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公司、银行、证券交易所、摩天大楼林立的美国旧金山,有西岸首屈一指的金融街、置于其间的泛美金字塔大楼(Trans-America Pyramid)有四十八层楼高,可以清楚看见金门大桥和艾克翠斯岛。“欧阳国际集团”就在这幢巍峨的大楼里,是集团的企业总部、负责人欧阳为中美混血,遗传自母亲淡褐色的头发潇丽地披在肩上,镌刻般的五官配上刚毅的面孔显得十分严肃,加上剪裁得无懈可击的深蓝色西服,天空蓝衬衫,打上深蓝色领带,更令人感到一份压迫感。
身为欧阳集团的掌舵者和钻石单身汉,在好奇的媒体眼中他是神秘的,没有人敢说对欧阳的过去和现在了若指掌,对他的家族成员更是所知有限,只知他的父亲是华裔美国人,母亲是英美混血儿,还有一个弟弟在八岁时进入神的领域,将成为一名圣洁的神职人员为一生的职志。
可惜欧阳这个属灵的弟弟选择死亡来求解脱,那一年欧圣才二十五岁,正是花一般的年华,没人知道真正的原由,有人说为了无药可医的疾病,有人说是假戏真做,更多的说法是为了—名拥有倾城美貌的女子。
人人好奇,可无人敢问最可能知道真相的欧阳。
突地,敲门声不疾不徐的响起。
“进来。”
范京城转动金属门把推门而入,跟随在大老板欧阳身边五个年头虽然不必像初始时的戒慎恐惧、如履薄冰,可也得必恭必敬,知所进退。
“欧先生,大德有消息来报,是关于沈曼怜小姐的。”
欧阳放下手中处理的文件,抬头看向范京城,用冷峻的语气道:“快说。”
“沈曼怜小姐人在八里出现。”
欧阳蹙眉道:“什么?巴黎?”
“回欧先生的话,不是巴黎,是八里,位于台湾靠近淡水的一个小镇,她不是一个人。”范京城说完话后欲言又止的看着欧阳。
“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把大德查到的消息全告诉我,我要听真话。你说沈曼怜不是—个人是什么意思?她和男人同居?”
范京城这才道:“不是男人,是一个小孩,约莫两岁左右的小孩,大德查过户口,孩子的母亲登记为沈曼怜,父亲不详。”
闻言,欧阳冷峻的睑蒙上一层寒霜,犀利的目光透着复杂的情绪,沈曼怜有个孩子?这意味着她替欧圣生下了血脉。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可以在孩子长成后认祖归宗,然后名正言顺的分家产?!
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钱?!
“孩子是男是女?”
“男孩。”
“大德和她照过面了吗?”
“没有得到欧先生的允许,大德不敢造次,不过,沈曼怜小姐是—个行事小心的人,而且很细心,我担心很快大德的行为就会曝光。”
“替我安排住宿和机票,该是我亲自会会她的时候。”欧阳冷声道。
他早想亲自去逮她。
“欧先生要亲自走一趟?其实欧先生不用如此大费周草,有我和大德、小德就能搞定,欧先生可以不必麻烦。”
“不,为了圣的子嗣,我有必要为死去的圣走这一趟,这是责任,也是我可以替圣做的少数几件事了。”
“欧先生想把孩子要回来自己调/教?”
有钱人通常对自己的教育方式有无可救药的信心。
“没错!”
如果经过去氧核醣核酸的鉴定,孩子确实是欧氏子嗣,他无论必须付出什么代价、使出什么手段,就算要用抢的,他也要把孩子给抢过来。
他哪里放心孩了让沈曼怜那个贪婪、邪恶、淫乱的女人教养,孩子在她身边不知会怎样一败涂地地的长大,他决计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因此,他必须亲自出马处理这件夺子之争,光是大德、小德再加上一个范京城,根本对付不了沈曼怜那厉害的女人。
台湾 台北
沈曼怜以为她带着孩子四处搬家,已经把自己和孩子藏得很好了、这两年多以来她由台北东区搬到树林、莺歌、淡水、木栅、一直到半个月前,她决定在与淡水一水之隔的八里安定下来。
她为了避人耳目,并不与人发展过甚的情谊,怕熟稔后得交代太多不堪回首的过往,而这些过往是她不想轻易示人的。
搬来搬去的日子找的工作部是临时性质的,挣不了几个钱,所以这回她打算找个稳定度高的工作,多存一些钱,好做为沈毅的教育基金。
在街上便利商店买了一份报纸,拿起红笔边吃早点、边看报纸上的征人启事,她依自己的学经历先用红笔勾选出三、四个合适的工作,准备吃饱后出去打公用电话试试运气。
“妈咪,妈咪。”
“你醒了呀?”
沈毅有一张俊秀的脸,像个外国洋娃娃。
“醒了,醒了。”
哑哑学语的沈毅特别讨人喜欢,千爱哭也不常无理取闹,是个好带又贴心的小孩。
“妈咪煮了皮蛋瘦肉粥,妈咪帮你洗好脸、用小牙刷刚好牙就能吃了。”说完她抱起孩了往套房里的浴室走去。
二十分钟后,喂饱了孩子,她开始替他换穿外出服。
今天是她将孩了送去让保母照顾的第—天,新手保母柯妙仙因目己的孩子已三岁能自已游戏了,所以决定帮人带孩子贴补家用。
保母家就在附近三分钟路程,因同情沈曼怜一人带孩子辛苦,所以收费便宜,伹服务品质不打折。
沈曼怜觉得自己很幸运,带着沈毅一路走来碰到的都是善心人士,除了受命于追她和孩子的欧阳集团爪牙之外。
姓欧的还真有耐心,这么长的时间她搬了那么多次家,他的人马还能找着她,实在不简单。
这次她能躲多久?
要不是她在木栅发现形迹可疑的人鬼鬼崇祟打探她的消息,她还曾经一度以为她巳成功地摆脱了欧阳的追逐。
就她所知道的欧阳,绝不是一个会善罢甘休的人。
为了圣的死,他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把世界翻过来,就是为了报仇,他认为圣之所以会自杀全是因为她沈曼怜这个红颜祸水。
世上若不曾有个沈曼怜,圣也就不会寻死了,所以她沈曼怜应该要为此付出代价,否则圣的灵魂将不得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