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的香汗一滴滴滑落到颊畔,方旋雨的贝齿紧咬着唇瓣直到渗血,才能以疼痛来抵挡在她胸口狂烧的渴望。
她不自觉地用身体去摩搓着身下这壮硕宽广的胸膛,甚至,有一股想脱光对方及自己身上衣服的冲动……
这样的肢体碰触点燃了她体内的火苗,让她全身闷痛不已,极其渴望被痛快的抱一回,畅快淋漓的叫喊出声,而不是这样在体内闷烧,让人痛不欲生的想马上死去……
呼……
深呼吸再深呼吸,痛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
方旋雨死命咬住唇,不想让那淫荡的声音从她口中吐出,她忍得痛苦万分,他看得心疼不已。
「别再咬了。」秦醉阳抱她进车里,修长的指尖探入她唇间,硬是将她的唇齿分开,他深邃的眸交融着心痛与不舍,「我可以解除妳的痛苦。」
「不!」她摇着头,伸手想将他推开,「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求求你,不可以这样……」
「旋雨──」
「你走开!赶快走开!不要再碰我的身体!求你……走开……」她的恳求伴随着她的泪,一点一滴渗入他的心,让他万分不忍。
秦醉阳深沉的眸瞅着她,好半晌,只能任由她紧紧的环抱住自己,将她粉嫩脆弱的唇咬得更加用力;只能任由冷汗不住地从她的额间、身上冒出,听着她压抑的哭泣与呻吟。
「妳有男朋友了吗?」
轻淡的嗓音在她耳边飘过,方旋雨不解的抬眸、皱眉,摇头再摇头,将身子努力的退开,移往车内的角落,「你不要靠我这么近……」
「回答我的问题。」他执意要一个答案,一个在此时此刻听起来很无关紧要的答案。
「这……不重要……」
「很重要,快说。」
「有!我有!所以你别想对我做什么……听到了吗?如果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将恨你一辈子……一辈子……不要过来……我不需要你……」冷汗涔涔,从她痛苦的容颜淌下的不只汗,还有泪。
一声声的不需要,一声声的轻泣与低吟,终是让秦醉阳的心一动,长手怜惜的一伸,将她战栗的身子拥入怀中──
「让我帮妳。」
「不……」
虽然,此刻的她也好想依偎在这宽阔温柔的胸膛;虽然,当她滚烫无比的身子一被拥入他怀中,便知再也移不开了,但她仅存的理智却告诉她──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和这个男人有任何关系……
可是,她真的受不了了,怎么办?
他扎实的拥抱、温柔的唇、滑嫩的舌、热呼呼的男性气息、火热的大掌……喔,老天……
该死的!他吻了她……
他的双手在她的全身上下游移,瞬间将她压抑许久的欲火一下子点燃,一发不可收拾。
不……不该是这样的……
「对不起,旋雨,只有这样才可以帮妳解除痛苦,原谅我必须这么做……」秦醉阳轻声在她耳边呢喃着,一抹叹息消失在他绵密火热的吻中。
他高大的身子压向她,修长的指尖拨开她微敞的衣领,缓缓探入……
「啊……」夹杂着痛苦与解脱的快感让方旋雨轻喊出声,此时此刻,一丁点的碰触与抚摸对她而言都是莫大的刺激,她毫不保留的弓起身子挺向他,让他可以顺势更深入她、了解她……
熊熊欲火在她体内焚烧,再也承受不住药力的折磨,她扭动着身子,紧紧将他拉近自己,让两人的热源密不可分的结合,共赴云雨天堂……
车外不远处,顾惜风点上根烟,无声的当起这场「车震」的守护者,想起那个曾让他爱得深入骨髓的女孩……
对他而言,爱情,就像空气一样,是一种必要的存在,却又不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只是,当失去时,却发现自己也同时跟着死去……
深吸口烟,顾惜风闭上眸子,感受大草原的风掠过身上的冷冽与刺痛感。
他喜欢这样,让肉体疼痛,感受自己的躯壳还存在着。
只是,终究,肉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过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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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内,柔软的大床上,躺着的是疲惫不堪、直到天亮都尚未醒过来的小女人。
睡梦中,她柳眉轻蹙,螓首微微晃动着,双手紧扯着被单,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着,这些举动让秦醉阳忍不住再次将她柔软雪白的身子给拥紧,温柔的唇轻印在她的唇瓣、她的颊鬓、她的颈项,再滑下她敏感的锁骨……
小女人情动的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身子放松,好似十分依赖被这双臂膀拥抱的美好感觉,她情不自禁的朝他偎近,睡得香甜的脸蛋埋进他逐渐又变得火热的裸露胸膛。
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又会要她一次……
之前是无奈,这回真要碰了她,她恐怕会拿把刀在后头追着他跑。
性感的唇瓣因这样的画面而扯出一抹笑,为免自己被乱刀砍死,秦醉阳不得不轻轻地推开她紧抓住他腰身的手,悄然下床。
穿着昨晚抱她回旅馆后,洗完澡便穿在身上的休闲短裤,又随意套上一件针织衫,再加了一件白色休闲外套,秦醉阳走出房门,迎接旗杆镇的美丽晨曦,仰首望向天空,万里无垠的水蓝天光迷人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终于舍得起床了,睡得好吗?」早起的顾惜风嘴里叼着一根烟,朝他走来,唇边有着嘲弄的笑意。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秦醉阳轻咳了一声,才勉为其难道了一句:「嗯,还可以。」
顾惜风的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似在探究着什么,意味深长的撇唇微笑,「算是让你捡到了。」
「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抢过他嘴里的烟叼在嘴上,秦醉阳轻哼了一声,「我可是身不由己的,昨天是非常状况。」
「是啊,非常状况,可是你却一点都不觉得勉强,对吧?」
秦醉阳斜了顾惜风一眼,不语。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秦醉阳挑挑眉,瞇眼,装傻道:「什么怎么办?」
「人家可是良家妇女,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该还是个处子,你想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
「你这话不公平,我救了她,她该感谢我才是,而不是要我负责任。」她是处子没错,不过,他可没打算和自己的死党讨论自己的女人是不是处子这种敏感又私密的问题。
不,说错了,她甚至不是他的女人,只是阴错阳差下所造成的一个结果。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这样?」
「当然。」语气带着些微的烦躁与气闷。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丧失,他清清楚楚听到她对他说她已有男朋友的事实,就算他和她睡了一夜,她有男朋友的事实也不会因此而有任何改变,不是吗?所以说,吃亏的人是他,不是她。
可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是觉得闷呢?
是因为她的心属于另一个男人?这重要吗?啧,可笑,他竟然思考起这种无聊的问题!
「好吧,这样也好,以后看不见她,对你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对吗?」
「是啊,没错。」他回答得毫不犹豫,透着一层又一层的烟圈,眸光看起来有些迷蒙。
「既然如此,就告诉你一个消息。」
「好的坏的?」
「你既然不在乎现在还躺在你床上的那个女人,我想这个消息是坏不到哪里去吧。」
斜了一眼过去,秦醉阳有些不耐,「快说吧。」
「楚老板来了。」
抽烟的手一顿,秦醉阳随即将烟丢在地上踩熄,「华容?她大老远跑来这里干什么?」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位这一年来在纽约影坛逐渐窜出头的执行制作过来帮你。」
闻言,秦醉阳一愣,「她什么时候这么不相信我的班底了?」
「就在听说你为了一个执行小助理而扔下整个剧组消失不见,让剧组开天窗的昨天早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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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塔推掉了好几个剧组的邀约,答应过来帮你,你──」
秦醉阳声音极冷,打断了楚华容的话,「我说过了,我的剧组成员不需要换人。」
「醉阳,她根本不适任──」
「谁说的?」
「如果她适任,剧组就不会开天窗;如果她适任,就该知道谨言慎行,而不是害得你必须为了她而丢下整队人马去找她,只因为担心她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住口!」秦醉阳恼怒的瞇起眼,阻止楚华容再说下去。「妳知道昨天如果我没去,她会发生什么事吗?她可能会被强暴!妳知道吗?我的工作人员为了要租借场地有可能失身,妳认为我该坐视不管吗?剧组开天窗的损失,会比一个女人失去贞操还要大吗?如果妳质疑我的作法与决定,大可以开除我,而不是未经我的同意便想撤换掉我的人!」
「你……」楚华容愣住了,想也想不到未曾对她发过脾气的秦醉阳,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助理而对她大吼大叫。「好,我承认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也很震惊,但,要是那个助理经验够、人脉广,甚至多找一个人陪她去,就可以避免昨天那种事不是吗?总归一句话,她不适任这个工作是事实,更何况,她只是个助理,莉塔可是正牌的执行制作,甚至比托尼还要──」
「够了,我用我的名声来担保旋雨可以做好这个工作,直到托尼回来接手为止,如果她再出什么纰漏,我会辞去导演一职以示负责,这样可以了吗?」
「醉阳,你怎么可以──」
「这件事就这样了,我不容许任何人有异议,否则就是不尊重我这个导演的决定,大可以退出剧组,我不会留人的。」说完,秦醉阳丢下兀自怔愣不已的楚华容,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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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身不由己的,昨天那是非常状况。」
「你这话不公平,我救了她,她该感谢我才是,而不是要我负责任。」
脑海中不断响起前两天早上她在窗边不小心听到的对话,方旋雨的心始终紧缩着、揪疼着,闷得她想哭。
那天,她没有听完他们所有的对话,但光这几句也就够了,知道他的无心,知道那天他对她的温柔与怜爱全出自于她的幻想,一切的一切之于他只不过是身不由己,只不过是导演为照顾工作人员不得不的「义务」帮忙。
哈,她真想拿把刀杀了他!砍他个十段八段!
「发什么呆!快工作!」秦醉阳走过来,一掌打向她的后脑勺。
哪来的怜香惜玉之情?这一掌痛得她几乎要出口骂人。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可恶!不管他那天究竟是为什么才「帮」她,但无论如何这种事吃亏的总是女人吧?他事后竟然一声都不吭,脸上一点愧色也无,甚至好像要报仇似的,每天都丢一堆事要她去做,常常做到半夜三更都做不完。
这两天,两人面对面的机会很多,可是却都讲不到三句话,连想要尴尬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好像……所有的事都不曾发生过,是那么的云淡风清,连她想要抓住一点什么都抓不着。
不可否认,她有那么一丁点失落的情绪,在夜里,她的身体甚至都还可以感受得到那天他紧抱着她时的温度与热力,感受得到他指尖轻拂过她身体每一寸时所带来的强烈渴望与悸动……
好了!别想了!方旋雨低咒一声,伸手拍了拍脑袋瓜,抓起脚本便往片场走去。快了,再过几天托尼就会来了,到时候,她一定马上拍拍屁股走人,绝不恋栈!去他的秦醉阳!他在她的生命中绝不会占有一丁点的位置!绝对不会!
就像她在他生命中的位置一样,等于零。
其实他这么做也好,他没向任何人说过那天发生的事,包括安东尼的劣行,还有他被打到住进医院这件事,当然,也包括她和他的事,甚至整个剧组都没人问起那天导演为什么消失,是不是与她有关等等的问题,省去了她很多的麻烦。
这是不是该谢谢他的三缄其口呢?又或者,是他有心保护所致?
不!他不可能这么细心体贴!如果是,他就不会三天两头的用他的大掌打她的头了!
「副导,这一场戏拍完,我们就要移师到另一个点,脚本上男女主角的服装和所需的道具都准备好了,旅馆也订了……」好不容易抓住闲下来的副导琼森,方旋雨赶忙跟他沟通了一些脚本的问题。
也只有专心投入工作时,她才可以忘掉三天前所发生的事,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调适得很好嘛。」不远处,顾惜风边调镜头边道。
「是啊,那是因为她热爱这份工作。」也因此,他才不能让楚华容在这种情况之下换掉她,这对她无疑是双重打击,除此之外,这个圈子也将少了一个明日之星。
托尼说得没有错,她是个人才,对镜头的掌握敏锐度十足,只要看了脚本,她就有营造一幕幕场景的能力,只要他点个几句,她就可以轻而易举明白他所要的感觉,而把场景取的角度找出来和摄影师沟通。
顾惜风从来不说,但秦醉阳却在他的眼里找到他对这个小女人的赏识,同样的,他也是如此。
虽然这个圈子红的都是一些明星、演员,而不是幕后人员,但在这一行待久的人都知道,幕前的明星容易找,幕后的明星却是难寻,于公于私,他都不愿意让这颗星星轻易的殒落。
跷着脚,秦醉阳叼着一支笔,眸光不时的在手上的脚本和方旋雨身上游移。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他的眼里,就像他掌控的每一个镜头,枝微末节全没错过,一切步调都朝他所想要的方向去走,然后,大功告成,圆满落幕。
这样做,对她而言是最好的吧?
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他跟她,也从无男人与女人间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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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可心一下戏便扭着身子挪到秦醉阳身边去,小嘴儿一嘟,有些不开心,「醉阳,你晚上陪不陪我啊?」
秦醉阳头也不抬,又是同样一句台词,「我很忙。」
「很忙很忙很忙,你究竟在忙什么?昨天我看见你一个人在小酒馆喝酒,前天我看见你跑到海边吹风,你根本就没有事做,偏又骗我说有事,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说话啊!」慕可心气得跺脚,她这口气可憋得久了。
「好,我承认,妳的行为是让人不喜欢。」
「什么……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跑到他面前,让他不得不面对她,「你讨厌我?你是这么说的?」
「没错,我是这么说的。」本来想等MTV拍完再说,可现在是她逼人大甚,让他不得不提早说出口。
「秦醉阳!你──」
「出口骂人之前,先想想妳自己做了什么,别以为妳做的任何事,别人都不会知道。」秦醉阳嗓音极淡,却带着指责。方旋雨差一点落入安东尼手中的那一幕闪入脑海,他无法原谅眼前这个女人。
女人善妒他可以了解,但超出了一定的分寸,就不能用「善妒」两个字当借口了。
慕可心瞪着他一会儿,才有些心虚的别开脸,「我做了什么?」
「要不要我发通告告诉大家妳做了什么?」
秦醉阳笃定的神情、嘲弄的语调,在在说明他已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是哪个白痴的家伙出卖了她?
「我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说要去找安东尼的,我可没拿刀架住她的脖子要她去,这也得怪我头上不成?」
「如果不能怪在妳头上,那么,妳现在也不会知道这件事。」自从那天把方旋雨带回旗杆镇后,对这件事他只字未提,除了那天在餐厅里,为了换人一事而失控的对楚华容提及外,根本没有其它人知情。
「我──那是因为安东尼被打成重伤,这件事传了出来,我问他,他告诉我的,你别胡乱栽赃!」
秦醉阳好笑的瞅着她,「安东尼被打成重伤的原因,谅他也不敢自己说出口吧?妳明知他是什么货色,还故意用话引旋雨入瓮,能说不是居心叵测吗?老实说,我本来还觉得妳本性不坏,可现在……我真的对妳很失望。」
「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
「别跟我大吼大叫,好好做好妳的工作,不然妳以后连拍广告的机会都不会有,我言尽于此,妳自己好自为之。」秦醉阳收拾好东西离开,没兴趣看慕可心脸上的错愕与泪水。
就这样?她费尽心思的讨好他那么久,就因为方旋雨那个女人,他就把她一脚踢开?
不!不该是这样的!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就为了一个小小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