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爱子无恙又打了场漂亮的胜战,高兴的皇帝大宴百官,宴席歌舞整整持续了两天两夜。
直到所有的人都感到疲累,盛大的庆祝活动才算告个段落。
宇文阳雪也才终于有空跟苗惊绿碰面。
战场上女色是禁忌,带女人出征更是不可能的事,因此一向风流好色,认为食色性也的他,已有许久不曾近过女色。
会跟苗惊绿约在京师最有名的青楼温柔乡,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苗惊绿安然的踏进温柔乡,对每个送上来的美人都报以相同的闲适微笑,但绝不会出手胡来。
倒是花娘们又摸又揉的,尽情磨蹭个痛快才依依不舍的放人,让他进入华丽的包厢。
门一带上,苗惊绿就笑了,「太子进出温柔乡,恐有行为不检之虞。」
「这你倒不用担心。」他哈哈一笑,「我这是奉命嫖妓,不怕人家告我一状。」
「喔?」他挑起眉毛,「奉皇上之命?」
宇文阳雪点头。
「这么巧,我今日进宫,却也得到圣谕,命我代君嫖妓。」
「哈哈,这么说来,这苦差事就交给你,我就不伤这脑筋了。」他拍拍手,「男人好色是天性,但若是为他人作嫁,那倒也不必忙了。」
说穿了其实很简单。
温柔乡来了个只卖艺不卖身的番邦美女,听说有沉鱼落雁的绝代姿容,为了要一亲芳泽,整个京城的显贵几乎都活动了起来。
这消息当然传到一向喜爱美色的皇帝耳里,他当然也觉得心痒难耐,想来见识一番。
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尊,狎妓宿娼也太荒唐,所以就将这重责大任分交两人。
只要这个美女当真是个国色天香,就帮他把人弄进宫去。
所以苗惊绿和宇文阳雪才会说是奉命嫖妓。
「你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将这活推给我。」
「能者多劳,你辛苦点吧。」他拍拍他的肩膀,「江南一行有收获吗?」
「没有,白去了一趟,回来时差点让朱太师的人了结了。」他摇头,却用手指沾酒在桌上留字。
他们行事一向小心,严防隔墙有耳。
「这倒麻烦了。」宇文阳雪皱眉,「今日父皇训我一顿,说朱太师忠心耿耿,要我别跟他作对。」
「看来皇上喝了他不少迷汤。」就跟他娘一样,都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朱子兆残忍无道,严苛重税又视百姓之命如草芥,由他把持大权,这腥风血雨的日子恐怕过不完。
他们一说起朱子兆的恶形恶状,不免愤慨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声,但其实却是利用笔谈,交换彼此的情报,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这时候鸨妈推门进来,满脸笑意的说:「殿下、王爷,今天你们来得可巧,我这里来了个新货,美得是男人见了都流口水。」
宇文阳雪和苗惊绿正想推辞,音乐声却响起来,一团白云跟着舞了进来。
那女子的确是个既美且艳的人间绝色,只穿轻薄白纱的她,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曲线。
那双似乎会勾魂的眼睛不断的朝他们勾魂。
她那红艳灵活的舌轻舔着自己的唇、手指,充满引诱的狂野味道。
那充满挑逗的火辣舞姿,让人看得血脉偾张。
于是两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那团不断舞动的白云,从来也没看过这么火辣又淫浪表演的两人,这一晚,开了眼界。
如花不断的摆动自己如水蛇般的蛮腰,露出洁白的大腿,极尽煽情的演出。
她满意的看着他们如痴如醉的眼光追寻着她的身影,忍不住轻笑出声。
太师这条美人计果然奏效了。
她的任务是分化、离间苗惊绿和宇文阳雪,而最终目标当然就是让皇上亲自为他除掉这两个碍事的麻烦。
她带着得意的笑容,不断的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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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死金灿灿把我羞辱得够本了!」
段浣玉气急败坏的想,她等不到朱子兆帮她除掉这个阻碍了,她决定自力救济,拜托爹爹帮忙。
要安排几个贼人来杀害她,是很容易的,只要她有本事让金灿灿走出王府。
于是她想了一个绝妙理由,来到棋室门口,用最虚假的热情声音说:「金姑娘,妳在吗?」
金灿灿突然从门边蹦出来,差点把她吓死。
「我在呀。」
「那真是太好了。」她脸带忧愁的说:「婆婆最近身体不适,我想到庙里上香祈求菩萨保佑她快点好,妳要一起去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疼爱她的婆婆,突然生气病,一下没胃口,一下又头痛,总之似乎全身都不妥当,看了许多大夫都没用。
她伺候了几天,对满屋子的药味逐渐感到不耐烦,更对婆婆拉着她的手唠唠叨叨一些无趣的事觉得闷,再加上被金灿灿气得厉害,满脑子只想着报复她,因此除了晨昏问安之外,婆婆的屋子她也少去了。
倒是金灿灿跑得勤,但却也被轰出来得快。
前天她还说大夫看不好婆婆的病,八成是撞了邪鬼,又是桃木剑又是柳枝的,在屋里乱打,把婆婆气得似乎病又更重了。
「拜菩萨不用出门啦。」金灿灿笑咪咪的将她往屋内拉,「妳看,这里什么神都有,妳爱拜哪尊就拜哪尊。」
只见屋内到处摆满了各种神佛像,还真的有种类齐全的感觉。
「呃……那就算了,我看我自己去好了。」这死丫头怎么这么聪明,这招都防到了?
「弟妹,人家说心诚则灵嘛,只要妳有心,到哪拜都一样的。」于是她不由分说的,将她拖进去。「既然妳都来了,那我们就一起来跟菩萨磕头,保佑婆婆快好。」
段浣玉当然不愿意,可是屋里的丫鬟们个个睁大眼睛看着她,她这「孝顺」的媳妇怎能拒绝?
无奈,她只得跪在蒲团上,怨恨不已的一边磕头,一边在心里骂金灿灿。
半个时辰后,扭到脖子的她终于有了借口逃离,赶紧回去给丫鬟推拿一下。
一计不成,她只好再生一计!
哈,上街买衣料、首饰,女人都爱漂亮,金灿灿一定也不例外。
果然没错,金灿灿真的跟她出门逛街,只不过后面还跟着一尊神像似的龙七。
对付不了金灿灿的痛苦,真的要把段浣玉给逼疯了。
「我一定要成功!一定要!现在已经是面子问题了,我不能斗输她,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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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惊绿坐在凉亭里,手捻白子,迟迟没有朝棋盘按落。
他的神情看来有些恍惚,又有些陶醉,似乎正在甜蜜的回想着什么似的。
金灿灿偷偷从背后接近他,伸出双手蒙住他的眼睛,嘻嘻一笑,「猜猜我是谁。」
他拿下她的手,反手将她搂到身前,让她坐在他腿上,「这能有谁?当然是我的亲亲娘子。」
她搂着他的脖子,「你今天怎么啦?没有回来跟我一起吃晚饭,害我没有胃口,只吃了一碗半。」
「我跟太子有事商量,所以回来晚了。」
「那我要你找的东西,拿到了吗?」她伸出手来,知道他从来不会让他失望的。
她要他回来时帮她拿点艾草和昌蒲,要给婆婆驱走怪病用的,因为已经入冬了,所以不好找。
但是她相信她的相公无所不能,一定有办法,而他出门前也给她保证了。
「抱歉,我忙忘了。」
金灿灿略带失望,「没关系,那你明天记得喔,我觉得婆婆最近对我比较不凶了。」
「她生病了嘛!当然没力气骂人喽。」他有点心不在焉的说。
「是吗?可是我帮她做了好几个去风邪、破百病的护身符,她还跟我说谢谢。你忘了上次我做安养天年的护身符给她,被她叫人立即扔到阴沟去了耶。」
这应该是有差别的吧?干么相公不替她开心呀,真是奇怪。
「对对对,那表示妳努力有成,我娘的确开始喜欢妳了,继续加油吧。」
「对嘛!我就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习惯性的在他胸前枕着,嗅到了一股馨香。
「相公,你好香喔。」她皱着鼻子,像只小狗似的在他衣服上嗅,「是哪来的味道?」
「妳这鼻子真灵!」他笑着拿出一盒香粉,「回来的时候看见人家在卖,也就帮妳买了一点,看看喜不喜欢。」
她连忙接过来,兴高采烈的说:「这盒子真漂亮,里面的粉一定细。」
「妳喜欢就好。忙了一天,我有点饿了。」
「那我去帮你准备吃的。」她开心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蹦蹦跳跳的往厨房跑。
苗惊绿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而金灿灿突然回过头来,对他挥挥手。
「相公,谢谢你!」
他也跟她挥挥手,「不客气。」
金灿灿带着笑容,越过回廊,开心的又跑又蹦的,结果却是踢到了石头,摔了一跤,把香粉的盒子跌开,洒了一地。
她心痛的爬起来,赶紧冲过去收拾,「哎呀,好可惜喔,真讨厌!」
撒开的香粉在空气中飘着香气,她微微一愣。
「不是这个香味。」
她刚刚在苗惊绿身上闻到的,不是这个味道。
金灿灿眉头一锁,心里有朵乌云似乎正在慢慢的聚拢,逐渐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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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灿灿心事重重的走在回棋室的路上,一副狐疑的表情。
「扬虹干么问我最近跟相公怎么样呀?」
真奇怪,突然这么问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像跟以前一样,又好像跟以前不一样。
他对她还是一样好,只是偶尔会忘记她拜托的事,或是约好却忘了回来吃饭。
陪她的时间似乎也少了,以前不管他多晚回来,一定会来棋室跟她说话,然后才回房去睡。
这几天她都等到三更半夜,也没瞧见他的人。
说起来,好像真的有点奇怪呢。
看扬虹的样子,好像要跟她说什么话,可是又忍着不说,不管她怎么问,她就是说没事。
可是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嘛!神秘兮兮的,她都快好奇死了。
「哎呀,金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瞎晃?」
段浣玉眼看四下无人,又是存心来奚落她的,当然言语也就不客气了。
让她千等万等的,总算等到了这绝世好机会。
她就不相信等她说了这事之后,金灿灿还能忍着不冲出门去。
「没有啦,刚刚扬虹请我喝茶、吃果子,我才要回去而已。」
「是这样喔?我还以为妳屋子里跟我一样冷清、没人味,妳也待不住了,所以四处串门子去。」
「不会呀,我屋子里跟以前一样,没有热闹过,也没冷清呀。」
她在家是大小姐,到了王府一样有人伺候,就连屋子都摆得跟家里差不了多少,住起来习惯得不得了,一点都不嫌屋子冷清没人味。
「妳这个笨丫头,还真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段浣玉轻蔑的笑,「我说妳的男人,已经不爱待在妳的屋子里,专往外头发展了。」
她一呆,「妳说什么?我相公都有回来呀。」
「少在这自欺欺人了,谁不知道他现在迷上了一个叫如花的妓女,不知道打得有多火热,过得多逍遥,他还会把妳这黄毛丫头放在心上?别说些逞强的话让我笑了吧。」
看她脸色越来越白,段浣玉就越来越爽,有种报复的快感。但这样还不够,她给她的羞辱可是远远超过这种打击。
「不可能的!我相公只喜欢我一个,他对我很好很好,才不可能跟别的女人胡来。」
他要是喜欢跟别人搞七捻三,怎么还会要她保护他,千万别被这个「弟妹」染指?
「事实摆在眼前妳还不信?我是看妳可怜,被蒙在鼓里,才好心跟妳说一声,妳别以为我是坏人,故意在捏造谣言。」
「妳在骗我!惊绿叫我别信妳的话,因为他早知道妳要中伤他。」
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感到害怕。
毕竟苗惊绿曾经扔下她不理,再度发生的机会也不是没有。
她从来没问过他当时为何要这么做,因为她全心的相信他,现在她却没有把握了。
她的身体里还流着他的血,但他的心还在她身上吗?
金灿灿真的感到好害怕。
「我中伤他?」段浣玉生气的说:「这是事实,妳不相信,自己去温柔乡看呀!」
最好看了之后就崩溃,或是不回来了。
她这个大家闺秀跟青楼妓女一比,绝对是稳赢,婆婆一定不会容忍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
所以除掉金灿灿,她才不担心是在帮妓院的妓女清路。
「我才不去呢,去了就是相信妳的鬼话连篇!」
段浣玉看她眼里含泪,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才不相信她会忍耐着不去。
「话我都说了,信不信随妳。」
她假装转身离开,躲在树后看金灿灿呆站了好久,双肩不断的抽动着,似乎是在哭泣。
然后她看着她往后门方向跑,不由得拍手称好,「这下还搞不死妳,我跟妳姓金算了!」
她也紧跟着出门,急着去通知那几个安排好的坏蛋。一块上好的肥肉已经在砧板上,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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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带着一脸泪痕,轻轻倚在宇文阳雪怀里,光裸的双臂紧紧的环着他的脖子,一副难分难舍的模样。
「我不让你走,你走了就不来了,我会害相思病死掉的。」
「妳听话,快放手,要是给惊绿撞见,那就不好了。」
对着怀里哭成泪人儿,千娇百媚的美女,他当然也舍不得离开呀。
只是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孰重孰轻他倒还分得清楚。
惊绿也对如花情有独钟,为了顾全兄弟之义,他也只能辜负美人的心意了。
「我不管!我喜欢的是你呀,殿下!」她含泪哭诉着,「小王爷家中有妻,怎么可以对不起他的妻子?」
「那婚事做不得数的。」宇文阳雪说:「他们还没拜堂,惊绿还是独身,当然可以追求妳。」
「可是我不想要他的追求呀。」她含情脉脉的说:「殿下,我虽然身陷烟花之地,可洁身自爱,至今仍是处子,一直期望着有朝一日能够离开这火坑。幸蒙上天让我遇见了你,我全心全意爱你,只愿服侍你一人,死都不愿让其他男人碰我。」
他一脸为难的苦恼样,「如花,妳这样我很为难呀。惊绿是我的好兄弟,我怎能夺他所爱呢?」
「那王爷就忍心让我进入另一个火坑吗?小王爷他昨日硬要破我的身子,要不是我宁死抗拒,早已让他糟蹋了,殿下,若你不能救我,我也只有死路一条。」
宇文阳雪大手在桌上一拍,「惊绿这么胡来,太过分了!」
「殿下,你要救我呀!他不过是个小小王爷,却如此蛮横无理,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哪里对抗得了他?」
「唉,如花,妳让我想一想吧,毕竟兄弟这么多年了,惊绿爱极了妳,我若贸然插手,只怕他会恨我,与我翻脸。」
「殿下,你是未来的一国之尊,难道还怕一个小王爷?街上人家都说,苗惊绿强过殿下你,我知道这是谬误,可是殿下你宽宏不去分辩,难道小王爷他会清高的去澄清吗?」
宇文阳雪皱着眉,似乎有点动摇。
「只怕他也是乐于担这个虚名,谁知道长久下来,他会不会真以为自己真有本事,可以对你取而代之,最后成了个祸胎。」
宇文阳雪一拍大腿,一脸顿悟,「如花,妳思绪好快,我都没想到这里!的确,是该防着他点。」
「殿下,你人太好,如花实在替你担心,生怕你会被人所害。」她流下眼泪,情深意挚的说:「所以我才不得不这么说呀。」
「我了解妳的苦心,放心,我不会辜负妳的。」他抱着她,亲吻她的脸,「我先回宫一趟,安排一些事情,晚上再来接妳。」
「我等你。」她深情的送他出门,一副不舍的模样。
宇文阳雪才刚出门,鸨妈就冲上来,「如花,妳真是好本事,送走了殿下,现在小王爷又急着见妳,我拦了他三次,快拦不住啦!」
「拦不住就让他上来呀,真是的。」她轻轻一个转身,随手带上房门。
她长长的指甲撕裂了自己的衣服,也抓花了洁白赛雪的胸脯,摇散了整齐的发,那一抹女儿家的珍贵,也郑重的抹在床单上。
还好梨花带雨的脸庞可以延续,一点都不需要再多挤出些眼泪,就已经双目红肿了。
她优雅的坐在床沿,手上拿着一把利剪,对着自己的喉咙,只等苗惊绿进来。
苗惊绿门一推,一看清房里的景象,大惊失色的冲上前将她手里的利剪夺下,愤怒的说:「如花,妳在做什么?!」
「就、就让我死了吧!」她扑倒在床上,哭得肝肠寸断,「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让我死呀,呜呜……」
「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呢?」他心疼的扶起她,「妳这么做不是存心要让我心痛死吗?」
「我、我被人糟蹋了,毁了我清白的身子,再也没脸见你。」她埋在他的胸前,放声大哭。
「什、什么!」他痛苦的抱着她,颤声问:「是、是阳雪?不会的,他知道我喜欢妳,打算帮妳赎身,不可能……」
「他不是人呀!小王爷,只有畜生才能做出这种事,他玷污我,完全不顾我跟你的感情,你怎么能跟畜生做兄弟!」
苗惊绿咬牙切齿的说:「他,他真该死!」
「我求他放过我,我求他顾念着你,他根本不管,还说你只是个小王爷,没资格跟他抢女人。」
「这混帐东西!」苗惊绿眼里冒火,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好害怕呀!晚上他若再来,我们该怎么办呢?呜呜,不如就让我死了算了,以免连累你。」
「放心!他若真要跟我斗,恐怕也占不到便宜。」他冷笑一声,「我手上也不是没有能对付他的法宝。」
「真的吗?」她眼中燃起希望之光,「有什么法宝?真能对付得了他吗?」
苗惊绿似乎考虑了一下才说:「太子暗地制造不利于朱太师的假证据,想要陷朱太师入狱,东西在我手上,只要我呈给皇上,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如花一听,着急的说:「太子为什么要除掉朱太师?」
「当然是因为他左右大权,太子与他一向不合,生怕皇上听信朱太师之言,废掉太子另立,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她假做惊讶,「这么说来的话,难道太子想要造反吗?」
「如果皇上受了朱太师的鼓动,真要废太子另立,这是当然的,否则妳想,为何太子回朝之后,却仍紧握兵权不放?」
如花表面担忧,心里却好笑连连。苗惊绿对她可真是推心置腹,居然连这等机密大事都跟她说了,朱太师的美人计用得实在巧妙呀!
如花更是鼓起了三吋不烂之舌,继续说服苗惊绿要将太子陷害朱太师的铁证收藏好。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妳不能进去!妳当这是什么地方,可以随便乱闯呀,快抓住那臭丫头!」
「放开我!」
「啊!妳敢咬我!」
一阵吵闹之后,房门突然被人撞开,金灿灿跌跌撞撞的摔进来,痛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鸨妈连忙带着保镖要来抓人,苗惊绿冷声说:「都出去,我认得她。」
鸨妈只好悻悻然的带人出去。
一听见苗惊绿的声音,金灿灿兴奋的爬起来,「相公,我……」
但她快乐的声音在看见他搂着个美女时,消失在喉咙深处。
「妳跑来做什么?」他脸上写着不耐烦三个字。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是谁,为什么你抱着她?」她每问一句,就走近一步。
如花害怕的把脸藏在他怀里,他反手护住她,不让金灿灿靠近。
「妳管我做什么!还不走?」
「你是我相公呀,我当然想知道你抱的人是谁。」她含着眼泪,努力的不哭出来。她越过他,朝他身后问:「妳是谁,为什么要这样?他是我相公呀,不是妳的。」
「可是我爱他呀,我也没有办法!」如花哭着说:「我不是故意要跟妳抢他,可是他跟妳没有感情,他也不爱妳,你们这样不会有幸福的。」
「她骗人。」金灿灿直勾勾的看着他,「她说我们没有感情,你也不爱我,我们没有幸福,她都是乱说的。我们是天作之合,是老天替我们做的媒,我们是最适合、最恩爱的一对。」
「那都是妳一相情愿的想法。」他更加不耐烦的说:「妳到底走不走?我心情很糟,没心思应付妳。」
金灿灿看着他,终于流下泪来,却带着微笑说:「相公,那我让你亲亲我的额头,你心情就会很好,就会像以前那样快乐的笑。」
「不要,妳够了没有?我受够妳那些幼稚的游戏了!」
「可是……你以前很喜欢的。」
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变得这么快呀?
苗惊绿对她大吼,「问题是我现在不喜欢了,妳快滚,我不想再看到妳!」
他在她肩上一推,她踉跄的往后跌倒,碰倒了一只花瓶,眼看花瓶摔成数块,大家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抬起一张苍白的小脸,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如花抱住他的手尖声道:「别打她!错的是我们呀。」
金灿灿此刻终于明白了,「你的心不在我心上了,我还要你的血干么,还给你!」
她拿起碎片,往自己手上一划。
「还给你!还给你!通通都还给你!」
那温热的血随着她挥动的手势,点点滴滴飞散到他无动于衷的脸上。
「从今以后,我什么都不欠你!」
她将碎片往空中一抛,转身离开。
那点点滴滴的红,开了一路灿烂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