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能跟贝勒爷厮守终生了!
「我不想见你!」她将房门闩住,不让外头的人进来。
裕公子一头雾水。「蕥儿,妳到底怎么了?妳已经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这样很伤身体的,妳快开门让我进去。」
「我不想见到你……你走!」蕥儿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抱着膝盖嘤嘤低泣。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什么都不想吃……」
门外的人搔了搔脑袋。「那我去找贝勒爷,请他马上过来--」
「不要!」她失声叫道。
他更胡涂了。「为什么不要?妳不想见他吗?贝勒爷一定很担心妳,以为妳出了什么意外,我得去通知他这个好消息。」
蕥儿哭哑了嗓子,「不要,我不要见他!」
「为什么?」
「就让他以为我死了……什么都不要告诉他……」她蒙住脸痛哭。「我再也没有脸见他了……」
裕公子依然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完全听不懂她的话。
「那妳先吃点东西,我就下去找贝勒爷。」为了她的小命着想,他还是跟她谈起条件。「不然我现在就叫人到敬谨亲王府去。」
「不!」
他不容转圜。「那妳就吃饭!」
因为哭得太凶,还不住的抽噎,蕥儿不得不妥协。「你、你把饭菜搁在外面的地上,我要吃的时候再拿。」
「唉,好吧!」裕公子连同托盘都留下。「一定要吃喔!」再叮咛一次,他才离去。「这该怎么办?她这一失踪,贝勒爷此刻只怕像热锅上的蚂蚁,要是不知会他一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考虑良久,他还是决定谁的女人就交给谁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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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毒自尽?」威仪逼人的敬谨亲王不禁皱起浓眉。
屏退四下,穆廷恭顺的回禀。「是的,阿玛,依孩儿之见,额娘应是服毒自尽的。这都怪孩儿,是孩儿让她进退两难,这才走上绝路。」
「这话怎么说?」从方才到现在,总算正眼看着眼前的儿子,因为是厌恶的女子为他所生,所以他向来很少关心注意。
他流露出一丝羞愧之色,「因为皇上要孩儿暗中调查内务府是否有官商勾结的情事,如此一来,必定会查到额娘的亲大哥身上。」
敬谨亲王沉下脸,以最严苛的态度质问亲生儿子。「难道因为他是你舅舅,你就企图蒙蔽、欺瞒皇上?」
「孩儿不敢。」穆廷不卑不亢的躬下身躯,「孩儿也跟额娘说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绝不能有半丝隐瞒,因此才惹得额娘伤心。孩儿真是不孝,若能事先预防,或许额娘就不会变成这副模样了。」
「你额娘是妇人之仁,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过,你这么做是对的,索克赖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结党营私,朝廷早就该好好的彻查了,难得你对皇上这么忠心,愿意大义灭亲,阿玛心里也感到很欣慰。」敬谨亲王露出和悦的笑意,对他另眼相看。「大夫是怎么说的?」
穆廷态度恭敬的小心应对。「大夫说,幸好及时让额娘吞下解毒丸,虽然不能完全将体内的毒素解除,不过至少阻止了它蔓延的速度,让他有时间尽速找到处方,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嗯!要是不行的话,本王会奏请皇上让御医到府里来一趟,务必把你额娘给救活过来。」
穆廷眼眶含泪,激动的跪下来。「孩儿多谢阿玛!谢谢阿玛!」
敬谨亲王感受到他的孝心,脸色和缓许多,也没有太苛责他。「你额娘过去有再多的不对,本王也不跟她计较了,起码她还帮本王生了个好儿子,如今皇上将重任交给你,你得认真的执行,不能有半点徇私。」
「孩儿明白。」
「下去吧!」
进退得体的退出屋外,涂总管已经等在那儿。「贝勒爷。」
「是侧福晋出了什么事?」他表现出焦急忧虑的神情,让人动容。
涂总管连忙摇头安抚,并将怀中的信笺呈上。「不是侧福晋,是裕瀚林的公子派人送了封信过来,请贝勒爷过目。」
待他摊开信一看,登时黑眸迸出惊喜的光芒。
蕥儿没事,她还活着!
感谢老天爷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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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额娘?」
穆廷饱含真诚的语调,声声呼唤着,令旁人闻之鼻酸,只见侧福晋不停的转动眼珠,嘴巴一张一阖,却是说不出话来,连四肢也动弹不得。
「额娘,妳要说什么?不要急,慢慢来……」
他把耳朵凑近,想要听个清楚。
虽然神志已苏醒,不过她频频张阖着嘴,双眼都急红了。
为什么我说不出话来?
我的手、我的脚,为什么不能动?
廷儿,救救额娘……
「大夫,怎么会变成这样?」穆廷发现有异,焦虑下已的抓着老大夫的手,眼圈泛红,「你一定要救救我额娘,算我求你。」
老大夫被他的孝心感动了。「贝勒爷,你不要这么说,救人本来就是大夫的本分,小的会尽力治好侧福晋的病,只是这药的毒性太强,就算意识清醒,勉强保住了性命,恐怕也是……」
「也是怎样?」
他叹了好长的一口气,「恐怕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了,不过,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小的会再回去研究先人留下的医书,或许有这方面的记载。」
什么?她再也不能动了?得躺在床上当个活死人?
即使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侧福晋依旧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大夫的宣告宛如晴天霹雳般,令她完全无法接受事实。
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与其这样,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眼角不住的流下泪来,却没有人帮她拭干。
穆廷听了,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真的还有其它办法?」
「这……呃……」老大夫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小的尽力而为就是了,不过,贝勒爷最好也先作好心理准备。」
他喉头一梗,「只要能治好我额娘,就算要本贝勒的命也在所不惜。」
老大夫说着安慰的话。「小的也相信贝勒爷能孝感动天。」
让奴才送老大夫出了府,穆廷沮丧的摆了一下手。
「你们都下去吧!」
房里的奴才、婢女全都退下,只剩下他们母子俩。
起身拧了条湿布,像个贴心的好儿子般,帮侧福晋拭着泪流不止的眼角,看着她急切的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那种巨大的挫折感让以往艳丽的五官都扭曲了。
穆廷嘲弄的掀了掀唇。「妳想说什么?」
侧福晋吃力的张口。
廷儿,快救救额娘,额娘只有靠你了……
「是不是很痛苦?」穆廷朝她俯下头颅,用只有他们听得到的音量低语,只有侧福晋看得见他眸中的寒意。「想必这种有口难言的滋味妳从来没尝过,很不好受吧?」
她蠕动嘴唇,双眼流露出讶异。
「妳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像小时候那样掌控我的心、我的人,可是妳忘了,我会长大,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无助好欺的孩子,臣服在妳的肉体下,任由妳发泄欲望……每次只要想到妳这张嘴亲过我的脸,妳的手碰过我的身体,我就好想吐,想一刀杀了妳……」
穆廷笑得讥诮冷漠,拭汗的动作更加轻柔。「不过,妳终究还是教了我不少东西,让我懂得怎么在这座王府里生存,这点还是要感谢妳……怎么?有这么震惊吗?别担心,虽然妳曾经那样对我,不过我不会让妳死的,毕竟妳是我的额娘,我这个孝顺的儿子当然要让妳活得更长更久,直到断气的那一刻前,都得躺在这张床杨上,这可是孩儿对妳的一番孝心。」
不要……让我死!让我死!她在心中哭喊。
「不要哭了,额娘,往后我会多派几个婢女专门伺候妳,妳什么都不必担心,虽然妳不是我亲生的额娘,不过,养育之恩不能忘,我还是把妳当作亲生的看待……妳一定很惊讶我为什么会知道吧?」
他嘲弄的看着她爆瞠的美目流露出惧意,眸底的讽刺更深。「妳以为可以瞒一辈子吗?纸还是包不住火的,只要一点一滴的拼拼凑凑,总会凑出个什么。额娘,别这样看我,我已经说过不会杀妳,就会说话算话。
「怎么?不相信孩儿?孩儿永远是妳这个敬谨亲王侧福晋亲生的儿子,这个名分对孩儿很重要,就因为这样,孩儿才没把妳跟侍卫通奸的事揭发出来,这对索家来说,可以说是雪上加霜的丑闻,对孩儿也相当不利,自然不能说。
「不过索克赖……应该叫舅舅才对,他的罪证确凿了,丢官事小,只怕不是流放,就是终生监禁,索家的气数已经尽了,孩儿也无能为力……但是人人都会夸孩儿为了国家社稷而大义灭亲,为咱们敬谨亲王府博得一个美名,额娘也应该感到与有荣焉才对。」
廷儿,不要这么残忍,不要这样对额娘……
侧福晋闭上眼皮,泪水奔流,却哭不出声音来。
额娘知道错了,放了额娘吧!
「额娘,妳好好休息吧!孩儿还有很多事要办,不能继续陪妳了。」穆廷将湿帕随手一扔,尽管脸上在笑,眼神却透着冷酷。「妳可以跟菩萨忏悔自己的罪行,或许能让妳早点解脱。」
回来!廷儿,不要走啊……
当房门「砰!」的关上,全身瘫痪的侧福晋只能两眼瞪着床顶,除了流泪,什么也无法做。
这就是她的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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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林府的门房小心翼翼的迎接上门的贵客,因为还下着绵绵细雨,忙不迭的打起伞,将穆廷迎至偏厅。
「贝勒爷,你可终于来了。」裕公子哭丧着脸抱怨。
这几天因为忙着公务,和索克赖那老狐狸在大殿上大战了好几回合,好不容易在人证,物证齐备之下,让他哑口无言,无从狡赖,终于告一段落。
才出宫,他就直奔这儿,穆廷原想蕥儿在他这儿应该不会有问题,怎么却摆出一张苦瓜脸给他看。
「是不是蕥儿怎么了?」
裕公子摇头叹气,「你自己问她吧!」
一脸狐疑的跟着他,来到一处不大的院落,在门前停下。
「她在里面。」说完便踱了开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曲起修长的指节敲向房门。「蕥儿,是我。」
话声方落,便听到房内传来惊慌的语调。
「贝勒爷?!」他不该来的。
「我来接妳回府了,开门!」穆廷等着要好好抱抱她。
里头安静了几秒,接着传出蕥儿哽咽的哭声。
「贝勒爷,我不能再见你了……」
「妳在说什么?快把门打开。」他有些不耐烦了。
蕥儿依然呜呜咽咽。「我不能……我没有脸再见你……我已经不能再跟贝勒爷在一起了……」
「蕥儿,现在马上开门,不然我就把门踹开。」
她掩住小脸哭泣。
再也等不下去,穆廷直接破门而入。
「贝勒爷?!」她慌张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穆廷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拽进怀中,气恼的低吼,「为什么要躲?为什么不想见我?」他不容许她逃避这段患难与共的感情,不容许她不爱他。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可是我不可以再见贝勒爷了……」
「谁说不能?」他气吼吼的怒咆。
她已经泣不成声。「我……我没脸见你……」
「我听不懂,到底怎么了?」穆廷捧住她泪涟涟的脸蛋,才几天不见,已经瘦了一大圈,跟之前判若两人。「妳怎么变得这么丑?以前那个肉肉的脸颊跑到哪里去了?」
蕥儿听了哭得更大声。
「别哭、别哭!我不是在嫌弃妳……」他手忙脚乱的帮她拭泪。「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见我?妳没说我怎么会知道?」
她擤了擤鼻水,「如果我说了,贝勒爷千万不要怪裕公子……」
「不要怪他?这事跟他有关?」
「嗯!」蕥儿知道裕公子也是为了救她,并不是存心冒犯,是她和贝勒爷的缘分不够,怨不了谁。
穆廷将她按坐在椅上,用最大的耐性允诺。「好,我不怪他就是了,妳说吧!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抽噎几下,控制了纷乱的情绪,她才娓娓道来。
「那天……侧福晋要奴婢到街上买东西,忽然有人冲出来迷昏我,是裕公子正好经过救了我,才没让我被歹人绑走……然后那天下着大雨,我、我的衣服都湿透了,所以……所以裕公子怕我受凉,就帮我把湿衣服脱了……」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得更严重,几乎说不下去。
他听了没啥反应。「然后呢?」
蕥儿瘪着嘴抬起泪颜,夹带了点怒气。「还有然后?贝勒爷,他脱了奴婢的衣服还不够吗?」
「呃?」穆廷盯着她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皮,再确定一次。「妳是说他脱了妳的衣服?」
她困难的点头,不断抽气。「奴婢的身子……让其它男人看过,已经不再清白,更配不上贝勒爷了。」
穆廷怔怔的看着她片刻,倏地哈哈大笑。
「你……」蕥儿惊怒的瞪着他。
他张臂拥住她,笑到喷泪。「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
「贝勒爷,你还笑我!」她气得想走人。
见心上人儿要被气跑了,穆廷赶紧将她抱到大腿上,柔声安抚。「不要生气,我不是在笑妳,只是……这还真是个天大的误会,咱们有必要澄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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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叫进来的裕公子看他们搂搂抱抱,想说大概已经搞定了。
「贝勒爷,要抱等回去再抱,这儿可是我家。」真是让人看了又妒又羡。
穆廷瞪他一眼,「裕德琳!」
「贝勒爷还有何吩咐?」
他口气不善。「听说你看到蕥儿的身子了?」
「嗄?」裕公子先是一怔,旋即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哦!那也没办法,谁教她那时候衣服都湿透了,人也还昏迷不醒,我只好自己来帮她脱了,看到也是在所难免的,贝勒爷就别计较了,我可是救了你的心上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可是她却为了这件小事要离我而去,没有脸再见我了。」穆廷多少有些吃味,萨儿可是他的,她的身子谁都不准看。「你得负责!」
裕公子瞠目结舌,「负责?」
「没错,你得负责跟她说清楚,让她明白她的身子依然是清白的,没有被其它男人看过。」
蕥儿不得不强颜欢笑。「贝勒爷,裕公子也是为了救我,若是怪他,未免太不通情理了,就当咱们缘分不够……」
「蕥儿,我会负责的。」裕公子总算想通了,哭笑不得的执起她的小手,「我愿意负责到底,咱们马上成亲吧!」
一声怒吼当头劈下。「裕德琳!」
他马上放开小手,逃到墙角躲好。「贝勒爷,只是开个小玩笑。」唉!反正他也习惯被误会了。
穆廷恶狠狠的斜瞪他,「你想娶她,恐怕有人会先宰了你。」
「呵呵,我阿玛恐怕是第一个。」裕公子清了清喉咙,不再闹着她玩,一脸正经的走到蕥儿面前,冷不防的将头上的瓜皮帽摘下,前额露出一排整齐的刘海。「现在看清楚了吗?」
她眨了一下明眸,一脸错愕,「你……你的头发?」朝廷规定男子都要剃月亮门,否则要砍头,可是他却没有。
「虽然我长成这副德行,不过我从头到脚都是个女的,不信的话妳摸摸看。」
大方的拉着蕥儿的手心抚向胸前,证实自己的性别。「虽然很平,不过还是有一点起伏。」
蕥儿小脸发烫,不好意思再摸下去。「妳是个姑娘,可是……」
「唉!说起这个我也很哀怨,谁教我天生长得不像女的,只好成天女扮男装,久而久之,连我都以为自己是个男人。」怨叹啊!
「现在懂了吧?」穆廷一脸笑谑的掐一下她的脸颊,「妳看!瘦成这样,害我捏起来都没感觉,快点把自己养胖起来。」
这几天的苦恼一下子破除,让她又想哭又想笑。
「我还以为……再也不能和贝勒爷在一起……我好难过……」
他涎着俊魅的笑脸,得意的不得了。「原来妳这么爱我,现在放心了,妳就算想摆脱我都不行了。」
「为什么不早告诉人家?」要是早点知道,她就不必整天以泪洗面了。
穆廷哼了哼,「我都当他是男的。」
「贝勒爷,你这话真的太伤人了……」裕德琳在旁边又眺又叫,可惜没人理会。
「蕥儿,以后不准再说要离开我的话了。」穆廷想亲耳听到她的保证,才能抚平他心中的不安。
她噙着欢愉晶灿的泪光,「嗯!」
「哇!你们不要在我的面前卿卿我我,好嫉妒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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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那不是九哥吗?」正打算回自己院落的玥蓉看向刚从宫里回来的穆廷,口气和态度跟以前完全不同,让自家兄长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爬起来了。「咱们过去跟他打声招呼吧!」
穆临真觉得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妳不是向来和他不对盘?」居然叫他九哥,天真要下红雨了。
「他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连朝中大臣都抢着要巴结他,咱们当然也不能例外了,何况……」她眼底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畏怯。「就连对付起自己的亲舅舅都能毫不留情,还带头抄了索家,那手段之狼,想来真是太可怕了,咱们跟他为敌是自找苦吃。」
他不以为然。「或许九弟心里也很痛苦。」
「你这书呆子懂什么?」玥蓉悄悄的捏紧了巾帕,「我看得出阿玛对他的态度也不像以往冷淡,每隔两、三天就召他到书房去,额娘很担心,就怕你的地位越来越不如他。」
「我本来就不如九弟了。」他看得很开。
玥蓉白他一眼,「你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说完,就扭着蛮腰,堆满笑容上前,「九哥,真是恭喜你了,听说你要成亲了,而且是皇上赐的婚,对方还是豫亲王的义女,这可是件天大的喜事,阿玛每天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对于她过分热络的态度,穆廷看在眼底,似笑非笑,却也没给她太多的难堪。「这声恭喜我收下了。」
「以后还要九哥多关照了。」她笑得好恨。
兄妹俩目送他离去,穆临转身也要回自己的书房。
「你又要去抱那些死书了?你也多学学人家,晓得跟豫亲王府攀上关系,让他在朝中的地位就更加巩固了……你有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