心小姐:随信奉还一千元。你大概会以为我是否精神错乱,为何借了钱转身又还钱?
我只是和自己打了个赌,如果你真借钱给我,我就告诉你一个你会有兴趣知道的消息;反之则否。
明天晚上七点我会在今天我们见面的地方等你。
逾时不候!
小常
什么天外飞来的一笔谜一样的内容,唯有赴约才能一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