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该再回来的,会坚持再来台北,是因为他对舒期有过承诺。
可当他排开了所有的阻碍,好不容易回到了台北,却发现该死的她早在他离开的第二天离职,连她在东区的住处都大门深锁,找到她老家,她家里的人却说她去了美国……那股又上了她的当的怒火持续燃烧了好几天,直到他快把身边的人逼疯,直到刚刚接到那通约他见面的电话。
他实在想不透,这个小女人又不是美得倾国倾城,也不是性感尤物,为何她就是有本事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待会儿见到那个偷溜成性的女人,他不好好的教训她一番,他就不姓华德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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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省开支,舒期又搬回之前的小公寓;她打算跟詹士要到了生产费,就马上下南部待产。
她原来打算约詹士在外面把孩子的事谈一谈即可,他却坚持要来她住的地方。说实话,这阵子少了他无赖的笑脸在身边打转,她还真的有点想念他,有时还会梦见他呢!
她刚端出桔茶,门铃正好响起,门外的人果然是詹士。
不知道他在知道她又溜得不见踪影时,有没有不高兴?她虽然没亲口答应会等他,但又一次的不告而别的确让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内疚。
在面对坐在沙发上直盯著她不发一语的詹士时,她才不得不承认,他好像不只是“有一点”不高兴。
“詹士,喝茶。”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她今天是打算跟他要奶粉钱的,她当然会堆出满脸笑意的奉茶。
说也奇怪,她不过是刚好在他回伦敦时离职,又在他回来时没跟他打照面,他做什么一进门就抿著嘴,一副想吃人的模样呢?害她怪紧张的。
就又不告而别这一点,她虽然有点内疚,不过也觉得理所当然。有哪一个未婚妈妈在怕孩子被抢走的情况下,会不处心积虑的避开孩子的爸爸?
见他没喝一口她煮的茶,也没开口说一句话,她只好深吸一口气,主动开口:“我……呃……你看来气色不错!”在他的打量下,她心底闪过千百个想逃的念头。
“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他冷冷的问,没有跟她客套的意思。
糟糕,他怎么一开口火药味就这么浓?“我?呃……你只有说要我等你,我——”
“你却在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溜了!”詹士替她接了下去。
“我……不是的,因为最近比较忙嘛!”她尴尬的笑了两声。跟人家要钱嘛,总得客气点,对他的冰山脸,她只能装做没看见。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她原来就打算要躲他,是因为缺钱才回头找他的。
詹士直勾勾的瞪著她,将她白皙脸上的惊慌全收入眼底;他真不知道是该好好打她一顿屁股,还是狠狠的吻她。
舒期一边深呼吸,一边鼓起勇气开口。
“詹士……因为我前一阵子意外的收到一个老天爷赐给我的礼物,而这个礼物就技术层面上而言,也跟你有一点点关系。”长痛不如短痛,她决定速战速决。
他跷起二郎腿,很有耐心的听她说下去。
“我本来不想给你添麻烦的,可是我的存款卡在投资公司裹拿不出来,所以我想……”她这辈子不曾伸手向人借钱,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讲重点!”
这个女人拉拉杂杂的胡扯什么?什么钱?什么技术层面?
“人家快说到重点了嘛!”
见她撒娇的噘著嘴,他双手抱胸,以防自己按捺不住伸手抓她。
“我知道你不要孩子,可是老天爷知道我需要这个孩子!在曼谷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们会……所以我也没准备……”
詹士仍端坐在沙发上,只在听到“孩子”这两个字时浓眉皱了一下;原来那个“礼物”指的就是他们的孩子。
见他没反应,她又道:“因为我是独生女,目前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入赘到我们家来,所以我想留下这个孩子;可是我现在没工作,又要养我妈,而这个孩子你也有份,如果你手头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借我一笔生产费?”
感谢老天,总算说出口了!如果他还有一点良心,就应该马上给她一笔钱,让她拿钱走人。
“钱我当然有,不过这样一来,你不就愈欠愈多了?”他语气冷冽,不带一丝感情。
“我……我知道。我以後一定会还你的,拜托!”为了宝宝,她不得不低头。这人也真是的,这么会计较。
“是吗?”
听见他满不在乎的口吻,她心下一惊;这家伙该不会不认帐吧?
“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我绝对没有骗你!”她激动的坐直了身子。
“我没有说孩子不是我的!”这个女人有问题啊?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孩子不是他的会是谁的?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
他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出其不意的将她拉进怀,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前债未偿,又举後债,难道你打算用一辈子来偿债?”
“我……我很快就会还你钱的,真的!”她干乾舌燥的舔舔下唇,不安的蠕动著。
“我不缺钱。”闻著她唇边淡淡的桔香,他不理会她的推拒,硬将她锁在怀裹。
“你如果不要钱,那……”看著他愈来愈近的脸,她全身酥软,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
“你说呢?”他覆上她满是桔香的唇,将她反身压在身下,不客气的撬开她的贝齿,舌尖探了进去。
她迷迷糊糊的任他推躺在沙发上,全身每根神经都违背了她的意志,积极的反应他的爱抚与亲吻。在他解开她的胸衣时,她以最后一丝理智出声阻止他,怕现在不喊停,他就停不下来了。
詹士气喘吁吁的抬头看著这个胆敢拒绝他的女人,用尽全部的意志力,强迫自己起身。见她抖著双手拉好被他褪去的上衣、眼神迷乱,他求爱被拒的怒气顿时消退了大半。
他起身走向门口,只交代要她好好休息,便在他还有自制力时,关上门下了楼。
直到詹士走了好一会儿,舒期才回过神来,发现他还没给她钱。
怎么办?他如果不给钱,那她要怎么办?
嗯,他如果不给她钱,她就一直缠著他,看他给是不给!像他这种身分地位的人,不就最怕女人死缠著不放?尤其是她这种大肚婆。
打好如意算盘,她走回房换了睡衣躺上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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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期一觉睡醒,已是红霞满天。自从辞了工作後,她就有午睡的习惯。虽然怀了身孕,但她一直很健康,连孕吐的症状都不曾出现,只是比较容易累,睡眠时间拉得比较长。
她走进厨房刚想下碗面,门铃就响了。
铁门一开,又是詹士,他手上还拿著一个行李箱。
“詹士,你在干嘛?”她侧身让他进来,见他将行李放在客厅,她不解的问。他该不是想搬进来吧?
“我搬出来了。”他简单回答。
“你不是住老总家吗?是不是他们亏待你,让你住不下去?”老总也真是的,老婆娶进门,连大舅子都敢扔过墙,真是没天良!
詹士将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没回答她的问题。他今天中午离开舒期的公寓后,就直接去找妹妹的妇产科医生,问了一些相关的问题後,便回妹婿家将行李带过来。
“那个项总脾气有够糟的,这么爱骂人又长得这么吓人,亏他老婆受得了他!”她末了还不屑的哼了一声,替他抱不平。
“他老婆是我妹妹。”他提醒她。
“我知道。连自己大舅子都受不了他了,还有谁受得了那张狮子脸?还把你赶出来,真是太不像话了!”她愈说愈生气,跟在他身后比手画脚。
詹士瞟了她一眼,奇怪,他有说他被项霆赶出来吗?
“没关系,这阵子你可以住晓东的房间,我不会跟你收房租的。”等拿到他给的生产费,她就要下南部去了。
詹士懒得再跟她解释,如果她真以为他搬进来会只当她的室友,那她就错得离谱了。
“你在厨房煮什么?”他听到厨房好像有水沸腾的声音。
“哦!我今晚吃面,一起吃吧!”她转身跑向厨房,怕水干了。
詹士看她精神饱满的跑来跑去,实在不像那些行动迟缓的孕妇。她的肚子里真有一个孩子吗?不过那个老医师也说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只要营养均衡、定期产检,孕妇也可以和常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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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士,这是我的房间。”
晚餐后,舒期看了会儿电视就在沙发上打盹,等她醒来想进房继续睡时,便看见正从浴室走出来的詹士跟著她回房。
“我知道。”他拿著毛巾擦著仍在滴水的头发。
“你不可以睡这里。”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这家伙竟趁她小睡之际把东西全搬进来!
他扬扬眉,没理会她的抗议,继续坐在床沿擦头发。
“詹士,你的房间在隔壁!”
“期期,我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和尚,况且我们也不是没同房过,何必多此一举?”他趁她不注意,伸手将她拉上床。
“我……”舒期躺在床上,为难的看著悬在她身上的他。
“别告诉我你有身孕,不适合跟我同房;我问过医生了。”他将她压在身下,食指沿著她的胸前,勾画著她的曲线。
“不——”
“我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让我示范给你看……”他扯掉自己腰间的浴巾,褪去她的家居服,将她雪白的胴体压覆在他古铜色的身下。
“詹士,我……”她倒抽一口气,身体不由自主的反应他。
“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吗?这就是我要的补偿。”他的手抚向她的小腿肚,缓缓的往上探索。
“可是我——嗯……”这家伙有病不成?她是个大肚婆吔!好吧,就算现在还不是,也快了啊……天,他这样吻她,要她怎么思考?
他的舌尖探进她口中和她的交缠,将她的抗议全吞入口中,其他的琐事早在他的爱抚下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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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退却後,两人仍舍不得分开交缠在一起的身躯。詹士从舒期身後拥著她,手掌下的心跳仍可以感受到她刚才的情潮。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爱抚著她迷人的酥胸,慵懒的吻著她颈後的一颗小痣。
“你是为了躲我才离职的?”
“嗯!我本来是打算再等一阵子就辞职的,现在只是提早几个月提出辞呈罢了。”结果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她意料之外。直到现在,她还搞不清楚她怎么会又和他躺在床上。
“工程部的那些人好像挺关心你的。”这两天他在工程部听到好几个年轻工程师在向项磊询问她的近况。如果不是每次都见项磊摇头,他都差一点脱口问他舒期的下落了。
“真的?可能是少了我在老总面前闹笑话,他们有点无聊吧!”打死她都不信那些木头人会关心她。
“项磊跟你很熟?”上回看见她从他的车里出来,又撞见他们两人在公司走廊上两两相望,尤其他们又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互相倾心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当初他那个刚出社会的妹妹就是当了项霆的秘书没多久,就被项霆那小子骗回家了。
他不希望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发生在项磊和他詹士的女人身上。
“项磊?就是因为他,我才能进项氏工作的。”否则以她的能力,哪考得进项氏啊!
“你们以前就认识?”
“我大舅是项磊大学时的指导教授,他还在读书的时候,我就常在大舅家里看见他。”
“是吗?”
“因为我的反应慢又常出差错,所以项磊在公司常常帮我说话。”
“你很喜欢他?”对别的女人他或许不介意,但对舒期他却私心的想占有全部的她。对她,他没有玩三人行的胸襟,就算是精神上的出轨他都不许。
“我?还好啦,不过我大舅好像比较喜欢他。”
“你大舅想把你跟项磊凑成一对?”詹士的声调高了起来。
“对啊!可是项磊又不喜欢我,而且他又是老总的小弟,当然不可能入赘到我们家,所以我后来就没再提了。”一提到入赘这两个字,她心里就有气。她八成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舒家祖先的事,这辈子才会生为舒家人,一辈子被传宗接代的重担压得死死的。
“入赘?”
“你都不知道,我最可怜了,我们家又不是有钱人,要招个女婿哪有这么简单!”
见他没应声,她又道:“人家项磊是含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吔!就算他肯让人招赘,项总也会先一掌劈了他,再找我算帐。”她伸伸舌头,当是说笑。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最好离项磊远一点,不要替他惹麻烦。”她若真敢去招惹项磊,就算项霆没说话,他也不会让项磊好过。
“你不要一直提醒我项氏那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狮子好吗?一天到晚张牙舞爪的,就知道仗势欺人。”她翻翻白眼,不想再听到项总的事。
他在她身后露出一个微笑,对她在公司被项霆吓坏的事略有耳闻。他提醒自己下回要知会项霆一声,要他对她好一点,不可以再吓坏他的小情人。
“说也奇怪,都是同一对父母生的,人家项磊就比他大哥斯文又有气质,看来也比较顺眼。”以前托她帮忙拉红线的女同事,可以一路从工程部排到大马路上了。
“不准你喜欢他!”他一个翻身欺在她身上,凶了她一句。
她不解的噘著嘴,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脸阴霾。她敷衍的点点头,管他发什么神经,现在她困死了,只想睡觉。
詹士重重的吻了她一下,拥著她,知道她真的累了。一夜的纵欲无度,他是该让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