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座无虚席的球迷欢声雷动。
运动有运动家的精神,拥护老鹰队的粉丝很有风度,反正输赢乃兵家常事,下次扳回来就是了。
至于神牛队的粉丝心满意足的吐喝、欢呼,随着获胜的球队转往他处庆祝分享胜利的果实。
至于地下赌盘……暂时不研究;几家欢乐几家愁,这是没办法的事。
高潮过后,失去观众的看台冷清的只留下清扫人员还有四散的旗帜跟满地垃圾。
「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妈妈,妈妈……」
一颗小小、黑色的头颅杵在看台走道上哭泣。
风冷,吹得她小小的脸颊细嫩的肌肤白里透红,带帽的针织红毛线衣裹着小身体,眼泪鼻涕被冷冷的风刮久了凝固成脏脏的一坨,在眼眶、鼻孔四周,越擦越不舒服。
「妈妈……呜……」谁知道妈妈哪里去了?
「咦,哪来的小孩?」东方狂也最早发现她。他是个浓眉大眼的大孩子,体格一级棒。
「看起来像北京狗,鼻子塌塌、眼睛黑黑,流鼻涕的样子真滑稽。」禄瑶王黑又吓人,才十三岁已经有一百六的身高,连审美观也很另类。
「她的家人呢?」殷翡瞄了眼,没兴趣,他讨厌小鬼,尤其是会哭的那一种。
「我去广播!」黑歙最实际。
自告奋勇的人转头就往管理室去。
「有用吗?人都走光了耶,我看报警比较实在。」红头发的人不稀奇,但殿下的红发却是天生的,在太阳下刺眼得教人想扁他。
想当然耳,失物招领的去处自然是警局。
「要不要等一下,也许她的家人会找来。」禄瑶王想靠近她,小丫头不领情拚命的摇头。
「呿,还挑人,难怪我讨厌小鬼,谁拿她有办法啊?」殷翡忘记自己多久以前也是这副讨人厌的德行,抱头狂喊。
「我来!你们这么多人,别吓她了。」年轻的嗓子,语气条理分明,圈子的最外围钻进来十二、三岁上下年纪的吁若湛。
「阿吁,你看怎么办?」其他人也是半大不大的小孩。
「你们到处找找,看看厕所附近有没有人?」
别看他小,生意头脑丝毫不输大人,小小年纪已经有能力包下球场季结的清洁工作,然后把六个死党找来,他抽佣金。
一百四十几公分的身高,背后黄色的醒目条子,脱掉鸭舌帽跟工作手套,露出一张成年后会叫女性疯狂的脸。
他也下哄她,只是坐下以跟她乎等的高度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妳知道这是什么吗?」一块不规则有灰蓝细纹的石头在他掌心翻滚,经过阳光的折射散发出璀璨的色彩,耀眼夺目。
她抽噎着,可爱的小辫子晃来晃去,柔细的发丝因为汗水和眼泪早就弄得像只小花猫纠成一团,何况,那东西又不能吃。
「我要妈妈……」她满脸泪痕,哭到「烧声」了,手里捏着的变形软糖湿黏的半融了她还舍不得丢掉。
「妳要是一直哭,石头里的彩虹可就要走了。」
她睁开满是眼泪的眼,看了一眼。
「你骗人……什么都没有。」
「要先把眼泪擦掉啊。」
她停了停,迷蒙着眼。
「不哭,这个就给妳。」
「妈妈说……不可以跟陌生人拿东西。」她心里很想要,但是仍然记得妈妈说过的话。
「妈妈还跟妳说了什么?」
「妈妈……要我在这里等……说她很快就回来……」想到这,她又忍不住难过起来。
「这样啊。」
「可是我等很久,脚酸酸,头也痛痛,糖糖不能吃了。」果然是小孩,讲的话都是复数。
「妳叫什么名字?」他不愿意往坏处想,全心希望只是粗心的妈妈和迷路的小孩。
「小舒。」
「书本的书?」
「你好笨,是舒服的舒。」
他不禁好笑,居然被个小孩指正。「呃,舒服的舒……」
「我七岁了。」
哦,他挑眉,真的看不出来,她这七岁小孩的身材也太细小了,根本是营养不良。
她学着他在台阶上坐下。
其实她好累了,但一直不敢违背妈妈的话,所以她站了很久。
这一坐下,不知不觉的就往大哥哥的身上靠。
「来!这是妳的了。」他说话算话,把石头似的东西放进她小小的手心,她的小手很凉。
「谢谢大哥哥。」为什么一靠近大哥哥她就觉得好累呢?肚子也饿饿。
「妳肚子饿了吗?」很明显的咕咕叫声从她的小肚皮传出来,让人想装做没听到都不行。
她可怜兮兮的点头,又望了下手心的软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真是不负责任的父母……要丢弃小孩,至少也该让她吃顿饱吧!
把她手上的软糖拿掉,他从随身包包里拿出一盒鲜奶还有鲷鱼烧。「我们边吃边等妈妈,」
「鱼……」有人陪伴,她觉得安心许多。
「妳要红豆鱼还是大豆鱼?」她笑起来真可爱,露出两颗兔宝宝的门牙。「鲷鱼的肚子有两种馅,要是妳乖都给妳。」
没想到小学妹给的点心有了去处。
「我乖。」
「好。」
她一手捏紧大哥哥送的石头,一手是散发香味的鲷鱼烧,还要分神喝浓浓奶味的牛奶,她觉得好幸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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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顶的警笛凄厉的呼啸过街头,很快的在市立医院的急诊大门前戛然停止。
红亮的灯依旧旋转,飞快下车的司机会同医护人员将患者连同担架从车里头推出来,落地,护理人员的眉头马上因为患者的情况而堆起了小山。
「怎么搞的……这么小的小孩……」
「家暴!要不是邻居听见打119,大概就被打死了。」即使看多了血腥场面,家中也有两个小孩的司机还是不忍心。
只做了紧急处理的少女不哭不闹麻木着表情,可是急促的呼吸和满头的血,坦白的裸露着她无言的痛楚。
「送开刀房!」实习医师马上下了决定。
担架飞快的穿过电动门,往深邃的长廊而去。
奄奄一息的少女眼神涣散,可是那矛盾般的坚强模样却教人心折。
实习医师探她的脉搏,被她骇人的冷意所惊。
「会没事的,妳要撑过去。」
她满是血渍的半边脸艰困的偏过来,迷惑的眼发出疑问,意识蒙胧中她看见实习医师一头下合时宜的及肩头发。
那发看起来异常柔软,有种她形容不出来的感觉,要是能够摸一摸多好……
没能想到底,她呕出了一口血来!
他墨黑的眼突然放大,俊俏的脸拧起罕见的凶狠,薄唇抿得死紧。
担架在半途换了病床,直接推进开刀房。
她的父母忙着在警局做笔录,身边没有任何亲人陪伴。
十几个钟头过去。
恢复室里跟死神拔河的人小命救回来了,被剃掉头发的头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眼眶瘀肿,手脚全打上石膏。
她像个不会动的娃娃。
心跳脉搏正常,却醒不过来。
他把一切看在眼底,心底不寻常的担起忧。
两天两夜过去。
舒芙醒了。
长长一觉却睡得她全身酸痛。
加护病房里,她看清自己的样子。
那么多管子,她好像变成科幻片里的外星人,护理人员怕她扯动伤口把她的手脚紧紧固定在病床上。
她试图发出声音,却痛得心脏差点爆开。
不能说话,因为插管。
她……像个残破的娃娃。
她为什么没有死?
黑晕过去的剎那她以为可以去另外的天堂,不用再受苦了。
「嗨,妳醒了。」
像是知道她无法动弹,那双眼的主人主动把脸移到她双眼可以看见的范围。
那双眼黑得像夏天晚上的星空。
好像……好像她记忆里的一个人。
小时候因为太过害怕,也不知怎么的反而紧紧记住那个人的脸庞。
她一直以为也许只是长的很像……不敢认、不敢问,她的运气有好到第二次遇见恩人吗?
「要喝水吗?喉咙痛不痛?」她的嘴唇干裂得比缺水的田还惨。
她点头,看见白衣服上别着的名牌,不过,他的名字好多划,她只认得中间那个字。
若。
都怪她没时间读书,有好多国字都不认识,要逃开粗暴的叔叔已经很不容易,躲来躲去,根本不能去上学。
他很自然的用棉花棒沾了水滋润她的唇。
稍稍解渴,却是不够。
「还要?刚醒过来的人不能一口气喝太多水,忍耐一下,喝太多会造成脱水,更不舒服的。」
她安静了,即便她焦渴如火。
「我是医院的实习医师,我姓吁,笔划很多对不对,以前我可恨死了这个名字,不管写考卷还是罚写,我都比别人慢,我曾经想过要改姓,不过……妳知道结果怎么了吗?」像是要转移她的疼痛,他无关紧要的说起跟她完全扯不上关系的琐事。
她听得专心,发现头摇不动,情急下只好左右转动眼珠。
「我爸把我狠狠揍了一顿,我妈差点把我登报作废,我妹吵着要跟我一起改。」
她嘴角扯动,笑了。
「我喜欢妳的名字,笔划简单,连听起来都很舒服。」
她的眼亮了。
「等一下我会请主治医师过来,情况许可也许妳就能转到普通病房,这些绑手绑脚的东西就可以拆下来了。」拿起床脚的病历表,他称许的点头。
见她没反应,因为营养缺乏而凸显出来的大眼像是想到什么,要开始难过起来的抗拒模样,本来打算做罢的话又溜出嘴唇了。
「这座白色监狱不会把妳困住很久的,妳乖乖听医师吩咐,不用多久,我保证妳会越狱成功。」
见他说的认真,她白到没有血色的脸蛋居然兴起了希望。
「妳跟我一起加油!我就当作妳答应了,答应的事可不许反悔的。」清咳了声,他还在唱独脚戏。
包满纱布的手指动了。
他研究了下,又转眸睇她,该不会是……「妳怕我黄牛?」
并不是……她只是想谢谢他来陪她说话,让她在这满是仪器还有药水味的白色空间不那么害怕慌乱。
他没有犹豫,伸出尾指勾了勾她没有骨折的手指。
「这样,就安心了吧,嗯?」
她惊诧的瞪大眼,要不是剃了个大光头,可能连发梢都着火了。一旁记录心跳的仪器发出激烈到教人耳鸣的剧响。
她的心跳指数由本来正常的70窜上了一分钟超过125下。
她吓到了?为什么?他不过摸了下她的手指。
不过,几个护士全都跑来。
他被挤开了。
「怎么变成这样?」护士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她好累,也无从解释。
他……没道理记得她的。
对她好,兴许只是因为病人跟实习医师的关系而已,没有人会喜欢她的……
「这是给妳的奖励。」
那是她转进普通病床以后的事了。
那天,他又来探她,带着黑黑瘦瘦又高高的男生。
奖励?男生?
拔除鼻胃管只剩下吊点滴的她已经可以说话了,只是她很安静,安静得像一片白色的羽毛跟白色的空间化成一气。
看见他,她还是害羞。
「先说好,不可以激动。」
她有些不好意思,知道在加护病房的那次害他挨了主治医师还有院长的骂。
「我没有……我不会……」
她气自己不知所云。
吁若湛倒是一脸释怀。
「要不然……如果可以,那--请你,离开我远一点。」
真的没办法,她难为情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要看见他就没来由的失控,这样的反应连她自己都无法预测。
「妳是说只要不看见我的脸就会比较自然?」他叹气。
「当然不是……」她没勇气看他。
看她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吁若湛承认败给她,而且是很失败的那种。
「他叫禄瑶王,我的死党,他就是我要奖励妳的奖品。」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呢!
室内有冷气,她看起来却像是要晕倒了。
他高举双手,投降的噙着无奈,「哈啰,别想歪了,别紧张,他不会吃人,深呼吸……对,随时要记得深呼吸,不要忘了。」
长长的吐气,脸蛋转红。
「王爷是我的朋友,妳认识我,所以他也是妳的朋友喽。」篱若湛潇洒的揽过禄瑶王的肩,两人同样的个头,一个斯文尔雅、一个高大神气,完全不搭轧的人看起来却那么相衬。
有朋友的感觉肯定是很好的。
她牵起一抹笑,虽然微乎其微,眼儿弯弯,却是真心微笑。
「我可以把他也当朋友?」因为家境的关系,她别说朋友了,相同年龄的女生也不拿她当回事,因为她老是在逃。
没想到她在医院却有人愿意把她当朋友……
「当然!」这次抢话的人是被押来充当礼物的人。「阿吁的实习工作很繁重,妳无聊他又没空的时候偶尔换我来陪妳,我告诉妳,我会的东西可多了,等等我变魔术给妳看。」
「魔术啊……」她小小的嘴因为讶异张开了。
禄瑶王会的魔法不只这一项,从这天起,黑歙,殷翡、东方狂也、容郡、红发猩猩的殿下接棒似的来陪伴舒芙。
本来寂寞寥落的病房因为这些青年的加入变得活力十足。
舒芙少有笑容的脸蛋慢慢有了生气。
当然这场年少时的盛宴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唯一又独特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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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电脑白痴来说能在科技公司上班实在匪夷所思。
但是,如果职位是低下的泡茶、送公文小妹,反正没地位、薪水低,只要好使唤,又不在编制内,其他都好谈……重点是这小妹刚好有个很照顾她的学长也在这上班。
裙带关系?不重要。
非正式员工?不重要。
舒芙在意的是每个月两万五千银元的薪水,及比照正式员工所有的福利。
没错,还在起飞期的撼天科技,制度完善,中小型科技公司的它每一季的获利都直追业界大集团,是颗科技界闪亮的新星。
撼天规模不大,老板也不急着扩充,采稳扎稳打态度,让员工待下来就不想离职;然而想进来的人也就倍增困难。
元老同事们好相处吗?
这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专业领域里,随便一个助理工程师也都是大学精英份子出身,更遑论双博士、双硕士满办公室跑,金头脑耶!她这种学无专长的高中毕业生,简直是水沟里的蟑螂,没有被过街喊打已经是大人有大量了。
职场伦理来说就算打狗要看主人,可也没有哪个主子会替她出头。
她安份守己,从不迟到早退,两套公司发下来的制服洗得干净笔挺轮流穿,别着公司的识别证,一双宽跟黑色包鞋,这也就是她的全部了。
没特色,的确。
其实她的五官并不难看,眼睛、鼻子、嘴巴、眉毛都恰到好处,均匀的放在脸上,也不知怎地,这一摆却变得不起眼,姿色平凡的她教人过目即忘。
她的办公桌在一级战区的外围,很幸运的替她挡掉很多不必要的流弹,虽然也因为这样没有可谈心的同事,但是照她每天跟陀螺似的忙法,其实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从事外交工作。
「这……」重重一迭资料夹啪地压在桌面上,超出个头的高度压迫着正准备要下班的舒芙。
「这是要给业务部与生达合作开发的资料,妳把资料key进电脑,列印三百份,明天早上的会议要用,还有英资十二月份的样书,研发部下班前要。」
办公室最资深的大姊头已经重新涂过口红,头发梳得光亮,一副下班约会去的标准装备。
差一刻六点。还有十五分就下班。
这时候交代一堆工作下来,根本是找碴!
生达是没问题啦,可是英资……十二月,她根本还没来上班,要她去哪里找样书?
想归想,舒芙还是马上把资料夹打开,确认页数无误,认份的以她两指神功把资料里的东西Key进电脑里面。
要说她这十几天学到什么,就是从不会开机到可以独当一面的把各部门需要的资料打得又快又好。
这些,她从来不说,也不炫耀,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力强不见得是件
好事。
大姊头一走开,距离她一扇门内的职员也陆续下班,打键盘的声音速度滴滴答
答明显的快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玻璃帷幕外的天暗了,路灯一盏又一盏亮起来,整个大楼的人似乎都已经走空。
她还是没感觉,埋头专心在工作上,挑完错字,按下Enter键,建档、存档,用桌上型的列印机印出一份资料,还要影印三百份。
趁着影印机努力吐纸的同时,舒芙趁机扭了下固定太久姿势的脖子……
「妳的动作真快!」
她吓了一跳,脖子后窜过鸡皮疙瘩,僵在半空中的双手有一瞬间不知道该放下还是继续撑着,这样的姿势,肯定丑毙了。
那声音……
她转头,对上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浅灰色的西装围着颜色鲜艳的红色围巾,长到颈部的发有种凌乱的美感,细长的双眼皮,白皙优雅的五官如玉琢,一点杂质都没有,他……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啊?
反观她,肯定是……糟糕透顶。
忙了一天,头发是散的,制服上都是纸屑,脸上淡妆大概也掉光了。
她恍惚了起来--
「我听说英资的资料在妳这里,可以拿了吗?」
「啊……那不是……明天才要的?」
才一下,手心全是汗了。
她真是傻瓜,慌什么?乱什么?心脏却紧缩得像长跑了操场十圈!
「是这样啊。」他不是很在意的说。瞧了眼影印机吐出来的纸张,她的额外工作还不少呢。
「我可以加班,再给我一些时间,三个小时……」她比出三根指头想想好像太多,连忙缩减成一指。
「我只是顺路过来拿,那个谁跟妳说明天给,妳照做就好,不赶。」他勾起好看的唇瓣说道。
「哦……」她的脸很红,而且越来越红。
他的眉堆了起来,感觉不到她鼻子的气息。「妳不会是……呼吸,深呼吸!」又忘了啊?
舒芙一颗心悬到喉咙处,听见他的提醒连忙深深吸气,因为太过慌张却呛得厉害,眼泪挂在眼眶,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
他用掌遮住额头,像是看见天大的笑话,转过身用力的咳了下才脸色如常的转回来伸出一指。
那指碰了下她的鼻端。
「女孩子不要太晚回家。」他说的却是这个。
舒芙蹬蹬蹬退了好几步,撞上影印机,两手溺水似的抓着机台两侧,震惊得心脏裂开。
「今日事……要今日毕……」要死了,她胡扯什么啊?
四目相对,吁若湛只能把眼光拉开,刚刚的笑容又溜回嘴角。「妳不会是想夺门逃走吧?」
「你……怎么知道?」她呆呆的回应。
他他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当然不是,他好帅,那种尔雅的气质说什么都不可能跟粪坑的任何生物有关系。
老天~~她到底想到哪去了?
「我没那么可怕吧?」进门前还滞留在身上出差的疲惫这会儿好像消失了一大半。
她低下头,羞得想找地洞钻。
她表现的真差劲!
「我记得英资的样书在资管的二号仓库,妳用电脑登录进去搜寻一下,明天上班时间,送到研发部来,嗯?」
她麻木的点头,眼瞳里只看见他薄薄好看的嘴唇还有洁白的牙。
「对了,忘记说,我在研发。」
他说这些做什么?舒芙最先反应过来就是这突兀的念头。
「妳继续往上挪的话,屁股也会被影印上去。」指着刷刷作响的机器,他难得的坏心眼。
「什么?」
她转头,整张脸刚好对着面板。
「卡兹。」他修长的指头往OFF键按了下去。
被刺眼光线吓住的她只记得要遮眼,还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他倒是从容的捡起很快掉出来的大头照,看也不看的折成两半捏在手中。
等舒芙发现他干了什么好事,吁若湛已经去到走廊外的电梯口。
她欲哭无泪,「欸?!」
「还有事?」
「呃……那个……」要怎么说,赶快啊,舒芙~~
「掰掰。」电梯来的很快,他潇洒的上楼去了。
她欲言又止,他到底做了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