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赌气,铁了心不与老爸交谈,至於二芳的老妈,当然费尽唇舌继续扮演游说者,将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小缦呀,不是我爱说你,啊你自己想想看也就知道了,你那个男朋友会有什么奸?毛头小子一个,别说是前途茫茫,搞不好现在还得靠家里养,但是你马伯伯的小孩就不同了……」
于缦并不想多作解释,她任著老妈误解,反正一会儿後见了面,她绝对不会给对方好脸色,最好是一次就将话说清楚,省得日後牵扯不清。
金智鹃对於女儿的反应当然不满,她喳喳呼呼地说了一堆,她却当成马耳东风,不仅表情僵硬木讷、目光呆滞,还频频打著呵欠。
「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气死人,任脾气再好,恐怕也会被磨光。
正想张口骂人,金智鹃却突然住了嘴,于缦随著老妈的视线,懒懒地瞥向来人一眼。
「大伟兄,这里、这里。」见到来人,于传承挥挥手,飞快由座椅上站起。「不会喊人呀!」转过头来,他瞪了女儿一眼,示意她该记得礼貌。
虽心有不甘,但于缦还是推开座椅站起了身。
「马伯伯好。」声音听来有气无力。
金智鹃也跟著瞪了她一记。「啊马大哥,怎么没想到小锦呢?」两眼急著寻人,她表现出急切。
「好,好,坐,坐呀,传承和智鹃,你们还是这么客气。」马大伟已来到了桌边,几句寒暄後视线自然落在于缦身上。「这……就是小缦?」
马大伟发觉于缦本人比照片上还可爱,尤其是那对灵活的大眼,让人看了顿生怜惜。
「是、是呀。」见于缦竞呆愣著,金智鹃赶紧推了她一下。
「马伯伯奸。」于缦咬咬唇,心有不甘地一喊。
「好、好、好,乖乖。」马大伟几乎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媳妇。「坐、坐。」比了个手势,四人一同又坐了下来。
「对了,怎么还没见到小锦和成焰呢?」屁股才一落坐,金智鹃即急著问。
「喔,他们一会儿就到。」还想再接话,马大伟才一昂首,就见到妻子已现身在餐厅门口,而儿子则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跟在身後。
「说人人就到!」他笑著朝他们挥挥手。
随著他的视线,于家夫妇也见著了人,喜孜孜地朝著来人猛力挥手。
于缦心里有说不出的烦躁,她根本一刻也不想留下,想当然尔,又怎可能会抬起头来看人。
马成焰跟著老妈很快地走近。
「成焰,这就是于伯伯、于伯母。」楚锦介绍著,—不意儿子喊人。
「于伯伯、于伯母。」他的语调平稳,让人看不出情绪波动。
「这位一定就是小缦喽?」见到坐在一旁的于缦,楚锦的双眼发亮。
果然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金智鹃又拉了女儿一下,于缦终於抬起脸来。「马伯母……」一个好字被卡在咽喉里半天吐不出来。
她惊愕的双眼发直,一张小嘴张得大大地。
与她相较,马成焰也好不到哪去,他那一张原本波澜不兴的脸顿显错愕,炯亮有神的眼瞪得很大,隔空与她对视。
「齐彦!」于缦大喊。
「佳仪!」几乎异口同声,不过马成焰的声线略低沉了些。
「齐秘书在哪?」马家夫妇的反应是一阵搜寻。
「佳仪?佳仪也来了吗?」于家的夫妇同戚莫名其妙。
「你?」恍然大悟的于缦,眼里燃起了怒火,大脑嗡嗡响著,根本无法思考,只能由著怒火不断地蔓延、再蔓延……
「你?」反应好不到哪去的马成焰,在脑门闪过答案的刹那,已直接大步跨走了过来。「你该死的居然欺骗我!」他失去理智地冲著她大喊。
「你不也一样,骗子!」于缦双手擦腰,骂了回去。
「告诉我呀,谁是陆佳仪?」双手垂在身旁交握成拳,否则他绝对会控制不了冲动,直接掐死她。
「那你也说说,齐彦又是谁?」卯上了,她绝不退却。
迎著她的眸光,他已气得火冒三丈。「该不会是你为了接近我,故意编出来的假名吧?」
想想两人由相识到继而交往的过程,他心痛地想否认这个可能性。
「你少自大了!」于缦一口打断他的想法。「你以为你是谁呀?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马成焰』三个字!我于缦要是一开始就知道你是马成焰,早就躲得远远的。」
「你!」他的眉结深深拧起,很显然已彻底被她给惹怒。
「我怎么样?」挺起胸膛来与他对峙,她丝毫不退缩。
「你简直缺乏管教!」他伸来一手,突地箝住她的手臂,力道之猛,让于缦顿时喊疼。
「放手!你这个可恶的混蛋。」她用力的挣扎,一手不断拍打著他的胸膛。
「想不想知道,我还有更可恶的。」他一手抓住她撒泼的手,将她整个人拉近。
看著他的眼神,于缦浑身窜过一阵寒颤,这阵子的相处让她知道他是说到做到的人。
心一慌,她空出的一手随便抓起餐桌上的水杯,没考虑地就往他的脸上一泼。
水滴由他充斥著怒气的脸庞往下流淌,湿了他的眼、他高挺的鼻,他抿得死紧的唇线,汇集於他有型的颚线,一滴一滴地落到他身上的手工西服上,晕出了一大片的湿。
「怎样!我于缦也不是好欺负的。」迎著他似欲杀人的目光,她虽有些胆怯,却硬装坚强。
「你居然敢朝我泼水?」他的眼角抽搐,额暴青筋。
「有、有什么奸不敢?」她硬撑著。
「你很快就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他说著,拦腰抱起她,将她往肩上一扛,边走出餐厅,边唤来服务生。
「告诉你们周总经理,我要一间房问。」
「我不要进房间,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可恶的流氓,坏人、骗子、无赖、丑八怪,大坏蛋……」
直到漫骂的声音渐渐远去,那扛著人的身影已消失於餐厅的人口,如被下了定身咒的两对夫妇,才终於醒觉了过来。
「啊现在演的是哪一出?」金智鹃说。
「还管哪一出,走吧,赶紧跟上去看看,我儿子气成那样,喔,会出人命啦!」说著,楚锦拉著她的手,连忙往外跑。
剩下的两个男人一时似乎还反应不过来,约又慢了几拍後,两人互看了一眼,才一同跨步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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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客房部的走道上,153号房门外,两男两女紧贴著房门,偷听著里头断断续续所传来的精采声音。
「哇,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啦!」房间里,于缦不停地挣扎大喊著。
马成焰将她给扛进了房,踢上门、落了锁,走到床铺坐下,将她放趴在双腿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起她的裙子,褪下她的小裤裤。
「我要做什么?」马成焰气炸了,气她向他泼水,更气她居然说谎骗他。
「做这个!」说著话的同时,他扬起一手,宽大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挥下。
啪、啪、啪——一下下轻脆的声音响起,他似泄愤般地给了她的小屁屁一阵招呼。
「哇,你是变态、你一定是变态,才会打人家的小屁屁。」麻痛的感觉很快地扩散开来,于缦像条毛毛虫一样的蠕动个不停,嘴里哇哇地大喊。
仿佛是铁了心,他更气自己在她身上所陷落的真心,一想起,怒火便燃烧得越炽烈,下手就越不留情。
「呜、呜……」她的抗议声变成了呜咽,身子不再扭动,她抽抽噎噎地,疼得哭花了脸,泪水鼻水纵流。
他终於停下了动作,按在她翘臀上的手改为轻轻地揉抚。
「很疼?」看著她红肿的小屁屁,他是心疼她的,真的。
这一刻他明白,如果不在乎,他岂会情绪失控?若不是情绪失控,他又怎会下手过重?
「废话!」于繮紧咬著唇,眸眶含泪地瞪著他。
「别哭了。」他说著,以一手端起她的脸。
她扭著头,倔强极了。「你别假好心。」她恨死他了,喔,屁股好痛喔!
不准她闪避,他抽回手来,以两手捧著她的脸庞。「看你哭得丑死了,又是鼻水又是泪水的。」
他决定跟她将话谈清楚,当然包括她为何要欺瞒真实姓名。
「你要是不打人家的屁屁,人家又怎会哭?」她的眼神是怨怼的。
马成焰凝视著她许久,然後他站起身,将她给抱起,走向浴室。
进了浴室,他将她抱到洗脸台前,拧湿毛巾,先帮她擦著哭花的睑。「先说,陆佳仪是谁?」
他的声线听来平稳,火气已消失了大半。
「我的同学兼好友,我们一同到你的公司打工。」于缦的声音由毛巾後传来,细细柔柔的,其问还含著浓浓鼻音。
「为什么要骗我?」他直接问出心里最在意的话。
他的手挪开,没了毛巾的阻挡,两人面对面。
「因为我老爸逼我嫁给你!」难道她要笨得主动向齐彦报出姓名来?她的意思是指真的秘书。
「所以你就说谎骗人?」他略略挑起一眉,一双锐眼危险地眯起。
「你不也同样说谎?」于缦不服气。
「我没有。」他一口否认,他当然没有说谎,充其量只不过是顺著她自以为是的猜测。
「还说没有?」于缦很气地瞪著他。
她现在知道什么叫双重标准。州宫可以放火,百姓就不能点灯吗?他可以耍赖,她就不能吗?
「我当然没有。」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有点恼怒地接著说:「一开始不知道是谁自以为是,将我当成是齐秘书?」
他只是阐述事实罢了。
「那……你有机会可以否认,可以说出真相吧!」好吧,她认了,一开始确实是她太自以为是。
马成焰吁出一口气,无法否认她的话,他确实有的是机会。
「我想,是因为我喜欢上你了,所以反而挣扎著该怎么向你说明。」事到如今,他不在乎坦言。
于缦无法否认,当听到他的这一席话,她的心里是高兴的,喜孜孜的感觉似蜜糖般甜美。
「那你呢?可有想过跟我坦言?」捧著她的脸,他几乎要望进了她的眼
这个小妮子,难道打算要骗他一辈子吗?
被看得不自然,于缦伸起双手挣开他宽大的掌。「你以为我愿意呀?」豁出去了,她乾脆直言道:「要不是我爸逼著我嫁给你,我又担心你是马成焰的秘书,怕搞不好你有听过我的名字,不然我也不想冒用别人的名。」
她气呼呼地,发觉了自己话中有许多错误,赶紧更正。
「哎呀,不对,我的意思是,齐彦是你的秘书,而我不想嫁给马成焰。」天啊,奸复杂,她被搞得头痛死了。
看著她的表情和动作,许久之後,马成焰释怀地一笑,
「那你为什么到我公司来打工?」他相信她说的是真话,她不是离家出走吗?还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一样,窝在他家门口等他回家。
「我……」她于繮当然不会笨到承认自己是去搞破坏的。「佳仪的姑妈说缺人手,所以我们就去打工喽!」
「那现在怎么办?」他没再怀疑她的话。
「什么怎么办?」于缦不了解他的意思。
「我们的婚礼。」他挑明直说。
「我不要嫁给马成焰。」冲口而出,是于缦直觉的反应。
「别忘了,我就是马成焰。」他一把将她给抓近,这次可由不得她。
于缦瞪著他,眼睛睁得大大地。「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如果点头,就显得她太没骨气了!
「由不得你!」说著,他突然低头攫住了她的唇瓣。「婚礼照常举行,这次,我说了算。」
「唔、唔……你是土匪喔……」于缦利用喘息的机会抗议,但很快地,当他的唇又回到了她的嘴上,抗议声渐渐地不见,喘息声越来越浓,暧昧的氛围迅速燃烧,席卷整个浴室。
「你是强盗,是全天下最坏的坏人……」这是她最後抗议的话语。
「小女人,你的嘴巴真坏,看来我得加把劲,改改你一些坏毛病。」是的,他要加把劲好好地调敦她,好让两人更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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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跷家事件之後,于缦的行动就受到了严厉的管束。
至於管束她的人,出其意外地,并非是她的父母,而是她的未婚夫,即是在她逃家时借住处的屋主——马成焰。
当、当、当,三声响起,电梯门打开,于缦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电梯。
「于小姐,总裁有交代过,他现在正在会议室里开会,要你到办公室里等他。」跟在她身後的男人也走出了电梯,快步越过她,上前去帮她推开办公室的门。
摆明了是监视,于缦气愤地抬起眼来瞪著他。
「我知道了啦,不用你提醒。」似泄愤地,她用力踏著地板,往内走。
看著她的模样,齐彦叹息摇摇头。
谁无辜?他想,他才是。
「于小姐,如果还有任何的需要,可以随时告诉我。」他说著,跟进了办公室。
从一星期前,他的职务有了变动,除了同样是马成焰的秘书之外,他多了一项保母的工作。
他得在马成焰忙碌没空的时候,帮著他看住未婚妻,还有每天到学校接她下课,押著人回到公司交差。
学长竟玩起了这样无聊的游戏,真令人啼笑皆非。
「我想喝水。」于缦故意将身上的背包往马成焰的办公桌上一扔,在他的座椅上大剌刺地坐了下来。
经过一个星期的相处,她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货真价实的「齐彦」本尊。
当然,她也不是故意刁难,只是萦绕於胸口的那股怒火怎么也难以咽下,还有越烧越炽的趋势。
从那日之後,她的父母竞就将她交给了马成焰。
不回家,没关系;搬去跟他同住,无所谓:更令她生气的,两家俨然一副准备办喜事的模样,扣除她在外,其余的五人欢天喜地的商量著喜宴、礼服、婚期……
他们根本无视於她的存在,把她视为无物,好似可以随意摆弄的洋娃娃,不问她的意见、不听她的想法,更糟糕的是,他们根本不在乎她倒底想不想嫁。
于缦很气、很气,气得快疯了,而他们所有人却只是将她当成在要性子,觉得她只是像小孩般闹闹情绪。
「你的茶。」齐彦递上茶水,「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说完,他转身退了出去。
看著齐彦走出办公室的背影,于缦从桌上端起茶水,如泄愤般很用力的暍著。
可恶的马成焰,坏人、坏蛋、讨厌鬼、王八蛋……心里闪过了无数的咒骂,但似乎没有让她的心情变奸。
「不行,我绝不妥协,怎能坐以待毙。」从椅子上站起,她来来回回地在办公室里踱步。
或许是因为天生的叛逆,也或许是不希望照著双亲的安排,走人人生最重要的阶段,总之,她的心和双眼被蒙蔽了。
她忘了将结婚的对象,是深触过她心底的人、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她喜欢的人。怒火盖过了一切,让她自认聪颖的脑袋,根本没来得及思考。
「对了,我不是有装针孔吗?」不知来回走了几趟後,于缦终於想起。
讨厌他的管束,简直比老爸还可怕。她不信,他就毫无缺点,等著看吧,等她将他全都录後,再拿著他的缺点二在他的面前细数,看他以後还敢不敢像管小孩一样的约束她。
一抹得意的笑在于缦的唇畔扬起,伸手按了办公桌上电话机的内线键。
「齐秘书,我想要一部笔电,你马上帮我送进来。」之前因为忙,差点忘了她精心安装的监视器。
现在她可堂而皇之的留在他的办公室里,何不利用这机会,将无法显影的问题解决,来个办公室精采生活全都录。
光是想著,于缦已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于小姐,你要的笔电。」齐彦的动作还是一样迅速,很快就抱著一部笔记型电脑出现在办公室里。
虽然他不明白于缦要笔电做什么,但,总好过演出失踪记,要他四处去寻人。
「谢谢。」接过电脑,于缦难得开怀地一笑。「没事了,你可以出去了。」看著吧,她一定录得生动又活泼。
「嗯……」看著她脸上的笑,齐彦的头皮不觉一麻。说实在,他有点认为自己似乎做错了事,或许不该给电脑的……
「还有事?」她脸上的笑容绝对是灿烂的。
「没。」怎么他有股山雨欲来的感觉?
「那……」于缦的手指向门外,提醒他该出去了。
齐彦尴尬地一笑,吁出一口气,只好耸耸肩朝外走。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门端,于缦即迫不及待地接奸电脑线,开机、上网,上到属於她的网页,按著滑鼠的一手不断地移动,她很快地发觉,问题并不是出在安装的针孔摄影机上。
照著脑中的记忆,她输入了一长串由电子系菁英们教导的程式,更新存人後,她再度跳回到主画面。
「哇!」高兴地差点没尖叫出声,她得意於自己的聪明。
「真是一清二楚。」真想对著自己竖起大拇指,因为此刻电脑萤幕里正显现出办公室外,走道的景象。
是那日佳仪负责装设的部分,共有四个镜头,一个在会议室的门口、女性厕所、办公室外的走道上和茶水问。
「佳仪,你真是天才。」于缦忍不住赞美。
右手手指轻按滑鼠,会议室门口的画面转为走道,她又按了一次,则由走道上切换到茶水问里。
但随著画面的呈现,她整个人愣住,灵魂如瞬间被人抽离了般。
画面里出现了一男一女,女人倚在男人的怀里,一双细长的手臂如藤蔓一样紧紧地缠上了男人的颈项,仰著头,目露深情。
不用多猜测,明眼人一瞧即知,是办公室恋情。
「混蛋,臭男人!」于缦大喊,啪地一声合上电脑,转身冲出办公室。
她录到了,录到了她想要的画面,是养眼的镜头。
但她却怎么也快乐不起来,重重的失落感如一张绵密的网,紧紧地将她给缠住,往下拉、往下拉、不停地往下拉,她的心好疼,疼得似就快坠入地狱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