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近在咫尺之间呀!高中部和大学部只隔一道围墙,她甚至不用梯子就能一步登天摘月,谁说她的理想太过梦幻,眼前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让她不用望眼欲穿看破三个望远镜还找不到人。
「小心淹死了,罗密欧和茱丽叶的楼台会不是悲剧收场吗?妳节哀顺变眼界别太高,要懂得珍惜眼前人。」学音乐的人较敏感纤细,音乐老术黄碧珠早就看出杜辰风对她的好感。
「我知道,我会好好的守着我的小傲。」曲岸荻心里、眼里只有一个人,她可爱的小傲。
快受不了她的花痴症的数学老师很想一棒子敲晕她。「妳近视呀!没瞧见这么大个人站在妳身边吗?」
「我视力一点二没有近视。」一脸不解的曲岸荻瞧瞧硬被推到身侧的学长,不懂他们在忙和什么。
「厚!谁来把她的脑子加点油润滑润滑,她的脑筋已经打结生锈了。」她有那么笨吗?一盏灯点得这么亮还舍近求远。
「喂!你们不要牵丝攀藤的说些有的没的,我好歹是个老师耶!」尽说些她不懂的话。
「是呀,她还兼教国文耶!我真怕她误人子弟。」恐怕她连一篇最浅显的「与妻诀别书」都不知道怎么「翻译」。
「咱们学校老师少嘛!没大脑的也能凑数,我们只能在她哭着跑回来时给予安慰。」她的感情属于幼儿园级,还没开化。
老师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消遣曲岸荻,没人看好她往前冲的大无畏精神,这年头的老少配没几对有好结局,她的痴心望想是空中筑楼,画得好看却不实用,以现在的科技还没进步到半空中可以盖房子。
所以她想归想不要作梦,脚踏实地才是根本,感情的事是不等人的,一旦错过就难以回头,懂得珍惜才有福。
可是大家说得再多曲岸荻一句也没听进去,倒是苦笑不已的杜辰风不断以眼神暗示同事们别再说了,皮球打得越大力反弹越强,他们的帮忙是揠苗助长,欲速则不达,反而更激起她的战斗意志。
果不其然,她两手一握发出豪语,要大家等着看她凯旋归来,她一定要交到清朗的齐天傲当小男朋友,让所有不看好她的人全掉了下巴,七天七夜阖不拢嘴的用鼻胃管喂食。
「怎么了!副会长,你又生病了?」
突地打了个冷颤,正在整理学生资料的齐天傲忽觉一阵冷意飘过,他由脚底凉到头顶,再由头顶凉透心窝,整个人由里到外的泛寒,差点冷得连手中的钢笔都握不住。
这种莫名泛寒的感觉只出现在一种情况下,而他非常明白这种情形不可能在学校发生,他知道这是一种心理情绪的反弹,并非真的冷得让人手脚不能动,全身的体温骤降十度左右。
可是他还是下意识地看向敞开的大门口,心里不知是不安或是期待,幽黯的眼沉冷如黑暗的星辰,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时间长得让人几乎以为他反常了,不自觉的跟着他的视线往外瞧。
什么也没有呀!到底在看什么,一片空气瞧着有趣吗?
「咳咳!齐副会长,这次羽毛球社的预算金额不高,我们可否如数通过他们的请核?」一年三百万经费而已,包括出国的住宿费。
「删。」一句话。
愕然的事务长以为能蒙混过去,表情呆住的蠕动唇瓣,「全……全删吗?」
「删,别问第二遍。」那种吃喝玩乐毫无建树的社团留着无益,删了避免带坏校风。
「可是社长是吴议员的儿子,他父亲每年捐一大笔钱修缮我们学区。」总要卖人家一个面子,从牛身上拔一根毛的经费根本不算什么。
「不管他是谁的儿子都一样,进了我们学校就要照规矩来。」没有人情可言,否则何必设立学生会。
学生会的宗旨是监督学校正常运作与否,不受财团影响、不接受关说,以办教育的决心剔除现有弊病,不让正规的理念沦为学店般庸俗。
「是,我知道了。」事务长含泪把这一条预算删除。
他不是痛心预算没通过,而是烦恼要如何应付爱找碴的吴大少爷,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天之骄子只怕副会长一人,他们这些塞不满牙缝的小芽头根本不放在他眼陧。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自认为长相凶恶足以吓哭三岁孩童,为什么板起脸的威严不如副会长俊美的脸孔,他眼睛一瞟全体肃静,没人敢再扬声吵吵闹闹,安静得连放屁声都不曾响过。
「亲爱的小傲,你不要对我们小军军这么残酷,你想害他一出校门就被扁呀!」不懂得转圜会遭人嫌。
「会长……」伟大的救星,英明神武。
「乖,我来吊祭你们……是探望你们,还没被副会长操死吧?」可喜可贺,他们通过地狱般的考验。
一张张喜极差点落泪的脸全仰望向日葵一般的成海青,以为他是来解救他们脱离副会长的魔掌,感动得眼泛泪光紧咬下唇,一副受虐甚深的小媳妇嘴脸,看来让人十分不忍。
遇到凡事力求完美的副会长,动辄要他们修改稍有瑕疵的学生资料,要求甚高的要他们务必遵从,不得轻慢敷衍,让散漫的一群人简直苦不准言,盼着会长能重回学生会主持大局。
不过快毕业的会长早把大权交给齐天傲,不理事的等着领毕业证书,会长一职早该换手,只是前阵子忙白鹰继任者的事而耽搁了,最近才获得解决。
「亲爱的小傲,瞧你把我这些宝贝兵折腾得什么样,一个个叫苦连天的没点笑容,你要不要降低一下满分的标准让他们好过些?」啧!几天没见面黄肌瘦,看你们平时多混。
不耐操。
「会长若觉得我做得不尽如人意,你不妨向学校申请延毕,由你来带领他们。」放了个暑假这些人变懒了,连装订的页码都会前后倒错。
一听齐天傲非常恶毒的说法,成海青的笑容顿了一下,连忙谄媚的为他倒茶。「我只是提议不是建议,你千万别认真。」
「请问提议和建议有什么不同?」他完全看不出回异点。
「当然不一样,提议是说说罢了,建议是希望你考虑考虑,两者之间的分野大如太平洋,相信以你的智能和领悟力不难分辨才是。」
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才以帮中「业务」繁忙为理由向理事长告假,专心的为他未来的黑暗世界铺路,哪有空闲管理学生会的事务,他们自求多福别想依靠他,他是泥菩萨过江,见水心惊。
何况要他延毕跟让他断头有什么两样,副会长的才能有目共睹,将学生会治理得比他还要完善,他哪有脸「指正」人家的认真。
「那么请你有空没空别来逛逛,我很忙不克招待。」视线落在成叠未决的待审文件,齐天傲的意思十分明白。
如果你太闲了就来帮帮忙,他绝对乐于把现在坐的位置让给他。
笑脸有点僵硬,成海青的心里暗忖,齐家姊弟都是难缠的厉害角色,他真的很可怜。「呃!我只耽搁你五分钟的时间,保证说完就走。」
「说。」开始计时。
齐天傲的爽快让他愣了一下,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想了一肚子说服的话忽然全吞下肚,他还真是有些反应不及,差点忘了自己所为何来,想了许久才想起要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性啦!你知道这几年我对你的照顾也不算少,多多少少有点交情,你害我和女朋友闹翻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咱们不算难友也是好兄好弟……」
怎么可能不计较,他的女友到现在还在跟他闹别扭,始终不相信他没有脚踏两条船,连连让他吃闭门羹要他滚远些,他心里的哀怨只会增多不会减少,巴不得时间倒流收回说出的浑话。
可是迫在眉睫的事可比女友回不回头要紧得多了,要是不赶紧解决,别说女朋友没了,他未来的日子可能会陷入最恐怖的兵荒马乱期,如履冰蹈火生不如死,半辈子将不见天日。
「三分钟。」他的时间有限。
哇!他太一板一眼了,真计时。「做人别太死板板要懂得变通,人生不是拿来计算分分秒秒,你要学着放松自己,有健康的身体才能……」
「会长,我『建议』你长话短说,一分钟后我希望你消失在这扇门后。」齐天傲指的是开关学生会的木制门板。
「我……」一见他表情冷淡地懒得重复说过的话,干笑的成海青在一群学生会会员唾弃的眼光下硬着头皮说道:「我想你们姊弟情深,可不可以麻烦你……」
「不可以。」
「喂!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干么急着拒绝我,我的重点还梗在喉咙里呢!」这个眼高于顶的学弟未免目中无人,对学长不敬。
「齐天柔决定的事我不插手,你自行寻求解决之道。」就因为姊弟情深,他知道淌浑水的后果。
「学弟,你这么狠心撒手不管,你晓得你姊姊要我做什么吗?」他就不信他有神通,今天刚发生的事他已然事先知情。
「顶多当她的副手,我相信你胜任有余。」反正倒霉的不是他,是谁无所谓,与他无关开。
「你……你……」成海青你你你的你了半天没有下文,讶异得不知该说什么,脑海里不断浮现: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
「时间到,麻烦你把门关好。」恕他不远送。
这会儿脑子呈现一片空白的成海青真要欲哭无泪了,他以为可以藉由学弟脱离苦海,没想到他心狠如铁的倒推一把,要他永沉无底之渊。
「夜鹰」组织以走私和贩卖军火起家,以鹰王为主另设七鹰堂辅助,前些日子因故去世的白鹰悬位原该由他眼前的小学弟承继,谁知阴错阳差地让他的双胞胎姊姊坐上,成为新一任的白鹰。
照理来说她当七鹰之一对他这种小卡的组织成员一点影响也没有,谁晓得弟弟怪姊姊也不遑多让,居然以心血来潮的语调钦点他为副手,然后面带微笑的说:就是他。
为了这件事他差点被醋意大发的鹰王砍成两截,左逃右逃似乎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让处境为难的他想切腹自杀以谢天下,他不玩不行吗?
「你真的不帮我?」成海青的口气含着恳求和希冀。
「你要自己走出去还是我送你一程?」齐天傲阴柔的脸浮现淡淡合色,绝美而带点妖艳色彩。
成海青含泪一睇,无限心意还真送不出去。「想我戎马一生竟被后生晚辈欺凌,我的命运好不悲凉。」
「会、长。」齐天傲声音未有起伏,但是听入耳中让人有种冷飕飕的感觉。
脖子一缩,他笑着往后退。「好好好,我要走了,你们各自保重,不要太想我。」
「会长……」呜!不要走,我们需要你。
无力挣扎的会员们以眼神哀求他伸以援手,希望他拿出身为会长的魄力和勇气,别弃他们于不顾。
成海青的回答是:谢谢再联络。
「哇!你们的学生会好宽敞,几乎是我们教职员休息室的两倍大,你们到底一行了多少公费图利自己,有没有见者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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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傲手中的笔因为突然冒出的声音而折成两半,没人发现他指腕间出了多少力才能折断钢硬的笔身,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震惊,悚然的怒火在眼底流窜。
大家的注意力被一只探出窗棂的手吸引,啧啧称奇地忘了手边的工作,虽然没人敢胆大妄为的起身一探究竟,但声先到人未现的手掌事件还是让他们蠢蠢欲动。
所谓好奇心人人皆有,要他们像圣人一样无动无衷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十几双睁大的眼等着手的主人出现,想象力丰富的屏住呼吸露出兴奋,以为贞子不爬井改攀窗户。
因为……
「呦厚!可爱的小傲傲,麻烦你来拉我一把,你们学生会的女儿墙有点滑,我的手快捉不住了。」
「可爱的小傲傲?」欲走还留的成海青在门口绕了一圈又走回来,表情古怪的想笑又不敢笑。
所有人的神情都和他们挑眉一谑的会长一样滑稽,那声呦厚简直让人心口笑塌了,哪有人这么古锥的发出这种声音,偷爬窗户还指望别人去救,她不摔死也会笑死别人。
大家都以为她死定了,想去救她又怕得罪满脸阴气的副会长,犹豫地让理智和道德心拉扯,邪恶力量轻易战胜良善,默哀之音在心底响起。
谁知了无表情的副会长居然跌破众人眼镜的露出愤怒,大步一跨推开犹自呆愕的会长,力气之大让下盘不稳的他差点撞向置物柜,惊奇的瞠大双目不敢置信地想着,原来冷血的蛇也有人性。
「我说你们的女儿墙未免筑得太高了,规格放低点让世界大同,不要天天上蜡妨碍通行,爱干净不是坏事,太过就成了洁癖,人家会嫌的,当你们是处女座。」超龟毛。
「妳说够了吗?」
「不是我爱长舌喔!娴雅贞淑、贤慧有余就是我给人的第一印象,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我粗野不走正道,你们学生会的大门实在太远了,我还得绕上一大圈。」意思是他们的错,一点也不便民。
说穿了只有一个宇:懒。
「娴雅贞淑?」
「贤慧有余?」
她?!
一双双大受惊吓的眼眸呈现呆滞状态,一大堆歪七扭八的问号在眼前跳动,好像不太能接受突如其来的冲击,一个个魂儿少了半边,另外半边游游荡荡的不知飞哪去了。
有贤良谦恭的女人会爬窗吗?这位大姊的玩笑可开大了,想吓人也用不着冲着他们来,人的胆一破可就救不回来了。
「从教职员休息室走到学生会只要十分钟。」齐天傲语调很轻、很淡,完全听不出一丝火药味。
「我翻墙只要三秒钟不到,然后攀呀攀地两分钟有找,干么浪费八分钟走路,时间比黄金还贵,我们要懂得珍惜资源,绝对不能任意挥霍。」一刻价值千金不是吗?贵得要命。
齐天傲的脸皮动了动,对她的「正解」有相当的彻悟。「妳知道这里是几楼吗?」
他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口水一噎惊恐不已。
「五楼呀!有什么不对?」曲岸荻神情自若的说道,丝毫没感受到一道阴森森的气流盘踞左右。
「妳知道摔下去会有何后果?」
「呃,没那么倒霉吧!我的运气向来很好,从来没有失手的经验。」呵!五……五楼是高了点。
奇怪,她爬的时候好象不怎么高,三两下人就在上头了,现在一瞧倒有点高了,她居然爬得上来耶!太佩服自己了,回头买个蛋糕犒赏自己,她又破了一项纪录。
嘻嘻!她是蜘蛛人。
得意忘形的曲岸荻不小心笑出声音,让大家再度显露不可思议的表情,连人带椅悄悄地往后挪,屏着气斜瞄八风吹不动的副会长。
「运气很好……」齐天傲音一沉,鼻翼呼出热空气。「妳知道什么叫运气很好吗?脑破肚裂肠流眼凸,四肢骨折头手分家,脑液四流五脏外翻,手脚肢离骨碎肉绽,头歪脖断肢体呈不规则状……」
「停,我……我快吐了。」垃圾桶呢?分她一个。
一转身,脸色发白的不只她一个,一堆没用的家伙捂着嘴避免胃液外流,神情比她还难看。
「运气好一死百了,死得再肢离破碎也无所谓,因为不痛了,妳要不要听运气不好的?」面上平静,风浪不起。
「不……不必了,我……可以自行想象。」他家杀猪的呀!形容得入骨三分?让人噁心反胃。
「不,我想妳还不知道,没死的断手断脚得靠辅助工具帮助,像是轮椅、便桶、三脚架,惨一点的插管、尿袋、纸尿布,再悲惨些手不能提、脚不能抬,四肢全废躺在床上像活死人,连张口说话的能力都被剥夺。」
「你……你不要再说了,你会害我晚上作恶梦。」哇,她不敢睡了!他说的实在太恐怖了,比韩国的鬼片还可怕。
「妳会作恶梦?」轻轻一哼,齐天傲炮火全开的开始轰炸。
「妳会作恶梦还不怕死地爬上学生会所在的五楼,妳不晓得这个高度会摔死人,妳命硬还是脑壳硬,想死也不要跑到我面前,妳出门不带眼睛吗?底下的水泥地摔不死妳也会变白痴。」
「或许妳天生没长脑,智力不足外加智障,没行事能力莽撞无知,头壳上头只长发,头壳下头空空无一物,妳是行尸走路还是恶鬼附体,妳没发现人一掉下去就没救了吗?妳还能笑得出来沾沾自喜。」
呃!呃!呃!他会不会骂得太顺口,一口气顺到底不用换气,他练了几年了,怎么能脸不红气不喘一气呵成,正气凛然威风八面,屹立如山不见丝毫动摇,好象训话训上瘾了。
他似乎搞错了一件事,她才是老师耶!哪有老师乖乖站好听学生训话,他要颠覆传统也不要颠覆得这么彻底,好歹给她留个面子,这年头还没进化到学生当百尺巨人。
说她没长脑真的很难听,她只是一时忘了带出来库存在家里的保险箱,她不是尸体也没有被恶鬼附身,笑是因为脸部自律神经的运动。
不过被骂也很爽的曲老师岸荻小姐头低低的看向地下,两肩微微抽动似在抽泣,一上一下好不可怜,看得人不由得心生同情,不忍心她没摔死反而羞愧而亡。
「学弟,学弟,你冷静点,深吸一口气把胸膛拉开,跟着我做一次扩胸运动。」要吸~~~再吐……
啊!脖子扭到了。
「你还没走?」
成海青嘴角抽筋地颤了两下。「现在不是我在不在这里的问题,你不觉得自己的口气有点恶吗?」
点头。学生会成员。
「你认为我声音有扬高吗?」不,他的心情非常平静,如泻湖一般冷映斜月,波澜不起。
「就是没有才恐怖……」成海青嘴上含糊的说道,没敢音量一扬普渡众生。
「你说什么?」齐天傲美丽的容貌浮上淡淡阴色,眼中的冷静十分骇人。
「没啦,学长我能说什么呢!只是希望你心情放松别太严肃,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们要有包容的心去原谅。」不然像他伤天害理的事干得不少,不早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齐天傲如没事般将断笔扔进垃圾桶里,清柔的美目蒙上一层暗影。「你认为她有在反省当中吗?」
听他理性的一言,曲岸荻的头更不敢抬了,她忍住喉间的滚动看着露出凉鞋的大脚指,心里盘算着晚上要吃什么。
「人家都哭了你还想怎样,逼她去跳楼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必苛责一个女……呃!算是女人。
「她在笑。」齐天傲没有迟疑,一口判定。
「嗄!」会吗?
眼睛一斜的成海青看向学生会里唯一的女性,满心疑惑瞧了又瞧,实在看不出她有笑的迹象。
「妳还要笑到什么时候,需要一桶氧气吗?」如果她再继续笑到上气不接下气,相信她很快就会用到。
他的话让很多人都怀疑,人家明明在哭他偏要说反话刺激,真是要不得的行为。
但是——
「哇哈哈……哈哈……你……哈……好可爱喔!怎么会可爱到这个样子,比维尼熊还要可爱一百倍。」
呆!呆!呆!
一、二、三,木头人,一尊尊呆若木鸡的社员无言以对,眼珠子冻结偏向斜角线,不知该为她突然冒出的笑声感到错愕,还是因她口中「好可爱」的对象而目瞪口呆。
她没毛病吧?
在被骂得几乎无颜苟活于世的时候,为什么她还能像听一则笑话笑不可抑,仿佛有人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场默剧,逗得她开心不已,无法止住到嘴的笑意一次挥发。
啊!头好重,两眼发晕,不会发烧了吧?
而笑声——
依然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