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记得。
“玛咖的真实身分你一定不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不耐烦地问。
“她是圣莱恩侯爵的外婆。”魏理克慢条斯理的说完。
安艾薇一颤。“你说什么?”
“圣莱恩是私生子,按理说他没有资格继承老侯爵的爵位,圣康纳才是婚生子。”
“你没有证据!”
“我敢说出来自然有证据,玛咖就是我的证人。”
“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
这不合理。
“因为没有人知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她不确定该如何对付这个无赖,显然不能掉以轻心。
“我是玛咖婆婆的外甥,在一次玛珈和布吉医生的谈话中,我偷听到这段秘闻。”
“你想做什么样的交易?”她力持冷静。
“你跟我到英格兰,我就不把这个影响圣莱恩前途的事戳破。”
安艾薇匪夷所思的看着他,好像他是邪教的魔鬼。
“沉默代表同意还是反对?”魏理克吊儿郎当的问。
“我要考虑。”她现在脑中一片空白。
“可以,要考虑多久?老子没什么时间。”
“七大,七大后你再来找我。”她决定先打发他走。
乔南这时走过来,魏理克狡猾的鞠了躬。“夫人,你的美貌给了我许多创意十是的灵感,谢谢你。”
魏理克离去后,乔南见她脸色苍白。“夫人,有什么不对劲吗?”
安艾薇回过神。“没有。”
乔南不疑有他。“高地来了个信差,带来爵爷的指示。”
圣莱恩?
“爵爷说了什么?”
她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听到他的任何讯息。
“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署。”乔南递了一张羊皮卷轴给安艾薇。
安艾薇解开系带,这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悬在胸口的心痛着,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并不因为她在这里而有所不同。
“夫人?”乔南看了羊皮上的字。
强忍着正要滑落的泪水,她不能在乔南面前崩溃。
“夫人?”乔南又喊了她一声。
“让我一个人独处可好?”安艾薇转身跑开。
乔南立刻招来信差。“请转爷无论如何来一趟。”
“可是……”信差似有困难地道。
“就说夫人不同意离婚。”乔南急中生智。
“爵爷最近很忙,康纳大人的新房子正在大兴土木。”
“照我的话回去说一遍,其他的就听天由命。”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悲伤像黑洞一样正吞噬着她,她不该如此伤怀的,至少不该是这样的痛苦。
太阳下山了,她得回去面对信差送来的离婚协议书,她应该更潇洒些。
得到了不表示能拥有,失去也不代表未曾发生。
她掬了湖里的清水,想洗去脸颊上的悲伤,而后站起身。
厨娘大老远的就看见她。“夫人,你可回来了,我和大伙儿可都急死了。”
安艾薇脆弱的笑了笑。“我没事。”
“信差走了。”厨娘说。
安艾薇一愣。“走了?”她还没签上她的名,信差如何回去交差?
厨娘开心的笑道:“乔南命信差回去请爵爷来一趟。”
安艾薇没有心理准备见他。
“爵爷恐怕会不高兴。”
“不会的,爵爷和夫人之间的误会一定要当面讲清楚,不能相隔遥远的意气用事。”
“我们……没有误会。”她确实骗了他。
“如果没有误会,夫人现在不会在这里。”
安艾薇无语。
厨娘兴奋的嚷着:“好多年不见爵爷了,记得他小时候顽皮得不得了,带着康纳少爷常野得不知去向。”
“康纳和莱恩都住过这里?”
厨娘点点头,眼睛发亮:“他们在这里时,这个地方天大都有欢笑声。”
“他们不是同母所生的,是吗?”安艾薇想求证。
厨娘点点头。“夫人,你大概很饿了吧?晚餐很丰富,有烤鹿肉。”
“我吃不下。”
“多少吃一点吧!若是爵爷见夫人还是这么瘦,会以为我的厨艺退步了。”
安艾薇不想拂逆厨娘的好意,切了一些鹿肉,食而不知其味。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活在等待中。
她不确定他会不会来,这种心中有所期待的等待是苦涩的,而且特别难挨。
高地到低地用最快的马跑,来回正好是七天,这是乔南告诉她的。
老宅的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想招待由高地来的圣莱恩侯爵,美酒、丰盛的食物,全是因为他。
她反而像行尸走肉。
“夫人,我把你的东西搬到主卧室了。”厨媳先斩后奏。
安艾薇惊呼:“爵爷会发脾气的。”
“你原来的房间太山了,住不下两个人。”厨娘反驳道。
“我睡原来的房间,爵爷睡主卧室,我们不睡在一道。”
“夫妻不应该分房睡的。”厨娘有她的坚持。
安艾薇冲进主卧房,将属于她的东西搬回较小的客房,她不想自取其辱。被人赶的滋味并不好受,她已无法再承受一次。
七天终于过去了,圣莱恩并没有来,光头魏理克倒是依约前来。
“夫人,我要的答案?”他开门见山。
“我们并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我?”这是她心里的疑问。
“我观察你很久了。”他调笑道。
安艾薇战栗了一下。“你胡说什么?”
“从你进侯爵府工作的第一天开始,我就为你着迷。”
他愈说愈让她害怕,尤其是他一双邪恶的眼令她浑身不自在、毛骨悚然。
“我没见过你。”她看向四周,只有他们两人。
“如果你见过我就不叫窥视了。”他放肆的执起她的手往唇际送。
她的背脊冒起一阵寒意,想要抽回手却不敌男人的力气。
他想更进一步地一亲芳泽,她却扬起右手,重重地赏了他一记耳光;魏理克愣了数秒,一巴掌掴上她的粉颊,令她眼冒金星、站不稳脚步跌坠在地上。
“你这贱人,敢打我!?”他怒吼。
“我不会答应你的交易的。”她怒啐。
他淫笑着,“这恐怕不是你能掌控的,我渴型你的美丽,没有人能阻止我。”
“你疯了!”
他弯下腰,单膝跪在地上,抓住她的双手置于头顶。“这里隐密得不得了,我们要怎么玩都可以。”
“玩……玩什么?”
她想尽量拖延时间,希望有人正巧经过这里;她开始后悔,不该邀往这么荒凉的地方和他见面的,她无异是自投罗网。
“你不会还是纯洁的吧?那么我会怀疑圣莱恩的男子气概。不知道要跟你玩什么好?”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圣莱恩比冰还冷的声音介入。
他的长剑俐落的抵着魏理克的喉结。
“是你的夫人勾引我的。”魏理克小心翼翼的站起身。
“老套了,有没有新鲜一点的理由。”圣莱恩讥诮他。
“你不信可以问她,你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她很寂寞,自然会想找男人调调情。”
“但是我想她并不喜欢你的调情技巧。”
“下次我会注意,找个真正心甘情愿的女人。”被人用剑抵着的感觉并不舒服。
“我不想妄开杀戒,尤其是在我出生的地方;不过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对女士不安分,我会让你身体最重要的部位不能再享受快乐。”圣莱恩警告着。
魏理克像狗一样的点点头。“我不会忘记你说的话。”
“快滚!”他把剑尖移开了一寸。
魏理克飞也似的逃出圣莱恩的视线范围。
冷凝的空气降临两人之间,他将她拉起身,丢到马背上;他实在太愤怒了,骑了最快的战马,迎接他的却是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