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听到叶昕琳一直咳个不停,坐在她身边的同事王大伟马上凑过头来发挥同事爱,“小琳,你怎么了?”
侧偏著头,叶昕琳蹙起了一对可爱秀气的柳眉,无奈的说:“唔,可能是不小心感冒了吧!”
真糟糕,她是属于那种不“感”则已,一“感”惊人的类型,每次只要一生病都会元气大伤呢……
不过幸好今天是星期五,只要能ㄍ一ㄥ到下班,再来就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两天了!
“感冒?可是我看你昨天下班时还好好的啊!”极爱耍宝的王大伟故作一脸心痛地说:“小琳,你老实告诉王大哥,你该不会是因为昨晚的疯狂庆生,在床上著凉了吧?”
昨天他们这群单身汉原本想帮叶昕琳庆生的,可是她却喜孜孜地告诉他们她已经和意中人约好了。
呜,捶心肝啊!可爱的小琳该不会是昨天献身时感冒的吧?人家都说生日是女孩子最容易失身的节日了……
忆起昨夜,明亮的小脸霎时一黯,叶昕琳匆忙地否认,“王大哥,你不要乱讲,我是著凉了没错,可是不是在床上啦!”他……他的想像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
抓住她的语病,王大伟更是夸张无比地学起了西施捧心的动作,“不是在床上?那是在厨房还是在浴室?小琳,王大哥的心好痛啊!这种高难度的危险动作正是王大哥的拿手好戏,我好久都没有大展身手了说……而你竟然这么狠心的把机会让给别人,不把它留给平日对你照顾有加的王大哥……”奇怪,他怎么觉得小琳好像有些郁郁寡欢,难道她昨夜过得并不开心吗?
虽然王大伟的话中带了一些颜色,不过叶昕琳却一点也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她有些感动地看著他,知道其实他是故意耍宝想逗她开心的。
嗯,虽然失恋真的很痛苦,可是身旁还有这么多同事在关心著她,她该好好振作起来啊!
在心中为自己打完气后,叶昕琳随即站起身来,决定藉著忙碌的工作来抛开一切的烦忧。
看见叶昕琳竟然动手抱起一箱箱尚未整理的档案资料,热心的王大伟急忙跑了过来。
“小琳,你都已经生病了,还搬这些东西干什么?你要知道,你是我们的特勒部之花,你的健康就是特勤部所有男人的幸福啊!来来来,坐著休息去,这些交给身强体壮的王大哥来搬就可以了……”
摇了摇头,叶昕琳甜甜的笑道:“没关系啦!王大哥,让我多流点汗,病才好得快啊。”
见她重新拾回了朝气蓬勃的笑容,王大伟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那你不要太累,一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尽量呼叫我们这些随时愿意拔刀相助的热血猛男喔。”
叶昕琳用力地点头微笑道:“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王大哥……咳咳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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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涛月回到公司后便朝著特勤部门疾步而去,微愠的黑眸在看到那抹正吃力搬著重物的娇小人影后更显得怒不可遏,“叶昕琳。”
由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掩住了韩涛月的音量,所以叶昕琳并没有听到他的呼唤,倒是一旁耳尖的同事们纷纷抬起了头来,惊愕万分地瞪大眼睛。不懂向来总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总裁怎么此时看起来好像气得要杀人似的。
为了他们特勤之花的小命著想,也为了证明特勤部门绝对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优秀部门,所以爱凑热闹的同事们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排成了整齐队伍,亦步亦趋地跟在韩涛月的身后观看最新的剧情发展。
“叶、昕、琳。”
这回,叶昕琳可是清清楚楚地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了。
那道醇厚的男性嗓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也有些火大……
慌乱的眸子紧张不已地左边看看、右边瞄瞄。
在看到正大步朝她走来的韩涛月后,手中的箱子散落一地,叶昕琳整个人开始慢慢地向后移动著。
“你干么一直往后退?”
从今天早上开始,这小迷糊似乎就一直刻意的躲著他!韩涛月扬起了剑眉,对她这种回避的动作感到有些不悦。
面对著他慑人的气势,叶昕琳瑟缩了一下,小声地嘟喃,“谁叫你要一直走过来……”
真是恶人先告状,如果他不过来,她也就不用一直退了呀!而且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他了,难道他不知道失恋的人是很脆弱的吗?真是的,还一直跑到她面前来刺激她。
“为什么我不能过去?”
一双手置于身后,韩涛月仍是逐步的朝叶昕琳逼近。他倒要看看,她打算躲他躲到什么时候。
叶昕琳一边忙不迭地后退,一边忙著咳嗽道:“那你为什么要一直走过来嘛?咳咳……”
见她咳得弯下了腰,韩涛月的眉头更是拧了起来,“你感冒了。”
叶昕琳有些局促不安地看著他,“呃,感冒了……你就更不该靠过来,否则会被我传染的……”奇怪了,她又没有把感冒传染给他,他怎么看起来好像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啊?
斜睨著那张红通通的脸蛋,面色铁青的韩涛月冷哼了一声,“感冒了,你该做的事情是赶快去看医生。”
这约莫就是所谓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吧?他担心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而当事人反倒像个没事人似地悠哉。
一听到要去看医生,叶昕琳的水眸中写满了恐惧,“不、不用了吧?我现在正在上班,不需要为这点小感冒就跑去医院吧……”
他是她老板,他都不介意她上不上班了,她还担心什么?韩涛月撇了撇薄唇,“不用上医院,我家的家庭医生已经在我家待命了。”
听到他的说词,叶昕琳仍是一古脑儿地猛摇著头,“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其实重点不是在医院,而是我真的很怕看医生,也很怕给医生看……”她不敢做的事太多,而看医生又是其中之最。
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抵死不从的小脑袋,韩涛月确信他对叶昕琳的耐性已经告罄。
“你是不是嫌病得还不够严重?好,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选择自己坐上车,也可以选择由我亲自把你扔进车里。”
遇上她这种不合作的病人,武力将会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那结果还不是都得去看医生……”韩涛月威胁感十足的恫吓令叶昕琳不自由主地又向后退了好几步。
她吞了吞口水,气势薄弱地抗议,“我不要!你敢……你敢乱来,我就要喊救命了……”
巡视围在一旁看热闹的员工们,韩涛月沉声的说:“这边这么多人,他们都有眼睛,可以很清楚地分辨我有没有‘乱来’。”
哭丧著一张小脸,叶昕琳开始向站在旁边围观的同事们发出了求救讯号,“王大哥、张大哥、李大哥、各位特勤部的大哥们,我花钱雇你们当我的保全好不好,现在有坏人要对我不利……你们不会打算见死不救吧……”
被点到名的人搔了搔头,面有难色地望著她,“可是,小琳,就算你想雇用我们,也要先经过业务部门的签单,行政部门的审核以及会计部门的收款,我们才能执行任务啊。”
她哪有那个美国时间等到那时候啊……叶昕琳仰起了写满期盼的甜美脸庞,对人性犹抱著一线希望地道:“难道……不能友情赞助吗?你们不是常说随时愿意拔刀相助的吗?”
特勤部的同事们你看我、我看你之后皆齐声摇著头说:“小琳,友情诚可贵,饭碗价更高啊!”
实在不能怪他们这群热血男儿不讲义气啊!
她口中的“坏人”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就算是想帮,也出不了这个手啊!
再说,韩涛月除了贵为总裁之外,俐落矫健的身手更是稳坐公司第一把交椅,他们就算敢出手也是打不赢他啊……
随著最后一丝希望的落空,叶昕琳的脚也开始一步一步地往门口悄悄移动著?!
黑瞳微眯,韩涛月双手环胸地望著那抹不安分的娇俏身影,“都已经到这时候了,你还想去哪儿?”
不再给她废话的机会,迅速移动的身形花了叶昕琳的眼,在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时,他已近了她的身并且出手将她拦腰抱起。
发觉自己落入了他铁箍一般牢固的怀抱之中,叶昕琳满脸羞红的急嚷著,“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啦!”
觑了她一眼,韩涛月干脆地应道:“好。”
骤然止住了喊叫,叶昕琳充满企盼的望著那张如刀凿斧刻的俊容,“真的?”奇怪,那他还捉她干什么……
撇了撇唇,韩涛月不费吹灰之力地抱著怀中的人儿向电梯迈进,“待会儿见完医生以后就放你下来。”
瞠大了一双圆滚滚的晶亮水眸,发觉自己上当的叶昕琳再度哀怨地扁起了唇。“你、你欺侮人……讨厌,你放开我啦!我不要去给医生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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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大宅。
“你发烧了。”
被迫乖乖坐在客厅沙发上接受诊断的叶昕琳正愁眉苦脸地望著头发已呈灰白的老医生,嫩白的小手轻轻扯住了老医生的白袍,她可怜兮兮地问道:“医生……你确定吗?”
她的质疑令脾气差、医术高的老医生大为光火,“哼,38.1度本来就是轻微发烧,有什么好确不确定的?喏,这里有退烧药和止咳药,一天四次、三餐饭后、睡前各一次。”
这个小娃儿知不知道他是何许人啊?他不仅是“韩氏财团”的家庭医师,更是国内医界中赫赫有名的人物耶!
难道他会这么不济地连个感冒都诊错吗?
收拾好医药箱,愤愤不平的老医生便吹胡子瞪眼睛地走出去了。
不相信自己的运气这么差,仰起了头望向站在身边的韩涛月,叶昕琳的小脸上满载著无助。
“怎么办,我发烧了……”
韩涛月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俯视著她,“那又怎么样?”他不懂,这小迷糊现在到底在紧张什么?
叶昕琳忧心忡忡地说出心中的隐忧,“我……有发烧、有咳嗽、四肢也有很酸痛的症状!会不会是得了……前阵子很流行的‘沙士’啊?!”怎么办?该有的症状她好像都一应俱全耶。
觑了叶昕琳一眼,韩涛月摇摇头道:“你太杞人忧天了,现在全世界的疫情都已经被控制住了,台湾早就没有傅染源了。”
叶昕琳苦著一张小脸道:“那更倒楣了,我竟然还得到这种病……”
“不要再自己吓自己了,你不是!”韩涛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女人,真是种爱钻牛角尖的动物!
“我是!”
“你不是!”
颓然垂下双肩,心情DOWN到极点的叶昕琳已无力再与韩涛月争论下去,一张小脸更是愁云惨雾地皱起。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几乎所有的症状都完全符合……”
瞪著叶昕琳,火气又逐渐上升的韩涛月一点也不怀疑她有逼疯圣人的能力,什么叫做她的身体她知道?她要是真能知道的话,早在他逼她来看医生前就该警觉到自己已经发烧了。
盯著她那张不停胡说八道的小嘴,眸中精光一闪,韩涛月选择了最有效的方法止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他俯下头吻住那两片动个不停的诱人唇瓣,霸道地吸吮著她盈满馨香的樱桃小嘴,也吞没了她所有未尽的话语与讶然的惊呼。
炽热的唇舌描绘著她甜美的唇线,还直入檀口勾引著她的丁香小舌,完全品尝她的甜美。
结束了令两人呼吸失控的吻,韩涛月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望著叶昕琳,“如果你有病的话,那么现在也已经传染给我了。”
抚著被吻得红肿的粉唇,叶昕琳的心狂跳了一下,“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虽然我很感动你愿意陪我共赴黄泉,但我真的不想害你啊……”
韩涛月敲了敲那颗胡思乱想的小脑袋,有些哭笑不得地白了她一眼,“呆子,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是感染SARS!你的四肢会感到酸痛是因为昨晚站了一整夜,发烧和咳嗽则是因为你吹了一晚的冷风。”
叶昕琳无辜地揉了揉头,“你……怎么知道?”唔,他怎么一会儿亲人、一会儿打人的?
瞥了瞥那张开始心虚的嫣红脸蛋,韩涛月淡淡地道:“今天早上我临时兴起去那间蛋糕店晃了一圈。”
也幸好他去晃了一圈,否则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她对他扯了一个漫天大谎。
“喔……”叶昕琳偷偷吐了吐舌,暗暗猜测是那个胖老板把所有的经过告诉了他。
望著她低垂的臻首,向来不见温度的黑瞳底添染了几许少见的心疼,“为什么那么呆,要苦苦地守候一夜?”
“一点也不苦,”叶昕琳用力地摇头,甜美的小脸上闪烁著晶亮光采,“能够有机会去等待自己喜欢的人,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怀著忐忑又雀跃的情绪在那儿期盼著心爱的人待会儿就会朝自己走过来……其实,昨天的我就是抱著这种甜蜜的心情在享受著等待的过程呢!”
瞅著叶昕琳脸上那朵真挚而满足的笑靥,韩涛月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房像是正被一种不明的物体给猛烈撞击著。
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呆子啊!
她可以埋怨他不陪她过生日,也可以抱怨他的自私脱逃让她满怀希望地等了一个晚上。
但,她偏偏什么也不提,只是在他面前那样满足地开怀笑著……就好像能够等他,是一种多大的恩宠似地……
注视了她良久,韩涛月才声音瘠痘地再次开口,“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骗我说你没去?”
绞著葱白的十根手指头,叶昕琳长如羽扇的睫毛不安地微微颤动著,“我是想说,你没来赴约也许就代表你……很讨厌我……那么如果我还告诉你昨天我等了你一夜,好像很自作多情似地……”
“你错了,我没去正是因为我……不讨厌你。”
“啊?”
叶昕琳困惑地眨了眨水灵大眼,觉得自己不太能理解他的逻辑。照他这样说来,他如果讨厌她的话,反而会陪她过生日喽……
紧蹙著眉心,韩涛月徐缓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踌躇,“我还不能完全地忘记小优,我一直担心这样子的我没有资格给你幸福……”
就是因为喜欢她,才不忍让她受到伤害;就是因为太在乎她,向来冷漠果断的自己才会变得犹豫不决啊!
担心不能给她幸福?他的意思是……他也喜欢她吗?瞠大了双眸,叶昕琳激动的眼中盈满了温柔的水气,“可是你不必忘记小优啊!每个人的现在都是由过去串连而成的,对于将成为自己新娘的女孩如果你能说忘就忘的话,那么你也不值得我去爱了啊!那个伤口也许会随著时间慢慢愈合,也许会留下一个永不磨灭的伤疤……那么就让它成为一个美丽的标记与回忆吧!你不需要因为我而将那道疤痕给抹灭啊!相信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我就会很幸福的!我只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在你心中占著一点点的份量就好了……”
叶昕琳善解人意的一番话有如醍醐灌顶般打通了韩涛月心中多年的死穴,她勇于面对感情的乐观态度令他决定不再逃避自己心中真实的情感。凝睇著她纯洁甜美的容颜,韩涛月的眸光中有著醉人的温柔,他轻轻叹了一声道:“小呆瓜,你在我的心里……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占有很大的份量了!”
语毕,他打横抱起了她,踏著坚定的步伐朝著自己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