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的舞步是那么的一致、那么的契合,她仍是觉得碍眼,一股怨怼油然而生。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跟李诗诗跳舞!
就算她不会跳舞,也不必答应跟李诗诗跳吧?
他可以跟小朱呀!
被妒意冲昏头的她,没察觉到自己会想出这么烂的主意。若是他能跟小朱跳舞的话,她何必假扮他的情人?
他怎能因为易母一句:“你照顾诗诗一下。”就照顾到舞池里去?
难道她就不用照顾了喔?
霍地,李诗诗身子往后一倒,张榆的满腔抱怨马上停止。只见易证暐及时托住她的腰,两人身躯微倾,勾勒出一幅唯美的画面。
气……气死她了!要不是她压抑自己,还真会冲进舞池分开他们!
慢著,她……她刚才在想什么?
分、分开他们?
不行!她要忍住,小朱都没有说话了,她有什么资格说?
她一口暍掉放在桌上的鸡尾酒,想藉这个动作化掉心中的愤怒。
侧过头,她又看到了小朱伫立在窗边。
噢,可怜的小朱,伴侣被抢走了……
就跟她一样!
她走到饮料区,再要了两杯鸡尾酒,摇摇晃晃地走向小朱。
“小朱,给你!”她把酒交到他手上。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小朱婉拒她的好意。
他等会儿要送总裁回去,尽职的他不可能在此时喝酒、放纵。
可张榆不知道,她只觉得他很可怜,因为他居然心痛到达暍酒都没办法让他平静了,好惨……
看著爱人拥著另一个女生跳舞,舞过一首又一首,很不是滋味吧!偏偏,他又不能采取什么行动。
她想安慰他,可又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
昨夜,她一整晚都在想著他和易证暐的事,她一直逃避对易证暐的感情,怕自己对他的感情放得太重,让既定的一切全乱了。
无言地扫了小朱一眼,他是否有著与她同样的困扰?
不过,她不是他的对手就是了,因为易证暐爱的是男人。
唉!算了,还是喝酒吧!
她又走向饮料区,拿了鸡尾酒,就往嘴里灌。
她一口接著一口,一杯接著一杯,脑子不停地想: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苦恋……
“哇!总裁实在很厉害耶,什么舞都会跳!”
“当然啦!光是看总裁带那个女人跳舞,就知道他舞艺高超了。你看,那个女的根本不会跳爵士,是总裁会带,才没让她出糗。”
“真是不要脸,不会跳舞,还敢跟总裁跳。”
“喂,你说话可得小心点,听说她是夫人相中的媳妇人选。小心被她听到,将来整死你。”
“什么?媳妇!?那我们不是没希望了?”
“我们算什么东西?本来就没多大希望啊!”
女同事们喋喋不休的话语飘进了张榆的耳朵,但她只听到李诗诗根本不会跳爵士那段便停止了。
原来李诗诗也不是什么都会嘛!
那她怎么可以独占他呢?
张榆不甘心地想,刚才她是因为自己不会跳,才要易证暐去找别人开舞的。
既然李诗诗不会跳,都敢到舞池里跳了,那她在这里畏缩什么、气愤什么?
她要去把他抢回来!
一道念头甫起,她放下空酒杯,直往舞池里去,找著了高大的他,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两眼迷蒙地说道:“跟我跳舞!”
“什么?”他疑惑的望著她。
“跟、我、跳、舞!”张榆大胆地说道,这时的她已顾不得小朱、顾不得道义了。她要抢回他!
强行分开他跟李诗诗,让自己置身在他面前,要他眼睛里只有她,呼息里也只有她的气味,满脑子都是她的存在。
“他先答应跟我跳的。”李诗诗不甘心,想推开她。
张榆才不管,酒精让她的胆子变大十倍、娇蛮的声调扬起:“他现在是我的!”
“哗——”张榆这声宣告,可吓住了站在他们附近的员工。
不过,易证暐却喜欢她这样的宣示。
这么多的见证人在此,日后她想赖也赖不掉。
“跟我跳舞!”张榆又说了一次。
“你不是说你不会跳?”想到她并非对自己完全没有感觉,易证暐的嘴角不禁上扬。
“她也不会,你们就能跳得这么好,我就不相信我不能。”醋意让她有与李诗诗一较高下的竞争心态。
“你醉了,还是别跳。”她酡红的脸不难看出她的醉意,在知道她的心意之后,他比较想两个人独处,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下跳舞。
她也不想这样逞强,但当她一想到李诗诗那抹得意的笑之后,心里说有多不满就有多不满!
她大胆地勾住易证暐的脖子,无声地示意他低一点,他才弯下身,她便将自己的嘴凑上去。
微甜的酒香窜进易证暐的鼻端,令人醺然的滋味藉著唇与唇的触碰传递了过来,他心头大乐,加深了这个吻。
这时,舞池里没人有心再跳舞了,全都屏息静观著这一幕。
“我要跳舞。”半晌,张榆离开他的唇,吵著要他带她跳舞。
“你醉了!”他话声一落,揽腰将她抱起,在众人的惊呼声与讶然的目光中,抱著她往外走。
“呀!放我下来……”张榆挣扎著。
易证暐还没有出声,后方就传来一阵娇斥声——
“易证暐,站住!”李诗诗忘形地大喊。
他这么一走,她便成为会场里最难堪的人。他到底有没有替她想过?
易证暐只是脚步一顿,但那是因为见到张榆苍白的脸色,在确定她只是头晕之后,他就放心的继续往外走,
“你!”李诗诗见他脚步未停,浑身因怒极而抖著。
“诗诗。”易母看见了整个过程。心想,儿子这么做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她该以儿子的意愿为重,不该再一厢情愿了。
她走近李诗诗,想劝她。
“伯母!”她眼睛里含著受屈辱的泪水。“他、证暐好过分!”
易母拍拍她的肩头,“诗诗,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还是……”
“不!我不要!”她捣住耳朵,什么安慰的话都不想听。
她扫了会场一眼,看到所有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著她,她将那解读为他们是在耻笑她。
舞会刚开始时,她是整个会场的风云人物,尽管她看出他有话要说,但她频频在舞步上出错,让他没机会跟她说上什么,只能一直跳舞。
结果呢?那个胖女人加入后,易证暐看也不看她一眼,甚至没做任何交代,便带著那个胖女人离开。
这不摆明了她不如那个胖女人?
不,她不能接受这种结果,堂堂李氏企业李董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受这么大的屈辱?
好,易证暐,你等著好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尝到我今天所受的屈辱,我要让你知道,我李诗诗的重要!
易母看著李诗诗忽青忽白的面色,一股担忧浮上心头。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是不是挑错人了?
☆ ☆ ☆
“放我下来!”张榆无力的喊著,她快吐出来了。
易证了不理她的叫唤,抱著她走进凯悦饭店的总统套房。
一走进卧室,他就把她放在床上。
咚的一声,她乏力地倒向床铺,视线一花,头更是疼得要命!
“噢!”她哀叫了声。
“头痛是吧?”易证暐居高临下的看著她,训道:“鸡尾酒可不是普通饮料,喝多了照样会醉!你没事喝这么多,明天就知道难过了……”
“我没事!”
“没事才怪!”
她抚著头想坐起,但头重得要命,额际两侧更是疼痛不已!
她试了几次,还是不成功,又瞥见易证暐伫在那儿,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一股怒气与挫败升起,教她忍不住地泛红了眼眶。
“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变成这样……”她把责任全都推给了他。
易证暐一听,本想发言,但她不给他机会,兀自嘀咕下去。
“你这个没良心的,伤了我就算了,连爱人小朱在伤心也看不到,不去安慰一下。你真的真的很没良心,你知道吗?”她愤怒的瞪著他。
这关小朱什么事?易证暐怀疑她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才会提不相干的人。
“你没血没泪没心肝!一次伤害了这么多人,刚才又伤了李诗诗,高兴的时候就跟人家跳舞,不高兴的时候甩头就走,你是什么意思嘛?”她边说边戳他的胸膛。
易证暐被她指控的莫名其妙,抓住她攻击的手道:“是你闯进来说要跟我跳舞,硬是分开我跟李诗诗的,算来是你伤了她才对。”
张榆一双泪眼直视著他,“你就真的那么想跟她跳舞?你就不管我们的心里怎么想……你这个人真的很可恶!”
“我答应跟李诗诗跳舞,是要跟她说明白,要她别再一厢情愿。”
她才不相信,“那你说了没?”
“还没!”
“当然没呀,美女在怀谁说的出口。”她嘲讽地看著他,浓浓的醋意又让她想哭。
她怎么这样倒楣,爱上一个双性恋?
同性恋就算了,顶多也是争不过小朱而已,可现在他却跟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不是摆明了自己比不上其他女人……
呜……想到这里,她委屈的瘪著嘴。
他将她拥人怀中,深情地吻著她的发丝,宣告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呜……我都知道了,你不必再骗我。”她鼻子塞住,脑子跟著塞住了。
“我骗你什么了?”
见她吃醋的模样,他心头大乐,她愈是吵闹表示愈在乎他。
“你骗我……骗我的感情!”
她的脑子迷迷糊糊的,不小心便说出自己的心意。
他莞尔,她总算说出来了。
“我没有骗你的感情,我也喜欢你、爱你……”
“什么!?”这句话令她大受震撼,身子猛地坐直,可一阵头昏立刻袭来,让她又倒了回去。
“我说我爱你。”他扶住她,不明白她的激动。
“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对人这么说,会让人误会耶!”确定自己没听错,张榆嚷道。
“我从来不随便。”他拉下脸来。他对她告白,她居然是这种反应?他就这么让人难以相信吗?
“好,我问你,你爱我,那小朱怎么办?”
“小朱?不关他的事。”他蹙眉。她怎么又把小朱扯进来?
“不关他的事!怎不关他的事?他跟了你这么多年,怎么不关他的事?”
“顶多,我们结婚的时候通知他一声就成了。”
“结婚?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她瞠目怒道,“他好歹也是你爱了多年的人啊!”
他今天会这样对待小朱,难保明天不会这样对待她。天呐,她怎么会爱上这种人?
“你说什么?我爱小朱?”
他没有这么说过吧?这是打哪儿开始的误会?易证暐一脸吃惊。
“哼,现在你不承认跟他是同性恋了?你真是有够没良心的。”她又再骂,脸上写满了对他的鄙夷。
“同性恋!?”他失控大吼。
“小声点啦,我的头好痛!”她举手捣住耳朵。
“我的头更痛!”他快被她气死了。“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就是被我看出来了,所以你才否认对不……唔!”她话还没说完,唇便被他给封住。
她瞠大了眼睛,眼眶内的泪珠顿时滑落。
她想要挣扎,却被他压住,令她动弹不得。
她竟然指控他是同性恋?
好,他就做给她看,用行动向她证明他的性向“没问题”!
初时,他的动机只为证明,但当他的唇瓣压上她、两人的身躯如此贴近、姿势如此暧昧之时,燎原的欲望让他忘了原来的目的,只想与她共赴巫山。
他一边吻著她,另一只手则是爬上她的胸部,隔著轻薄的衣料,又揉又压起来。
“唔……”张榆扭动身子,一方面是挣扎,另一方面是害怕,她害怕这种似被火烧的炽热感觉。
天呐,她还不够热吗?酒精在她体内拨酵已经让她够热了,他还这里摸摸那里揉揉,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别动。”易证暐深幽的眸子转为狂野,她的扭动无疑是在火上浇油,催促他加快动作。
他把她衣服的下摆撩高、拨下她的内衣,手指来到她的尖挺处,微微一捏,让她浑身一阵颤栗。
“舒服吗?”他不断在那顶端上揉弄著。
“唔……”张榆呻吟出声,似乎已经不再那么想拒绝他。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硬挺上,暧昧地道:“你看,我这么想要你,怎么可能会是同性恋?”
手里的炽烫令她心跳加速,她赶紧松手,脸颊却染上一层红晕。
他固执地再牵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肩头上,自己则是埋进她浑圆的乳房前,轻曙、吸吮起来。
“嗯……”她禁不住地弓身,两脚在被子上摩蹭,却又不意碰上了他的火热。
突然,她幻想起了他跟小朱办事的画面,那个画面令她发颤,还有更多的不是滋味。
“不、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小、小朱会难过的……啊!”
他被惹火了,气得咬了她一口。“都跟你说我不是了。”
她当他是狡辩,故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无法忍受被漠视的易证暐,双目炯炯,手掌把她扳面向自己,逼她看著他。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同性恋!”
“随便你啦!放开我!我要走了。”
“不放!”他伟岸的身子压著她,不让她有机会动弹,不料这一个触动,身下的灼热碰到了她的神秘地带,强悍的抵著。
“呃……”她没遇过这种情形,顿时不知该怎么办。
见她闪神,他飞快的掀起她的长裙,露出同色的性感丁字裤。
天呐!她一向都这么穿的吗?
想到她平时所穿的保守套装底下,是如此性感,他再也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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