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梵天蓦地停下脚步,伫足在一间黑黑小小的房子前。「这个……是烧香拜拜的庙?」一脸惊喜加感动。啊啊!没想到在美国唐人街的「东东」,这个地方也有呢!
「祀鑫。」樱走到他身边淡淡地开口纠正。「用来镇鬼。」
「鬼?」白梵天倾身看着鑫中肌肉纠结,嘴形如鸟喙的塑像。「什么样的鬼?」
「阿修罗。」
「噢,原来是阿--」他一顿,「阿修罗?」
「是。」樱见他东瞧西看,一副好奇宝宝样,忍不住问:「你对这个有兴趣?」他看起来不太像是对风土文物有研究啊!
「有阿修罗?该不会也有罗剎?然后什么阎罗、孟婆、判官……」如数家珍般的唱起名来,白梵天又蹦又跳的,恨不得能再多发现几座祖鑫。
只是,「呼呼呼……」抹去一把热汗,跑得累个半死,白梵天却没看到想象中一座接一座的……HIGH到最高点的美男心瞬间DOWN到最低点。「没有?怎么会没有呢?」
樱不费吹灰之力地从后头赶上。
她是不懂他为什么在找祀鑫啦!不过,「往前五十台阶,左手边。」不忍见他失望的模样,樱主动告知。
「好--」
白梵天精神一振,像箭一般的往前冲。
「一、二、三……十四、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两步并作一步,很快的,「四十九、五十!」
第二座祀鑫的规模大小和之前的没什么差别,差别在于塑像的样貌,是个一头长着两张脸,一身钟甲,拿着武器作势挥舞的男相鬼物。
「这就是夜叉吗?」白梵天蹲下来与之平视。「没有我长得帅嘛!」
一个是人、一个是雕像,怎么比呀?樱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樱樱?」白梵天扬声问她,「为什么他会有两张脸?一张笑咪咪、一张凶巴巴?」
「『夜叉』性无常喜怒,平常都端出和善的脸孔诱人,再露出凶脸吃人。」对于民间传说,樱也只是略知一二。
「双面人?嘿~~这种形容倒还满贴切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樱想问,却在张口欲言时,看见他双唇勾起笑弧的表情有一丝狰狞?
樱倒抽口冷气,下意识往那尊鬼怪塑像看去。
很奇怪的,有那么一瞬间,她彷佛看见白梵天的笑脸,竟和那尊鬼怪塑像的凶相重叠在一起,宛若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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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长年死士的训练,养成樱在夜里浅眠易醒、随时备战的习性。
不过,由于近来她疲于应付白梵天的夜夜春宵,注意力的确是弱了那么一些些--
「怎么了?」枕边人突然起身的动作,让白梵天也跟着清醒,眼瞇了瞇,鼻头抽抽,伸臂就想将她揽到怀中继续睡觉。
她却甩掉他的手臂。
「有声音。」樱极目在黑暗中张望,而原本在她身后悠哉起身的男人,不经意地往一堵墙壁看去,脸色倏变。
白梵天没有预警地探身,猛力将纸门拉开,手中顺势抄起大理石文镇一敲,对方惨叫一声,手中的枪掉入白梵天的另一只手中,一记扣扳机的声响,直接抵上来者的额心。
「你们是谁?」几乎是同时问,樱也制伏了从天花板窜出的死士。
「松?竹?」她错愕地看着同伴们,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柳叶小刀便要收起--
「不要!」白梵天叫道,一脚踢昏自己的俘虏,想冲过去把樱扑倒。
但他晚了一步。「唔!」樱突觉肩头、大腿一阵刺痛,两枚暗器已经深深箝入她的皮肉,接着小腹又中了一枚暗器。
「啪!」樱用柳叶小刀打掉直朝眉心而来的第四枚暗器。
白梵天则一拳揍昏那个放暗器的家伙,枪口转向另一名清醒的对手。
「不!」那人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怎么回事?」
白梵天和樱一蹲一站,搭配得天衣无缝,半裸的身躯充满危险的气息,彷佛一对漂亮的兽,没有任何猎物逃得过他们的爪掌。
「谁派你们来的?」
「是--长老们的决定。」被制伏者本想保持沉默,但当白梵天扣动扳机、樱将柳叶小刀戳入他的皮肉里时,就什么都招了。「他们决定要另立少主--」
话未竟,樱的身影倏地一闪而逝,快得连白梵都来不及「看」出她窜往哪个方向,只得把怒火发泄在这个死士身上。
「巴格野鹿!」变脸了,金发俊容上的表情教死士胆寒。「什么叫新立少主?德森不都说他不干了吗?那还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是,「长老们认为少主的地位不可动摇,没有擅自退位的前例,唯一最好的退位方式就是意外身故、或病亡--」
「我的天,所以那些老家伙决定干掉自己的主子?然后咧?等天亮再对外宣布什么少主暴毙的消息?」
人性的黑暗面,白梵天在「X计画」里看得还不够多吗?
「那你们干嘛跑来暗杀我们?」想了想。「BULLSHIT!」因为忠心的樱会是最大的绊脚石!答案呼之欲出,白梵天只觉得心胆欲裂。
「樱樱!」换他拔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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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快--
「少主!」樱破门而入。人未至、柳叶小刀先发,支支逼退死士,带血的身影旋风似地卷到已受了枪伤的德森身前。
狭眼暴瞠,在对手联手攻来时,她反身以自己的躯体当成盾牌,牢牢抱住德森的胸膛,瞬间,樱的背部被射入七、八枚暗器。
「少主!」她痛得狠狠抽气,却丝毫不敢放开少主。
死士在必要时,得以用自己的肉身来保护少主,樱很清楚这一点,更身体力行。
「巴格野鹿!给我全都滚开!」房里正濒临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房外却先爆发另外一场冲突。
不会吧……
「梵天?」樱太惊讶了,还脱口道出他的名字。那是他的声音没错!
她反射性地望向门口,纸门便「啪、啪」两声骤然被人踹飞,白梵天以一副她不曾见过的冷傲凛然之姿步入室内,身上的衣着沾染了斑斑血迹,碧眼布满血丝,巡视的视线缓慢且彻底,彷佛看入人的骨子里去。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他的模样太血腥也太可怖,就连向来面不改色的死士们也觉得有股寒气自脚底窜至头顶,纷纷往后退开一大步。
「外头的人是怎么回事?」死士首领不觉怒斥应当固守在房外长廊上的手下。「源助?次郎?伸太?」但不论他怎么喊,房外都是一片静寂。
「停。」碧色血眼看向他,同时一缕血丝从他嘴角淌下,染红了衣襟。
「你--」
说也奇怪,死士首领原欲上前扑杀的身势,随着白梵天这句命令而真的「停」了下来,在他炯然的盯视下,死士的表情从震惊转为迷茫温顺,头低手垂,看起来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傀儡。
「杀了他们。」白梵天往其它死士们一比,只见死士首领暴喝一声,纵身过去,几个起落间就杀掉数名手下。
「哇呜!」房间里大乱,死士们哪管原先要执行的格杀令?保命都来下及了。
「快走。」白梵天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激烈的残杀,整头整脸的汗珠愈冒愈多。
局势发展得十分诡异,不过,樱没有时间多想,扶着德森就往外逃。
「这、这……」房外的情况并不比房内好多少,七横八竖的尸体倒卧在血泊中,有些是明显的外伤致死,有些则是一脸死白、双眼暴凸,有些是……
简直就像一幅活生生的极乐炼狱图!
百鬼尽出、众生涂炭!
尽管是冷面如樱,也觉得恶寒侵胆。她犹豫要不要真的出去,背后就又传来一阵低吼。
樱回身的同时,猛然将德森推到安全的一边--「呃!」樱举臂欲抵挡来人,可一道金发颐长的身影更快。
白梵天从颈后牢牢扣住这个漏网之鱼的死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死士的脸色忽青忽白,非常难看,手中的武器铿然落地。
白梵天的五指再猛然收紧,死上就当场断气死去。
「还不快走!」碧眼妖野的张望过来,樱脑中有一、两秒钟的空白,而德森已经颤巍巍的起身,神情呆滞地往外走,她急忙甩甩头,就要跟上去。
途中他们碰到黑田医生和桥本长老。
「天哪!少主,您没事吧?」黑田医生接手扶住少主,桥本长老则吩咐自己的手下立即部署成一张安全网护在他们四周,赶往安全的所在地。
樱信得过这两位长老,不过,「是白医生通知你们来的吧?」不觉埋怨道:
「你们先前应该派更多的人手过来。」不然到头来只剩她及白梵天孤军奋战,险些害少主命丧黄泉。
「咦?白医生也在这里?」黑田医生正在为她消毒伤口,闻言一怔,「我不知道。事实上,是有人到岛上来要拜访少主,我正要去通报才一路找了过来,没想到这里--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来找少主?」这更令她讶异了。除了这回被「请」来的白梵天外,德森岛上怎么会有新的「客人」呢?「谁?」
「他们是白医生的朋友……」
樱已经发现从门外拾步而来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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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的年纪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为首者是个棕眼男人,一脸温和,身边跟着一名戴着墨镜的冷肃男人,再过来则是一对手挽着手的男女,再再过来是……这支十余人的小队伍,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他们旁若无人的态度很嚣张,更古怪的是,他们对眼前宛如炼狱般的场面也不害怕,有人低声嗤笑、有人摇头,反应不一,但就是没人有太多的惊讶。
「夜叉生气了?真是难得。」
「瞧瞧这个人的死状,他下手可真不轻哪!」
「夜叉」是谁?「你们是白医生的什么人?」樱迅速收拾好慌乱的心情,忍着伤口的疼痛问道。
黑田医生也真是的,他们自称是白医生的朋友就轻易相信的带人来了?万一是敌人怎么办?
「樱小姐吗?妳好,我们是夜叉--也就妳口中的白医生的同伴。」棕眼男人自我介绍着。「妳可以叫我阎罗。」再比向冷肃男人。「他是阿修罗,那位是孟婆、判官……」
阿修罗?孟婆?判官?那该不会还有罗剎、夜叉……樱想起白梵天那一长串如数家珍的唱名,而他也是其中之一的夜叉?长着两张脸孔的鬼物,笑脸诱人、凶相吃人……
别笑死人了,白梵天才不是那样的……不,樱突然间什么都不敢肯定了。
「废话那么多!」阿修罗摘下墨镜,露出金绿双眼。「先支持夜叉要紧,他在哪里?」
「他在那个房间……」原本想问个清楚,樱突然觉得意识迷茫,不由自主的指出方向。
「阿修罗,我想你去就够了。」阎罗好心的多吩咐一句,「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请手下留情,保留全尸。」
「阎罗,」一名小小少女忽地开口:「屋外又来了些人,我『读』到他们的心思,似乎是一个叫山下长老的,联合智越、水光的人马?」
原来,表面上两家接受德森少主的大和解,可私底下仍不放弃称霸的野心,于是同意山下长老的缔盟,用的可是「和次要敌人联手,打倒主要敌人」的战术。
「人很多吗?」
「不少喔!」小小少女露出跃跃欲试的笑容。
「那么罗剎,妳和判官他们一起去吧!」阎罗露出疼爱的笑容,说出的话既血腥又轻松,「记得留些活口好问话。」
樱和黑田长老完全呆住了。
「你们有没有搞错啊?」别人可是千军万马耶!别的不说,樱可是相当清楚德森岛上的死士一身本领有多强!
「小妹妹,妳快回来,危险啊!」那个穿著粉红洋装的小小少女怎么可能是那些冷血死士的对手?
「请别担心,樱小姐。」阎罗好意地劝说道:「妳身上的伤可不轻哪!请好好坐下来让黑田医为妳包扎吧!」
说也奇怪,阎罗不过是将指尖轻轻往她的发梢一点,樱立刻就发出疼痛的呻吟,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似地无助倒地。
「这才乖。」阎罗还是那一脸温和的笑,可是樱却开始有种不寒而栗之感。「妳不必担心,夜叉私下通知我们前来,就是要把所有事情妥善的解决。」
「妥善解决?」尽管全身无力,但樱的质问仍是铿锵有力。「就凭你们这些人?」
或许是有些瞧不起吧!但她更为这群看似不知死活的男女紧张--只因他们是白梵天的同伴。
阎罗但笑不语,只是命令她,「看来,现场只有妳最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樱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虽然温文又可怕,却有种领袖气质,颇为令人信服,便将遭受夜袭的事一一道来。
随着一字一句,眼看阎罗的表情愈来愈凝肃,樱的心也不由得绷紧。
「他……没事吧?」若不是全身无力了,樱用爬的都要爬到白梵天身边。
她从未如此无助过,也不曾为谁如此担忧害怕--即便是少主也一样。
「阎罗!」说人人到,阿修罗沉重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脸色因紧张而变得相当难看。「夜叉他……」一边的肩头扛着白梵天,只见他的头都垂到胸前了,一身血迹斑斑,不知伤得有多重。
「白……」这下子,樱是真的用爬的了。「梵天……」
她勉强站直身,颤抖的手抚向他,原本状似昏厥的男人,一下子猛地抬头,碧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樱……」碧眼没有焦点,双唇气若游丝地开阖,他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牢牢握住她的,整个人往她身上倒过去。
「唔……」身上带着伤的樱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双双跌坐在地。
她强忍着伤口被撕裂的痛楚,一阵晕眩在脑门爆开,陷入没有意识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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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清醒过来,樱先是迷迷糊糊的转动狭眼,接着像是被烫着一样的跳起来,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全数消失!手臂上也好、大腿上也好,每一寸肌肤都完好无恙。
若不是她奔到门外看见满地疮痍的景象,还会以为先前的打斗不过是噩梦一场?
「梵天……」再也顾不了什么身分,再也收不回自己的情感,心疼心痛心酸全都揉在一起发酵,不曾有过的泪雾湿了眼眶。
「梵天……」为什么屋子这么大、走廊这么长、房间这么多,但她却找不到想见的人?
「梵天在哪里?」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仆佣,樱打破一贯的沉默冷然,神情激动的问,后者愣愣一眨眼,只是往某个方向一指,樱就立刻飞奔而去。
「梵天……」原来是在少主的房间。
樱忘我的直接拉开纸门就跨入--
「危险!」
「吼!」樱措手不及的被一团黑影扑倒,对方还张嘴露出森白利牙,一口咬住她举起挡住脸部的手臂,她疼痛地倒抽口气,同时扬手准备对付对方。
「吼!」
对方松嘴放开她,可她手臂上已经多了一圈见血的牙印,而待樱看清楚对方时,扬起的手顿时冻结在半空中,怎么样都挥不下去。
此时,一旁怔愣的众人才七嘴八舌的有了动作。
「快把夜叉拉开!」阎罗一声令下,同伴们蜂拥而上,七手八脚的牢牢抓住金发男人,强行将他拖离樱的身上。
「樱小姐,妳没事吧?」阎罗关切的问,棕眼仔细审视她的伤势。
樱微微摇头,以不解的眼光看着不断挣扎扭动的金发男人。「梵天?」他怎么会变成攻击人的猛兽?
「让妳受惊了。」阎罗亲自扶起她。「不要动,一下子就好了……」他的手轻柔地按住她手臂上的那圈牙印。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樱只觉得有股徐暖又奇怪的热流在她体内流动着,牙印在几秒钟内就完全消失,干干净净的,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这是--」樱努力的揉眼、眨眼,最后还差点挖出自己的眼珠子。「这是什么魔术?」
这个疑问引起了一串嘲弄的笑声。
「是啊!如果是魔术就好了……」阎罗轻轻叹息着,而白梵天已经甩开众人的擒捕,一个箭步,又冲到樱的面前。
这个情况怎么看都很诡异:一个金发英挺的大男人四肢并用爬行着,在长发的女人跟前歪着头张望着,鼻头抽抽,还探身将脑袋往她大腿上一窝,蹭呀蹭的,状似一只撒娇的大猫?
「怎么?」樱直觉地想抽回腿,白梵天马上发出低沉的吼声,碧眼凶光四射,她被吓到了,僵在那里不敢再动。
「嗯……」确定她不会再乱动,白梵天凝视她好半晌,才又重新窝回去,看起来舒适惬意无比,甚至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不会吧?樱这下不是激动,而是尴尬了!她犹不死心地要挪动身子。
「吼!」金发脑袋再度抬起,吼得她动作停顿。
好吧!不动就是了!樱咬着唇,看着他三度窝回去,摆明就是要拿她的大腿当靠枕。
终于,白梵天的鼾声再度响起,周围的众人也不敢再去搬动他,甚至连呼吸都放得又细又轻,深怕会吵醒他。
「樱小姐……」阎罗以低沉轻缓的嗓音,从头述说有关「X计画」,以及他们这群生死之交的同伴们,各自拥有奇特「力量」的来由。
「……总之,阅读别人的心思,透视、操纵别人的意识……所有妳想象得到的,与想象不到的『力量』,我们都有。
「但是这种『力量』就像电池里的电力,只有固定的储量,一旦使用过度,鱿会发病……」阎罗偏头看看此刻乖顺伏卧樱的膝头的白梵天。
「这就是他『发病』的样子?』倒不如说是动物在思春吧?瞧那颗金发脑袋在女人大腿上使劲磨蹭的劲儿……哟!还愈蹭愈往里头钻,大嘴还一张一阖的。
什么鬼?夜叉就是这样「吃」人的?
「是。」阎罗的笑容有些哀伤,「夜叉从小就活泼好动,『X计画』中有个心理变态的教授格外爱在他身上作文章。
「我们一次只被施子一种电击或药物注射,但夜叉不断反抗,甚至有一次还打掉那个教授的眼镜,他一气之下就把夜叉的衣物剥光,关进铁笼子里,放在大门口--摆明就是要把夜叉当家畜般饲养,同时强行将数种实验药物灌食、注射到他体内。一天二十四小时,兴致一来就拿电击棒修理他,直到他陷入重度昏迷,再清醒过来,就是像现在这种『发病』的样子……
「我想,他之所以会这样,可能是潜意识里觉得当人很痛苦,不如做牛做马都比当人还来得有尊严吧?」
室内一片死寂,除了白梵天口中发出的咕噜声。
滴--答!滴--答!滴--
泪珠从樱的狭眼滑落。
樱咬着牙抬手抹泪,反而抹出更多,那副模样是纯然的女性化,有着小女儿般楚楚可怜的姿态,原来,樱花带泪的模样完全不输给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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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白医生留在德森家好好休养吧!」德森少主双手按在杨榻米上磕头,郑重请求着,「白医生似乎也很乐意让樱来照顾他。」
「嗯……」众人一致转头,就看见白梵天正在抢食樱手中的一块甜点,虽然已经用两腿站立了,可还是像大型宠物般腻在她身边。
樱嘉许似的摸摸他的金发,绽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真该带台立可拍来的……」罗剎乎常最喜欢跟白梵天斗嘴,此刻小嘴仍然利得很,可说着说着却快要哭出来。「死夜叉!笨夜叉!没事干嘛把我们的绝活偷乱用,还用到这种当小狗小猫的地步?给我醒过来呀你!」还作势欲冲向他。
「罗剎!」阎罗适时制止了她,走到樱和白梵天面前,想更靠近一步说话,可白梵天马上怒目相视,双手更是抱住樱不放。
「樱小姐,」见状,阎罗也只得往后退一步,略微提高声量道:「还请妳多多照顾他了,夜叉有着我们每一种ESP的『能力』,一旦『发病』也格外严重。上回他这种退化的状态就足足持续了两个月之久,所以……」他一一交代妥当。「樱小姐,这是我的联络方法,万事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