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厅沙发上,胡乱的按著电视遥控器,每个频道都不停留超过五秒,足见她心中的忐忑。这种不安的心情彷佛待嫁新娘般,等著心爱的男人来接她,共赴未知的未来。
门铃骤然响起,她期待的时刻终於来临。
她慎重的整了下仪容,才踩著轻快的脚步去应门。「嗨。」一时找不到话,只好笨拙的打招呼。
楼耘绅一身手工西装,更衬托出他的俊逸不凡,英挺迷人,教人移不开眼。
「不请我进去?」他淡淡的笑著,笑意却末达眼底。
「请进。」她敞开门,邀他入内。
她的生活单纯到近乎单调,根本没有所谓可以谈心、逛街的好朋友,就连之前的男友也从未踏进她的家门一步,今天第一次有人到家里作客,而且还是她喜欢的男人,她的心情格外紧张。
楼耘绅环视她的居住环境,眼中有几分激赏。
看不出来平常她穿著打扮枯燥、呆板,但家居生活倒挺有品味。
「请坐。」沈书嫚招呼道,看起来反而比客人拘束。「我、我去倒咖啡,请你等一下。」
「不必麻烦了。」他开口叫住她。
「不麻烦。」她绽开一记笑容,一分钟後,便端著一杯浓郁的咖啡给他。
他觑住她,须灾,徐徐开口:「你今晚好漂亮。」他喜欢她那头柔顺黑发,犹如上等丝缎,让人忍不住想触摸,感受其美好。
不过,他的赞美是为了让她感受从天堂坠人地狱的滋味。
她喜上眉梢,粉颊染上酡红,更添娇媚,开心自己特意的打扮没被忽略。
客套话说完,楼耘绅话锋一转,切入主题。「我说过要送你一份礼物的。」时间拖的越长,口袋里的「礼物」竟变得沉甸甸。
她没有回答,仅是静静的等待惊喜,心儿扑通扑通狂跳。
他抽出一只信封,摆在桌上。
沈书嫚盯著信封,然後狐疑的望著他。「这是什么?」就是他所谓的礼物吗?
「打开看看。」他交叠起修长的双腿,冷漠的说。
犹豫了一下,她俯身拾起信封,取出一张纸,上头明示的白纸黑字,让她眉心紧蹙。「这是什么?!」她平板的语调,有著莫大的震撼。
「禁忌场竞标款项单据。」楼耘绅尽责的回答。
沈书嫚困惑的摇头,不解的瞅著他,赫然惊觉他的眼眸没有温度。「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颤著声音说。
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睨著她。「你在禁忌场标下了一个男人,而你得标了。」
他的解释,却反而将她陷入更深的迷惑中。「我没有……」她根本不认同那个网站,又怎么会下标?实在太荒谬了!
「你是没有,但有人帮你下标。」楼耘绅暗下眼,面无表情道:「那个人,就是我。」
她的脑袋霎时嗡嗡作响,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他索性把当初两人在「禁忌场」交流的过程,简短的叙述一递。
「你、你是禁忌场的股东?」沈书嫚恍然大悟,苍白的脸孔有掩不住的诧异。
他冷哼。「还不算太笨。」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泫然欲泣,咬著唇下让泪水滑落。
既然选择以这种方式做为恶整的结尾,他也不在乎把实情告诉她。「反正,你本来就认定男人是混帐,我这么做只不过是印证你的说法罢了。」他吐出的每个字都冶的没有温度,冻得她泪流满腮。
她多希望自己此刻是个聋子,听不见他伤人的话语,心也就不会揪得那么痛,忘了该怎么呼吸。
半晌,她才启齿。「所以,接近我、追求我,只是你……」她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只是我惩罚你的方式。」他帮她把话说完。
他的承认,将她推进痛苦深渊,眼前一片黑暗,几乎就要昏厥。
「至於单据上的金额,是我陪你度过失恋低潮的代价。」楼耘绅的补充,不啻是在她已撕裂的心,再补上一刀。
甜蜜的世界瞬间崩坍、毁灭,她哑然,不吵不闹,唯有如断线珍珠般的泪水,不停淌落,一滴滴沾湿了手中的单据。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而她则傻得从一个谎言,再跳进另一个谎言。
同样都是欺骗,但相较於汪定帆的脚踏两条船、及事後公然的言语侮辱,楼耘绅所谓的「惩罚」,更令她痛心疾首。
「请务必要在期限内把款项缴清。」楼耘绅别开眼,不去看她哀伤的模样。
在他逼出她的心意之後,再残忍的将她的爱,狠狠踩在地上,无情的践踏。所有如梦似幻的情节,都只为了在这一刻羞辱她。
她怎么会傻得以为他会爱上自己呵!究竟是她太笨,还是他的演技太逼真?
手中薄薄的纸张,在在提醒著她残酷的事实,这份礼物,重得她无法承担,亦压碎了她编织的美梦。
脑海中闪逝而过的,竟不是他的寡情和冷淡,而是他的温柔和体贴—纵使,那只不过是欺骗她的伎俩。
不可否认地,他营造了瑰丽的幻境让她耽溺其中,只是她还来不及细细品味,便被强迫清醒。
也许,她也在利用他的追求,填补她受伤的心灵和空白的感情……
她的反应,并不如楼耘绅所预期的,称得上冷静,以往他交往过的女人一听到要分手,个个都呈现歇斯底里状态,甚至搬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掉牙招术,想企图挽回他的心。
殊不知,那样做只会让他更不耐烦,去意益加坚定。
就这一点而言,沈书嫚沉默的哭泣,比那些聒噪的女人好多了,却也剥夺他恶整的乐趣。
她连伤心都这么保守、矜持,他不禁怀疑她的难过有几分真心,至少,她也该开口指责他、控诉他的无情,然而此刻,她却像个哑巴似的,闷不吭声。
还是,她对他的爱,微薄的只值几滴眼泪?
越想,他心中越不快,而他应该潇洒的一走了之,不应该还杵在这里,但脚却像生根似的,沉重的无法移动半分。
他精明的脑袋,此刻完全无法发挥作用,厘不清那矛盾纠结的心,到底在期待什么。是希望她低声下气的求他别抛弃她?还是想再听她坚决的爱情告白?
两人沉默良久,仿佛连空气也为之冻结。
最後,由他率先打破凝滞。临走前,不忘给她忠告,算是临别纪念。「以後学聪明点,别轻易相信『混蛋』的话。」
终於,沈书嫚找回一点知觉,蠕动唇办,却费尽气力。「楼先生……」她在他踏出家门的前一秒,幽幽的唤著。
楼耘绅驻足,背对著她。
她婆娑的泪眼,眷恋缠络著他颀长的背影,虽然心中割舍不了,也要接受摆在眼前的重击。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压抑内心的悲哀,犹疑道:「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有没有一点点、一点点喜欢我?」她的问题,深深地撼动他的心弦,令他胸口一阵灼热。
他却不假思索的嗤笑。「你以为你是谁?」丢下这句话後,便头也不回的断然离开,也走出她的世界。
在他心里,她只是个傀儡、是个玩偶,玩弄一番後,便弃之如敝屣,不值得再费心疼爱。
他说过的甜言蜜语,也不过是戏言,只是她一厢情愿、愚昧的当真了。
沈书嫚像具瘫坏的娃娃,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没有眼泪,心口荒芜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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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惨遭「情变」後——不过,这一切只是她的自作多情—沈书嫚变得更寡言沉默,宛如一缕幽魂。
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让公司职员对她益加反感,有几个女员工甚至还雪上加霜的,在她面前「不小心」聊到楼耘绅近来被媒体渲染的花边新闻,故意刺激她。
不久前,报纸上刊登她和楼耘绅交往的消息,更是大家茶余饭後的笑话。
未了,还会加几句风凉话,取笑她的不自量力、往自己脸上贴金之类的话来糟蹋她,一吐之前的妒意和怨气。
「搞不好,以前她对楼议员下了咒,失效後,当然就被甩了!」
大夥绘声绘影的传播著,各种说法众说纷纭,是公司最热门的八卦,大家对此都乐此不疲。
真实的内幕,唯独当事者清楚。
有好几次,她都被恶意反锁在厕所里,即使很快就彼人发现,但仍接二连三的发生,一次次饱尝惊吓和惶恐後,使得她的精神有些耗弱,神志经常会恍惚。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肯在家好好休息,因为对著空无一人的屋子,会令她更无所适从。
她的心和眼泪,在楼耘绅离开时,也一并被带走。
每每只要听到「楼耘绅」三个字,沈书嫚的心就被狠狠的剌痛一次,她羞怯的爱的告白,言犹在耳,如今却成了史上最大的笑话。
她只能疯狂的投入工作,让自己没空胡思乱想,藉此麻痹神经,身体也因过度操劳而日渐消瘦,但靠著一股意志力支撑,也熬过了半个月。
是日,大铨纺织公司十周年庆,公司在高级饭店席开十几桌,宴请所有员工庆祝同欢,身为经理的沈书熳,也免不了必须出席。
从她甫进饭店,就有一双眼睛追随著她纤弱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内。
「绅,看什么看的那么入迷?」一名长相甜美、身材窈窕的妙龄女郎、亦是传闻中楼耘绅的新欢、某一财团千金,秦梦涵娇瞠道。
楼耘绅收回目光,微微一笑,已够将她迷的晕头转向。「看到一个朋友。」但内心的起伏与他口中的轻描淡写,呈强烈对比。
心,不禁略略的揪疼了下。
身畔的小女人自从在一场晚会上认识他後,便缠著他不放,还主动对外宣称是他的女友,但实际上他和她父亲是忘年之交,从头到尾,他只把她当妹妹看。
对於莫须有的事,他一向懒得多费唇舌。
尽管,他的风流韵事常常被其他议员攻讦,他仍依然故我。
任期结束後,他也无意连任,至於下回要向哪个行业挑战,他尚未定夺。
「那你怎么不去跟他打招呼?」秦梦涵甜甜的问。
他但笑不语,炯黑的眸子顿时覆上一层薄雾,教人难以猜透。
「对方一定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对吧?」她瞅著他,天真的问。
楼耘绅挑起眉,淡淡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秦梦涵嘟起小嘴,分析道:「你的表情和眼神都变了呀!」
他觑住她,等待她的高论。
她爱娇的抱住他的手臂,痴迷的望著他。「变得好……好……」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恰当的形容词。「唉呀,总之,变得很不一样,可以感觉得到你很重视那个人。」她说出自己的感觉。
他沉下眸,掩饰眼中的异样光芒。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戏谵道:「你该花些心思多看点书,脑子别净装这些有的没的。」
言谈之间,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一对男女亲密的走了进来。同时间,沈书嫚也刚好出电梯……他眯起黑瞳,身体微微僵了下。
「又看到朋友了?」秦梦涵挪揄。
他不发一语,站在原地静待发展。
果不其然,饭店大厅一隅扬起一阵高八度的女声,引起所有人侧目。
「哟——吓我一跳,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前』议员女友啊。」林美瑶串灾乐祸的讪笑。
沈书嫚无处可躲,垂著颈子,自卑的盯著地面。
「唉呀!看来我准备的大红包,派不上用场罗。」林美瑶刻意从名牌皮包里,抽出一叠千元大钞,当扇子搧。
「我就说吧!没一个男人受得了你这副德行,被甩是正常的。」汪定帆也在一旁加油添醋,耻笑著,他们的每句话都毫不留情的伤害她。
「你这贱女人,这次没人当靠山,看我们怎么整你!」汪定帆咬牙切齿啐道,扬起手,就给了沈书嫚一巴掌。
力道过大,导致她踉舱了一步,纤荏的身躯看起来摇摇欲坠。
「要我下跪?!你这贱女人。」他一把抓住她,强迫她跪下。
沈书嫚无力抵抗,屈辱的跪在他们面前。
「你跟我磕三个响头,求我饶你。」汪定帆态度强硬的命令。
她动也不动,置若罔闻。
「叫你磕头啊!」林美瑶绕到她身旁,压著她的头,强迫她磕头。
沈书嫚没有反抗,木然的任凭摆布。
「够了没?」一道凛冽的斥暍声,迫使他们暂停暴行,转头一瞧,吓得他们目瞪口呆。
楼耘绅阴鵞的扫了他们一眼,随後搀起狼狈的沈书嫚。
「楼议员……您怎么也在?」汪定帆被瞪的头皮发麻,声音忍不住颤抖。
他冷哼,胸口蕴藏著莫大的愠怒,他气他们气焰嚣张、目中无人的高姿态,更气她没有反击、屈服的模样。
而她往日那对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已黯淡无光,没有丝毫斗志。
眼睛是灵魂之窗,可见,她根本魂不附体、魂不守舍。
他喜欢的沈书嫚,有一对坚韧、不服输的漂亮眼睛,而今,却只是黑漆漆的空泛黑洞,完全没有生气。
他的怒火更往上攀升,又有一丝窃喜—窃喜於她的失魂落魄,是因为他的欺骗和离开……
沈书嫚倚在他温暖的怀中,心,彷佛又慢慢活过来,剧烈的跳著。
楼耘绅凝睇著她憔悴削瘦的面容,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才多久没见,她竟然把自己折磨成这副德行,彷佛风一吹就倒了。
有好几次,他开著车经过大铨纺织,撞见她正在过马路,也不管红灯、绿灯,心不在焉,他不禁替她捏一把冷汗。
就连开车,她不是横冲直撞、就是忽然煞车,险些酿成连环车祸。最後,他索性差人把她车子的轮胎刺破,让她没办法开车。
他只是为了路上行人著想,没有其他用意……
「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他语气森冶,让人下寒而栗。
「这……楼议员,不是和她分、分手了?」林美瑶差点咬到舌头。
「分手?!」楼耘绅撇唇,伸手揽住沈书嫚的腰。
她错愕、不解的瞄他一眼,继而企图挣扎他的大掌。奈何,凭她的力气,不啻是蚍蜉撼树。
「我们只是有点误会,吵了一架。」他慢条斯理解释。
出乎意料的发展,让他们大吃一惊,不必他下令,汪定帆便主动掌嘴,很没骨气的鞠躬哈腰、赔不是。
圣一番两次欺凌我的女人,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楼耘绅勾起冷峻的笑,沉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汪定帆赶紧拉著林美瑶跪下,磕头认错。
他拎起对方的衣襟,全身力气凝聚在拳头上,奋力挥向汪定帆的脸上。
不再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楼耘绅拥著沈书嫚离开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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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晚风,带著些许凉意,钻进车窗,让宁静的车内更加萧瑟。
「停车!」沈书嫚解开安全带,目光没有焦距,哑声命令。
楼耘绅充耳未闻,继续往前开。
蓦地,她打开车门,一只脚已跨出车外——
「该死的!你干什么?!」他紧急煞车,不悦的咒骂。
她马上不顾一切的跳下车,茫乱的在街上行走。
很明显的,她在躲他。这个认知,令楼耘绅相当不是滋味。
沿路上,沈书嫚撞到好几个人,甚至还被赏白眼、骂了一顿,看到这个状况,他忙把车停在路边,追了上去,没一下子便在狭窄的骑楼下擒住她。
「你这笨女人!」他板著脸斥责,惊魂未定。
她撇开脸,不去看那张令她心痛的俊脸。心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胸口还隐隐作痛……
周遭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指著楼耘绅指指点点。
「这这么大的人,还下会保护自己?!」他完全不在乎旁人狐疑的眼光,再压抑不了满腔怒火,低咆道。
他以为这场游戏他是大赢家,然而,见到她瘦骨嶙峋、行尸走肉般的模样,他再控制不丁积压多时的下舍。
这场游戏,他玩得太过投入,已抽不了身。
以为这场「恶整游戏」告终後,他就可以恢复往常潇洒、游戏人间的态度,但显然的,他太高估自己了。
在看见她越来越瘦弱的身躯、恍惚的意识後,本就不坚定的心意,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铁石心肠」、也无法任由她自虐而置之不理。
这场游戏,最後还是两败俱伤,谁也没讨到便宜。
沈书嫚皱著眉,困惑更深。
「看来,我不在你身边看著你的话,你这个笨女人只会被欺负。」他没好气的低吼。
她张著嘴,不可思议的望著他,不确定耳朵听到的……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他从西服口袋掏出一张金额五十万的支票,塞到她手中。
那是她偿还「禁忌场」得标後的金额。
「钱我没收到,所以,你得用你的人抵。」楼纭绅口气坚决,摆明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脑袋乱哄哄,一片空白。
瞅著手中的支票,沈书嫚怔愣许久,才痛彻心扉地道:「为什么?你还想继续欺骗、玩弄我吗?」
她真的怕了,之前刻骨铭心的痛,都尚未抚平,他还想故技重施,给她一线希望後,再给她狠狠一击?
她的控诉,令他愧疚难当。「我只是不想当混蛋而已。」他别扭的解释。
沈书嫚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再上当,可是形同枯槁的心,却有复活的迹象。「我不懂……」
「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楼耘绅睇著她的愁容,放低姿态徵询她的意见。
她频频摇头,喃喃低语:「我怎么可以相信你?!」
「试著相信我!」他捉住她的手腕,激切的说:「给我机会证明我的心、我对你的感情。」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话,终於一鼓作气的说出来,让他有种如释重负的痛快。
「感情……」她重复道,花了一番心力咀嚼个中意义。
半晌,她才瞪大眼睛,惊愕的望著他,丰信半疑的说:「你……没骗我?」
「要我当众发誓?我楼耘绅倘若有丰句虚假,愿遭天打雷劈、死後下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他完全豁出去,起了可怕、惨烈的誓言。
她的脸染上一抹酡红,伹受的伤太重,一时还不敢卸下心防。「我……」
「我饿了,陪我吃饭。」他喟叹一声,放弃与她沟通,乾脆搂著她离开。「你考虑考虑,先别急著拒绝。」
他不确定需要她「作陪」多久,才够补偿他这几天来的「精神损失」—这段日子心中对她的思念与担忧。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回他整到了自己,不过,这陷阱他跳的心甘情愿。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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