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看记者如何对他这次的成绩大力赞扬的,没有想到映入他眼帘的尽是些让他火冒三丈的字眼。
失去发脾气的对象,他手上的报纸自然成了代罪羔羊,先是被他强劲有力的手撕得粉碎,之后又被揉成一团,狠狠地丢向墙壁。
可恶!瞬间攀升的怒火使他呼吸变得粗喘,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为什么明明他才是胜利者,记者的报导却明显让范怡薰占了上风。
几份报纸都对范怡薰的表现给予高度肯定,认为南华之所以没有变天全靠她临危应变、运筹得当;甚至连他在镜头前发表那番尽释前嫌,今后只将目标放在如何与范怡薰共同努力经营南华的谈话,也被影射成是因为她冷静睿智、手腕高明,所以才会使与她水火不容的他也甘愿退让,不与她竞争董座。
更令他觉得无法忍受的是,她的年纪再度为她的表现加分,而与她年龄相仿的他反而成为用来衬托她亮眼表现的绿叶,记者在着墨于他的部分居然只是草草结束。
这是什么情况啊!
击在办公桌上的双拳根本无法宣泄满腔怒火,含怒的视线落在昨天晚上赶工装好的电话上,一个报复的念头在他脑中形成;他冷笑一声,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消去自己的怒气。
拿起电话,他直拨董事长室。
「你马上过来。」不需要说明自己是谁,他相信范怡薰不至于听不出他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范怡薰冷静的反问声。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不容她多问,滕冰阳立即把电话挂断。
一分钟之后,范怡薰带着无法理解的微怒表情出现在他眼前。
她这个董事长还得听命于挂名为工程部经理的他,这种本末倒置的事大概也只有发生在他们南华。
瞥一眼散乱在地上的报纸,忙得没有时间看报纸的范怡薰暗自皱眉,不知道早上进门时还春风满面、不可一世的他又被什么给惹恼;看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她知道他又发怒了。
滕冰阳的出色不凡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的,要不是阴错阳差地成为他在商场上的对手,范怡薰还真的无法想像,像他这么一位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迷人的英俊男子,竟会是一个报复心强烈、性格偏激的男子。
「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看着前方十指叠顶着下巴、手肘架在桌面上、目光低垂的男子,范怡薰祈祷他不是特地要叫她来当出气筒的。
但是当那双清澈的眼缓缓抬起、当看到那锐利得几乎会扎人的眸光中蕴涵着怒火时,范怡薰觉得自己的希望可能要落空了。
「把衣服脱了。」
什么?没想到他会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范怡薰瞠目结舌地当场傻愣住。
「听不懂吗?」滕冰阳轻笑,笑意却并未在闪烁着锐利光芒的眼中出现。
震惊地看着这抹险恶异常的微笑,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范怡薰立刻恼羞成怒,脸也跟着热起来。
「你……这里是办公室耶!」
他唇角一勾,又漾起那种教人看了就生气的轻笑。
「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哪里;现在,就是在这里,你把衣服脱了。」
虽然他的语气与神情都显得不容她反驳那么认真,范怡薰还是对他发出的命令感到不可思议。
「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对他任意践踏她自尊的行为感到怒不可迎,范怡薰向来温柔的语气当下变得严厉。
滕冰阳松开交握的十指,优闲地靠在沙发椅背上,感觉积聚在心中的怒气正因为她的表情而逐渐消散。
的确是这样,将她的自尊狠狠地踩在脚下就能让他心情转好;欣赏她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隐忍,甚至不得不听命于他的模样,这对他而言真是无可取代的享受。
一手撑着下巴,目光刻意停留在她被衣服巧妙遮掩的丰满上,他的语气是那么别有涵义。
「还是要我帮你?我是无所谓啦,不过我可不能保证到时候你的衣服还会完好如初喔,你这儿有替换的衣服吗?」撕裂她的衣服一定很有趣,他几乎忍不住想上前这么做了。
虽然是礼貌性在询问她的意见,但他的用词遣字却不堪入耳到让听者有一种彻底被羞辱的感觉,因而害听者浑身发颤。
她咬紧牙,压抑想上前赏他一个耳光的冲动。
缓缓地调整呼吸,他说出口的话因极度压抑而未能说得完全。「你到底是……」
故意叹一口气,滕冰阳双手撑着沙发椅的扶手,作势欲起身。「还是我来帮你脱吧!」
「不……」倒抽一口气,被他的举动吓得退后一大步,范怡薰的手反射性地护住胸口,原本总是温柔的眸光此刻被惊骇与戒慎布满。
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滕冰阳深具魅力的眼中闪烁着捉弄她的愉快光芒。
背部重新陷入柔软的椅背中,他兴味十足地催促她:「不希望我帮忙的话就快点动手,我的耐性并不好喔。」
可恶!
抓着外套的钮扣,范怡薰深深地憎恨起自己这种惯于忍气吞声的温和个性;她认为看准她不擅于反抗的个性,眼前这个男子才会我行我素,对她为所欲为。
开始了解他执意在南华设置办公室的意思,从处心积虑在股市收买小户到花一大笔钱买下她舅舅、舅妈们手中的股票,他这么大费周章布局,一切只为了能达到折磨她的目的。
让她觉得很讽刺的是,她还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对手心目中的地位如此高,高到可以让他几乎是不顾一切在达成这项报复行动。
被人这么恨着,对个性温柔、待人和善的范怡薰来说还真是一件令她难以想像的事。
咬紧牙,她知道今天不达成这个大少爷的心愿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真正让她觉得惶恐又痛苦的是,难道从今以起,她都得活在这种必须随时满足他的阴影中吗?
褪下外套,她艰难地解开衬衫扣子,手指却因为极度不灵活使这个简单的动作变得很困难。
不经意地抬起双眼,她发现滕冰阳正以玩弄她的目光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这让她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廉价的脱衣舞娘。
衬衫顺着手臂滑落,冰凉的冷气吹拂在颈子以下裸露的肌肤上,引起双峰一阵轻颤,咬着牙,她别过脸忍受滕冰阳贪婪又无礼的目光在她肌肤上游移。
这过程或许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但在她看来,就好像经过一世纪那么久。
发现他一点儿也没有要就此作罢的意思,她愤恨地低声问:「够了吧?」
迷恋的目光移到她羞愧欲死的脸上,喉间逸出一声轻笑,滕冰阳摆出个手势,害范怡薰立刻满脸通红。
「你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这里是办公室,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我刚才不是已经叫你把门锁上吗?难道你没有锁?」特意转过脸去确认明知道已经上锁的门,滕冰阳再回过头来看着她的目光中含有一丝狡诈。「我帮你确认好了,门已经上锁,那你现在可以继续吧?」
怒意直冲脑门,范怡薰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践踏她的自尊?在自己的办公大楼内,被人以这样的方式肆无忌惮地羞辱,她真的有种恨不得现在马上就死去的念头。
缓慢地将手移到背后,碰触到窄裙的拉链,在听见拉链被拉下的声音同时,她彷佛是听见自己的自尊被践踏的声音。
她那双雪白迷人、纤细修长的美腿随着裙子褪下出现在滕冰阳眼前。
眼前的美景让他顿时忘记呼吸。
轻咬着指甲,滕冰阳发自内心大为赞叹;几天前的记忆还很鲜明,滕冰阳没有忘记看着她的身材除了觉得赏心悦目之外,实际品尝她的滋味更加美好。
然而在品尝之前好好欣赏她也是前戏的一个步骤,这不但能够让他满足视觉上的欲望,同时还能享受践踏她的自尊的快感。
「你的身材真是无可挑剔,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在我交往过的女人里,就属你最能让我心荡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