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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来运转 第八章

  「爱妃最近身子还好吗?」

  匡卫虽然明白自己的心思全都转移到王后身上,但并不表示他不再关心其他嫔妃,尤其是芷嫔这朵解语花,她的善解人意能够得到他的宠爱,可不是一、两天,尤其是目前腹中怀有五个多月的身孕。

  她浅浅一哂,「臣妾很好,孩子也是。」

  「那就好。」大掌轻抚着芷嫔已呈现圆弧的小腹,唇畔扬起满足的英俊笑意。「朕已经等不及看着孩子出生了。」

  芷嫔笑靥充满慈母的光辉。「臣妾会以生命好好保护王上的骨肉。」

  「不知道是男还是女?」他喃喃的问。

  「臣妾可以感觉到是个男娃,一定是皇子。」她每晚都无比虔诚的向神界祈求,让这一胎能顺利生下儿子,相信天帝一定听得到。

  他低低一笑,「不管是男是女都好,朕都会疼他们、宠他们。」

  「臣妾谢王上恩典。」芷嫔笑意嫣然。

  匡卫满眼柔情的执起她的柔荑,「朕才应该谢谢爱妃,朕盼个皇子已经盼了好几年,如今就要实现了,到时朕要大肆庆祝一番,让塱国的百姓都能感受到这份喜悦之情。」

  「臣妾也跟王上一样,盼了好久才盼到这个孩子。」就算再纯真无知,来到这座后宫,也渐渐要学会如何争宠,如何巩固地位,她全副的精神都放在腹中的孩子身上,只有他能帮她抓住王上的心,否则迟早会被王后给抢走。

  她可以感觉得出,王上对她的关注不如以往,过去每日都会驾临玉澄宫,和她说说话,或来陪她用膳,留宿更是常有的事,可是自从王后回来,她就不能再经常见到王上的龙颜,就算有任何赏赐,也是由晏福送来给她,芷嫔心里难免焦急,却也知道以目前的身分,根本无法和王后分庭抗礼,不过无妨,再一个月,册封典礼之后,她们可以说势均立敌,到时谁输谁赢还不知道。

  「王后姊姊应该很快也会有喜讯传出了。」芷嫔说得毫不嫉妒。

  匡卫仰头大笑,「朕也希望如此。」

  「臣妾前天早上去跟太后娘娘请安,回程途中经到御花园,见到王后姊姊也在那儿散步,正想过去打声招呼,不过看她正和干大人说话,也就没有过去。」她随口聊了起来。

  「妳是说干贤?」

  她轻颔螓首,「就是御史中丞干贤干大人,也不知道王后姊姊和他在聊些什么,彼此似乎很熟稔的样子。」

  「这点朕倒是一点都不知情。」匡卫有些疑惑。

  芷嫔连忙改口。「或许他们只是刚好遇上罢了,是臣妾看错了。」

  「嗯!」他没有说话。

  俏眼看了一下匡卫的神情,芷嫔端起几上的汤药来掩饰自己的心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后姊姊,妳可别怪我!她在心中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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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交泰殿的依雀脸上净是意外,「真的都没问题?」

  干贤神情肃穆。「微臣不敢欺瞒。」

  「汤药真的没问题……」那么太后当时的态度也太怪异了,或者只针对她一个,其他人都是意外?可是也巧得太离奇了。

  他放下心中的大石。「王后娘娘应该可以放心了。」

  敲了一下脑袋,依雀总觉得遗漏了什么。「我再问你,那些药也都是太医院亲自派人送去的?」

  依雀的问题让干贤怔了怔。

  「是不是?」她不死心的追问。

  「不是,是太后身边的宫女送去给各位娘娘的。」

  她直觉的问:「是不是跟在太后身边最久的那位老宫女?」

  「没错,可是……」

  「原来是这样。」依雀喃喃自语。「那就不是不可能了……」太后亲赐的汤药,谁会怀疑有毒,所以才有机可乘。

  干贤低唤一声,「王后娘娘?」

  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来,依雀道了声谢。「甘大人,辛苦你了。」

  「哪里,娘娘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那么微臣告退。」

  当他转身要离开交泰殿,匡卫正好走了进来,见到了他,眉峰一拧,黑眸也微微瞇起。

  「微臣参见王上。」干贤不卑不亢的屈膝叩首。

  冷冷的睥睨他一眼,「你在这儿做什么?」这时,芷嫔无心的话冷不防的在耳边响起,让他胸口闷闷的。

  「臣……」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依雀抢先一步搭腔。「是我有点事拜托,干大人帮忙。」

  「是这样吗?」匡卫狐疑的目光射向跪在眼前的干贤身上。

  他的声音铿然有力。「是,王上。」

  匡卫「嗯」了一声,那是君王不容侵犯的神情。「你可以下去了。」

  「微臣告退。」态度从容的干贤退了两步,这才转身踱出殿外。

  「怎么了?」依雀见他神情冷峻,顺口问道。

  觑她一眼,「妳要干贤帮妳什么忙?」

  「秘密,不能告诉你。」她半开玩笑的说。

  这番话让他神情更加凛然。「连朕都不能知道?」

  「等结果出来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所以你先不要问。」依雀真心的希望是她猜错了。

  虽然没有再追问下去,不过,这已经在匡卫心中撒下怀疑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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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太后召匡卫来到慈宁宫。

  「本宫听到一些对王后不好的流言。」太后走在花廊之间,一步一景、景随步移,穿花过阁、仪态万千,仰起依然乌黑亮丽的螓首,看着满天飞舞的彩蝶,彷佛他们聊的只是天气。

  他不动声色。「什么样的流言?」

  「听说干贤这阵子时常出入交泰殿,和王后有说有笑,本宫倒不知道他们何时变得如此亲近,」她说得云淡风轻,听的人却很不舒坦。

  匡卫胸口一窒,旋即沉声的反驳。「朕相信王后的为人,也请母后不要听奴才们的道听涂说。」

  「真的是道听涂说就好,本宫就怕……」

  「母后!」他打断太后的臆测。

  她冷冷一笑,「本宫可不是随便猜疑,只是今早又从太医那儿听说干贤曾经几次派亲信到太医院,还问起了芷嫔的身体状况,让本宫不得不关心一下。」

  停下脚步,匡卫无法再当作有人故意在背后乱嚼舌根。

  「他问这个做什么?」

  太后步下玉阶,走上拱桥,只消弯身,便可见锦鲤在湖中悠闲自在的游动。「王上应该问他是奉谁的旨意去的。」

  「母后的意思是王后在背后指使?」他下颚抽紧的问。

  她点出女人的心思。「毕竟芷嫔下个月就要正式册封为西宫王后,加上怀了龙种,往后身分自然高她一等,王后当然会担心了。」

  「不可能!」匡卫抱以全心全意的信赖。「王后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朕也相信她不是那种心机狡黠的女子。i

  「本宫只是想提醒王上,那可是本宫的孙子,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匡卫一脸凛然。「朕敢跟母后保证,王后绝不可能危害朕的亲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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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句保证言犹在耳,可是就在三天后,当匡卫在早朝时听到下幸的消息传来,匆匆赶至玉澄宫,芷嫔因为大量失血,导至血崩昏迷,腹中的胎儿没能保住,霎时心如刀割。

  「王上!」晏福连忙搀住他摇晃的身躯。

  匡卫脸白如纸,勉强撑住。「太……太医呢?」

  「微臣无能,微臣该死,请王上降罪。」太医跪仆在地喊道。

  他双目泛出红光,咬牙切齿的问:「你是该死!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你不是保证一切顺利,为什么会这样?」

  太医声音抖个不停。「微臣方、方才帮娘娘把、把过脉……发现娘娘她……中了毒……所以才会……保不住龙种……」

  「中毒?!」匡卫目皆欲裂的吼。

  跪在地上的太医直打哆嗦。「是,是……」

  「怎么会中毒?」

  「微……微臣也不清楚。」他抖得更厉害了。

  匡卫一脚踹向他,「你是太医,怎么会不清楚?」

  「王上!」不敢喊痛,太医连忙解释。「可能……可能有人故意在芷嫔娘娘的饮食或汤、汤药中下毒……每天只下一点点……所以微臣才……才会没有发觉……请王上恕罪……」

  「什么?」匡卫踉跄了一下。

  本宫只是听说干贤在探听芷嫔的身体状况……

  王上应该问他是奉了谁的旨意……

  王后不知何时和干贤变得如此亲近……

  他猛烈的摇头,「不,不会的!」

  绝对不可能是王后!

  不会是她!

  方寸大乱的他不断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芷嫔现在情况如何?」

  太医冷汗涔涔。「娘娘她、她现在仍然昏、昏迷不醒。」

  「朕要进去看看她。」他推开晏福,跨开僵硬的长腿走进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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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怒气滔天的旋风扫过,匡卫俊脸铁青的冲进了交泰殿。

  已经听到坏悄息的依雀瞥见他进门,正打算过去抱住他,说些安慰的话。「匡卫……」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住口!」他怒喝。

  依雀心头一凛,感受到他身上除了浓浓的悲痛,还有种不寻常的……狂怒。

  「王后,老实的告诉朕,妳到底要干贤帮妳做什么?」十指毫不怜香惜玉的扣紧依雀的手臂,让她的脸都痛到拧了。「是不是妳叫他去太医院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她听得头都昏了。「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要怎么回答?」

  匡卫恶狠狠的瞪着她,彷佛想将她撕成碎片。「只要告诉朕,是不是妳叫干贤到太医院帮妳探听芷嫔的状况?」

  「我……」依雀登时词穷了。

  他的心宛如掉进一座深不见底的悬崖。「妳为什么要这么做?刚刚太医说芷嫔是因为中了毒,所以才会造成血崩,朕的孩子因此无法保住,难道这件事真的跟妳有关?」

  秀致的小脸霎时血色全失,震惊、不信的瞪着他,好像不相信那些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你的意思是说我叫干贤去下的毒,所以芷嫔才会流产?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朕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想了。」就好像一次又一次从天堂坠入地狱,让匡卫心力交瘁。「宫里的奴才都在传闻妳和干贤走得很近,不知在密谋什么,连太医也曾跟母后提起,干贤似乎很关心芷嫔的事,还下时问起安眙药,这些真的都跟妳无关吗?」

  依雀眼眶红润,一脸痛心疾首。「只是因为这样,你就怀疑是我下的毒?单靠别人说的话,你就把这个罪名赖给我?没有仔细的求证,就这样定我的罪?真是太好笑了,呵呵……」她边哭边笑。

  「那么妳说,妳到底跟干贤都说了什么?l他愿意再相信她一次。「朕要妳实话实说!」

  她张口想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不行!她没有证据说这一切都是太后的阴谋,如果现在告诉匡卫,他一定会以为她故意挑拨他们母子的感情,根本不会相信。

  匡卫死瞪着她,「为什么不说话?」

  「说了你就会相信吗?」依雀一脸心灰意冷。「原来你从来不曾信任过我,你的爱是那么肤浅,别人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推翻对我的信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他咬着牙根,「只要妳说出实话,朕可以原谅妳。」

  「原谅我?真是皇恩浩荡。」她眼睛睁得好大,不让眼泪再滚下来。「这三个字已经定了我的罪,认为芷嫔会中毒,孩子会流产都是我干的……你知道吗?这辈子我最痛恨的事就是被人冤枉,拿我根本没做的事来诬赖我,想不到现在连你也这样对我。」

  依雀心痛到无以复加,以为到手的幸福居然只是一种幻象,只是吹一口气就破灭了,真是太讽刺了。

  「……就算我说不是,你会信吗?如果我承认了,你要砍我的头吗?」

  「妳!」他气结。「难道是和不是让妳这么难回答吗?」

  她回瞪着他,「不是!」没做的事不需要承认。

  匡卫几乎要把牙根都咬断了。「妳敢对神界发誓?」

  呵呵……原来这就是心碎。

  反正她已经没什么好损失的,发誓就发誓。

  「我当然敢!」依雀寒着小脸,面朝外跪下。「神界在上,我,朢国王后在此立誓,若刚才所说有半句谎言,就让我……再死一次。」

  就在这一刻,她真的觉得死了也好,因为这个地方已经不值得留恋了。

  这个毒誓让匡卫像是当头淋了盆冷水,整个人清醒过来。

  难道他真的被芷嫔流产的噩耗给蒙蔽了心,也被种种未被证实的谣言给遮住双眼,居然怀疑起自己所爱的女子?

  王后应该是最了解他有多么渴望拥有亲生骨肉的心情,想到她曾经陪着他哭、陪着他笑,那不是假装出来的……

  「雀儿……』匡卫朝她伸出手,要扶她起来。

  依雀避开他的大掌,口气冷淡。「不敢劳驾王上。」

  「朕只是……」

  她神情漠然的打断他。「王上还是多花些时间去陪芷嫔吧!她刚失去孩子,心里一定很痛苦,更需要王上的安慰。」

  匡卫瞅着她半晌,知道伤害已经造成,再说什么也都是枉然。「那朕晚点再来看妳。」

  「来不来都无所谓了。」依雀背过身低喃道。

  他紧闭一下眼,现在的匡卫无暇去顾及太多她的心情,眼前最重要的是芷嫔,还有查清楚真正下毒的人是谁。

  听到脚步声离去,强撑的面具滑落了。

  拖着脚步走进内室,依雀将自己丢到床上,将脸埋在锦被中,把哭声和眼泪全都隔绝,尽情的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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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宫女站在主子的身后,为她仔细梳理如云般的黑发。

  「结果怎么样了?」太后在首饰盒中挑选着今天要配戴的笄,不经心的询问。「本宫听说芷嫔已经醒了。」

  她动作轻柔缓慢,深怕扯痛了主子的头皮。「是已经醒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又哭又叫,闹了整个晚上,就连王上也劝不动她……」陡地,老宫女动作一顿,这动作自然也让太后察觉到了。

  太后微侧脸庞,「怎么了?」

  「没……没事。」老宫女吶吶的说。

  伺候她这么多年,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她的眼。「老实说。」

  看着那一根根的银丝,藏匿在漆黑之中,也就格外清晰分明。「是……是白头发,不过只有两、三根。」依主子的精明,是瞒不了太久的。

  叹了声气,「本宫老了,也是该有白头发了。」

  老宫女连忙安慰。「奴婢马上让太医帮太后调配几道养生的膳食,只要多加注意……」

  「算了!」太后明白她的心意,笑了一笑,眼底净是得意之色。「本宫今天心情好,几根白发也破坏不了这份兴致。」

  她了解主子的意思。「太后说的是。」

  「王后那儿的情况怎么样了?」扬高嘴角的弧度,似乎相当开心。

  熟练的帮主子把黑发盘到头顶,再用编,也就是假发做成各种发髻妆点,并用笄固定住,最后把笄的顶端附缀上下垂的珠玉串等饰物。

  「奴婢听说王后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寝宫内,足不出户。」终于大功告成,老宫女退后一步,欣赏主子高雅贵气的妆扮。「王上也不曾再去看过她,可见两人之间有了嫌隙。」

  太后把玩着手腕上的黄玉手镯,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诡魅。「是吗?」

  「太后的心愿就快要达成了。」希望这么说能让主子更加开心。

  她敛起笑意,眸底浮现一抹阴狠。「还不够!只是这样还是难消本宫的心头之恨,休想本宫就这么停手。」

  「太后……」

  「去把他找来,就说本宫想要见他。」太后阴冷的眼底晃动着一闪而逝的柔媚,那只有再见到深爱的人才会绽放。「本宫想跟他分享再一次的胜利。」

  老宫女并未劝阻她,只要是主子想做的事,就算牺牲性命也会效忠到底。「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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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公公。」

  背后的叫声让晏福赶忙用袖口拭了拭眼角,才转过身面对。「王后娘娘愿意见奴才了吗?」无论如何,他都非见到人不可。

  宫女看他难过的样子,也不好受。「王后娘娘宣福公公进去。」

  「多谢。」晏福振作起精神,走进交泰殴。

  原本不想见匡卫身边任何一个人,也不想听到他的事,可是晏福守在外头就是不肯走,依雀不得不让他进门。

  他弯下似乎比平日更驼的背,「奴才参见娘娘。」

  依雀绷着秀颜,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用了,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自从那天之后就不见匡卫人影,现在还派人来干嘛。

  「奴才请王后娘娘去劝劝王上,王上已经连着十天没有上早朝,也拒绝大臣的谒见,成天就是不吃不喝,夜里也无法阖眼,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王上是一国之君,得为朢国百姓保重龙体……」

  「那干我什么事?」依雀气呼呼的叫道。

  虽然嘴里说不在乎,不过她还是让宫女去打听外头的状况,所以晏福说的依雀早就听说了,还知道现在大臣们呈上的奏章全都送到慈宁宫,由太后亲自批阅,没有太后的旨意,谁都不敢自作主张,虽然依雀高中是勉强念毕业的,不过慈禧太后垂帘听政的历史她可没还给老师,真的很担心匡卫会落得跟光绪皇帝一样的下场,最后被软禁起来,还被害死。

  晏福仆倒在地上求情。「请王后娘娘体谅王上的心情,奴才看得出王上已经快要崩溃了,他相信王后娘娘绝不是下毒之人,不管芷嫔娘娘如何以死相逼,要王上赐王后娘娘死罪,好替死去的皇子报仇,王上仍然坚信不移……」

  听到这里,她悲愤的表情稍霁。

  「王上夹在两位娘娘中间,真的很不好过,奴才恳求王后娘娘亲自去劝劝王上,别让他病倒了,那绝非百姓之福,朢国将会面临动荡不安的窘境。」他苦口婆心的再三劝说。

  她慢慢旋过身来,还是不由得心软了。「他真的相信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天要是不先冤枉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王上全心全意的相信王后娘娘。」晏福点头如捣蒜。

  依雀咬了咬下唇,还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平白无故被诬赖。「他真的相信不是我害死芷嫔肚子里的孩子?」

  「是的,王后娘娘。」

  吸了吸气,还是有些愤恨未消。「他相信有什么用,现在全王宫的人都以为是我嫉妒芷嫔怀了龙种才下了毒手。」

  晏福垂下双眼,口气沉痛。「奴才相信很快就能查出凶手是谁了。」

  「让我再考虑一下。」依雀不想太快原谅他。

  他在心中轻叹,「是,王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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