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了」字还没出口,话语突地消了音。
慢半拍的想到房间的主人,昨天半夜就被家人领了回去,重返她掌上明珠的生活,回家去当她的大小姐了。
这房间已经人去楼空了,他还能叫谁呢?
搞什么啊!他明明都知道的。
昨天为了那一家子制造出的大乌笼,他莫名跟着折腾到大半夜,甚至在他们一家人收拾好两姊妹的行李离去后,让他烦心到辗转难眠。
结果,这会儿他却因为这几日刚养成的习惯,发傻一般的来叫人?
他是疯什么疯啊?
浓浓的自我嫌恶感让颜瀚君的心情整个大坏,铁青的坏脸色直到办公室都没褪过,就只差没在脸上写着:生人回避。
臭着一张脸进到办公室内,西装挂上,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按下通话键--
「小猪,给我咖啡……」咬了咬舌尖,又慢了一拍才想到,她让她的家人给接回去,回去当她的大小姐了。
敛了敛心神,改口,「Am,咖啡,麻烦了。」
万能的秘书听到了,虽然通话的是小助理桌上那支电话,又虽然泡咖啡这种小事早归给小助理,不再是她份内的工作,但身为完美的秘书,在小助理没出现的这时候,没有任何一句疑问,她很快的就把咖啡送上。
比例完美的咖啡,不论香气或口感都是绝佳一流的极品,但喝入口的瞬间,颜瀚君的眉头不自觉的轻皱了一下。
「有问题吗?」完美的秘书很细心的发现那细微的表情变化。
「没事。」一语带过。
「需要我重新煮过?」
「不用了,这样很好,我很久没喝到妳煮的咖啡了。」颜瀚君婉拒了完美秘书的提议,「妳忙妳的吧!」
「需要我煮焦一点吗?」完美的秘书一语点中问题症结。
握执马克杯的手顿了一顿,回避这话题,「不知道妳在说什么。」
「虽然那不是我的方式,但如果你要,我可以帮你煮焦一点。」完美的秘书不但是完美,而且非常的「贴心」。
「就说不用了。」为求保险,颜瀚君找事来做,「对了,安成那个案子我看了。」
「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颜瀚君拿出资料夹,指出他觉得有疑虑的地方。
没睡饱、赶得半死却还是迟到的牧之柔,一冲进办公室,就看见性格英挺的都会菁英男对着冷静理智的伶俐女秘书,两个人头贴着头,状似亲密的喁喁私语当中。
并不是她要多心,但气质相近的两个人让眼前的画面浑然天成到就像是都会时装剧中会出现的美好画面。
因为那阵的都会感距离她太遥远,让她一时看傻了眼,忍不住的开始想象起,一丝不苟的发髻拆解下来,会是怎样的妩媚风情?另外,当那副专业的眼镜拿下来的时候,又是怎么样的一双勾魂电眼?
最后,能力超群又艳冠群芳的完美女秘书,搭配着英挺多金、青年才俊的大老板,真是完美的呈现出都会时装剧的精髓……
「妳看够了没?」颜瀚君很不想这样,但随着她闪神的痴呆表情,那股因她的出现而兴起的好心情一瞬间全部消失,又是一张颜瀚君牌的超级臭脸。
很勉强才赶来的牧之柔虽然没指望过他会感动,但也没想过会得到臭脸一大张,顿时让她感到委屈。
昨天收拾东西离开颜家时,她爸妈已表示不想女儿们这么年轻就出来辛苦工作赚钱,打算要让她们两姊妹再继续求学,多当几年的学生,让她们再多玩个几年,所以当场帮她们两人都辞了工作。
她跟着回家后,跟着妹妹说好说歹,讲了好久好久,最后才很勉强的说服了爸妈,也才能够继续回来上班的耶!
她是那么的努力,但是瞧瞧他那是什么态度啊?
这是一个正在追求她的人,应该摆出的臭脸吗?
愈想她愈觉得不甘,也跟着瞪起了他,瞪得颜瀚君莫名其妙,也很用力的再瞪回她,两人就这样互瞪着……
「嗯,我知道了。」面对这三岁小孩互瞪的把戏,安秘书就像没看见一样,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当她完美的秘书,负责的允道:「我会再修改一次。」
末了,不忘分配工作,「小柔,先帮颜总煮杯咖啡。」
「什么?」被点名的人一下反应下过来。
「这杯不合颜总的胃口。」拿起数据夹的同时也拿起刚送进来的马克杯,指示道:「妳重新煮一杯进来。」
直属上司开口,小助理接过马克杯,很习惯性的领命而去。
颜瀚君瞪着她听话的背影,看着她因为旁人的一句话,竟然连句交代的话也没说上一句,真的转身就走人,真让他……让他……
恨得牙痒痒的人改瞪向他状似完美、实则很会找他麻烦的女秘书,后者给他一记「不用谢我」的表情,从容又优雅的带着待修改的文件离开。
瞪着合上的大门,颜瀚君自觉离内伤不远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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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习惯的、略带着焦味的咖啡被送了上来,伴随着一张犹带委屈的含怨小脸,戳刺着颜瀚君的脑神经。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没人愿意开口,形成大眼瞪小眼的互瞪局面。
这一次,没有人解套,三岁小孩一样的斗气场面就持续着,直到牧之柔的眼睛开始发酸……
「你都没有话要说的吗?」她的耐性是两人当中趋于弱势的那个,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决定质问个清楚。
「说?」颜瀚君已经很努力要跟上她的思绪了,但不幸失败,「说什么?」
「说什么?」尾音上扬,万年的老好人被激到,已然出现动气的迹象,「当然是问我,为什么我会来?」
彷佛顺应要求,他很顺势的问:「妳为什么会来?」
虽然他问了,但她更恼了!
「当然是因为我跟芹说好说歹,磨到三点半,才总算说服我爸妈的啊!」她指控道:「不但是说服,一早还努力起床,磨着芹送我来上班,我是这么辛苦,是这么的努力,结果哩?你看到我竟然、都没有、露出一点点高兴的表情!」
「……」他死也不会承认,刚刚她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他确实是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轻松感。
「可恶!」太不甘心,她委屈到像是要哭了。
是怎样?
他就不能主动一点吗?
一定要她一个口令,他才愿意一个动作,是吗?「你到底是有没有想在一起啊?」她问,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妳别这样……」颜瀚君瞬间慌了手脚,他从没见过不开心状态下的她。
不是想象中的道歉陪小心,她跺跺脚。「我不理你了。」
见她一副「小姐不爽做了」的气势,他想也不想的拦下她,心烦意乱,是他不明白的慌跟乱,只知要先拦下她。
「妳是吃了炸药啦!」抓着她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
「你才吃炸药。」回嘴,一双眼睛却是瞪着他抓着她的地方。
他皱眉,很认真的问:「妳『那个』来了吗?身体不舒服?」
「你才『那个』来啦!」娇颜涨个通红,本来要酝酿出的害羞情绪一扫而空,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个这么没营养的答案。
「那妳没头没脑发什么脾气?」他也不高兴了。
「我为什么发脾气?」这问题简直是火上加油,她都快气爆炸了,「我、为、什、么、发、脾、气?」
他狐疑的看着她。
「颜小二……」活在开心的、梦幻的粉红色世界也二十个年头,实在不习惯发脾气这种事,因此很快的疲软,而且感到一阵的悲从中来,「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啊?」
「又怎么了?」他真让她的情绪搞得一头雾水。
「我知道,我没有安秘书能干、没有她那么聪明……」
「……」颜瀚君很认真的想厘清为何话题会岔题岔到安秘书的身上去?
可惜,他失败了。
不论他怎么想,就想不出两者之间的关联性到底在哪里,不过她似乎也没要他搞懂,一径的说道:「跟那样优秀的女性朝夕相处,要换了我,我也会动心,所以我完全可以接受你喜欢上她的现实……」
说谎,她在说谎,因为她好不甘心喔!
她的不甘心是那样的明显,颜瀚君没瞎,当然也看出来了,因而更加怀疑,她现在到底想说什么?
明明不是那块的料,明明就是一个什么情绪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人,又何必说着言不由衷,完全无法使人信服的鬼话?
他不懂,她也没想过要他懂,因为她压根没发现她的表情出卖了她,一个人很认真的沉溺在她慷慨成仁的悲剧角色当中……
「真的,我会成全你,只不过你要不想跟我在一起,已经不喜欢我了,要说啊!」她断然无法接受这一点,「干嘛这样耍人啊?看着我忙得团团转,你就开心了吗?」
颜瀚君发现要再任她玩下去,这出独脚戏就算演个一百年,他也是弄不懂她到底在上演哪出的。
「我哪里耍人了?」开口,他决定问个清楚。
「你明明,明明跟安秘书郎情妾意、郎才女貌、情投意合……」
「我还情比金坚哩!」他忍不住出言奚落。
「你看,连你都承认,你跟她情比金坚!」她哇哇叫。
「小姐,我只是在开玩笑。」他的头真是要爆了,「我在开玩笑,是在奚落妳奇怪的形容,妳听不出来吗?」
「……」换她狐疑的看着他。
「慢着!」瞇起了眼,像是想到了什么,颜瀚君的表情变得古怪。
「怎样啦?」她让他看得很不自在。
「妳……该不会是在吃醋吧?」这念头无端的让颜瀚君愉快了起来,线条凌厉的薄唇还因此而上扬。
「我、我哪有!」她奋力否认,一张脸涨得跟西红柿一样红。
「妳就有!」他愈来愈肯定,「要不然妳没事干嘛净扯上安秘书?」
「那是……那是因为你们很登对嘛!」她觉得她是在就事论事的悲伤。
「登对?」他冷嗤,「是哪里登,又哪里对了?」
「安姊跟笨手笨脚的我不一样,她可是内外兼备的大美女,又伶俐又能干,人又漂亮,她才是真正适合你的人……」
「内外兼备?」这形容的方式让颜瀚君觉得有趣。
「是啊!虽然她上班时的模样……嗯……是太专业了一点,像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那种人,但只要她把头发一放下来,眼镜一拔掉,风情万种的波浪卷加一双迷死人的电眼,有谁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愈说愈悲伤,对手是安秘书,她压根就没胜算的。
「波浪卷?电眼?」相较于她的悲情,颜瀚君的表情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妳看过她放下头发,摘下眼镜的样子?」
「没有啊!」她老实回答。
「没有?」这答案真要让颜瀚君绝倒,「没看过妳也能说得天花乱坠,妳搞什么呀妳?」
「小说上都是这样写的,英俊多金的总经理男主角,就一定会配一个专业美艳的能干女秘书。」她笃信。
「神经病。」他只有如此评论。
「又骂人!你又骂人了!」她觉得悲伤。
「哪有?」他否认。
「你明明就骂我神经病。」咬唇,她真不明白,她的存在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
颜瀚君不喜欢看她这样低沉的样子,让他整个人都跟着凝重了起来。
「Sorry,是我失言了。」揉了揉她的头,收回前言,「虽然妳的想法很像神经病,但我不应该用神经病来形容。」
她皱眉,很认真在想他这样到底算不算道歉?
「总之,我跟Ann不可能凑成一对。」因为不想她胡思乱想,他破天荒的开口举例,「要有那种可能性,妳不如去找颗藏有蚊子的琥珀,最好牠的肚里还有未消化的恐龙血,然后设法取血搞一个DNA复制,做一只恐龙出来的成功率还比较大。」
「你当你在演电影啊!」她扁嘴,因为他所说的电影情节。
「没妳的想象力夸张。」他对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真是甘拜下风,只能导向结论,「总之,这种不必要的干醋妳不用喝了。」
「这才不是干醋!」她发现,他并不明白她想要表达的。
「喏,妳承认妳在吃醋了。」他微笑,有些得意的那种,但他自己并没发现、
「这并不是重点!」见他依然不懂,她沮丧的说:「重点是,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是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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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难得的凝重,颜瀚君也跟着慎重以对:-
「什么意思?」
「经过相处,我很怀疑你是真的喜欢我?想试着跟我在一起吗?」她不懂了。
「难不成我这阵子是在跟鬼玩扮家家酒吗?」他皱眉,没发现他问接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问题是一个在恋爱中的人,不都是会在乎对方的吗?」她就想不懂了,「因为在乎,所以会吃醋、会小心眼,会在意着所有一举一动,还会患得患失,担心任何失去对方的可能性。」
「所以妳吃醋,是因为妳在意我。」他很受教的找出结论,个人还颇享受这个结论。
她涨红了脸,恼了,「那也不是重点!」
简直是要气死她了!
明明,明明说好是要给他一个追求她的机会,是他要追求她,应该是他要比较在乎她的,怎么才没几日的光景,情况竟是大大的相反,反而是她在患得患失、想东想西的啊?
虽然,虽然抛开成见后,是让她发现,他其实没有她想象中的「坏」,最多就是嘴巴上不饶人i-说起来,他就是典型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种人,也许说的话不中听,但仔细想想,话中都藏着他的关心之意。
就跟个纸扎的老虎一样,虽然有着凶恶严峻的外表,听他讲话的样子很唬人,
其实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假相下的他啊!纯情得要命又别扭得要命,真的就跟个闹脾气的小男孩没两样,也就是因为这些发现,让她不由自主的接受他这个人……她没办法丢着一个需要人关心的小孩子不管,就算这个「小孩」有着异常大只的外表也一样。
是基于这样的心情,让她放下成见的接受他,可是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他先喜欢上她,她才会给他追求的机会,怎么会变成她的在乎会比他乡啊?
她觉得一点也不公平!
「人家颜大哥一大早就在我们公寓楼下,想等我爸妈起床,跟他们谈谈让芹留下来的可能性。」忍不住要计较起来,「结果你哩?」
「我哥他一早就过去了?」他一起床就只顾着不爽,倒没注意到这种事。
「是啊!他担心他跟芹会被分开,想跟我爸妈再好好的谈一下,一早就来楼下等了,我磨着要芹送我出门,正好在楼下遇上他。」她愈想愈不开心,「结果你大少爷是在哪里啊?」
「妳希望我跟我哥一起去谈?」他猜。
「我没那么指望过。」她是说认真的,「你脸皮薄、爱面子,这些我是知道的,这也是我们的恋情不公开,保持低调的原因,不是吗?」
他不满这说法,可是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更何况要原持现况,暂时不考虑升学……芹继续当颜大哥的助理,继续跟着研究芳疗的世界;我继续在你公司当实习小妹,这种事昨天半夜我跟芹就搞定了,也不用你或颜大哥去谈了。」
「所以?」他仍搞不清她的重点在哪里?
「所以你的关心哩?」她真不懂,「都没让你出力了,你看见我,难道都不会主动的关心一下?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的吗?」
他当然想问,只是时机错过了,不过这时多说那些也无益,而且,他大概弄清楚了、她想要表达的重点……
「我知道妳辛苦了。」怎么说都是他理亏,他只能这么说。
「我当然辛苦了。」她困得要命,觉得超委屈的,「我们昨天说到三点半才说服成功的耶!我一早起努力要爬起来,还要求着芹起床开车送我过来上班……幸好在楼下遇上颜大哥,让芹的心情好一点,不然,芹的脸色臭得很恐怖耶!」
「为什么不叫我?」他直觉脱口,口气很坏,带着些许的埋怨,「妳打电话叫我,我就去接妳了。」
她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他不想她受气,所以提出最简单的解决之道,「下回有类似的事,妳直接叫我去接妳就好,不用叫妳妹送了。」
「哦!」她愣愣的。
虽然他的口气很坏,但他的心意是好的,而且,也因为他这时表现出「试着解决问题」的诚意,让她的不平好过了一些,很多的一些……她一向就是个好说话的人!
「妳太累了,精神不好,难怪心情坏,一直胡思乱想。」看着她眼窝下的淡淡青黑,颜瀚君心里闷闷的,很自然的开口,「去我的休息室睡一下吧!里面有床,妳睡一会儿好了。」
「怎么可以?现在是上班时间耶!」她有些吓到,是那种受宠若惊的吓到。
「那又怎样?」他又不在乎这种小事,「这里我说了算。」
她皱眉,并不是很认真的抱怨,「你一定要用暴君的口气说话吗?」
就算对她的形容有点意见,颜瀚君也只能假装没听见,「去我的休息室睡一下,有什么话,等妳睡饱了再说。」
她想了想,知道他口气或方式虽然不是挺好,但那已经是出于他暴君个性下的体贴之意,真的不能再多强求了。
知道能睡觉,而且全是出自于他的体贴,她微笑,忍不住开心的露出甜美的笑容,谢道:「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她的笑容,以及她诚心道谢,逼得颜瀚君在心境上有些许的狼狈。
他并不觉得他做了什么,可是她却是那么样、那么样容易被满足,她纯洁的心灵总能感受到他微不足道的小小的好,高兴得好似他真给予她什么珍贵的礼物那样……
「做什么一直看着我?」被他直盯着,她感到不自在了起来。
那小小的害羞模样是那么的可人,在颜瀚君想到之前,他俯下身……
她僵硬住,愣愣的看着他。
他也僵硬住,在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事之后。
他、他、他……他竟然吻了她?
即使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即使为时可能只有一秒钟,但仍是改变不了现实,他、吻、了、她!
「我、我先去睡一下好了。」一颗心鼓噪得像是在打雷一样,她太害羞,逃也似的奔往他的小休息室躲了起来。
他怔怔的看着她逃跑,好半天回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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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的外边,有人好整以暇的关上通讯键,好似偷听这件事从来不存在。
红灯消失之后,即使是温煦平和如颜瀚雅这样的和平主义份子,也感到吃惊了。
「我们……似乎听见很不得了的东西。」
「是啊!确实是不得了,颜瀚君跟我家的柔柔?」牧之芹虽然一脸镇静,可是脑子里已经快速的在想着些什么了。
相较于他们两人的意外与吃惊,偷听的主谋超级镇定,犯罪的脸上无丝毫的愧色……因为她早说过,里面的人没空,真要东窗事发,她只需推说她在证明她说的话,装傻之下,谁能有她的皮条?
「Ann,妳早知道了?」颜瀚雅好奇。
「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是完美的秘书,所以就算她对这歪打误着的奇异发展一直暗自研究当中,也是绝口不提,一概否认。
「是吗?」牧之芹不是很信她的话。
「还要我通报颜总吗?」安秘书只如此问。
「不用了,我看柔柔今天应该也没时间办公,她的公文包我再帮她拿回去好了。」牧之芹心中已有计较,说完顺带再补上一句,「我看,也不要说我们来过好了。」
「为什么?」颜瀚雅不明白,他们特地绕上来,就是特地送来那只被遗留在车上的公文包,怎么又要带回去了?
「等下再说。」因为下方便明说,所以先安抚情人,之后再对着安秘书说道:「那就麻烦妳了,刚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妳没按过那颗钮,我们也没来过,OK?」
询问的同时,投递出一个聪明人提出交换条件时、必备的眼神与笑容,而且,很快得到响应--
彷佛没看见他们两个人的存在,专业又完美的女秘书拉开键盘伸缩平台,十指如飞的开始她的工作。
这么上道的女秘书,牧之芹对她比出一个大拇指的手势,换来几不可见的细微颔首之意,然后二话不说的拉着颜瀚雅走人。
哒哒哒哒哒,键盘的声音持续的响着……
总经理办公室所附设的休息室里--有人心跳如擂,红着脸胡思乱想当中。
在总经理办公室中--有人品着煮得过焦的咖啡,在已经习惯的略焦口感当中沉淀心情,沉淀到只能心无旁骛的想着那个吻。
哒哒哒哒哒,键盘的声音持续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