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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赢谁输 第十章

  夜凉如水,齐藤薰的心在他进入卧房时降到冰点。

  “薰,听说你今天单独和他在寝室里,可有这事?”

  温柔的男性嗓音不带一丝愠意的在室内响起,天晓得听在她耳中却犹如恶魔之音,她几乎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老情人见面,一定有很多贴心话想私下聊聊,我明白的,说来听听!”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男人温柔的笑了。

  “说什么,一切我都照你的话说了。”齐藤薰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这样的痛苦折磨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有结束的一天,怕是一辈子都如影随形吧!毕竟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就没有她自由无惧的喘息空间。直到此刻,她不得不问自己一声,她错了吗?错在不敢相信隆史能保护她。

  “他的答案呢?”

  “哈哈哈……你想听到什么答案?”齐藤薰苦涩的仰头大笑。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她错了!她该相信隆史的,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她的春天已然远离——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她的幸福在指问全化为乌有。

  “你笑什么?和他见面这么开心吗?”男人温柔的脸依旧笑着。

  “没了、没了!我什么都没了!这样你满意了吗?!正树死了!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不要我了!他喜欢上别的女人,你听清楚了吗?!他不要我了!”多年积压在心中的恐惧瞬间爆发,齐藤熏犹如负伤的野兽嘶吼着。

  她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她——她害怕错了吗?她被威胁呀!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做呢?不该就这样失去他啊!她爱他呀!她不是不信任他,她不是!

  “他不要你?呵呵……别像只母狗在这儿乱吼乱叫。这有什么好值得生气在意的,如果我是他——一只穿破的旧鞋谁会想要!他不要你是很正常的反应。男人嘛!更何况你还是他大哥玩过的女人,他更是不可能要你!”男人温柔的轻笑,只因她说的话取悦了他。想想他有多久没如此开心笑了——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这一天早该来了。

  “我是母狗,那你呢?!你又比我好到哪去?!正树还不是不要你!啊——”她不是母狗,在他眼中她曾经是个天使、可人儿,结果……是他!是他一手斩断了她的幸福!

  啪的一声清脆巴掌,重重打偏了齐藤薰的脸颊,也打断了她未完的话语。她沸腾的血液在体内流窜得飞快,无处宣泄的怒火像脸颊火热疼痛的在心中燃烧高涨。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他不要我,是我不要他!他是什么东西?!没有我,这魁主的位子早就是隆史的囊中物。哼!他竟敢威胁我,没有人可以威胁我!他该死、他该死!哈哈哈……”男人的脸不再温柔,因陷入回忆而变得扭曲变形,就连原本毫无情绪的嗓音都不自觉拔高尖锐。

  “他威胁你?他不是在外面另结新欢,所以你才杀了他?!”齐藤薰一怔,燃烧的心因这番话而渐渐冷却。看着他的脸,她的心陡地狂跳起来,为他异常晶亮却失焦的瞳孔感到无来由的害怕。

  “谁会为了他另结新欢而弄脏我的手!他又不是隆史。是他该死!以为抓着了我的小辫子我就会任他予取予求。当初若不是为了要利用他,我才不会让他跟我上床,都是隆史不好!他不该只把我当朋友,你——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可以获得他的爱,我不准!他是我的!别的女人都不能抢走他——”男人嗤之以鼻,思绪在回忆的潮水中流转,那原本的美好世界瞬间崩溃成地狱……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存在迷惑了隆史的心。

  “天!你爱隆史,你爱他!难道我——”齐藤薰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惊慌脱口而出。难道她的苦难只因他也深爱着他,所以——太疯狂了!他这样的行为和变态有何分别,原以为她仅是权利斗争下的牺牲品,孰料这背后竟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疯了,他疯了!

  “哈哈……你知道了,正树也知道了。知道的人都该死!他死了,所以你也该死!哈哈……”他爱他!是的。他是疯狂深爱着他,偏他却爱上了她,这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他不许!她沉浸在他深情中的幸福脸庞刺痛了他的心……是的!就是这张脸!这张脸夜夜啃噬着他的心。

  “你疯了!天啊!你是个疯子——”她瞠然不信的喃喃低语。她的幸福竟毁在这样一个疯狂变态的男人手中,爱不到就要摧毁,这是多可怕的爱呀!

  “我是疯子?我疯了?嘻嘻嘻!我没有疯!我很正常,疯的人是你。来!过来让我帮你检查一下你的脑子正不正常。放心!我会轻轻的,一点都不痛。让我在你的脑袋割开一条缝,很漂亮的,白白的脑浆衬着红红的鲜血像国旗一样的颜色……很美的!一点痛苦都没有……”他没疯,疯的人是她。是她,她是疯子!都是她这个疯子害的,害他无法获得所爱,都是她——

  “天!你真的疯了!”齐藤薰忍不住失声尖叫,在看见他愈加错乱的双眼,带着温柔的笑容朝她走来,她不禁倒抽口气。“你想做什么?!不要!救命啊!”她反射性的拔腿就跑向门口,却被他半路伸手攫住,一时间顿失重心的栽倒在柔软的床上。

  “你下要叫。那天你叫得好大声,让我好兴奋!你尖叫的声音真好听,虽然你昏了过去,我还是好兴奋、好兴奋!正树要我让你怀孕,你为什么没怀孕呢?你不知道吧!是我怂恿正树强暴你的哟,强暴了你可以让隆史很痛苦呢!只可惜他不知道。都是你!他走了,他竟然走了!”男子欺上前抓着齐藤薰的双脚不让她逃离,她刺耳的尖叫声教他忆起更深远的过往。

  “不是我,是你是你!放开我!不要——”她奋力的用双脚踢他,害怕的惊声尖叫,无法相信自己的痛苦全因为他爱隆史!

  “不要叫,你会害我兴奋的!乖,让我检查你的脑袋——”男子抓住她拼命乱踢的双脚,然后腾出一只手扯下床帏的纱帐缚住她不听话的双脚,紧接着要捆绑住她的双手……

  “不要!救命呀!救——”齐藤薰挣扎着想挣脱他的钳制,趁着他撕扯帐幔之际,她双手奋力的想攀着床沿好趁机使力,偏又教他给拖了回去:突然枕边一物吸引了她的注意……抢在男子看到之前,她一把拿起了它——

  “放开我!我是说真的!不然我会开枪!”指着他的头,她害怕的下令,只希望这把枪能拯救她免除死亡的危机。

  “枪呀!呵呵……你会用吗?要不要我教你——”男子失笑的垂下欲捆绑的手,对她颤抖个不停的手不屑说道。

  “我真的会开枪!你不要逼我!”她对他毫无所惧的模样胆战心惊,几乎拿不稳手中的枪把对着他。

  “你开枪呀!要对准我的脑门喔。不然一枪没中,我的手术刀就割破了你的喉咙。嘻……你没有看过鸡被杀掉的样子吧!就是一切开喉咙,鲜血就大量的喷出来……好美,就像红色的雨雾……”男人用手指着太阳穴温柔说着。

  对人体的构造,他就是蒙着眼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她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大小姐,哪懂得如何杀人?

  “住口、住口!你疯了!我真的会开枪,我是说真的!”

  齐藤薰禁不住热泪盈眶,够了!她受够了……只因这个男人变态的爱才让她惨遭如地狱般的生活。如果她勇敢一点,今天就不会演变成这种局面;她心爱的男人也不会把心给了另一个女人。说到底还是她自个儿的怯懦失去所爱,是她的不信任失去所爱,甚至还伤了他的心……她的言行又比他的作为好到哪去?

  “我数到三!一、二……”

  齐藤薰绝望的闭上眼睛,然后扣下板机……

  ☆☆☆

  “少主。”

  武田浪疾步的走进寝室,同时间,郭靖海已披着睡袍掀开帏幔走出来。

  “有状况发生吗?”略略拂顺云雨过后的凌乱发丝,他的心掠过一抹不安,难道真如他所料——可没道理呀!离欢庆会尚有五日,那打算谋夺篡位的禽兽怎会如此沉不住气?

  “是的,佐治先生请少主立刻到薰居,目前还没敢惊动老魁主。”武田浪点点头,原本就没表情的脸,此刻更显严肃凝重。

  “薰夫人受了惊吓还是受了伤?”郭靖海忍下住担忧问道。

  “佐治先生只捎来消息请少主快去,所以属下亦不知薰夫人目前的情况。”武田浪担忧回道。这样突然的状况,对象又是柔弱怜人的薰夫人,偏佐治孝雄什么都没说清楚,真教人担心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了!你先到门外候着,我穿好衣服就走。”郭靖海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的说。

  “是的!少主。”武田浪恭敬的退身出去。

  郭靖海微侧过身,掀开帏幔,视线停驻在恬然入梦的纱美奈身上。看着她酣然入睡的甜美容颜,他不舍的瞄了一眼,然后才快步走进更衣室换衣。

  当门一关上发出声响,恬然入睡的纱美奈就张开了双眼。在听见武田浪那一声叫唤时,她就已惊醒却继续装睡,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她心情更陡地沉重。

  缓缓坐起身,触目所及皆是所费不菲的装饰品和摆设。单是帏幔就是上好的丝绢制品,从天鹅绒般的床罩到床头的古董枱灯,无一不是出自名家设计的产品;她再一次深刻的感觉到,她和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虽然他柔情似水的对她表露爱意,但这一切仍然不会有所改变——他值得比她更好的女人来爱他、拥有他,就像薰夫人。

  当年他们便是人人称羡的一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不说,就连身分地位亦堪称绝配;虽然她不懂为何她会和他分手,但同为女性她明白,薰夫人从未移情别恋。当年怕是另有隐衷,至于少主——那发自内心的关怀之情,还不够表明他的心意吗?

  她心情沉重的走下床,来到相邻的浴室捡拾起自己散落在地的衣物。纱美奈苦涩的想,够了!不是早就告诉过自己,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最终还是得走上这步路,她有自知之明的,不是吗?偏一时的意乱情迷教痴心妄想给蒙蔽了双眼……

  浴池边的珠宝盒赫然映入她眼帘,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直掉个下停。到最后她还是只有她的珠宝盒能伴着她度过未来的生活,她——终该习惯了吧!

  俯身拾起珠宝盒,她举步离开。或许有些沉重她却下愿回首,毕竟比起过往,此刻她所拥有的美好回忆,远超过早先的一无所有——这就足堪安慰了,不是吗?

  ☆☆☆

  枪响震惊了薰居内外的安全护卫,佐治孝雄在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也赶到了现场。在他秘密安插了恁多护卫,他的宝贝女儿竟然会出事!他难以置信的看见脸颊上流着大量鲜血的柳泽雅治,一手拿着锋利的手术刀架着薰的颈项时,一时间愣在原地。

  “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她!叫齐藤隆史过来,听到了没有!叫齐藤隆史过来!”柳泽雅治疯狂的吼叫,每说一句,手术刀就在齐藤薰白皙优美的脖子上划一道。

  “你冷静一点!我已经通知了少主,他马上就会赶过来!”

  天晓得他哪里还冷静得下去?偏他不冷静怎么可以?他就知道这柳泽雅治有问题!却万万没想到他会下此毒手——伤害他的宝贝女儿。难怪他能完全不惊动护卫的进入薰居,只因他是医疗团的医士,也是他宝贝女儿的专属医生。只是对组织忠心耿耿的他,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爸!别叫隆史。我死不足惜,别让他伤害了隆史!啊——”齐藤薰因失血过多虚弱叫道,在他毫不容情的又划开一道伤口时,忍不住的痛呼出声。

  她恨哪!恨自己没能一枪教他死于非命,子弹仅只是贴着他的脸颊飞过,她却落入了他手中。

  “你这个贱女人!给我住口!我不会现在就让你死。我要让齐藤隆史看着他最心爱的女人死在他面前,我要他痛苦一辈子!哈哈哈……”柳泽雅治阴狠的朗声大笑,为脑中即将实现的画面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快感。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对爱情他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错了!我早就不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他的爱人在台湾,你就算杀了我也不会让他痛苦,你死了这条心吧!他永远都不会爱上你这个变态的疯子!他永远都不会——”齐藤薰无力的低吼,愈见苍白的脸孔掠过一抹笑容。

  “你是个白痴!他在台湾根本没交女朋友,你被他骗了!但他瞒不过我的。我知道他还是深深爱着你,所以在他眼前杀了你,他一定会痛苦、内疚一辈子!因为你是为他而死的,哈哈哈……”

  “说得好!你真不愧是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好朋友,这么了解我内心的想法和感觉,雅治。”郭靖海一来到薰居就听见了这一番话,内心却为此大受震撼——被儿时玩伴如此深爱着,真下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而一切到此总算是真相大白。

  “隆史——”

  “少王——”

  惊呼声此起彼落,佐治孝雄几乎是同时冲到他面前,老泪差点夺眶而出。

  “让我来处理吧,你们都先退下!雅治要找的人是我。”郭靖海拍拍他的肩轻声说道。

  “齐藤隆史,你总算出现了。看看你心爱的女人!哈哈哈……她如果死在你面前,你一定很痛苦吧!”柳泽雅治眼中泛出异采。

  “当然!即使一个不相干的人为我而死,我都会很痛苦。因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郭靖海朝身后的武田浪使了使眼色,后者立即悄然退出。

  “你不用在那要嘴皮子,我不会上当的!你想让我以为你早就不爱她?我有眼睛看的,我不是傻瓜!”柳泽雅治冷笑的截断他的话

  “雅治,你这么聪明绝顶又怎会是傻瓜?只是你真的搞错了一件事。”郭靖海暗叹口气。说话可是门高深的学问,他怎能说他是在要嘴皮子?喔!还真教人伤心哪!

  “我会搞错什么事?”柳泽雅治挑挑眉,不信的瞪着他。这张让他爱恋成痴的面容,他不知在脑海中幻想过数回,但为什么他不能属于他?为什么他爱的是女人?为什么?

  “时间。”郭靖海悠悠的吐出两个字。

  “时间?”柳择雅治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齐藤薰震了一下。“我搞错什么时间?”他不解问道。

  “你当然搞错了时间。如果这是在五年前,是的,那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薰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你若是在我眼前杀了她,我想我一定会痛不欲生!毕竟为了她,我连这个家都待不下去。可是事情经过了五年,人是会变的,你不也变了吗?当年你在我身边和我情同手足,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

  “我不要做你的朋友,我从来都不要!”

  朋友!这两个宇瞬间刺激了柳泽雅治,就是因为明白他对他只有朋友之情,才教他情难以堪。

  “好,你不要。那你告诉我了吗?你若告诉我,最起码我会知道你的心意——”他眼中的狂乱与痛楚让郭靖海心一凛。

  “你知道我的心意又如何??你会爱我吗?”柳泽雅治像头负伤的野兽咆哮。

  “我不会!但最起码我不会因为无知而伤害了你对我的情感;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你知道吗?”郭靖海沉重的说。

  从未想到他是用这种心情在面对他,他虽然无法接受和认同,却不禁为他惋惜;尽管如此,他又如何能做出这人神共愤的事情——对薰!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都是她!如果没有她就好了。我要杀了她!我——”

  “我现在一点都不爱她。你就算杀死她,我最多是愧疚;痛苦的只有佐治先生,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他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口气,眼角余光却瞟向四周。当武田浪的身影出现在寝室旁的阳台上,他略点了一下头,示意他伺机而动。

  “你胡说!你深爱着她不是吗?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柳泽雅治压根不信的嗤之以鼻。

  “信不信随你!我现在爱的另有其人。你若不信大可以问武田浪,说来他还是我和小红豆的大煤人呢!”郭靖海耸耸肩,眼神在忆及纱美奈时变得悠远、温柔。唔!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回房拥着她一道入眠,她丰腴的身于可是最佳的暖炉、最柔软的抱枕……

  “武田浪——”柳泽雅治一怔,这才发现到他的贴身护卫竟不在场。

  “我在这里,柳泽医生!你在叫我吗?”他无声的欺近柳泽雅治身后,在他蓦然回首之际,一掌重重的劈向他颈项,并空手夺过架在齐藤薰脖子上的手术刀。

  “啊……”柳泽雅治惊觉为时以晚的被劈昏,他怀中的齐藤薰则被冲上前来的护卫给搀扶过去。  

  “原来你就是这样弄昏我的,武田浪。”敢情他就是这么给逮了回来,好个武田浪!

  “薰,你撑着点!来人,快叫宫结医生!”佐治孝雄扯开喉咙叫道。他可怜又歹命的女儿啊,如今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少王,他要怎么处置?”武田浪看着昏倒在地而血流不止的柳泽雅治。

  “佐治先生该知道怎么处置,再说他比我更有资格处置他。好了!我要回房睡觉了,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别来打扰我!”郭靖海同情的瞟了柳泽雅治一眼。

  爱一个人是无罪的,只是为爱而伤害了他人可就于法不容,他只有深表遗憾;对薰他虽然亦深觉愧疚,只是愧疚不是爱情,现在的他实无心去回应她的深情依旧。

  “少主,请留步!”察觉郭靖海的举动,佐治孝雄连忙叫住他。

  “爸,让他走吧!”齐藤薰虚弱的开口。

  这段情她终是看破了,况且是她先放手的,她早已失去了资格;害怕、怯懦都不是借口、理由,爱一个人就得全然相信,她却到现在才完全明白。

  “这……”佐治孝雄犹豫的看着郭靖海又看看薰,然后放弃的摇摇头。

  郭靖海深深的看了齐藤薰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但他终究没能如愿回去,因为这事还是惊动了齐藤光野,一个快跑入内的护卫硬是将他给半路拦截。

  ☆☆☆

  人呢?

  郭靖海回到寝室已将近凌晨五点,太阳还没露脸,床上却杳无纱美奈的踪影。他有点心慌的从房内找到房外,从房外找到庭院那个初次见面的地洞,怎么找就是不见她的身影——在他兴奋得要告诉她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时,她竟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无踪?

  “少主,她可能回佣人房去了。毕竟她们五点半就要用膳,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找遍魁居的每一个角落,武田浪不得不开口提醒。刚刚在薰居都不见他有丝毫的惊慌失措,这会不过就是没在寝室内看见纱美奈,他却像发了疯似的到处寻人,哪按呢?

  “工作……”一语惊醒梦中人!郭靖海转头就往魁居大门走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她他老爸已经答应了他和她的婚事——没有什么门当户对,只要两人两情相悦。在经历过这一切的风风雨雨,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名利权势远不如亲情来得可贵。

  “少主,你要去哪里?”武田浪错愕的看着他,随即跟上前去。

  一夜未睡,他不累吗?早先他不是急着要回来睡觉?

  “当然是去佣人房!”郭靖海理所当然的回道。

  “少主,你去佣人房做什么?”武田浪愕然的看着他,对他满睑心急的模样感到不可思议。

  “做什么?敢问你是少主还是我是少主?!”郭靖海没好气的回道。

  什么时候做主子的还得跟属下报告要做什么?若非他此刻的心情正好,非叫他再去挖地洞不可,哼!

  “当然你是少主,只是——”

  “那就闭上你的嘴!”郭靖海不悦的快步走过庭院。

  “少主,但是——”要真让他去了佣人房,到头来仍是一场空,他决定甘冒不韪的告诉他这个重要的讯息。

  “闭嘴!武田浪。否则我真的要生气了!”郭靖海不悦的停下脚步,因为他不仅挡住了他的去路,还把他的脸硬转向玄关处。

  “少主,麻烦你仔细的看一下玄关好吗?”武田浪在心里哀号。

  这就是他英明神武、沉着机智的主子吗?现在的他活像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唉!这就是着了爱情魔力所演变的结果吗?他——敬谢不敏!

  “玄关有什么好看……小红豆!”

  瞧那正拿着抹布擦着门板的娇小人影,不正是纱美奈!他的小红豆包子!

  郭靖海这一吼,着实吓了纱美奈好大一跳。

  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和他保持距离,结果两个月都轮不到一次打扫魁居,这回竟接连两天都被派来这里;更惨的是,本以为一大清早他肯定好梦正甜,孰料他竟会出现在庭院,老天爷真是会她开玩笑!

  等她从那犹如狮子吼的叫唤声中回过神来,他已快走到她面前。下意识的,她转身就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虽然她倒楣的在这儿被撞上,但腿长在她身上,她逃跑总行了吧!

  “站住!你跑什么?”郭靖海错愕的看着她打算落荒而逃,一股火气就直烧上心头。他大步追了上去。“小红豆!你敢跑、你还跑!被我抓到你就倒大楣了!”

  “不要!你不要抓我!不要……”她恐惧的一路喊叫,无奈腿就是比他短了许多,跑没十几步就给他抓个正着拽住寝室的方向走去。

  武田浪看得目瞪口呆,不只他,有幸目睹这一切的人,全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包括由管家刚迎进门的两位贵宾——日本内阁的总理大臣和安康集团的董事长江子麒,同时也是郭靖海的直属上司。

  他好不容易费尽心机才打通关系进入齐藤家,甚至还央求总理大臣一大早带他来访,结果……看见的竟是这画面!啧……直是要命哪!

  “谁来好心的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非把他宰了不可!他决定再也不鸟他。看来他在这里过得还挺轻松惬意的,害他还这般劳苦的到处为他奔走!这笔帐他会慢慢的跟他算!自然疏通打理的费用,全从他的薪水和年终奖金里扣除,哼!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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