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晴,差点没把我害死!可是她早该下来找我或者报警才是,怎么还不见人影,真是没义气,看我回去不教训她才怪!」
走了一段路,杜佩茹终于看到了房子,走近一看,才发现大家穿着古代衣服。
难道是在拍戏?杜佩茹疑惑地走了过去。
突然,咚的一声!
「谁向我扔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是不是?」杜佩茹气愤地回头骂道,不料却看见一大群孩子吃惊地向后跑,跑了一段路才停下。
随后,他们朝着杜佩茹喊着:「疯婆子、疯婆子,哈、哈、哈……」
看到四周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杜佩茹惊慌地逃离。
逃到一间破庙躲藏的杜佩茹,擦了擦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不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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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里有间破庙,应该就是沈相公说的地方,我们快进去吧。」
一个声音从庙外传了进来,被吵醒的杜佩茹,睁开了蒙眬的双眼,只见一对主仆走进破庙。天!不可能吧?杜佩茹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益发不敢置信眼前的女子长得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哎哟!」
会疼!不是梦!
此时,那对主仆也发出尖叫声。
丫头连忙紧护住主子,颤声说道:「妖……孽!妳不要过来!我、我、有护身符,妳一碰到我就会魂飞魄散,妳……千万不、不要过来!」
「我不是妖怪,我也是人。」杜佩茹柔声地说,并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我叫杜佩茹,妳呢?」
女子看到杜佩茹对她微笑,随即也笑了笑说:「我叫李玉珊。」
「我能摸摸妳吗?」杜佩茹说道。
李玉珊点了点头,但一旁的丫鬟却大声拒绝:「不行!」
「瑾儿!」李玉珊喝斥。
瑾儿还想说些什么,但见李玉珊向她摇摇头,示意没有关系,只能无奈地退到一边。
杜佩茹走上前摸了摸李玉珊的脸,皱了皱眉说:「是真的耶!」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家小姐还有假的吗?」瑾儿很快的反驳她。
「妳们在拍戏吗?」杜佩茹心里十分希望那答案是「Yes」。
「什么是拍戏?」瑾儿好奇地问。
杜佩茹听到瑾儿这样问,满怀希望顿时变成了失望,不禁垂头丧气地问:「现在是什么朝代?」
「宋朝啊!」瑾儿回答。
「宋朝!天啊!难道我回到了前世或者是我穿越了时空?」
瑾儿看到杜佩茹这个样子,心里认定她是个疯子,连忙护住李玉珊退了几步,不料两人竟听到杜佩茹的肚子正咕噜地直叫,不由得愣了一下。
「妳们有东西吃吗?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杜佩茹不好意思的笑了。
「有。」李玉珊细声细气地说,「瑾儿,妳拿些包子给杜姑娘。」
「小姐,这是我们的干粮!」瑾儿搂紧包袱说着。
「没关系的,我们还带了银两。」
瑾儿听了主子的话,心不甘情不愿地拿了几个包子给杜佩茹。
杜佩茹接过包子,狼吞虎咽地吃着,一面吃还一面问:「妳们准备去哪里?」
「我们……」
李玉珊正想说什么,瑾儿抢话说:「没有,我们什么地方也不去。」
「看妳们紧张的样子,不说就算了。」杜佩茹说道。
三人一句话也没说,杜佩茹吃完包子,坐在地上冷眼旁观,瑾儿却显得惴惴不安,不时地跑到门口张望,弄得李玉珊也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小姐,怎么沈相公还不到?会不会他出事了?」瑾儿急得直跺脚。
「能告诉我什么事吗?」杜佩茹诚恳地望着李玉珊。
「小姐!」见李玉珊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瑾儿立刻制止她。
李玉珊听到瑾儿叫她,便低头咬着唇瓣,彷佛在想着什么事;过了好一会儿,她迅速抬起头,用坚定的神情望着杜佩茹。
「杜姑娘,妳尚未婚配吧?」
「没有!」杜佩茹疑惑地回答。
想了一下,李玉珊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而后说:「杜小姐,可否请妳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代替我嫁给一个人!」
「嫁人?」杜佩茹吃惊地望着李玉珊。
「小姐,妳想让她代替妳嫁给欧阳寒?」瑾儿忍不住插口地问。
「不,是嫁给沈浪。」李玉珊面容哀戚地说。
「什么?小姐,妳疯了?」
李玉珊不理瑾儿,继续说下去:「杜姑娘,我知道这个请求很不可思议,但是我向妳保证沈浪会是个好相公,他一定会万般疼爱妳的。」
「既然他那么好,妳为什么不嫁给他呢?」
「我爹为我定了一门亲事……」
「欧阳寒?对吗?」杜佩茹插口道。
李玉珊点了点头。
杜佩茹不由得纳闷地问:「其实妳可以不管那个欧阳寒,和沈浪私奔呀!」
「本来我是打算今天和沈浪私奔的,但我又不想让我爹为难,直到遇到妳,我才想到既可以保全他又可以尽孝的方法……」
「妳是想让我代妳嫁给沈浪,而妳回去嫁给那个欧阳寒,最后沈浪过着幸福的生活,而妳就在回忆里度过一生,对吗?」
李玉珊咬着嘴唇忍住眼里的泪水,微微点头。
「愚孝!既然妳爹不管妳的幸福,那妳还管他的死活干嘛?」杜佩茹骂道。
「他是我爹,我不能不管他呀!」李玉珊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将妳和沈浪相爱的事告诉妳爹。如果他是为了妳的幸福着想,一定会成全妳的。」
李玉珊哽咽得说不出话。
一旁的瑾儿说:「没用的!我家老爷和沈家老爷是仇人,他不可能答应的。况且我家老爷是个钱鬼,为了钱他不顾小姐的幸福,把她许给了刑部尚书欧阳海的长子欧阳寒那个病夫。」
杜佩茹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代妳嫁给欧阳寒。」
「什么?」李玉珊停止哭泣,惊愕的望着杜佩茹。
瑾儿闻言不由得高兴地说:「杜小姐,谢谢妳!妳好心一定会有好报的!」
李玉珊从惊讶中清醒过来,「杜姑娘,妳弄错了吧?」
「没错!我要代妳嫁给欧阳寒!」
「为什么?欧阳寒是个病夫,也许过不了几年他就病死了。」
「那正好!他死了之后,我就可以离开啦!」杜佩茹轻松地回答。
「杜姑娘……」李玉珊还想说些什么。
杜佩茹打断她的话,「别说了,我们就这样决定了。」
「杜姑娘,谢谢妳!今生今世我都忘不了妳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今生无以为报,只有给妳磕几个响头了。」
李玉珊说着就向杜佩茹磕起头来,连瑾儿也跟着她一起磕头。
「起来!妳这真是折我的寿。」杜佩茹连忙扶起李玉珊,「李小姐,既然我们这么相像,不如我们结拜当姐妹吧!」
「好!我正有此意。」李玉珊破涕为笑的点点头。
「妳今年几岁?」
「十八。」
「我今年二十一,那我是姐姐,妳是妹妹;咱们一切从简吧!」说完,杜佩茹就拉着李玉珊跪在神像前。
「俊帅的土地公、美丽的土地婆,今天请你们为我俩做个见证,我杜佩茹和李玉珊结拜为姐妹,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李玉珊与杜佩茹今日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杜佩茹说:「好了,日后妳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准妳再和我客气啦!」
「姐姐……」李玉珊颤声地说。
「好了,别哭了。」杜佩茹拍着她的手安慰道:「珊妹,妳有没有衣服给我换一下?」
「有、有、有。」瑾儿连忙从包袱里拿出衣物给杜佩茹换上,并且帮她梳了个和李玉珊一样的发型。
「哇!小姐,妳和我家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衣服不同,奴婢简直认不出来了。」
「真的吗?」杜佩茹高兴地说。
就在这时,她们听到外头传来马蹄声。
瑾儿兴奋地说:「一定是沈相公到了!我去看看!」说完,她就往门口跑去。
「珊妹,我来捉弄我未来妹夫,妳快藏起来。」杜佩茹连忙把李玉珊推进内堂。
「瑾儿,妳家小姐呢?」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
「沈相公,小姐人就在里面。」
杜佩茹看见瑾儿带着一个男人走进来,于是连忙向瑾儿使了一个眼色。
机伶的瑾儿马上领会杜佩茹的意思,「小姐,沈相公来了!」
「你终于来了!」杜佩茹说着,就扑进沈浪的怀里。
「唔!」沈浪应了一声。
「我真的好害怕,怕你不来,又怕你被捉住。」杜佩茹煞有其事地哭了起来,由于挤不出眼泪,只好顺手涂了些口水在脸上。
沈浪皱了皱眉头,一把推开「李玉珊」,怒斥:「妳到底是谁?」
「沈郎,我是玉珊呀!你怎么啦?」
沈浪注视了「李玉珊」好一会儿。
杜佩茹忍不住地问:「沈郎,你……」
杜佩茹话还没说完,沈浪便拔出宝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地问:「说!妳到底是谁?」
杜佩茹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沈郎,你不要我啦?」
沈浪不理她的话,大声威胁道:
「快说!妳再不说,就休怪我无情了!」
「哎呀!不玩了!玉珊妹妹,妳快出来吧!妳老公要杀我啦!」杜佩茹大声嚷嚷着。
李玉珊听到杜佩茹的呼喊,含羞地从内堂走出来,温柔地对沈浪说:「沈郎,快把宝剑放下,别伤了姐姐!」
沈浪听了,连忙收剑入鞘。
「珊妹,妳娘不是只生了妳一个女儿吗?怎么……」
于是,李玉珊便慢条斯理地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沈浪听。
沈浪自是感激不尽,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地问:「珊妹,妳娘当年生下的,会不会是孪生女儿?」
「不会!」杜佩茹抢先回答,「我和玉珊的岁数不同。」
「杜姑娘,妳会不会是记错岁数?」
「你才记错岁数!我的记性有这么差吗?」杜佩茹生气的质问沈浪。
沈浪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又吞了回去,连忙改口道:「杜姑娘,妳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算了,我不会计较这些的。」杜佩茹摆了摆手,「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你,你是怎么认出我不是玉珊?」
「其实很简单,以珊妹的性子,断然不会一见我就朝我扑过来,更不会在有一把剑架在她脖子上时,还能说得出话;再者,妳身上的香味与她身上的味道不同,更别提妳的眼神……」
「怎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好啦!这下子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玉珊,把她交给你,我很放心。」杜佩茹笑瞇瞇地说。
「妳真的要帮我们吗?」沈浪怀疑地问。
「其实也不算帮你们,你看我没吃、没住的,我帮你也算是帮我自己,这个就叫做互利互惠。哎呀!别说那么多了,快走吧!」
「大恩不言谢!以后姑娘要是有用得着沈浪的,沈浪一定万死不辞。」说完,他便向杜佩茹一抱拳,扶起李玉珊上了马车,驾着马车向南方飞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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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当新娘可真是件苦差事,那凤冠有好几斤重,都快把人压得头都抬不起来,别人还当新娘是害羞呢!
这一整天忙下来,杜佩茹直觉自己彷佛任人摆布的玩偶,肚子都饿扁了;终于等到仪式结束,送入洞房,她才松了一口气。
「人都走了吗?」
「嗯!」一个人应道。
杜佩茹一听,马上掀起盖头,摘掉凤冠一把丢在地上。
「哪个家伙设计的凤冠,弄那么重,害得我头都快压断了。」她埋怨着,看见眼前一桌子的酒菜,毫不客气地扑过去拿起筷子猛吃。
「瑾儿,妳也过来吃,都饿了一天。不用客气,来呀!」
欧阳寒以为二娘选的妻子应该是逆来顺受、以夫君长辈为天的女子,这样子才好任由她摆布,哪里晓得这姑娘根本就不受礼教约束。
那红头巾不等新郎来揭,就已经被她揭开,凤冠还被她不屑地丢到地上,更别说她的吃相简直狼狈得要命,根本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而且还一面吃一面叫,简直是失礼得过分。
可是……他喜欢!欧阳寒不由得轻笑出声。
她真是可爱,本来以为是株草,没想到是个宝!
欧阳寒带着微笑,走到她的面前坐下。
杜佩茹一看,吓了一大跳,「你……你是欧阳寒?」
欧阳寒点点头。
杜佩茹左右梭巡,「瑾儿呢?」
「瑾儿?」欧阳寒不解地看着她。
「啊!刚才那人一直是你?」杜佩茹吃惊地问。
欧阳寒耸了耸肩。
「你全看见了?」杜佩茹瞪着眼睛。
「看见什么?」欧阳寒心知肚明,却故作不明白地问。
「就是那个……唔!没事!咱们吃菜,呵、呵……吃菜!」杜佩茹装傻地说,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菜。
哪知欧阳寒却学着她刚才的样子,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菜肴。
杜佩茹看他快把自己喜欢的菜给吃完了,也顾不得形象,拿起盘子就往自己的碗里倒。
欧阳寒不管她,直接从她的碗里夹起菜来吃。
杜佩茹见了马上大叫:「哇!你怎么可以这样?我都已经夹到碗里了!」她连忙用手遮住碗,还不放心往碗里吐几口口水,「看你还敢不敢夹我碗里的菜!」说着,她脸上还露出贼笑。
欧阳寒却不以为意地继续在她碗里夹菜。
杜佩茹惊慌地尖叫:「你有没有搞错?有我的口水耶!」
欧阳寒吃得津津有味,还配上优美的「音乐声」。
杜佩茹见状,马上进入备战状态,拼命地吃,唯恐欧阳寒会全抢光让她没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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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饱!」杜佩茹「优雅」地拍拍肚子。
欧阳寒凝神一听,随即使了个眼色给「李玉珊」。
杜佩茹不明所以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寒无奈地说:「有人来了!」他虚弱地用手指了指门口。
那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让杜佩茹一看,便在心底咒骂。
这家伙得的是什么病,怎么说病就病?
她嘴里咕哝地开门,门一开,只见一个老太太摔进来,还将她撞倒在地上。
「哎哟!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撞了你姑……」「奶奶」二字还未出口,杜佩茹便记起自己此刻扮演的是李玉珊,马上脸色一变,虚伪的微笑起来,温柔的扶起老太太说:「老人家,妳摔着没有?」
欧阳寒见到她的「变脸」,差点就笑了出来。
他忍住笑,气若游丝地问:「李嬷嬷,有事?」
李嬷嬷傻笑着回答:「没……其实也没啥事,只是来看看。」
杜佩茹仔细一看,知道对方只是个下人,不是什么长辈,想都没想便骂出来:「看什么?妳的脑袋被狗吃了、心被猪咬了,这种事也是妳该看的吗?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分,竟管起主子的私事来……」
李嬷嬷被杜佩茹骂得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欧阳寒见状,咳嗽一声,打断「李玉珊」的话,「李嬷嬷,如果妳没有什么事,那妳就出去吧!」
李嬷嬷听了,如获大赦般地走出房门,带上门走了。
「喂,你怎么就这样放她走了?」杜佩茹气呼呼地问。
「那妳想骂她到什么时候?」欧阳寒恢复原来的生气。
「这……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要是下次她再敢惹我的话,我绝不放过她……喂!你干什么?」杜佩茹看到欧阳寒向床走去,急忙跑到他面前阻挡他的去路。
欧阳寒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当然是准备就寝。」
杜佩茹听了,连忙扑到床上,呈大字形的霸占住整张床,「这张床我已经霸占了,你要睡就到别的地方睡。」
欧阳寒听完,吃惊的望着她,应该说是瞪着她。
杜佩茹看到欧阳寒那样子,生气地叫嚷:「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
欧阳寒惊讶地望着她,这娘子与他想象的真的完全不一样,他想起她的举止,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
杜佩茹看到欧阳寒的笑容,以为他在嘲笑自己,没好气地喊:「笑什么笑!你不服气啊?别以为我会和你这个药罐子圆房,我当寡妇也就算了,还要拖个小药罐子来活受罪,这又何必呢!所以我们最好是分房睡!」
杜佩茹看到欧阳寒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以为他生气了。
「要不这样好了,咱们来比划比划,要是你赢了,我就把床让给你;要是我不输,你就听我的,自己找地方去睡,怎么样?」
欧阳寒仍是沉默不语,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她。
杜佩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摇了摇头说:「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为了公平起见,咱们比划三次,题目就由我来出。」
闻言,欧阳寒不由得挑了一下眉,依然没有作声。
「喂!你好像有白头发耶!我帮你拔下来。」说完,杜佩茹就到欧阳寒的身后拔了一根头发。
欧阳寒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也就任由她拔了自己的头发。
「现在我宣布第一场比赛是──看谁先拿到对方的头发!第一场比赛的胜出者是女方代表杜……李玉珊胜。」好险!差点就露馅了!杜佩茹心想。
真是个调皮又聪明的姑娘。欧阳寒咧了咧嘴。
杜佩茹看到欧阳寒的笑容,一下子就呆了。
哇塞!好迷人的微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