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捧着发烫的脸颊,在心底不断痛骂自己,怎么会让事情演变成这样?不是说好要想办法逃出王宫,逃出那个嫌弃她、鄙视她的男人?怎么被他吻了之后,决心就跟着动摇了?
胡依雀,妳也未免太没原则了,又不是没被亲过,干嘛这么快就把心送人了!
「唉!」虽然嫁给这个不但有钱,还是圣国最有权势的男人是每个女人的梦想,不过,光是想到得跟多少女人分享他的爱,依雀就感到气馁,不行!她不能就这样陷下去,会无法自拔的。
依雀想到一个头两个大,不愿再折磨自己,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就在这时,正好有人走进内室,来到她的面前站定。
「红玉?」抬头觑见被她从火场中救出的贴身宫女,依雀露出微笑,「妳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多休息几天没关系,不要急着来伺候我。」
脸色苍白的红玉蓦地双膝跪下,哽声低喊,「娘娘!」
她坐直身子,「怎么了?」
「娘娘不该救奴婢的……是奴婢对不起娘娘……」红玉趴在地上痛哭,连连磕着响头。「奴婢罪该万死……」
「到底发生什么事?」依雀一头雾水。
红玉撑起上身,流下忏悔的眼泪,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娘娘……那夜交泰殿的火是奴婢……奴婢放的……奴婢就算是死也无法赎罪……」
「是妳放的?为什么妳要这么做?」怎么也想不到纵火的人是她。
「奴婢也是被逼的……」红玉哭到全身剧烈抖动,不住抽噎,连话都说不清楚。「奴婢要是不照着做,奴婢的家人……就活不成了……可是……可是奴婢想到娘娘对奴婢的好……真的狠不下心……」
她愣了几秒,回想起当时的确是在自己的床边发现红玉昏倒在那儿,原来是想去救她,不禁动容了,至少红玉良心未泯,对王后还是相当忠心。「是谁逼妳放的火?红玉,妳快告诉我!」
「奴婢放了火之后就后悔了……想去叫醒娘娘……可是烟太大了……奴婢真想就这么死了算了……到了阴曹地府也要伺候娘娘……呕……」蓦地用手捂住嘴巴,然后就见一条红色血丝从指缝中溢出,在来之前,已经服用过毒药,如今毒性发作了,她必须尽快把话说完。
依雀大惊失色,冲过去抱住她。「红玉!」
「娘娘……奴婢以后不能再服侍娘娘了……」她强忍着体内的五脏六腑不断的翻搅,边说着话,鲜血就不停的从口中涌出。
「妳要撑下去,我去叫太医!」依雀泛红眼圈的喊道。
她摇着越来越沉重的头,吐出一个虚弱的笑声。「不用了,娘娘……奴婢好高兴……好高兴娘娘还活着……上回没能及时阻止娘娘寻短……奴婢一直很想跟随娘娘而去……娘娘……千万不要再想不开……要好好活着……」眼睛快看不见东西了,这样也好,总算可以解脱了。
「红玉,我也很高兴有妳在身边。」虽然真的王后已经死了,可是依雀还是要感谢她,没有她,自己在这座王宫内根本是孤立无援,连一个可以信任和商量的对象都没有。
红玉淌满鲜血的嘴角往上扬高,连胸前的衣服都染成一片怵目惊心的红。「奴婢听了……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告诉我是谁逼妳的?我会替妳报仇!」依雀很有义气的说。
双眼往上翻白,「是……是……」
依雀不禁泪水盈眶,「不要死!红玉,妳不要死!」
用着残余的一丝力量,她努力的凑到依雀耳边,吐出对世间最后的吶喊……
「红玉?」发现她一动也不动,依雀连唤了两声,瞥见她两眼睁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脸上早已泪如雨注。
「呜呜……红玉……我会替妳报仇的……我不会放过害死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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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刚过,宫女们纷纷掌灯,将交泰殿打点的灯火通明,却又隐约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悲哀。
尊贵的高大身影从长廊的一端走来。
「见过王上。」觎见匡卫到来,宫女忙不迭的福身。
他往寝殿内瞅了一眼,「王后呢?」
「娘娘说要一个人静一静,想些事情,不让奴婢在里头伺候。」所以她们只好退到外头听候差遣。
匡卫知道自从贴身宫女畏罪自杀,王后的情绪就变得低落,整个人闷闷不乐,这让他有些担心,所以只要得空,就会到交泰殿来看她。
身影跨进寝殿,就见一抹娇小身影倚在窗前,秀致的侧脸透着落寞。
「别再胡思乱想了。」匡卫从后头拥住她,动作之轻柔,彷佛怕惊吓到她。
「一个宫女胆敢纵火行凶,若是侥幸没死,朕也一样不会放过她。」想到那场大火居然是人为的,口气就满是愤懑。
闻言,她愤然旋身,「如果红玉是被逼的呢?」
小心太后!
这是红玉最后留下的遗言,却也让她听得心惊胆战。
「被逼?王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依雀的小嘴张了又合,终究说不出口。「没什么,我只是猜的。」她想不通太后为什么要她的命?唯一的可能性是「王后」知道太多事了,太后怕她想起来,所以先下手为强,或许这就是后来「王后」自杀的原因,光是想到看起来对她和善亲切的太后居然在背地里想置她于死地,教她想起来就手脚冰冷。
「朕知道她跟着妳很久,多少有些感情,不过,她居然企图谋害自己的主子,这只有死罪一条,朕绝不能饶恕她。」匡卫两手捧起她郁闷的小脸,嗓音放柔。
「只是既然她人已经死了,朕也就不再计较。」他说的没错,红玉已经死了,可是却不知道她死得很冤枉,让依雀不禁要为她抱屈,所以,她不能让红玉白白葬送一条命。
「王上知道当初我是怎么死的吗?」依雀拿开他的手,冷冷的问。
匡卫因为她的动作而皱紧双层,「王后想起以前的事了?」
「不是,是红玉在临死之前告诉我的。」她真是未卜先知,居然猜对了。「她说根本没有人害我,那碗毒药是我自己喝下去的。」
「妳说什么?!」他喉头一窒。
「我想以前的我一定过得很不快乐,」依雀嘲弄的低喃,「虽然身为王后,每天锦衣玉食,人人见了我都得尊称一声王后,却从来没有把我当人看,活着比死还要痛苦,所以才会想不开。」
由此可以想象得出「王后」当时悲惨的心情,生性怯懦的她是如何的被欺压、漠视,最后心灰意冷的走上绝路。
「这是真的吗?」匡卫满脸震怒,扣住依雀的肩头,十根指尖都掐进肉里。「王后,朕不准妳再有寻短的念头,不准!听到没有?」
她用力挣开他的箝制,小脸怒气冲冲。「你凭什么说不准?你也是害死我的凶手之一不是吗?」
匡卫为之语塞。
没错!对于这点,他全然无法为自己辩解,如果王后真的是仰药自尽,那么他的确是逼死她的凶手之一。
他试着开口,「朕……」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的存在,不如现在就把我这个王后废了,以后各走各的路。」依雀决绝的说,她要说出真正的王后想说的话,为「她」伸张正义。
「不!朕绝不会废了妳!」匡卫慌了、乱了,急切的看着她,几乎是低声下气了。「朕明白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所以从现在起,朕愿意尽一切力量来补偿妳,王后就再给朕一次机会。」
依雀真想对他说「不」。
她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背后的主使者真的是太后,那么这次没有把她烧死,下一次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依雀可不想继续待在这座王宫内等死,可是……内心有个角落却又舍不得离开他……
完了!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这个男人到底哪一点好?先是把她看得一文不值,现在又忽然把她当作宝贝,说不定改天厌倦她了,一脚把她踢开,那她算什么?
见她不吭一声,匡卫难掩失望,「王后还是不相信朕?」
「我……」她内心交战。
匡卫态度转为强硬,他是君王,说了就算。「无论如何,朕绝对不会答应废后,更不会放妳走,就算妳再怎么恨朕、气朕,朕都要定妳了。」
她很不争气的心软了。
在外人眼中,依雀总是扮演着凶悍坚强的角色,没有人知道她也会无助、也会脆弱,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有个男人能够死心塌地的疼她、爱她,当她的靠山,为她遮风挡雨,真的好希望能有双强壮的肩膀可以依靠,不用烦恼钱从哪里来,不用烦恼明天的事,那该有多好。
「……朕从来没有对一名女子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唯独只有在王后面前,朕似乎不必再当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君王,而是个普通男人,可以敞开心扉畅所欲言,不怕受人嘲笑。」匡卫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可以暂时卸下君王面具的感觉又是出奇的好。
依雀眼圈瞬间红了。「真的吗?」
自己真的可以得到幸福了吗?真的可以把未来交给他吗?她真的好想被人宠爱疼惜,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人帮她扛着,不必再孤军奋战……
「朕可以对神界发誓。」这已经是最严厉的誓言了。
她想哭又想笑,「你要记得自己今天发的誓,如果哪一天违背誓言,我绝对会离开你,到时你不能阻止我。」
匡卫郑重的允诺。「朕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再也压抑不住满心的感动,依雀张臂扑进他的怀中,将淌泪的面颊贴在他的胸口,「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他亲吻着她的发顶,「王后不会后悔的。」
「嗯。」她在他胸前猛点着头。
相拥片刻,男性灼热的呼吸喷在依雀敏感的耳后,让她有些发痒想笑。「朕今晚要留在这儿过夜……」
依雀起初没有听懂,当她下一秒想通,小脸顿时宛如火烧,在匡卫炽烈如火的凝视下,又羞又窘的点头同意。
「朕要妳成为名副其实的王后。」说完,匡卫再度俯下头颅,覆上那两片微颤的粉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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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见过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芷嫔虽然身怀六甲,依然仪态万千的敛裙跪拜。
太后高雅的面孔不动声色的瞅着她将手掌小心翼翼的护在小腹上的动作。「妳现在怀着王上的骨肉,就不必多礼了,赐坐!」
「多谢太后。」除了王后这个正室,其他嫔妃依旧得尊称她为太后。
待芷嫔安然坐定,脸上难掩受宠若惊,嗓音柔细的询问。「不知太后宣臣妾到慈宁宫来有何吩咐?」
「听说前几日妳动了胎气,身体不适,本宫有点担心,看妳今天气色似乎不错,也就放心多了。」太后关心的说。
她羞涩一笑,「让太后担心,臣妾真是罪该万死。」
「只要人没事就好了,本宫还要谢谢妳送来的人参。」
芷嫔笑意加深,「这是臣妾的孝心,还望太后娘娘长命百岁。」
「妳真是会说话。」凤眼闪过一道冷芒,「难怪王上会无视本宫的反对,坚持要立妳为西宫王后,念在妳这番孝心,本宫也就不再坚持了。」
「多谢太后恩典。」芷嫔喜出望外的叩首。
太后的目光掠向她的小腹,「王上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有个皇子,只可惜之前几个嫔妃都没保住孩子,希望这回能让本宫早点抱到孙子。」
「是,太后娘娘,臣妾一定会把王上的骨肉平安的生下来。」在这座后宫除了君王的宠爱,还得母凭子贵,有了皇子,地位也就更稳固了,直到天帝选出下一任黑帝,在这之前,她的孩子将拥有一切的尊崇。
「对了!」太后想到了什么。「本宫方才先让太医调配了安胎的补药,把东西端过来吧!」用眼神示意从年轻就伺候自己,终生云英未嫁的老宫女。
老宫女将备好的补药呈给芷嫔。
她难掩欣喜之色,「多谢太后娘娘。」
「妳就趁热喝了吧!」太后脸上高深莫测,不知在盘算什么。
恭敬的捧起药碗,小口小口的喝着,心想,太后似乎也不得不接纳自己了,只要太后不反对,西宫王后就是她的了。
啜了一口参茶,太后佯装不经心的聊起。「听奴才们说,王上这几日都在交泰殿过夜,王上和王后能够相处融洽,这真是一桩喜事。」
芷嫔垂下娇颜,补药似乎更苦了。「是。」
「王后毕竟是东宫之首,本宫更希望她能早日怀上龙子,那就皆大欢喜了。」睇了一眼芷嫔微微发白的脸色,嘴角噙着一抹诡谲的笑意。
她挤出颤抖的笑意,「太后说的是。」
「好了,喝完了补药,妳可以回去休息了,小心照顾身子。」太后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盈盈一揖,「那么臣妾先告退了。」
步出慈宁宫,宫女们见她脚步不稳,赶紧左右搀扶着她。
「娘娘怎么了?」
「没什么。」芷嫔轻咬下唇,太后的话确实对她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其实她早就让宫女去打听过了,王上这几日夜里确实都留宿在交泰殿,总以为王上对王后没有感情,向来也是漠不关心,所以大婚至今,从未临幸过王后,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只是,现在情况似乎已经超出她的掌控,宫里人人都在传说奇迹复活的王后像是变了个人,转了性子,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和王上对骂,简直是判若两人,可是最令她不解的是,眼高于顶的王上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纵容王后的行为,不再坚持废后,这才是让她忧心的。
如果王上的心转移到王后身上,那该怎么办?芷嫔相当明白君王的宠爱不可能永远,所以总是过得战战兢兢,现在只能寄望腹中的孩子争气些,让她坐稳西宫王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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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家了!
看到熟悉的场景,依雀兴奋的推开大门,正要开口大叫弟弟的名字,映入眼帘的却是她的灵堂。
对了,她已经被车撞死了!
依雀看着摆在灵堂上的相片,是她拍的大头贴,手指对着镜头比出胜利的手势,还故意挤眉弄眼,看来滑稽可笑,想不到却变成她的遗照。
「呜呜……依雀……」
是谁在哭?
视线不由自主的循着哭声往下移动,瞥见哭倒在灵堂前的妇人身影,让她愣了好久,以为自己看错了,哭的人竟是她那个赌鬼老妈,怎么可能?这一定是梦,因为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妈对不起妳……依雀……呜呜……」
她往前飘了几步,看着哭到断肠的妇人。
「呜……妳跟妳爸都走了……要妈怎么活啊?妳快回来啊……」
母亲悲痛的哭喊让依雀情不自禁的叫唤,「妈!妈!」
仆在地上的妇人恍若末闻,哭得声泪俱下,让人听了为之鼻酸。「妈错了……妈不该沉迷在麻将桌上……依雀……妳快回来……妈发誓不再赌了……」
「姊姊、姊姊!」在旁边烧莲花的弟弟跟着哭红了眼。
我在这里!
妈!大秉!你们没看到我吗?
「是妈害死妳的……依雀……妈错了……呜呜……」
感觉到两行滚烫的泪水无声的淌到下巴,依雀哭到不能自己,母亲忏悔的哭喊让她感到莫大的悲哀,却也庆幸,如果她的死能让母亲戒掉赌博的毛病,那么一切就值得了。
妈,妳只剩下一个儿子,千万不要再赌了……
弟弟用袖口擦着眼泪,「姊姊……」
大秉,你一定要当个好医生,将来要救好多好多病人,姊姊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勇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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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匡卫被嘤嘤的啜泣声吵醒,发现躺在身畔的依雀在睡梦中流泪,嘴里也念念有词,伸手摇动她。「雀儿,醒一醒!」
哭到心痛的依雀幽幽醒来,泪眼蒙眬的觑着俯下俊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声音都哑了。「原来是梦……」
他拂去她颊上的泪痕,「作了什么梦让妳哭得这么伤心?」
「我……我忘记了,只是好难过、好难过。」依雀将泪颜埋进他怀中,依然止不住不断冒出的眼泪。
匡卫怜爱的搂紧她,「不要哭了,朕在这儿。」
「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母亲和弟弟,她真的再也回不去自己的家,一个人好孤单、好寂寞,她好怕。
大掌滑过她光裸纤白的背脊,「当然了,朕会永远留在妳身边……」
她的泪水彷佛流不干,哭湿了匡卫的胸口,让他又爱又怜。
「有朕在,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朕顶着……别哭了……」
依雀哭到全身抽搐。「你要说话……算话……」
「君无戏言。」他正色的说。
「嗯!」依雀呜咽的说。
他凑下俊脸寻找她的小嘴,用绵密的深吻化去她心中的疑虑,感觉到依雀哭声渐弱,小手主动攀上他的颈项,那么信赖、那么热情的臣服在他的身下,拱身接纳他的进入。
一声男性的粗吼在依雀生涩却大胆的撩拨之下,嗄哑的进出,不同于其他嫔妃的欲拒还迎、被动羞涩,她反客为主的爱抚匡卫古铜色的身躯,小手不断的游移在每一条强健的肌理上,匡卫知道该阻止训斥她这种与礼不合的放荡行为,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爱极了她的主动……希望她不要停止……
「匡卫……」依雀在极乐的晕眩中低喊。
英挺的男性脸庞布满紧绷痛楚的线条,却又有着无法形容的欢愉。
「雀儿,答应朕,快点帮朕生个皇子。」他用手肘撑起上身,胸膛还在剧烈的上不起伏,
听到这个,依雀倏地张开眼,「什么?」
「其实皇女也不错,朕不会因为是个女儿就不爱她了。」匡卫拂开覆在她额上的湿发,彷佛已经看到自己儿女成群了。「朕一定会当个好父皇,把他们都宠上了天,让他们感受到朕对他们的爱。」
她本想说不要这么早当妈,不过看到他脸上那种谈到自己的孩子,呈现出为人父亲该有的慈爱光芒,就说不出口了,依雀可以体会他的感受,他想要给孩子自己从未尝过的亲情。
「小孩子也不能太宠。」依雀吐槽。
匡卫轻笑一声,「他们可是朕的骨肉,宠他们是应该的。」
「那我是不是要扮黑脸,当他们不乖时,我这个当母后的就要狠狠的打他们一顿?」她摆出凶巴巴的样子。
他佯装生气,「不准妳打朕的孩子!」
「为什么不行?」她故意唱反调。「我可是他们的娘。」
「朕说不行就是不行。」匡卫板起俊脸,「朕是他们的爹!」
两人互瞪着对方。
依雀终于噗哧一笑,「孩子都还不知道在哪里,我们就已经吵起来了,说得跟真的一样。」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妳肚子里头了,才不枉费联这几日努力的成果。」他抚摸她平坦的小腹,笑得好得意。
她娇嗔的捶打他一下,「原来你心里在打这种主意,难怪连着几个晚上都跑来找我,害我每天腰酸背痛的,连觉都没得睡,吃饭时还不小心打磕睡,都被那些宫女取笑,都是你害的。」
「妳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朕!」匡卫故意龇牙咧嘴,一个翻身压住她,「朕要好好的处罚妳……」
许久之后,芙蓉帐内的喘息声渐歇……
昏昏欲睡的依雀推了推压在身上的男人。「你这样我怎么睡?」他的一部分还不肯退出去,执意的霸占不放。「我真的好困。」想要孩子也不用这么拚命嘛!万一老了就不行可惨了。
「朕也想睡了,只不过妳好温暖,朕不想离开。」此时他像个任性的孩子跟她耍赖撒娇,教她好气又好笑,只好由着他了。
这就是幸福吧!她想。
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