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克莉丝特儿应了一声,在打开冰箱后,又皱起眉来。“我不是说过冰箱里除了可乐以外,什么东西都别放吗?”
“那是……”
“你们这些笨蛋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给听进去呀?”克莉丝特儿再度生气地打断舒小曼的话。
“很抱歉,我们马上帮您处理。”
舒小曼始终保持微笑,在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后,转身离开。
由于随行的服务生全让她叫去搬沙发了,所以现在她只好自己来。
走到门口,梁云挡住了她,低声说道:“我去就好。”
舒小曼望着他,片刻后,点了点头。
“喂!”克莉丝特儿不悦地唤着舒小曼。
舒小曼应声回头,迅速来到克莉丝特儿面前,必恭必敬地问:“小姐还有何吩咐?”
克莉丝特儿双手环胸,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你是经理?”
“是的。”
“那么你手里应该有一份住宿客人的名单吧?”
舒小曼虽然不明白她想做什么,还是缓缓地点了下头。
“很好。”克莉丝特儿满意地颔首。“告诉我埃斯蒙德·洛赫住的是哪一间房。”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从她的嘴里吐出,舒小曼有些错愕地愣了一下。
“喂,你在发什么呆?快回答我呀!”克莉丝特儿不耐地催促。
“很抱歉,为了住客的隐私权,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舒小曼对于眼前趾高气扬的女子实在有些不敢领教,纵使她是鼎鼎大名的国际巨星,但她吹毛求疵又喜欢颐指气使的态度着实教人反感,也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么嚣张跋扈的她是如何得到今日的地位。
“你!”克莉丝特儿为之气结。
眼见冲突将起,海伦很快地插进她们之间,“不好意思,经理,我们现在向你打探的这个人,其实跟我们是熟识。”
“若真是这样,这个问题岂不多余?”如果她们真的跟埃斯蒙德很熟的话,直接去联络他本人就好了,哪还用得着来问她?
“你……”克莉丝特儿握起拳头,气得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海伦硬挡着她,以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为难经理了。”
“谢谢。”舒小曼由衷致意。
这时,梁云推着手推车进房,弥漫在房内的紧张气氛让他纳闷地拢起眉,默默地望向舒小曼。
舒小曼若无其事地接过手推车,走到冰箱旁将可乐以外的饮料全部拿出来,然后把手推车上的可乐补进冰箱里的空位。
“怎么了?”梁云压低音量问舒小曼。
“没事。”
“但气氛不太对。”
“真的没事。”舒小曼的唇形始终维持上扬。
“她的脸很臭。”梁云继续陈述另一项事实,希望能得到舒小曼的解释。
“打从她进门,她那张臭脸有变过吗?”舒小曼头也不抬,她的态度淡得彷佛在谈论天气。
梁云拼命忍住差点爆出的笑声,他没想到这个向来天真开朗的小女人也会用这么尖刻的口吻说话。
天哪!他刚刚到底错过了什么?
在一片诡谲的氛围中,几名服务生适巧将一组全新的白色沙发抬进总统套房,填补了客厅的空缺。搬完之后,他们纷纷走到舒小曼身旁,等待下一步差遣。
“小姐,您的问题都处理好了,不知您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舒小曼扬声报告。
克莉丝特儿瞪着她,思忖着该如何刁难她。
海伦看穿了她的意图,悄悄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别再生事。
克莉丝特儿皱眉望着她,随即笃定地点头,半晌之后,她才没好气地道:“没事了!”
“谢谢你们。”海伦连忙补充,并递上颇为可观的小费。
“谢谢。”舒小曼欣然接受,然后率先步出总统套房。
一行人鱼贯步入电梯,舒小曼将手中的钞票交给其中一名服务生,示意他们自行平分。
站在角落的梁云微眯起眼悄悄打量着舒小曼,脑子里依旧盘旋着方才的疑问,久久不去……
“你干嘛阻止我?”克莉丝特儿不满地质问海伦。
待闲杂人等全数离去后,克莉丝特儿大剌剌地坐进新沙发里,长腿交叠。
海伦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可乐,在旋开瓶盖后,将其中一瓶递给她。
克莉丝特儿接过后,喝了一大口。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海伦坐在她身旁,好言相劝。
克莉丝特儿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你不也瞧见她是什么态度了?像她这么嚣张的人,我才不希罕有她当朋友!”
“她说的也没错,保障住客的隐私,本来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克莉丝特儿恼火地瞪向她。
“我是在讲理。”
“那你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喽?”
“我没那个意思。”海伦叹了口气。“特儿,这间饭店这么大,而我们只知道他住在这里,却不晓得他住哪间房;若不想办法从工作人员那里套话,难道你想敲遍所有的房门找他不成?”
“如果别无他法,我也不排除会这么做。”
“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想想你的身分!”海伦紧张地说。
克莉丝特儿点燃一根凉烟,吸了一口,然后再徐徐吐出。
海伦看着沉默的她,深感无奈。
特儿一向任性又倔强,她一旦决定了,便会照着自己的意思去做,从来不管旁人怎么想。
从某些角度来看,她直率的性子并没有什么不好,但不管怎么样,为人处事还是应当圆滑些比较妥当,更遑论在这个圈子里。
唉,身为巨星的经纪人真不是普通辛苦,尤其是脾气很不好的巨星。
“特儿,这事交给我处理,我保证一定帮你把他找出来,你只要给我专心工作就行了。”海伦承诺道。
克莉丝特儿把玩着香烟,默不作声。
“答应我,特儿。”
克莉丝特儿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算是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