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啊,传得沸沸扬扬的,今天还有客人问我说,天下客栈不是闹鬼吗?我跟他说没这回事儿。」
「我就是昨天晚上遇见的。」
「你真的见鬼了?」甯宸手指着他,惊讶地问道。
「我还跟她交过手,那只女人的绣花鞋就是我跟她交手时,她所留下的。」
「天哪,你见了鬼没吓得屁滚尿流啊?要是我,早就吓到连魂都飞走了。呼!还好不是我遇到。」
甯宸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你听我说,那根本不是鬼,是人。」
「是人?谁会这么无聊?居然在三更半夜扮成鬼来吓人,这摆明了是有人要蓄意搞鬼啊!」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当我们到苏州城里时,悦来客栈的客人多到不像话,而在对街的天下客栈,却是冷清到近乎夸张。」蓟奕锐利的眼眸,闪着精明的目光。
「我知道了,你在怀疑会不会是悦来客栈搞的鬼。」
「而且我今早私下问过蔺夫人有关她们平常和人往来的事,据她的说法,我想最大的嫌疑非悦来客栈的人莫属,所以我留着那只女人的绣花鞋,是为了留下证据。」
「原来是这样子啊!那你把整件事情的原委告诉蔺冷香不就得了?这样一来,事情不就轻轻松松地圆满解决了?」甯宸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问题是她根本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啊!啐!真是个任性的女人,简直快把我的耐性给磨光了。」
「要不要考虑巴结我?我可以替你在她面前说些好话喔!她现在可是连理都懒得理你呢!」甯宸利诱着蓟奕。哈,总算轮到他神气了!
「你这落井下石的臭家伙,小心我先一掌劈死你!」蓟奕摆出手刀,恫吓着甯宸。不过想也知道,他怎么可能真的劈下去,他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你想劈死我?当心我去跟蔺冷香告状!她现在可是对你百般的不谅解啊!让你的罪名再加上一条!」甯宸也不甘示弱地威胁回去。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吵这种问题。」
「呵呵呵!知道怕了吧。」
翌日一早,蓟奕才正打算走下楼去,便发现楼下的座位早已经满满的都是人了。不对啊,他没出门去招呼客人,怎么可能会有客人上门?
他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人满为患的景象,这种事,除了他蓟奕本人亲自出马以外,还有谁能做得到?
心思缜密的蓟奕立刻注意到了,来这里的客人除了一些是他昨天就见过的女客人以外,其他都是男客人居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男客人会突然变得那么多?
蓟奕立刻冲下楼去,走到店外一看,顿时脸色是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
「咱们天下客栈为了回馈客倌们,今儿个有特价,要不要进门来尝尝啊?」蔺冷香笑得跟春天里盛开的花朵一样灿烂,亲切可人地招呼着往来的男客人。
蔺冷香一早就仿效蓟奕昨日的作法,站在门外好声地招呼着,经过街道的人见到蔺冷香,无不回头再看她一眼。今日的蔺冷香可是精心打扮过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其他的女人顿时全都失色,她站在门口的身影,还真是显眼到不行。
「蔺姑娘都这么说了,我们怎么能辜负了蔺姑娘的一番美意呢?若是咱们断然的拒绝,那岂不是罪过了?」一名带头的纨▼子弟对着蔺冷香说着。
「好说、好说。」
正当他们有说有笑时,蔺冷香瞥见站在一旁的蓟奕脸色已经铁青的近乎阴冷,看得出来他现在挺火大的。本来蔺冷香想要视而不见,但是她实在是无法躲避蓟奕一直对她直射而来的锐利目光,他这样子着实严重地影响到她的心情。
她索性叫那些围着她的男客人先进门用餐,这才缓缓地走到蓟奕那里去。
「昨天真是谢谢你罗,所以今天我就不好意思再麻烦你,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在跟我呕气。」
「没有啊,我谢谢你都来不及了,怎么还敢跟你呕气。我的度量没那么小,会跟一只女人的绣花鞋争风吃醋的。」
「没跟我呕气?那你还如法炮制我昨天的作法。」
「说到这里,我还得感谢你呢,如果没照着你的方法做,我还不知道我竟然挺讨人喜欢的。」
蔺冷香一说出这句话,蓟奕差点儿没被气死,她一个女孩子在外头抛头露面的,还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这教他的面子往哪儿摆。
他都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这女人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不成?就算她不想听他解释,她也应该知道他对她是满满的呵护。别说她一点都感受不出来。
「你真是把我给气死了!」不由分说,蓟奕蛮横地拉着蔺冷香的手往天下客栈里头走。
「喂!你干嘛拉人啊?快把我给放了!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蔺冷香不甘愿的大声喊着。
蓟奕却是完全不为所动,仍旧是拉着她的手迳自往里头走去。
「喂!我警告你,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大声喊救命了。」蔺冷香发出最后通牒。
蓟奕依然是连理都不想理她。
天下客栈那么多人,他敢赌蔺冷香绝对没这个胆去大声喊救命。他这一次非得好好地跟她说个清楚不可,如果没能跟她好好地说清楚,那他这几年的尚书大人,不就是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