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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狂恶棍 第五章

  仆人遵从周时焰的指示将澡盆注满了水、撒上花办,顿时房间里弥漫着花香。

  “酋长,全照您的意思弄妥一切了。”拉玛回报。

  周时焰冷眼审视一番,“好了,你们都下去。”

  拉玛立刻领令转身遣走其他仆人,然后回头走向周时焰,“酋长,他们都下去了。”

  “你也下去吧!”周时焰无情地下令。

  拉玛呆愣了一会儿,“可是夫人她……”

  二这里有我。”周时焰淡淡地道。

  拉玛纵使是一头雾水,但是面对周时焰的命令又不得不从,“是。”她无奈地退出卧房。

  周时焰确定房间里已无其他人,缓步来到床边,凝视沉睡中的佳人,他禁不住轻叹一声:“何苦呢?”他伸手触摸着她粉嫩的脸庞,“其实我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种男人,我也从来没对一个女人如此粗暴过。”

  这是干什么?

  在这个国家男人奴隶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居然为自己的恶行在跟她告白!

  周时焰不禁觉得好笑,曾几何时他会在乎一个女人的感受,看来唯有含月能让他如此。

  他温柔地抱起睡中的含月,褪去她身上的罩衫,微弱灯光下她乌黑的长发从他的臂弯泻下,轻盈无瑕的娇躯显得如此细致,触目所及是她手腕上瘀血的伤痕,周时焰微怔一下,心忖这伤痕应该是粗绳在她身上所留下的痕迹,当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往下栘……他失神地猛盯着她大腿内侧残留的血迹。

  他既愧疚又欣慰,嘴角倏地往上扬,俯下头心疼地亲吻她微启的朱唇,“我一定会想办法融化你,冰山。”

  冰山?他忍不住讪笑,不能置信自己居然想攫取一个女人的感情和心。

  他轻而易举地抱起软绵绵的含月,像捧着易碎的瓷器娃娃一样轻轻地将她放入澡盆里,温柔地为她清洗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手指仅仅触碰那柔软的肌肤,就足以让他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因亢奋而战栗,他忘情地凝视令他魂牵梦萦的俏脸,忍下住又轻叹了声。

  她绝对想不到,她竞能影响一个视沙漠为终生情人的男人。

  周时焰将她从水中抱起,这一回他已不再在乎身上的衣服是否湿透,他将含月放置在大床上,轻轻地为她套上另一件干净的罩衫,拉上毛毯。

  他依依不舍地坐在床边,大手撩开她脸上零乱的发丝,每一个动作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细腻。

  最后他将那柔软的小手握在手中,不时地低头亲吻她的手,所有外在表现的冰冷、粗暴都在这一刻化为温柔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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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上,含月从睡梦中惊醒,抬头望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光束,她又闭上了双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怎么会迷迷糊糊睡了一晚?

  拉玛怕惊扰熟睡中的含月,蹑手蹑脚走进房间,悄声地来到床前,看到她紧闭双眼和微微颤动的嘴角,她带着笑意盯着含月,“醒了吗?”

  含月迅速张开眼睛注视着拉玛,“是你……”忆起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她实在不晓得该对拉玛说什么,随即又闭上双眼。

  拉玛彷佛能感受到她此刻心中的怨恨,她面有难色地解释:“你在怪我昨天为什么不伸出援手,但是请你考量一下我的处境。”

  含月听出拉玛心中的愧疚,连忙张开眼睛注视着拉玛,“我并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自己很不幸……”

  拉玛一听含月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连忙露出笑脸看着含月,“别一直认为自己不幸,我相信有许多女人都羡慕你。”

  “羡慕我?”含月不敢置信地看着拉玛。

  拉玛诡谲地瞟含月一眼,接着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你的事已经在城堡里成为城中女人的话题,她们是既嫉妒又羡慕。”

  含月感到匪夷所思,她被一个粗暴的男人强夺贞操,她们居然还嫉妒、羡慕?莫非这就是生在大男人社会里女人的悲哀!

  含月勉强地撑起身子,双腿之间的疼痛仍然让她十分难受,拉玛赶忙扶住她,让她能顺利地倚靠在床边。

  含月发现自己的身上换了新的罩衫,皮肤舒爽得彷佛曾经有人帮她洗涤一番,“拉玛,是你吗?谢谢你。”

  拉玛一头雾水,不解地问:“你在谢我什么?”

  含月微笑了下,“你一定是趁我熟睡帮我擦了身体,还换了件罩衫……”

  “不,不。”拉玛立即摇手否认,“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那会是谁?”含月愣住了。

  拉玛露出一抹诡谲的笑,低下头压低声音回答:“是酋长。”

  含月的双眼突地睁大,“是他!”

  拉玛对她露出保证的笑容,“我可以对阿拉发誓,真的是酋长。”

  含月却因震惊而颤抖,拼命地摇头,“你胡说!”

  “我没骗你,我亲眼目睹他为你所做的一切,而且我从来没看过酋长亲自为一个女人做这些事。”拉玛的语调有着明显的瞹昧。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含月大惊失色地喃语。

  “是真的,昨天他就担心你会想不开,所以在你的草药里掺人安眠药粉,果然不出酋长所料,在束手无策之下我只好强灌你草药,让你冷静入睡。”

  含月顿时恍然大悟,刚才正纳闷为什么她能安然地沉睡到天明,“原来草药里掺了安眠药粉。”她苦涩地冷笑。

  拉玛害怕含月脸上的神情,慌忙地解释:“不是故意的,这全都是酋长对你的一片关心。”

  “哼!我不希罕他的关心。”含月的脸上出现苦涩之色。

  “夫人。”拉玛凝视她片刻,然后正经八百地说:“不要再与酋长敌对,那对你来说绝不是奸事,你可知道西长昨晚下仅帮你沐浴、更衣,还在你的床边守了一整晚,这些原本只要吩咐仆人一声,我们自然会乖乖做好,但是他却不愿假手他人,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你在酋长的心里有着极重的分量。”

  含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拉玛,耐心听完拉玛的说法,才缓缓地道:“就算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也弥补不了我身体、心里所受的创伤。”

  拉玛领教了含月的冥顽不灵,无奈地摇头,“你们若是今生无缘,相信这些事隋都不会发生,中国人不是讲求缘分吗?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

  “我才不可能与这种男人同修!”含月大声怒吼。

  看着发怒的含月,拉玛露出一抹微笑,“我敢说有一天你会爱上他的。”

  “不可能,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发生。”含月极力否认。

  拉玛面带揶揄的笑容看着含月,“千万不要过于铁齿,往往人生的际遇说变就变,不是我们凡夫俗子所能掌控、改变的。”

  倏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声,含月警觉地抬起头望着房门。

  “拉玛,酋长有令,要你领着夫人到大厅用餐。”门外的仆人扬声传达周时焰的命令。

  “知道了。”拉玛出声回应,随即回头以哀求的目光看着含月。

  含月毫不思索地表示,“我不去!”

  拉玛这下又慌了,不知该如何伺候这位倔强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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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来?”周时焰冷冷地瞪着回报的仆人。

  仆人一脸惊慌且不知所措。

  大厅中的黑熊站起身,气得扭曲一张原本就不慈善的恶脸,“我去押她来。”

  周时焰能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妾,黑熊与她不同,他们情同手足,论身分地位可是比一个妾还要大。

  黑熊气冲冲地转身离开大厅,周时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只有慨叹,这一切都是含月自找的!

  须臾,黑熊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拎着含月出现在大厅,后面跟着一脸忐忑不安的拉玛。

  黑熊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含月扔下,“我就不信奈何不了一个女人!”

  含月骄傲地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挺直身子瞪着坐在椅垫上的周时焰,“这里的男人都喜欢用强迫的手段逼人?”她毫不示弱地反击。

  还没等到周时焰的回答,莫名其妙的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掴上她的脸庞,她瞬间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嘴角还渗出一丝带着咸味的血丝,这一掌同时也震撼了在座的周时焰,他先是睁大双眼,随即隐去脸上的惊愕。

  她双眸冒火,瞪着身边的黑熊,咬牙切齿地道:“你为什么打我?”

  黑熊若无其事地双手环胸,“一个不懂规炬的女人,本来就该教训。”

  拉玛见状街上来拉住一脸愤怒的含月,压低声音劝阻:“夫人,你还没向酋长请安。”
  含月头一甩,怒目瞪着周时焰,“我不会跟一个禽兽请安。”

  一句禽兽激怒了周时焰,他愤怒地从椅垫上跳起来冲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胆敢骂我?”

  黑熊惊愕地看向身旁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拉玛惊惶失色地将双手按在胸口。

  含月愤恨地死盯着周时焰,“骂你还不能消除我心头之恨!”

  “你——”周时焰怒不可遏地举起手,她眼中的恨意让他将悬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你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

  “休想!”含月轻蔑地瞪着周时焰。

  蓦地含月趁其不备从他的腰间抽出一把闪闪发光的刀,周时焰警觉地收回掐住她脖于上的手,并从她的眼前跳开。

  周时焰的脸上尽是怒意,健硕的身体在盛怒下更紧绷,双唇抿成一直线,呷刀还我。”

  含月紧握着刀柄,冷眼瞪着周时焰,“纳命来——”她直直劈向周时焰。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技巧地侧身闪躲,她力道过猛来不及恢复平衡,他伺机掹力砍掉她手中的刀,动作之强悍就像一道狂风,让她几乎以为自己的手要断了。

  含月含恨的大眼瞬间写满惊愕,他怎能如此冷静地躲过她近距离的攻击?

  倏然一道冷讽打断了她的思绪。

  “关公面前要大刀。”

  含月感到羞愤迅速地弯下腰拾起落在地上的刀。

  他没想到她居然还想去碰那把刀,怒火再度被挑起,“你又想干什么?”

  含月想也不想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既然打不过你也杀不了你,与其被你羞辱不如自我了断。”

  “自我了断?l周时焰怒目相向,“你想自杀,我是不可能让你得逞的。一他激愤的语气充满着挖苦和不可一世的霸气。

  “哼!”含月轻蔑地冷笑了下,“我的生死由我自己决定。”

  闪亮的刀子在他的眼前闪闪发光,周时焰抽出腰间的刀鞘直射含月手中的刀,刀与刀鞘撞击力气之大,让含月手中的刀偏离了脖子,没想到正如他所说,他不可能让她得逞。

  接着他怒气冲冲冲至她的眼前,眼睁睁看着他的大手用力握着刀锋,含月被他的行为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黑熊和拉玛都被周时焰的举动吓得瞠目结舌。

  含月惊骇地双手一松放开了那把刀,“不……不……”

  然而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紧蹙着眉,以冷冽的外表掩饰即将失控的情绪,“这样你高兴了?满意了?”

  “我……”她的心儿一抽,双手捂着发不出声的嘴巴,双腿颤抖地往后退。

  周时焰骇人的黑眸直逼视着她,“这样你满意了吧!”他手一张刀子随即应声落地,血几乎是喷出来的。

  含月顿时吓得眼泪直流,“你……”

  周时焰紧盯着含月,“你满意了吧……”他愤怒的狂吼隐含着一丝丝哀伤。

  拉玛和黑熊立即冲到周时焰的身边,检视他手中的伤势。

  周时焰却大手一挥,声音嘶哑地叫嚷:“走开!你们都走开,这是一个丈夫和妻子之间的事情。”

  丈夫?妻子?

  周时焰扑向她,抓住她,用那只流血如注的大手抚着她的脸颊,“我是不该粗暴的夺定你的贞操、你的纯洁,但是我愿意以任何代价补偿你,包括我的命。”

  他转身拾起地上的刀,将刀递在她的面前,    “是我错在先,我愿意将命给

  黑熊和拉玛都对周时焰的举动感到惊愕,同时发出惊呼:“酋长……”

  周时焰苫涩地冷笑了下,摇摇头,“不用你们管和插手,今天就算我周时焰命丧含月之手,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她完全呆愣住,不敢应声,伸出颤抖的手从他的手中接住刀。

  “来吧!”周时焰文风不动、神情毅然地站在她的面前。

  黑熊震惊地张大眼睛看着周时焰,“酋长!”

  拉玛惊慌地奔至含月的身边,焦急的泪水如洪水泛滥般倾泻而出,“夫人,千万不可以……酋长为了你,整夜守在你的床边,你不能……”

  “拉玛,闭嘴!”周时焰厉声制止拉玛,柔情地直视着含月,“动手吧,我下会怪你。”

  含月忍下住颤抖,他的傲然气慨不知何时已夺走她的灵魂,早在不知不觉中让她折服。她不争气地流下泪水,刀一丢,“不,我下不了手。”

  周时焰错愕地看着她的泪,她居然哭了?一个桀骛不驯又倔强的女人竟然也会落泪!他笑了下,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深情地拥抱着她,温柔地用头轻抵着她的头厮磨。“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

  黑熊和拉玛终于为刚才的紧张情势松了口气,看着一对璧人深情缠继,两人四目相对露出会心一笑,并偷偷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悄然地退出大厅,将大厅留给他们。

  “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呢?只要我死了,所有的事都会烟消云散……”含月伏在他的胸前低声啜泣。

  “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这样比你拿把刀杀了我还要难受。”周时焰抱紧她,掹摇着头。

  含月惊讶地抬头望着他,这是他的真心话吗?

  周时焰小心地捧住含月的脸蛋,仿佛手中所捧是件稀世珍宝,“我是真心乞求你的原谅,昨晚不该粗鲁对你……”

  含月伸手捂住他的嘴,制止他继续为了歉疚而道歉,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滚滚而落,“其实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怪你?不过我原谅你。”

  “含月。”周时焰轻唤道,用唇吻去她脸上晶莹的泪珠,“嘘!不要再哭。”

  含月神情激动地抱紧他,呜咽地道出内心的忧虑:“我不知道将来要如何面对黑总裁……”

  “不,你将来不必面对她。”周时焰温柔的声音里透着坚定,“你是我的妻子,将来你只要面对我、针对我,而不是黑蓓嘉那个女人。”

  妻子?含月眼里噙着泪错愕地看着他,哽咽声中带着讥讽:“我怎么突然升格了?不是妾而是妻子。”

  周时焰忍不住笑出来,抱紧含月,“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定你是我心目中的妻子,妾,只是用来吓唬你,逼你顺从我。”

  含月恍然大悟,娇嗔的看着周时焰,“原来你早就在算计我。”

  周时焰不顾一切地吐露他的真情:“我怕失去你……”

  他的表白让含月激动不已,伸手轻抚他的脸,“我真的错怪你了。”

  含月温柔的眸光望人他痴情的眼底,深情相视——

  他最后还是留住了她,也得到了她的爱、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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