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小朋友说的,她在前一刻还跟他们一起做饼干,怎么后来就不认得他们了!
“奶奶,瑜姐姐到底怎么了?”佩茜眼中有着惊恐,但也有更多的关心,她是真的好喜欢瑜姐姐。
中山美沙看着每个小朋友,他们的表情是大同小异。
她拍拍佩茜的手,“我想她累了点,你们就先别去烦她。”她看着吴怡静母女吩咐道:“你们将他们做的饼干全拿出来,装在袋子里让他们各自带回家去,时间也差不多了,大伙该回家吃晚餐了。”
吴怡静及珍妮弗点点头,着手将烤箱里的饼干一盘盘全拿了出来。不一会儿后,小朋友全带着饼干回家了。
中山美沙再对着珍妮弗道:“你带佩茜、吉安上去洗澡,准备吃晚餐,我会打个电话给你爸,跟他说刚刚发生的事,也请他顺道买晚餐回来,我没有心情弄了。”情形变得棘手了。
珍妮弗明白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语毕,她带着两个孩子上二楼去。
厨房里只剩下中山美沙跟吴怡静这对婆媳。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涵瑜不是依依不是吗?为什么她们又变成了同一个人?我都糊涂了。”吴怡静直视着婆婆,眉心拢紧。
“我又何尝不是?”中山美沙也频摇头,老脸上尽是忧心,“听到小朋友及涵瑜的尖叫声时,我虽然是第一个赶到厨房的,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涵瑜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拼命尖叫,然后你跟珍妮弗赶过来后,她的模样更可怕了,还拿刀……”
“这太奇怪了,我真的不能接受。”
“老奶奶、伯母。”郑涵瑜的声音突地响起,两人飞快的将目光投注到站在厨房门口的她。
怪了,这会儿的她看来又像涵瑜了,而她身上的牛仔裤?她刚刚不是穿娃娃装?
“你是涵瑜还是依依?”中山美沙真的搞不清楚了。
“我是涵瑜,刚刚让莫里斯抱上楼的是苏依依。”郑涵瑜苦笑的道,但随即泪如雨下。
“那、这代表你们不是同一个人,不是她突地恢复记忆,你就不见了,而是真的有两个人?”吴怡静问得有点语无伦次,词不达意了。
“没错,有两个人,就如同我之前告诉你们的,我和依依只是长得很像的两个人,可我没想到她会再次出现在这里。”她哽咽回答。
闻言,中山美沙悬在半空中的心是定了下来,“是两个人就好,刚刚我们根本大知道是依依突然回来了,所以也只能猜想你突然变了样,穿了娃娃装、转了性,还好是我们弄错了。”
“这情形来得太过突然了,谁会想得清楚?”她僵硬一笑。
中山美沙探头看了静悄悄的二楼一眼,“我们回我房里说话吧,免得待会儿莫里斯下楼瞧见了你。”
“嗯,我现在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人了。”郑涵瑜又是苦涩一笑,心好痛。
三人一起步出厨房,进入中山美沙洁净且宽敞的房间后,中山美沙将门关上,开了灯,三人在沙发上坐下。
中山美沙开口道:“从苏依依刚刚的反应,我不认为她的精神疾病已完全治愈了,而身为拉伯雷家族的大家长,我不会让一个威胁家人安全的女人待在我们的生活范围内。”
“什么意思?”郑涵瑜不懂。
“我会让她再度滚离这个地方,到时你还是做你的郑涵瑜。”她一脸平静,似有十分的把握。
郑涵瑜凄凉一笑,“不用了,我刚刚看到莫里斯的表情,他是真的好开心他的依依回来了,可见得,他根本不爱我这个郑涵瑜。”眼泪烧灼着她的眼睛,她哽声道:“我放弃了,我打算回家去。”
“不行!”中山美沙坚决反对。
“可是……”她只想回家啊。
她喟叹一声,“或许是我老人家的私心,我喜欢你,这里的每个人都喜欢你,若真的要一个孙媳妇,我只要你,至于苏依依,我是不可能让她跟莫里斯结婚的。”
“如果莫里斯坚持呢?”
“我反对到底。”
“我也是。”吴怡静也表示立场。
“他是个一意孤行的人,而且,”郑涵瑜苦笑一声,“我知道他们踏入教堂的时间会很快,因为莫里斯说过,只要依依恢复记忆,他就会娶她了。”
“家里的每一个成员都不会赞成的。”吴怡静斩钉截铁的说。
“他会在意吗?”她咬白了下唇,难过的握紧了双手,“而且,我也不得不走,如果让他知道我的存在,他就知道我欺骗他扮演失忆的依依,他肯定不会原谅我的。”
中山美沙一张老脸相当沉重,“你的意思是要悄悄离开?”
她咽下哽在喉间的硬块,点头道:“对他来说,我本来就不是个存在的人,我只是个没有恢复记忆的苏依依。”
中山美沙见她一脸的沮丧及感伤,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希望你暂时留下来,当然,也暂时别让莫里斯见到你,我跟理查他们,大家再想想看有什么好法子——”
“不必麻烦了,真的!老奶奶。”她哽咽一声,“何况,一开始,本来就是我这白痴在愈人说梦,是我天真过头,怨不了谁。”
“别这样,再给我们大家一个机会,我们是真的希望陪莫里斯一生一世的人是你啊。”
“谢谢你们,可是……”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远离这一切。
“别可是了,如果我们想不出好法子,那我们就不强留你了,好吗?”
既然老奶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意拒绝,只能点头了。
接下来的日子对莫里斯来说是充满矛盾的,因为他心中在乍见到依依“恢复记忆”的狂喜,正一点一滴的随着日子的流逝而消失。
除了家人对她的态度转变,不再当她是郑涵瑜时的亲切和善外,他自己也陷入复杂难解的情绪中。
不知道是不是依依刚恢复记忆,她也格外的没有安全感,成日几乎是黏着他,如影随形,当然,对于郑涵瑜的一切,她全不记得了。
而他自己更不知道是哪条筋不对了,对她这近似牛皮糖的黏人举止,他居然有点儿烦躁,对她动不动就泪涟涟、凡事没个主意的模样也有点儿不快,但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这不就是他希望恢复的依依吗?
为什么他会偶尔想起那个敢跟他怒吼,自信万分、性感的郑涵瑜?
到底是他贪心,还是他看不到近在眼前的幸福?
他迷茫了,他甚至不知道他爱的是哪一个灵魂?依依抑或是涵瑜?
还有一点令他头疼的是,在依依恢复记忆后,他曾带她到强森医生那里去复诊几次,可这两三天来她却拒绝再去看诊,直说她有药了,她的病好了,根本不用再看病。
强森医生要他回来找她所谓的药是什么去给他瞧瞧,因为先前郑涵瑜去看诊时,并没有提到吃药的事。
而这会儿,他将她的药袋全拿来诊所,依依仍是窝在他的怀中,就怕他不见了。
强森看了那些药物后,将药还给他,“这大多是抗压及抗忧郁的镇定药品,而且……”他一脸不解,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请直说。”
“直说是没问题,但可否请依依先离开一下,或者先到外面坐一下。”
“好吧。”莫里斯低头,深情的眸子凝睇着神情苍白的苏依依,“你听到医生的话了,先出去一下,待会儿我就可以带你回家了。”
“不要,我不要离开你。”
“依依——”
她眼眶泛红,眸中又见泪光,“我不要再离开你了,我不要,你说你会保护我,会好好爱我的。”
“我会,可是你先到外头等一下。”
“我不要,我好怕又有人将我从你的身边带开。”
他潜沉的褐眸一闪而过一道不耐的眸光,但他硬是压下那股烦躁,好言安抚,“你这样不乖,我的女孩就该乖乖的听我的话,不然,我要生气了。”
“这——嗯,好。”见他微微变脸,苏依依只得乖乖的从他的怀中下来,在护士的带领下,离开诊疗室。
莫里斯看着她,见门扉掩上后,这才叹息一声,“强森医生,到底是什么事需要她离开再说?”
强森面露思索的指指药袋,“你有没有注意到上面的日期?”
“日期?”他浓眉一蹙,仔细看了看在白色药袋上一排列印的英文字母上的最尾端,上面的日期居然是十月三十一日?!
强森再指指自己桌前的病历表,“在她恢复记忆的隔天,你就带她来就诊了,而时间是十一月二日,再想一下,药袋上的医院地址在美国,而美法两国的时差,法国比美国早六到九个小时,如果我们假设她是在美国的三十一日上机飞来法国,十一月一日抵达这里——”
“你在暗示什么?不!你的意思很清楚,你是说依依是在三十一日才从美国飞来这里?”莫里斯怔愕的瞪着他。他点点头,“如果这药袋上的日期没有错的话。”
“这——”他语塞,这代表什么?前一段时间在这里的郑涵瑜是另有其人?
“依依除了在我这儿就诊外,你还有带她到其他地方吗?”
“没有。”
“那实在想不出有任何理由,她会有这包分量长达三个月的镇定药,不是吗?”
莫里斯哑口无言,事情的确透着诡谲。
“我可以以依依的主治医生的身份,打电话到这家疗养院去印证我的猜测是否属实,不过,对方对病人的病历是否会坚持保密,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强森将可能发生的情形说在前头。
“我明白了,那就请你帮忙,我想知道真相。”他想知道真的另有郑涵瑜这个人吗?
强森露齿一笑,“为什么?你的依依回来了,这不是你最希望的?”
他苦笑,“不知道,我似乎不怎么肯定了。”
“是吗?”他笑了笑,“我想知道的是,如果真相是郑涵瑜是真的另外存在的个体,你会怎么做?”
他会怎么做?他不知道,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如果一旦属实……
“莫里斯,何不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呢?依依出现后,你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不是吗?”强森这话可是一针见血。
他浓眉揪紧,突地站起身,拿起那包药袋,“我先出去了,刚刚提的那件事就烦你证实了,再见。”他要再想想,尤其是强森医生刚刚的最后一句话……
强森抿嘴而笑,旁观者清,希望莫里斯这个当局者能看清自己的感情归属是在郑涵瑜的身上。
美国加州的圣爱私人精神疗养院,杰克森神情困惑的将话筒放回原位,他刚接到一通电话,打电话来的是一名自称是法国耶尔的一家私人诊所的强森医生,而他担任苏依依的主治医生已有十多年之久。
在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强森直言想了解苏依依在他们这边的就诊纪录,因为她回到法国后,情绪似乎不再平静……
听到这儿,他自然是忧心忡忡,为了依依好,他连忙将她这三年多的就诊纪录传真给他,并就她在这儿的状况作番简述,希望在她日后的转诊就医上有所帮助,
不过,最后强森医生的语调却莫名的透着一股兴奋,为什么?
“杰克森医生,有您的访客。”一名神情不安的护士带着怒不可遏的苏胜彦、柯洁夫妇,还有一对看来魁梧但面色冷静的中年男子一同踏进杰克森的办公室。
他浓眉一皱,真是破天荒呢,他没有打电话要他们过来看看依依的状况,他们居然主动前来?这可真是史无前例呢!
不过,他们既然来了,那应该也知道他将苏依依送离这儿。
思绪百转间,杰克森平静的起身,指指另一边的长形沙发,“请坐。”
“不用坐了,你马上告诉我们,你将依依送到哪里去了?”柯洁那张刻薄的脸上满是怒火。
“你最好快点说,也顺便告诉那两个人。”苏胜彦气急败坏的指着那两个身着白衬衫、黑色西服的男子,“我们一直将依依放在这个地方疗养,根本没有让她离开过这里。”
杰克森的目光再度落到那两名男子身上,“他们是谁?”
“讨债的人,而这全是拜你之赐!”柯洁火冒三丈的发出怒吼,但在看到那两个男人时,又是一脸惶恐。真该死,他们怎么会被中山美沙那个老巫婆给找到?
更莫名其妙的是,这两个代表中山美沙的男人一找上他们,就要他们偿还那笔一千万法郎的借款及这几年来累积的利息,理由很简单,因为苏依依回到莫里斯的身边去了,他们已违反了当初的约定,所以拉伯雷家族要来向他们求偿。
如果他们不识相,中山美沙将上法院控告他们,让他们身败名裂……
这事情实在来得太突然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也不敢相信依依已经离开美国,所以带着这两个讨债鬼来到这儿,到依依的病房,谁知竟然没人!
杰克森面对她的指控不禁一头雾水,讨债的人?
“苏先生、苏太太,你们应该已确定苏依依不在这里了,而中山女士有交代,她愿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将苏依依带离莫里斯的身边,永远不再让她踏入法国一步,那笔钜额债款,她愿意就这么算了。”讨债先生之一威力,平静的陈述委托人交代的话。
“真的吗?闻言,苏胜彦夫妻俩黯淡的眸子顿时一亮,但也不免埋怨了一句,“这句话你该早点告诉我们才是,害我们吓得差点心脏病发呢。”
“既然没有问题,就请你们随即出发,跟我们回法国一趟。”
“没问题、没问题。”苏胜彦夫妇点头如捣蒜。
“等一等!”杰克森沉脸锁眉的向前一步,挡住他们的去路,“我不知道你们跟中山女士之间有什么复杂的债务问题,但我知道依依是很开心的回到莫里斯的身边,你们不该凭一己之私,再次将她带离。”
“少鸡婆了,我们差点被你害惨了,没骂你一顿,你居然还敢阻止我们?”苏胜彦一脸不快。
“快闪开,我们得趁那个老太婆没有改变主意前,将依依带开,当然——”柯洁不爽的瞠视着他,“我们不会再回到这里了,你太多事了。”
语毕,她臭着一张脸挽着丈夫的手臂大步离开,而那两名讨债先生也一起离去。
杰克森喟叹一声,坐回椅子上,这可怎么办?若他们飞到法国,且趁着莫里斯不在的时候,偷偷的将依依带离耶尔,再送到世界某个角落的疗养院,到时候,依依可能不止是待上三年而已,也许就被他们关在那个地方一辈子……
不行!他翻开电话簿,刚刚强森医生有留给他电话——
电话通了,“喂,强森医生吗?我是杰克森,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沉沉的,云层厚厚的,像是随时会下雨的样子,而天气早转凉,郑涵瑜已褪下秋装,换上了稍厚的冬衣。
苏依依回来后的这一个月里,她一直是跟中山美沙同床共眠,而出入拉伯雷山庄,则有赖中山美沙、理查夫妇及孙晓晨夫妇的“通风报信”。
若是莫里斯眼依依出门了,她这个替身自然能离开中山美沙的房间,到前后院子透透气。但只要得知两人快回来了,她就得赶快回到房间,做她的隐形人。
至于吉安跟佩茜这两个小朋友,为了顾及他们的安全,还有怕他们不小心泄露出这屋子里还有她这个人在,众人也达成共识,暂时对他们隐瞒她“存在”的事实。
只是,这样对大家而言都太累了,而她也想回台湾,虽然老奶奶说她已花钱雇人从可靠的管道,查出苏依依的叔叔婶婶的行踪,要她再忍耐一阵子。
所谓可靠的管道指的是苏胜彦在台湾的几名亲友。之前,中山美沙也曾花了不少钱收买他们,不准他们向急切找寻苏依依的莫里斯吐露任何有关苏家的消息。
老奶奶看来是信心满满,但她却没信心,何况,谁知道这情形会持续多久,她不希望躲躲藏藏的过活。
思绪至此,郑涵瑜开始整理她的行李。只是没想到六个月前,她带来的只是一个小行李箱的衣服,如今却塞不进去了,她可能还得去买一个大行李箱才行。
“铃铃铃……”她的手机响起,她蹙眉走到矮桌旁,拿起手机,“喂?”
“涵瑜,我是妈妈,不是说要回来了吗?有没有确定是哪一天?”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母亲黄子莹愉悦且慈爱的声音。
“呃,快了,我正在打包行李,应该是搭明天的飞机回去吧。”如果她走得成的话。
“那好,我跟你爸都很期待呢,咱们都半年多没见面了,不知道我这女儿回来时,身边会不会多了一个他。”
“他?”
“男朋友啊,不会还没有消息吧?”
“呃,没有。”莫里斯已不属于她的了,不,从一开始,他就不曾属于过自己。
“妈妈有点儿失望呢,不过,没关系,呃,我还有点儿事得挂电话了,等你回来后我们再聊了,拜。”
“拜。”她困惑的按掉电话,妈妈的口气有点儿奇怪,但她又说不出哪里怪?
喟叹一声,“算了,反正就要回家了。”
她继续将衣物整理出来,不仅打包行李,也要将在这里的一箩筐回忆重新整理,待日后独尝寂寞时,一一回味……
“女儿什么都没提吗?”在台湾的郑家,两鬓飞白的郑立人看着正将话筒放回桌上的妻子,年届五旬的她保养得宜,看来仍然风韵犹存。
黄子莹摇摇头,“没有。”
“你刚刚似乎没有问到她人在哪里?”
她喟叹一声,“能问吗?自从她当空姐后,经年世界各地的飞,我们早习惯没去问她在哪里了,若这时候问,不是很奇怪。”
“我知道,只是我不懂她为何要隐瞒她已辞职的事?而她公司的同仁还说曾在大阪碰到她跟一个俊美的外国人同游古刹,她也不提!”
其实,若不是今天他们二老到机场去接几个自美归国的老朋友时,遇到蓝天航空的几名空姐,在一阵礼貌性对谈后,他们才知道女儿已经辞职,而且居然已是半年前的事了!
黄子莹也不懂,女儿从小眼高于顶,个性独立,一直没有交过男朋友,若这次是因男朋友的关系而离职,他们倒也能谅解,不过,她刚刚对女儿稍作试探,她却说没男朋友?
夫妻俩对视一眼,同时摇摇头,郑立人叹息一声,“不知道为人父母者是不是都有这样的心情?担心女儿没交男朋友,这婚事没谱,又担心女儿交男朋友,很快就会离开自己的身边。”
“女大不中留,当年我们领养她时,不是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
他笑了笑,“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已经二十四年了。”
“感谢老天爷,她除了个性跟我们两人不像外,这外貌多少还能沾一点边,同都是浓眉大眼的,所以她也不曾想过自己是不是我们亲生的。”
“也是我们周遭的亲友都能守口如瓶,这个秘密才能守到现在。”
黄子莹回想起当年的往事,当年患有不孕症的他们是在一名亲友的牵线下,领养了一个甫出生不到一个钟头的弃婴,她的母亲在生下她后,就匆忙离开医院,听说是个在学的高中生……
他们付了几十万向妇产科医生买了一张出生证明,证明书上的父母栏是他们的名字,他们如愿以偿的有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他们是真心的爱她,也希望她能拥有幸福,这二十多年下来,她一直懂事独立的处理好自己的事,从来不让人担心,也因此,她这次辞职的事没对他们二老说,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做父母的他们也只能等她回来,面对面的再好好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