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柔和,映著工作室里一片银白,她不在这,却从内室里,也就是她的私人空间,传出她与人对话的声音。
“发表会很棒,谢谢你了,李先生。”易希姮拿著毛巾拧干一头湿发,一边虚应故事的打发电话里的李大同。
她真是给自己找麻烦,竟然一时因为知名设计师的诱惑,而同意与李大同出席,现在这个麻烦是怎么推也推不掉。
“不不不,谢了,我这阵子要忙婚纱展的事,没空去吃饭……”她一边摇头,一边推托著,就冲著这一场发表会真的很精采,她就不好意思把话说的太不客气。
而无声从门外走进的凌怀,正巧就听到这一段令他火大的谈话,他的双拳紧握,努力制止自己把电话抢过来摔掉的冲动。
他举起手,在门上轻敲了几下,提醒她自己的到来。
听到身后有声响,易希姮讶异的转过身,迎上一双深邃的黑眸,正是想念中的他。
易希姮怔了半晌,望著他无法动弹,直到话筒里传来李大同的呼唤,才将她的神魂给招了回来。
“李先生,对不起,刚好有个客户来看衣服,我得挂电话了。”交代完毕,还不待李大同应声,易希姮随即断了线。
客户?凌怀挑高一边眉毛,不知为何,突然对这两个字很反感。
“这么晚了,你有客户来访,他不会觉得很奇怪吗?”凌怀倚在门边,环著手臂,黑眸盯著她清秀如昔的脸庞,渴切的用眼眸吞噬她。
“无所谓吧。”易希姮耸了耸肩,还没从见到他的震惊中回复。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只是,他是为什么而来?
两人无言对视著,没有人再开口。
空气里的沉默,仿佛在提醒著两人一个千古不变的道理……谁先爱上了谁,谁便输了;谁先承认,谁便输了。
先开口的、先招认的会是谁?是谁会先敞开心胸,剖心掏肺地说出那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感?
两个人都僵持著,那片刻的宁静,竟像永恒一样的难捱。
“我很想你……”凌怀叹了一口气,看著执拗如他的易希姮,率先打破沉默。
她先是一怔,而后扯了个无奈的微笑。她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这么深沉的男人,说不出什么情呀爱的,最露骨的情话就是想念,而她却……心满意足,一点儿也不想计较他失踪了这么多天的事。
她笑得恬静、笑得自然,笑得让他心神荡漾,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有多么渴望见到她这样的笑容,能让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烦燥都消失无踪。
他朝她伸开了双手,静静等待著,等待著她奔入他的怀中,填满他胸口的空虚。
易希姮笑了,摇了摇头,不明白自己为何就是无法抗拒他,双腿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步步的朝他走了过去,一把拥了住他。
两人深情而彼此珍惜的拥著,一切尽在不言中,相拥的热情烧尽了所有的误会,四唇相触,他们以最原始的动作消弥对彼此的不安与渴求。
喘息过后,两人裸露的身躯仍紧贴著。
“跟你报告一下最近的工作状况。”易希姮被他拥在胸口喘息,温驯得超乎自己的想像,没意料自己也会有这么有女人味的一天。
“喔?有什么大事是我不知道的?”凌怀抚著她身后的发,感觉心情平静而满足,只想好好享受这一刻,想起这两个礼拜的自我虐待,他简直是疯了!
“我想自己上台走秀。”在见到他之后,她的心情更加笃定,或许他们两个真适合这样走一辈子,她何苦强求一个形式上的婚礼。
她能察觉身边的他僵了一下,半天无语,似是挣扎著什么,心想或许是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易希姮又补了一句。
“就这么一次,我也想穿个婚纱漂亮一下,之后就再也不谈结婚的事,不是要逼婚。”她露出浅笑,抚著他的胸口,试图平淡的说。
凌怀在她的额际印下一吻。
若他可以再粗心一点,再假装无谓一点,就不会听出她话中浅浅的失望,只是对于她,他的心就是比平常敏感了些,想装作不知情都显得虚伪。
“跟著我,让你委屈了。”凌怀由衷的说著。
他说不出愿意放她自由这类违背自己心意的话,却也无法忽视她失落的模样。
她摇摇头,并不表意见,低垂的眉眼没让他见到眸中的淡淡神伤。
这两个礼拜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已足以让她认清,在她的心中他占有多大的比例,她并不想失去他,她可以不要婚姻,但是她希望能拥有他。
“就算不肯陪我上台走秀,我总要有个伴吧?”她试探的问。
若两人真的无缘走上红地毯的另一端,那有个纪念也不错。
他的回答很果决,就是摇头。 “我习惯低调。”他不是爱招惹他人注目的人,更何况,他不想承受类似这样的婚姻压力。“别逼我上台,好吗?”
“喔。”她轻应了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因为再开口,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主动吻上他的唇,而他也火热的反应著,房内的温度又因两人的热情再度燃烧。
躯体如此接近,心却像是被拉得更远了些,这委曲求全的爱情,真能有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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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两人又重新在一起,工作室的人全给予祝福的目光,且识相的不敢多问,只是更加积极的准备迫在眉梢的婚纱展。
所有的婚纱都准时裁制好了,配合参展的模特儿也陆续到工作室试穿婚纱,官茜仪身为易希姮的好友兼模特儿,自然也不会缺席。
“你也要上台?”官茜仪不敢置信,以易希姮一向不爱出风头的习惯竟会有此决定,倒叫她这个好友惊讶。
易希姮将这些天来的心情转变跟官茜仪分享,让她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做的原因。
“他不想娶你?”官茜仪自鼻端哼出几声。“这些男人都一个样!”
“我觉得没关系啦,能在一起就好。”易希姮很喜欢回到这种感觉,虽有遗憾,但是她不强求。
“你最近的八卦新闻很多,老是跟你的偶像冉廷伦牵扯在一起,是怎么回事?”易希姮转移话题,想到最近人人口耳相传的这个小八卦。
“别再说什么偶像了,他是个名不符实的自大王八蛋,我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跟他的名字扯在一起。”官茜仪一改之前的好心情,一提到冉廷伦就一肚子火。
“好好好,别生气了!到时候你们两个可是要一起上台,别给我惹麻烦。”易希姮倒是吓了一跳,坏脾气的人一向是自己,怎么官茜仪一提到冉廷伦就变脸,实在太出人意表。
“这点你放心,我们都是很专业的人,就算不合,也不会让人看出来。”官茜仪拍胸脯保证。“倒是你,你既然要上台,要找哪个男模陪你?”官茜仪反问易希姮。
“我还没决定。”易希姮笑了笑,想到凌怀果决的拒绝态度,笑容揉进一抹酸楚。“反正主角是婚纱,男模只是个配角,无所谓啦!”
“你最近的工作态度愈来愈随和了,老是听到你说什么无所谓啦、没关系啦这类话语……怎么?凌怀真的改变你这么多。”官茜仪敏感的发现易希姮的脾气有很大的改善。
“谁晓得,不知不觉就变这样啦。”易希姮不否认凌怀的强势的确让她的脾气收敛许多,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样。
看得出易希姮的态度不如往常轻率,官茜仪不禁为她担心。
“如果他用情没你那么深,你会吃苦的。”官茜仪叹了口气。
易希姮只是点点头,将官茜仪推进试衣间,结束两人的对话。
官茜仪想说的话她全都知道,只是付出的感情不是说收就能收,她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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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怀带著笑从易希姮的工作室里离开,开车朝另一个工作场所而去,这是他接下的另一个关于钻石的案子。
针对这次的工作,在与负责人细谈之后,已有了大概的共识,他也正准备离开,却在美丽的透明柜中看到一只晶莹夺目的戒指,那一眼就让他想到了易希姮。
不同于一般钻石六角型的切割,而是罕有的水滴型裸钻,照理说无法反射出最好的光线,显不出高级钻石的质感,但这一颗却不然,一样光彩夺目,像一滴撼人的眼泪,让人心神一动,备受震慑。
一个冲动,让他买下这颗钻戒,是弥补的心情也好,是真心想讨易希姮欢心也罢,只要一想到她脸上的笑容,他的心情也跟著好起来。
打从他拒绝跟她走上伸展台后,她没再跟他谈起这件事,他想,她该是放弃这个想法了。
他知道她心情上的转变,也知道她不愿意勉强自己的体贴,他很感动,也想表示他的心,他想,这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婚纱展结束之后,他会安安静静的带著她到国外渡个假,在另一个美丽的时空里,将他的心奉上。
将戒指小心的收入口袋中,在心里想著哪一天才是送礼的好时机,没想到,这一天出乎意料的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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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纱展的筹画十分顺利,易希姮的名气让婚纱展邀请到许多名媛到场,更有许多企业家第二代陪著未来的新嫁娘,一同参与这美丽的盛会。
婚纱展的地点在一片绿意盎然的林场里,翠绿的山林映著白色的婚纱,徐徐微风吹来,看来浪漫而写意,更是美仑美奂,让人很有结婚的冲动。
绿色的草地披上了火红的地毯,在地毯的两端则摆放了许多木椅,添了几抹悠闲的气氛,让人能安适的欣赏著一件件设计独特的婚纱。
擅于处理媒体关系的凌怀,邀了许多的媒体记者到场,准备一举炒热易希姮在婚纱设计上的能力,现场十分热闹。
在换装的后台上,模特儿们来来回回的准备著,鲜艳的头花、优雅的捧花,一项项的配件被安置在最恰当的位置,让凌乱的现场仍维持得井井有条。
官茜仪第三次从伸展台上走回来,也是这场婚纱秀即将迈入尾声的时候,凌怀从前台走进后台,目光在众多的模特儿中梭巡著。
“希姮呢?该准备谢幕了。”
“她换衣服去了。”官茜仪走到他的身后,指著换衣间。
“换衣服?”凌怀好奇的挑眉,不明所以。
“她没告诉你,她还是决定穿婚纱的事?”看著他的表情,官茜仪马上猜出来。
凌怀的眉在一秒内皱了起来。她还是决定走伸展台?
心中的疑问才起,换衣间的门被打开来,他的疑问全凝结在喉中,动也不动,只能看著朝他走来的易希姮,惊愕地说不出话。
长发优雅的盘在头上,插著几朵动人的香水百合,脸上的淡妆,妆点著她秀气而迷人的白皙脸颊,更添一抹娇媚。
视线再往下移,他的呼吸一窒,喉头因过多的压抑而微疼。
纯白的婚纱,包裹著她纤细而柔美的骨架,缕空雕花的设计,让他能清楚的见到她白皙的肤色,两侧由侧胸线到鱼尾式的裙摆,只是透明的白纱,在移动间能欣赏到她修长的美腿,那性感至极的设计可以让他一眼看出……她根本没穿内衣?!
“你竟敢……”这么美丽?!他因惊艳而哑了口。
气她的自作主张,竟没跟他商量,她的美丽能让在场的任何男人屏息,他根本无法阻止,目光中交杂著气愤,他无法分析自己的心态。
“喜欢吗?”故意忽略他眸中的怒气,她咬唇娇羞的看著他眼中的欣赏,在他的面前绕了一圈,要他记得她此时美丽的模样。
他拧紧眉,紧咬牙根,忍著胸口又一次因为她的美丽而剧烈的喘息。
她竟然背部全裸?仅由几条细线交缠著,固定住看来脆弱不堪的婚纱,只要有个心存不轨的男人稍一使力,就能让她春光尽现……
一把突来的火将他的理智烧尽,他大手一揽搂住她的腰,将她美丽的身子往他身上一抱,丝毫没注意到,在场有十来位男女模特儿正因眼前的状况,惊诧得合不拢嘴,也压根儿没想到他一贯的“低调”。
“去换下来!”他几近霸道的命令著。
他无法允许这该属于他的美丽,竟然要与众人分享。
“你不喜欢?”易希姮露出笑容问著,认识他这么久了,她不会分不清他眸中的占有欲,这一点让她很意外。
凌怀咬著牙,鼻孔喷著气,大掌的力道又收得更紧,两人贴得紧密。
他何止不喜欢,他简直快气炸了!
“我这样不好看吗?”她又问,欣赏著他眸中的风云变色。
第一次看到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原来他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啊!
他握住她的下颚,看出她眸中恶作剧的神情,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会不好看?
她美得让他喘不过气来,让他想紧紧抱著她,不让她这美丽的模样让别的男人看到,他甚至不想松开手,想在这里吻住她,让她眸中的戏弄神情,转为令他迷乱的迷蒙眼神……
“下一个换你了,希姮。”官茜仪虽不想打断看好戏的心情,但婚纱展还在进行中,总不能开天窗。
被他炙热的视线看得脸都红了的易希姮,使力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
“该我上台了。”易希姮心满意足的笑了,虽然他老是把话放在心里,也不曾对她说过什么情话,但是由他现在的表现,她就知道他其实也是在乎她的。
这样就够了,她心甘情愿一辈子不嫁,陪在他的身边。
“冉廷伦,可以请你陪我一段吗?”她转头,向知名的男模冉廷伦一笑,让他来担任她身旁的另一半。
“这是我的荣幸。”冉廷伦当然应允,不冲著易希姮的美貌,也冲著她是今晚的设计师,跟她一同走伸展台,两人的合照铁定上明天娱乐版头条,他的知名度又会上涨。
易希姮灿星般的眸闪了闪,回过头看著凌怀,想提醒他婚纱展快开天窗了,却看见他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
连凌怀都无法解释那是什么样的心情,在见到她对另一个男人展开笑颜,又打算穿著婚纱与另一个男人走上红毯时,他的胸口燃著一种纯然的嫉妒。
他的理智清楚的告诉他,这只是一场婚纱展,在走完伸展台之后,易希姮还是属于他,只是……理智的思考无法阻止他胸口蔓延的酸涩,掠夺著他的呼吸,让他喘不过气。
他收拢手,将她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又缩短,重新回到他的胸前。
“别闹了,真的来不及了!”易希姮开始急了,用力想推开他。
这样的反应更让他怒不可抑,所有的理智被燃烧殆尽,再也顾不得后果。
“我不准他陪你上台!”他低声命令,双臂蓦地收紧,不让她退却,额头抵住她的,亲匿的模样让在场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大家认识的那个冷漠的凌怀吗?独断如昔,只是他眸中的火热让大家全都傻了眼,不敢相信。
“不然怎么办?你又不陪我上台。”易希姮的声音涩涩的,对于他的霸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现在答应,可以了吧?”他恶声恶气的应著,不能忍受有别的男人能亲匿的拥著她,将她的美丽尽收眼底。
他的回答,让挣扎中的易希姮停住了动作,讶异得无法反应。
“你肯陪我上台?”她咬著唇,又确定了一次。“你不是习惯低调吗?”
她的问话提醒了他,让他干咳了几声,掩饰发窘的表情。
她是如此动人,却肯委曲求全的留在他的身边,他有种不安全感,不知道她会留在自己的身边多久。
“就说愿意陪你上台,问题这么多。”他的呼吸带著如释重负的气息,在见到她穿著婚纱的美丽模样之后,那股不确定的不安终于稳定了下来,至少他还是站在她身边的人。
傻怔在原地的易希姮,终于被官茜仪推往伸展台,挽著凌怀的手臂,她有种踩在云端上的茫茫然,像是喝醉酒一般微醺。
能看见她现在失神的样子,总算弥补凌怀因过度在乎而受伤的自尊心,对于这一份感情,两人都十分看重,只是鲜少说出口。
环住她的腰,凌怀的脸色像是要走上断头台一样铁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手心所接触的滑嫩,差点成了另一个男人的福利。
“你还真行!用这招够高明,我不陪你走这一遭都不成。”凌怀瞪了她一眼,两人身型上的差异,能让他见到她胸前的迷人风光,黑眸又开始冒火。
“我可没逼你。”易希姮难得笑的温柔,那甜蜜的模样让他想气都气不来,她的双颊红艳动人,让他几乎无法转开眼。
音乐响起,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该是走出伸展台的时刻了。
凌怀自认,该是心里充满不满与被逼迫的不愿,但心情却奇异的感到喜悦,甚至是紧张,像是真的要与她走向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两人随著音乐走出伸展台,眼尖的人全认出了这一对可不是普通的模特儿,而是平常都分外低调的男女,竟然同时走上伸展台,怎不让人讶异。
镁光灯闪著,大家都急于将这一幕拍下来,心想今晚的头条又能大作文章了。
瞧著人群涌了上来,全挤在伸展台的两侧,凌怀的眉微攒了起来。
这些人靠这么近是想怎么样?嫌距离太远,看不见她的美貌吗?还是他今天的脸色太过和善,压制不了这些人吗?
他的手揽得更紧,两个人几乎就像连体婴一样,易希姮朝他好奇的看了一眼,无言的用唇语告诉他,这么拥著她,她快不能走路了。
凌怀白了她一眼,不予理会,谁叫这些摄影记者清一色都是男的,那些眸光,不只是因为新闻而发光,更是因为她。
“这是今晚的压轴,也是设计师易希姮小姐的得意作品,是一件非卖品,纯为展示用,故不在商品架上,各位请稍安勿躁,易小姐会接受大家的采访,谢谢大家今天的光临……”负责的司仪对著来宾解释著,也安抚著台下的轰动。
顺利的在伸展台上走了一圈,易希姮深呼了一口气,平抚胸口的急跳,准备再用镇定的脚步走回后台,结束这一次难忘的经验。
只是记者们可不打算这样就让她离开,对著她的背影开始发问了。
“易小姐,这件婚纱为何是非卖品?可以解释一下吗?”
“是因为要留做你自己结婚用吗?有理想的对象了吗?”
接二连三的问题,在她身后响了起来,易希姮迫不得己停下脚步,凌怀则一脸愠色,心想这些人就是不让她快点将这婚纱给换下来就是了!
“谢谢大家今天的参与,所有的问题我会在待会儿的记者会上回答。”易希姮公式化的对著记者们交代,只是今天记者们似乎是铁了心,不让她下台似地。
“易小姐,你是不是有结婚的对象了?”发问的记者本想指名道姓,问她身旁一向低调的凌怀,是不是就是她未来的对象,但是看著凌怀的表情,他努力忍住。
易希姮笑了笑,早知道这问题会出现,心里的答案已演练过数次。
“没有,我现在太忙,没时间谈恋爱。”这样回答,是为了让凌怀可以全身而退,没意料到身旁的男人身体一僵,像是不满意听到她的答案。
她疑惑的抬眼,果然看到凌怀的脸上一点儿笑容也没有。
“那五金企业的李大同传说对你一见倾心,你也跟他一同出游了数次,是不是有可能更进一步发展?”记者捕风捉影,将事情渲染得像是真有这回事一样。
“李先生?”易希姮怔了怔,而后笑了出来,这些记者说出来的话,真没几句是真的。
只是她的笑容在众人目光的解释下,倒像是甜蜜的笑容,无言承认了一样。
“那这件事就是真的啰?你跟李大同会在近日内传出好消息?”记者问话的逻辑及跳跃的快速,简直令人傻眼。
易希姮还在笑著,因为众人的极佳联想力而钦佩不己,不过,凌怀可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了,他的双眼在冒火,心也愤怒的跳动著。
将紧握的拳头放进裤袋中,看似潇洒的姿态全是为了掩饰他的愤怒,只是所有的怒气在碰触到口袋中的戒指时,思绪突然清明起来。
如果这就是低调的结果,惹来一堆对她有兴趣的苍蝇蚊子,搞得他心烦气躁的话,那他就再也没有低调的必要!
“大家不用再猜测了,易小姐是要结婚了,但对象不是李大同,是我!”凌怀迅雷不及掩耳的将手中的戒指套到她的指中,完全没给她思考的机会。
“凌怀?!”易希姮这下真的傻了,望著指间炫丽的光芒,她一阵头昏。
“嫁给我吧,我再也受不了有人对觊觎你,我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你是属于我的,我一个人的!”凌怀不改霸道的说,却在动作间明白自己对她的心,这个举动虽然冲动,他却毫不后悔,而且感到满心欢喜,空前的踏实。
“你别意气用事,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虽然感动的泪已盈在眼眶,但自己仍不希望他在事后后悔。
凌怀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早在明白对她的在乎之后,他就该这么做了,省了两个礼拜的彼此折磨。
“你为了我放弃对婚姻的渴求,我何尝不能为你放弃我的自由,更何况……我的心早绑在你的身上,走也走不开,我何不认输。”最后的几声低语在她的耳边喃出,虽然一点儿也不浪漫,却是他对她最剖心的一次告白,让她感动得热泪盈眶,不能自己。
“别哭啊,你还没答应嫁给我呢。”抬起她的下颚,他温柔的拂去她滑落的泪水,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恩爱的样子。
“好,我嫁,我嫁!”她满心欢喜的点头。
早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已注定两人剪不断的牵扯,或许仍爱斗嘴吵闹,各为己见的争执,但是在所有的争吵之外,两人的感情是最坚固的堡垒。
彼此都明白,唯有在对方的怀里,才能得到最深刻的平静,唯有在彼此的身边,才能合成一个最无瑕的圆,不再有缺憾。
美丽的爱情,替婚纱展画下一个最完美的句点,站在后台的官茜仪,也跟著红了一双眼,泪水哗啦啦的掉。
“放心啦,有我捣乱,你一辈子都别想嫁人了!”冉廷伦见她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不但没有怜香惜玉,反倒很没同情心的白了她一眼。
“冉廷伦!”官茜仪抹干脸上的泪,恶狠狠的往冉廷伦冲了过去,另一场爱情的纷乱,就要揭幕了。
【全书完】
★编注:
1.欲知滕立宇与夏雪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裙子255《追爱掠情之一》--“心甘情愿爱上你”
2.要知道冉廷伦与官茜仪精采故事,请看花裙子267《追爱掠情之二》--“回心转意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