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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狐精 第九章

  黑狐村

  「哥哥,嫂嫂今天又不吃饭。」

  紫薇捧着盘子从白莲房中走出后对黑曜说道。

  「我知道了,这给我。」黑曜接过盘子走向房间,用手点了一下,门瞬间洞开。「娘子。」他柔声呼唤。

  白莲朝他不屑地瞥了一眼,又将视线转开。

  「娘子,你这些天来不饮不食是想饿死自己吗?」他将盘子放在桌上,「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这样只是自讨苦吃,来,我喂你。」

  他用筷子挟菜要她张口,她却毫不领情地将头别到一旁。「我不想吃,拿走。」

  「别跟自己过不去。」他移到她的眼前用手抬起她的下颌。「我绝对不会放你走。」

  她以怨恨的眼神朝他瞳眸深处望去,发现那儿是熊熊烈火,还来不及闪躲,唇瓣就被他的唇掠夺地贴上。

  过了不久发出「砰」的一声,她被推到地上,他则抹抹嘴边的血渍。

  「白莲,如果你想要咬断我的舌头可要再用力些。」他语带嘲讽地说着。

  「呸呸呸。」她从地上站起身来,相当嫌恶地吐着口水。刚刚他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这让她感到万分恶心。

  他静静站在一旁,见她又是吐口水又是猛擦嘴唇,一阵无名火就从心坎冒起。「我的嘴有这么脏吗?」

  「是。」她老实地将心里的感觉说了出来。「你的嘴非常脏。」

  「是吗?」他转过身向房门点了一下,门立刻紧紧闭上。

  「你……你想作什么?」莫大的恐惧从她心里升起。

  「让你见识更脏的事情。」他的口气相当冰冷,因为她的话着实激怒了他,「我现在要跟你圆房。」

  「我不要。」她将桌上的盘子砸在地上,捡起碎片。「别过来,我现在有武器了。」

  「武器吗?真是笑话。」他以轻蔑的口吻说完就朝她施了定身咒,她立刻僵立在原处无法动弹,

  糟糕,她忘了他有法术。

  「黑曜,你说过等我愿意时才会碰我的。」她想起他曾经做过的承诺,急急喊

  「你相信狐狸说的话吗?」他已经抢下她手中的碎片,将她的身躯打横抱起。「你也答应过要爱我的,不是吗?」

  「那是.....说笑的啊!」她赶紧辩解。

  「我也是说笑的。」他语带讥讽地说着,一边将它轻轻放到床上,瞳眸中闪烁炙热的欲望。

  「黑曜,你不能.....」

  在他拉开她的前襟时她脆弱地哭了,因为知道自己无法抵抗他的侵泛。

  「我为什么不能?」

  他除去自己和她的衣物,放下红色的帷幔,又将唇贴上她的璎唇,再一次用舌头汲取她口中的甘甜。

  当他的唇移开后,她立刻以悲伤的口吻哀求道:「黑曜,求你放过我吧!」

  「你说什么?」

  他停下动作,以严厉的口吻责问,一瞬间转为悲愤的大笑。「没想到你白莲也有求我的一天!别说了,那是不可能的!」他又将身子伏下、「你是我的娘子,不管你之前跟过谁,永远都是我的娘子。」

  「不!」她很想将他推开却无法动弹,「黑曜,你这卑鄙的家伙,居然用定身咒对付我。」现在只能用激将法了。

  他楞了一下,脸上又转为阴沉的笑意:「好,那就别用定身咒。」

  轻轻一点,他施加在她身上的咒语就解开了,她立刻抓起散乱在床铺上的外衣遮住酥胸,翻身准备离开床铺。

  「你以为你走的了?」不用法术也能对付她。他一把将她抓回床上压在身下。

  她将双手护在胸前近似绝望地喊道:「黑曜,我恨你!」

  「要恨就恨吧!」他将她的双手分开压在床上,又是另一波欲望的攻略。

  一切都完了。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恣意滑下,并在心里不停呼喊刘庆。

  「张开眼睛!」他厉声命令道。真是该死,她居然哭成这个样子。

  她没有听他的话睁开眼睛,只有绝望地将头别到一旁。

  更大的恨意从他心底冒起,他决定不顾一切占有她。

  「我是你的相公,记得了!」他充满恨意地喊着,挺身准备进入她的身体,而她只能无力地流着眼泪。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敲门声。「哥哥,白荷姊姊来了。」紫薇在门外喊道。

  「啐,你妹子真会挑时间。」他瞬间停止动作,起身披上衣服,再将视线转向满脸泪痕的她。「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怕丢脸的话就乖乖待在房中别出去。」

  她的思绪已经乱成一片,等他的背影离开房间,才赶紧披上衣服。

  好想见白荷一面,但检视自己手腕上被他抓伤的痕迹、摸摸自己消瘦泪湿的双颊,就知道不能出去。

  生不如死,偏偏又死不得,这是她的悲哀。

  ******

  「黑曜大哥好!」白荷笑脸盈盈地打着招呼。

  「小姨子,你是不是该改口叫我姊夫了?」黑曜以极其阴沉的口气训她。

  「不急,现在还叫不顺口呢!」白荷继续嘻皮笑脸地问道,「怎不见我大姊?日上三竿了总不会还在睡吧?」

  「她生病在房里歇着。」黑曜一字一字冰冷地从口中吐出。「别去吵她。」

  「是吗?可我瞧黑曜大哥刚从房里走出来!」白荷理直气壮地应道。

  「白荷,你不要太不识好歹了。」黑曜将在白莲身上受的气完全爆发出来。「有事也是我们夫妻间的事,要你多嘴?」

  「黑曜大哥,我一个好端端的姊姊到你家没几天就生病,这也问不得吗?」白荷的口吻也变得愤怒。「改天叫我爹来问,看你什么口气。」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话,滚吧!」

  黑曜一点也不想跟白荷闲聊,只想赶快回房间。

  「滚是可以,不过有个人今天非见我大姊不可。」白荷转过身子。「姊夫,出来吧!」

  「姊夫?」

  这个称谓让黑曜吃了一惊,他阴沉地注视着走上前来的人。「是你,刘庆。」

  「对,是我,我今天是来带我娘子回去的。」刘庆毫不畏惧地走到黑曜面前,声音也传进了房间。

  「相公?」在房里听着外面动静的白莲心里一揪,他真的来了!

  「看来当初没有杀了你真是个错误。」

  黑曜话中充满了杀气,这让她更着急了。

  白荷根本斗不过黑曜,刘庆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

  「你想杀我吗?来呀,不过你得先放了白莲才行。」他以坚定的口吻对黑曜说,眼中绽出清澈的光辉。

  「你在跟我谈条件?无知的蠢夫,我要杀你还不简单?」黑曜一想到白莲刚才的神态就想把眼前这男人碎尸万段。「我问你,你凭什么跟我争白莲?」

  「凭我一颗比谁都爱她的心,」他铿锵有力地说出这个答案。

  「相公。」躲在房里的她忍下住要出来跟他相见了,但若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思绪突然被一阵狂乱的笑声打断,黑曜发疯似地笑着。「真敢说!」

  「句句实言,怎么不敢!」他对于眼前这只狐狸打从心眼里瞧不起。「那你呢?你凭什么跟我争白莲?」

  「我是凭……」被问到这个问题的黑曜顿时语塞,一时想不到比他更好的答案。

  「黑曜大哥,你就让大姊跟姊夫走吧!凭你的条件一定能找到更好的……」白荷逮到机会就帮刘庆说话。

  「住口!」黑曜凶狠地瞪了白荷一眼,将视线转到刘庆脸上。「你说你有颗爱白莲的心?」

  「是。」他相当肯定地回答。

  「是吗?我不信。」黑曜将嘴角扬起,给他一个轻蔑的笑。「心长在你身上谁看的见?」

  「看不见,但它确实如此。」

  「真的吗?」黑曜转过身问了这句,在房中的她听出话中的杀机。

  黑曜要动手了!

  「不成,我得赶快出去。」她赶紧用手理了理散乱的发髻,又将衣服上的皱折仔细地抚平,还没踏出房门就听到刀子落地的清脆响声。

  「把心挖出来,给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爱白莲。」黑曜将墙上的短刀抽出丢在他面前。

  「姊夫,你可别……」白荷话还没说完,站在一边的紫薇就用剑架住她的脖子。「得罪了,白荷姊姊。」

  「刘庆,你还在发什么呆?快些证明给我看啊!」

  「如果我真挖了,你就会放过白莲?」他将视线从地上的刀子转到黑曜脸上,犹豫地问道。

  「那是当然。」黑曜现在一心只想他死。

  「好。」他捡起地上的刀子,拉开衣襟,准备剖开胸膛的瞬间,听到白莲的呼唤:「慢着。」

  「娘子。」他与黑曜同时出声。

  她瞥了他一眼,就走向黑曜身旁。「相公,你在作什么?」

  她居然称呼自己为「相公」?黑曜吃了一惊,决定不动声色观察她的动机。「我在教训一个不知好歹的匹夫。」

  「不知好歹的匹夫?」她故意装傻。「在哪儿呢?」

  「娘子,就是那个家伙。」

  黑曜将手指向刘庆,她才顺势转过身子。

  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憔悴呢?他冲动地丢下手中的刀子,快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娘子,妳吃苦了。」

  他瘦了,从他的手就能感觉出来,但她不能在这时候真情流露。「放手。」她冷冷地从口中吐出这两字。

  「娘子?」他有些错愕地盯着她脸上复杂的表情。

  「放手。」她装作嫌恶地甩开他的手。「果然不知好歹。」

  「大姊?」白荷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说谎。

  但是为什么呢?白莲根本没有必要在黑曜面前掩饰感情,因为她的法力不见得输他。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刘庆,你听见我娘子的话了。」一股得意从黑曜心底升起,虽然他感觉到白莲似乎在说谎。「还不赶快滚出去?」

  「听见了吗?快滚。」她冷漠的口吻仿佛彼此未曾相识。

  「不,我不走?」刘庆再笨也知道事有蹊跷,「娘子,如果你说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就立刻滚出这里,永远不再出现。」

  她悲伤地望了他一眼。这种违心之论真能说的出口吗?再将视线转向黑曜,发现他的眼神闪烁着诡异的光辉。

  「娘子,你老实说,如果你真爱他,我就让你跟他走。」黑曜嘴里这样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只要白莲选择刘庆,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

  沉默的气氛凝结在大厅里,大家都在等待白莲的答案。

  她……该怎么办?能相信黑曜的话勇敢说出自己的心意吗?

  又瞥了他一眼,他刚刚的话惊恐地浮上她心头--

  狐狸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她将目光转向刘庆,照他的话说似乎是保住他性命的唯一方法。

  「刘庆,你自--作--多--情,」她很痛苦地讲完这句话就转过身,不想让他见到她眼中闪动的泪光。

  「娘子?」没想到她真的说了!「你说的是真的?」

  「白莲已经照你的话说了,快点滚出我们夫妻的视线。」黑曜走到她的身边用手抚上她的腰,「白荷,你也可以滚了。」

  「哈哈!」他突然跪倒在地上,再度拾起掉在地上的短刀。「刘庆呀刘庆,你多么悲哀,居然一切都是自作多情。」胸口冒起-阵剧烈的疼痛,原来她-直欺骗自己。

  「姊夫,你不要激动。」白荷看出眼前的情况不对劲,只是碍于自己法力有限不能插手。

  「娘子,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的心已经给了你,再也收不回。」他望着短刀上闪烁出的晶亮光辉。

  「今生今世,我只爱白莲。」人世走了一遭就真爱这回!他已经无怨无悔。

  「别说了。」她摀住双耳拼命摇头。「赶快走!」这是她现在唯一希望他作的事。

  「不,我不会走了,我要永远留在这里。」他反向握住短刀就要朝胸前刺下。

  她不顾一切立刻飞奔向前用手握住他的刀刃。「相公,别做傻事!」

  「你认我了,你终于叫我『相公』了。」

  他放开刀子环抱她的肩膀,彼此对泣着。

  「大姊,你怎么不用法术呢?」白荷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白莲居然笨到用手左夺刀?。

  红色的鲜血渐渐渗透了地板,那是从她手上滴下的。

  「大姊,快用法术医手上的伤呀!」白荷不停地提醒。

  「哈哈!」黑曜悲哀地笑了。「白莲,我差点被你骗了,原来你是为了救他才这样说。你的一颗心都在他身上。」

  「大姊,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你的法术不会输的呀!」白荷真的不明白事情的经过。

  「她已经失去法力了。」黑曜笑得更狂了。「刘庆,我要亲手杀了你。」

  听到这句话的她赶紧转向黑曜跪下,「求求你放过他吧!不关他的事,是我不好。」

  「娘子。」他跪在她面前。「你不要求他,就是因为我才害你受委屈,就让他杀了我吧。」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白莲,这可是他说的,你听见没有?」

  黑曜从地上拾起短刀靠了过来,她立刻挡在他身前?

  「让开。」黑曜冷冷地说着、

  「要杀他的话就连我一并杀了。」她直直地站着没有一丝想让的意思。

  「你想跟他殉死吗?」

  黑曜将刀搁在她脖子上,一股鲜血从她喉头汩汨流出。

  「娘子,别这样。」他急急地想把她从刀下拉开。

  「我不会让你死的。」黑曜将刀移开,心里翻动的醋意让他更恨刘庆了。「待会儿我会为你疗伤。」他温柔地说道。

  「我连死都不在乎了,岂会在乎这点小伤?」她以坚定的口吻说道:「放过他,我留下。」

  「就照你的吩咐,」知道就算杀了刘庆也于事无补的黑曜答应道。

  「不行,你不能留在这里。」刘庆搂住她的肩膀。「我不怕死,不能再受这畜生的威胁!」

  「刘庆,你倒是会说。看我割了你的舌头。」黑曜念了定身咒将他们定住,抓住刘庆,准备动手割去他的舌头。

  「够了!」白荷大吼一声惊破了紧张的气氛。「黑曜大哥,你真的爱我大姊吗?」

  「什么?」黑曜被这问题吓了-跳,将刘庆摔在地上,静静注视白莲。

  他当然爱她……吧?

  「荷妹说的对,其实你根本不爱我。」她很冷静地分析道。

  「胡说。」黑曜摇摇头否定了她的说法。

  「我没有胡说,你爱的是白莲的法力,不是白莲。」她斩钉截铁地将心中的想法说出。

  一针见血的评论。黑曜望进她的眼眸深处,眼前的她已经跟以往不同了。

  他爱的是白莲……身上的法力?

  从黑曜疑惑的眼神就知道他动摇了,她赶紧补充说明。「我什么都没有了,放我走吧!」

  放她走?黑曜又迷惘了,为什么她的样子变得如此楚楚可怜?

  跟他心目中的白莲差了好多。

  「放我走吧!如果你不爱我就让我走,别再互相折磨了。」她像个朋友般劝黑曜,眼中闪烁出更为坚定的光芒。

  「妳真的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黑曜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遗憾。

  「是,无论生死我都要跟他在一起。」她已经不在乎了。

  「刘庆,你的意思呢?」黑曜声音低沉地询问。

  「我娘子怎么说就怎么做。」他的口气也同样肯定,只要能在一起,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在乎。

  「哈哈!」黑曜又是一阵狂笑,用手一指将他们身上的定身咒解除。「你们就一起死吧!」

  她立刻跪到地上扑向他怀里:「相公。」

  「娘子,让我们来世再见。」他紧握住她的手,刚才落下的血迹已经干涸了。「来世……我一定会认得你。」他努力地记住她的容颜。

  「好。」她点点头答应了这个诺言。「我也一定会认得你。」

  「你们说完了没有?」黑曜将刀举起就要劈下,白荷立刻尖声惊叫。「黑曜,你不怕我爹上门来兴师问罪?」

  「住口。」黑曜口气已经是完全的冷漠,他又重新将刀子举起。

  双双闭上眼睛的他们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刀光-闪,却只听到-声清脆的坠刀声。

  怎么了呢?

  「滚,都给我滚。」黑曜突然狂笑起来,一边悲哀地喊着。

  「黑曜?」她疑惑地张开眼睛抬头看了黑曜一眼。

  「你说的没错,我爱的不是白莲,而是白莲的法力。」黑曜还是狂笑不已。「现在的你什么都没有,我何必留住你?」

  「黑曜大哥,你总算想通了。」在一旁跟着紧张的白荷松了口气,对紫薇放声命令:「还不赶快把剑拿开?」

  紫薇依言将剑收回剑鞘,白荷就冲向他们?「大姊,姊夫,咱们走吧!」

  「谢谢你。」她挽着刘庆的臂膀,极其温柔地向黑曜道谢。

  「这是你第一次这样跟我说话。」黑曜心中充满了遗憾:「看来咱们终究不能夫唱妇随。」

  「不打紧。」她将话题扯开。「以后还是欢迎来白……」

  「好了。」黑曜不愿意听这些话。「我送你们一程。」

  他将衣袖一挥,刘庆、白莲、白荷的身影就消失在空中。

  「哥哥?」紫薇悄悄地走进黑曜,只见他一个拳头打在墙上,冒出了红色的鲜血。

  「哥哥,你在作什么?」她赶紧抓着他的拳头就要念疗伤咒语。

  「紫薇,别替我担心。」他苦笑地将视线茫然投向远方。「我说了谎。」

  「哥哥,你说了什么谎?」她不解地问道。

  「我爱的不是白莲的法力。」他一个字一个字从心坎里说出。「我爱的是她,白莲。」

  「啊?」她着实吓到了。「那你为什么让她走?」

  「真的不让她走又怎样?只会让她更痛苦。」他叹了口气。「这就是缘分啊!」

  「缘分……」她偷偷地瞧他一眼,没有正面地回应他的话。

  手上的鲜血还是不断流着,但没有心里的血流得多。

  *****

  白狐村

  「爹,别打了,大姊会被你打死的!」白荷赶忙抢夺白父手上的木棍。

  「让我打死这个逆女!一个什么都好的丈夫不嫁,偏偏嫁给这一无是处的凡夫!」白父看到刘庆就一肚子火。「还为他丧失道行,真是白养你了。」白父又加重了手劲狠狠地打着白莲。

  「爹,都是我不好,您就放过白莲吧!」跪在一旁的刘庆连忙过来护着白莲,白父顺势也朝他身上打下。「不准叫我爹,你不配!」

  「爹,大姊已经嫁给刘兄了,现在黑曜兄也让步,您就成全他们吧!」杨椿已经看不下去。

  「是呀,爹,您就成全他们吧!」白菱也赶忙帮腔。

  「住口,你们一个一个都想气死我!」白父气得将棍子丢在地上,将视线转向满脸泪痕的白莲。「莲儿,我再问一次,你当真要嫁给这个人?」

  「是。」她语气微弱地回答,但声音中带着坚毅的力量。

  「莲儿,就算被逐出家门你也要嫁给这个人?」

  「是。」第二次的答案还是肯定。

  「滚。」白父将头别了过去:「刘庆,你把白莲带走,我没生过这个女儿。」

  「爹!」刘庆急急地叫苦;她这么虚弱哪里能走山路呢?「白莲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了,请您别为难她。」

  「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白父眼中冒出怒火。

  「相公,既然爹开口了咱们就走吧!」她转向白父磕了几个响头。「爹的养育之恩,孩儿来世再报。」

  「有你这种逆女折腾一次就够了,不必再来一次。」白父转过身去冷酷地说着,但眼眶已经濡湿。

  「娘子,你不能离开呀,你身子骨这么虚,哪里走得了路?」他心疼地将她从地上扶起,「你留着吧,我走便是。」

  「相公,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死而无怨。」她深情款款地说。

  「住口,不准再说了。」白父悄悄擦去脸上的泪痕才转过身厉声喝道:「现在就给我滚!」

  白父-展袍袖,白莲跟刘庆就瞬间消失。

  「爹,您把大姊送哪儿去了?」白荷关心地问道。

  「他家。」白父指着杨椿说完后叹了口气。「让莲儿吃吃苦头,她就会放弃刘庆了。」

  「爹!」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荷儿,你给我盯着莲儿去,有什么动静立刻回报。」白父下了命令。

  「是。」领命后的白荷走出家门,一道黄色的身影消失在白狐村里。

  *****

  「这儿是哪里?」刘庆握着白莲的手站在一栋荒废已久的房子前。

  「不知道……」她只觉得好累。

  「不晓得能不能住人。」他走上前去推开门扉,房中已经堆满了灰尘。

  应该很久没人住过了。

  「娘子,咱们在这儿凑合一夜,明日我带你上眉州城去投靠堂兄,就用不着吃苦了。」他扶着她纤弱的肩膀安慰着,她应该没吃过苦。

  「我想起来了……」她朝屋子打量一番后说道:「这儿是妹夫的家。」

  「妹夫?」他思索-番恍然想起。「是杨兄的家?」

  「嗯。」她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爹真好,特意送咱们来这里.....」不知不觉中眼泪又不争气地从眶中坠落。

  「娘子……」见她落泪就觉得心疼。「都是我不好,爹才会将你赶出家门。」

  「不是,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她赶紧拭去眼泪强颜欢笑。「再苦的日子都熬过去了,谁还在乎能不能待在家里?」她只想跟他在一起。

  「可是……」住在这种破房子真的委屈了她。「明儿个就去投靠我堂兄去!」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自己永远给刘广找麻烦。

  她察觉他眼中的无奈了。「相公,你与你堂兄感情不睦吗?」

  「没这回事。」他用衣袖拂去椅子上的灰尘扶她坐下。「我与堂兄感情深厚。对了,当初在遇见你之前就打算要主投靠堂兄?」他说着说着自己又心虚起来。

  「是这样吗?」从他闪烁的眼神中读出他不愿意寄人篱下。

  「当然……是。」现在已经不是面子问题,因为牵扯到了她。

  他被说成怎样都没关系,但是绝不能让她吃苦啊!

  「算了。」她摇头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我觉得这儿很好,就留在这里吧!」不想让他违背自己的心意。

  「可是娘子……」住在这儿可是很苦的!何况他们没有经济来源。

  「已经走到这光景了,再苦我也能捱。」她信誓旦旦地说道,「只要能跟相公在一起.....」

  「娘子!」他感动地搂着她的肩膀。「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嗳,傻相公。」她夸张地叹了口气。「你还分不清我何时说真话,何时说假话吗?」  他满心欢喜地将她从椅子上一把抱起。

  「相公!」她吃了一惊。

  「咱们去歇息吧,夜深了。」他迈开大步朝后边走去。

  「可是咱们还不知道房间……」她赶紧提醒他。

  「找嘛!今儿个月亮这么大,难不成……」他抱着她走了几步不小心滑了一跤,她整个身子跌在他身上。

  「哎呀!」她叫了一声。

  「怎?有没有伤到?」他赶紧将她从地上扶起。

  「没,我跌到软垫子上,怎会伤到?」她面带微笑地回答。

  「娘子,等会儿进房后……」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谁当软垫子还不知道呢!」

  「相公!」她怕羞地在他胸前捶了一拳,又将身子倒向他的怀中。

  屋外,银白的月光洒满了大地,这是属于秋夜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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