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他们钱,豢养着他们;而他们则给她快乐。
这就叫做各取所需。
陆永澄一点都不在意别人是怎么看待她的友情,反正她的爸爸、妈妈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所以,她索性当个彻彻底底的败家女。
今天,她这个败家女等了好久,终于逮到机会等到爸妈不在。
当她爸妈前脚一走,陆永澄马上呼朋引伴到家里来开安安静静的小PARTY。而PARTY小归小,但除了没有喧闹的音乐之外,酒精、大麻——一些能麻痹人心的毒药却是应有尽有。
她是不碰毒品的,因为,毒品会伤害她美丽的肌肤;但她喝酒,因为酒能助兴。
他们这群朋友常常没天没地地玩在一块,而之所以会装针孔摄影机,偷窥她姊姊的生活,则是因为他们这群酒肉朋友对她那个资优生的姊姊很感兴趣。
陆永熙——她姊姊的名字;她们两人虽然名字只有一字之别,但是在相貌、个性上却差得十万八千里。
换言之,也就是她很美,陆永熙很丑。
什么?不信?!
那就去问问陆永熙吧!看看她的历届男朋友中,有哪个不拜倒在她陆永澄的石榴裙下,成为她的裙下败将。
陆永熙的爱情走得很坎坷,但十有八九的原因都是出在她身上,而她一点都不在意,因为,抢走永熙的男朋友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快乐。
她不喜欢永熙,别多问,这是没有原因的,就像是与生俱来,和在骨血里的本能,反正她们姊妹俩从来就是不对盘。
她常常偷窥永熙的生活,从中探得永熙的喜恶,然后再将她爱的、喜欢的,狠狠的抢夺过来。
什么?说她这个妹妹很坏?
哼!坏就坏,她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她这个人。
“永澄——”一个男孩捱着陆永澄的身边坐了下来。床陷了下去,她可以感受到男孩的存在,便挑起眼看了男孩一眼。
男孩笑得很腼,因为陆永澄是他们这群人的头头,她常常要他们叫她“女王”。而他也都叫得心甘情愿,因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真的跟个女王没什么两样,他甚至想,如果她要他跪下来舔她的脚趾头,他也会愿意吧!
“干嘛啦?”
男孩虽冲着她一直笑,但陆永澄对男孩却没有多大的耐性,谁教男人示好的动作她早看多了,这点小殷勤、小暧昧,对她一点都不受用。
她陆永澄要的是更火辣的爱情——爱情,哦——不!她讲错了,其实,她要的绝不可能是爱情,只可能是性爱。
性之于她而言,远比毒品更迷人。自从她十六岁那年尝过第一次后,便无可救药的爱上鱼水交欢、肉体搏战的美妙滋味。
咦?说她很坏!
喝!你们到现在才知道?!太晚了吧?
“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呀!”他闷得她都快受不了了,呼呼呼~~口好渴,好想喝酒哟!
陆永澄以手当扇,一手撩起自己的长发,一手插着她红通通的脸颊。
她的长发掉了几缯下来,就贴在她纤细的脖于上。
陆永澄才十七岁,但她早熟的胴体,还有她撩人的姿态却显得好性感。
她性感的模样让男孩频频吞口水,他紧紧握住的手掌上微微地冒着汗,心想着自己该怎么说,她才能明白他的心意。
他不知道陆永澄根本就不想听他说,她只想喝水。
她站了起来。
男孩的手急急的握住她。
他的手黏黏的,好讨人厌。陆永澄皱着眉甩掉男孩的手,粗声粗气的问他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啦?”
“我、我——我想请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跟、跟、跟我交往可、可以吗?”一句话让男孩分成两、三句话才说完,足以见得他有多紧张、多么在乎她。
“你?!”陆永澄却不客气的喷笑出来。
凭他也配爱上她!
这太可笑了吧!
陆永澄几乎要用鼻子喷气了,这个书呆子,到底是谁带他走进她的生活圈的?唔——太久远的事情,她记不清了。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根本不是她想要的那一型的男孩子。
她要的男孩子要坏坏的、要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要能在床上征服她、取悦她,要——
突然她的房门打开来,另一个男孩定了进来——
而陆永澄立刻笑了。
就是他!
她要的人就是他,严致中。
他只长她一届,却是她的家教。他很酷,也很坏,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大说话,他总是冷着一张脸,按步就班的教她功课——那是他的责任,因为他靠家教赚取生活费。
她几乎是第一眼看到严致中的人就爱上他了,因为,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能躲得过她的魅力,敢不爱她、不看她一眼的;而他,是头一个。
所以她缠上他、钓上他——用的是魅力?
错了,她不是说过了吗,他对她的魅力视若无睹;她用的是钱。
严致中很缺钱。
为什么?
她不知道,因为他从不跟她讲有关他的私事;她甚至连他读哪所学校都不知道。
但没关系,他很酷、很不喜欢理人,但他还是很迷人。她甚至怀疑他另外有在兼差,还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哦~~理由有两个,一个是她闻得出来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第二个原因是因为他很缺钱。
严致中是那种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男孩。所以,她怀疑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应该是在兼差当牛郎。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一看到严致中,陆永澄便巴了上去,双手环着他的颈子,人就挂在他的身上,完全无视刚刚跟她告白的男孩,不去思考她这样的动作有多伤人。
她好想跟严致中在一起,好想、好想——
她吻着他,在他的眼角、在他的眉梢……她乱吻一通。
男孩的心揪得紧紧的。
严致中读得出来男孩眼中幅射出来的妒意,他用力拔开挂在他身上的陆永澄,告诉她,“我是收费的。”
他从来不避讳这一点。
“我有钱。” 她好爱他、好喜欢他,她好想就在这里跟他打一场肉搏战,好想、好想——陆永澄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胆地挑逗严致中。
严致中却半点都不受她挑逗的影响,他用力的把陆永澄的手从他的裤子中抽出来。
“我知道你有钱,但我现在很累,而且,我也没兴趣当众做爱给别人欣赏。”严致中皱起眉,他在空气中闻到毒品的味道。
他从来不碰这些东西,也厌恶这些东西,但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孩要怎么糟蹋他们的身体却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才刚从PUB打工回来,本来想先回家休息的,但陆永澄一个小时CALL了他不下一百次,他相信要是他不来这一趟,今天晚上他别想休息。
“我让他们现在就回去。”陆永澄转过身,就要让朋友走人。
很多人当下发出一声声的惊呼。
哪有人这么早就回去的!他们这么说。
“那我呢?”喜欢陆永澄的男孩不管她的行为多么的放荡,仍执着的等在一旁,等着女王的临幸。
他引陆永澄不耐烦地睨了男孩一眼,心付,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缠着她!她真想叫他去吃屎,因为,拜托,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同一路人好不好?
但就在她要开口叫男孩滚之际,她的视线不经意的瞥见电脑萤幕——
永熙正穿着死板、保守的睡衣从浴室走出来。
永熙朴素得像是个乡巴佬,之于陆永澄,水熙的存在本来对她一点都不构成任何威胁,但在这一瞬间——永熙洗好澡出来的这一刻,她素净的脸上不施一点胭脂水粉,长相虽称下上是美丽动人,却别有一份滋味,那叫做“纯真”,而那正是她陆永澄急欲从永熙身上夺去的。
陆永澄撇下严致中,巧笑倩兮地对着向她示爱的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蒋允懋。”
“你很喜欢我?”陆永澄说话就说话,还动手动脚,用手指头去勾男孩上衣上的扣子,挑逗的意味很是明显。
男孩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了、乱了。
他红着一张睑,用力的点了两下头。“嗯!”
“想跟我约会?要我当你女朋友?”
“嗯!”
“当我男朋友很严的,你必须是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而你做得到吗?”
“做得到。”
“好,真乖。”陆永澄马上给男孩奖励的香吻一个。
男孩被陆永澄吻得飘飘然的,连魂都快飞不见了。
“先别急着高兴,我还没说我的条件呢!”
他真单纯。
“想要我吗?”她用牙齿轻轻咬着他的嘴唇,吃他、舔他,甚至与他的舌头玩游戏。
陆永澄很会接吻,而她的技巧多半是严致中教她的。她不得不承认严致中是个很尽责的家教,他教她很多事,包括怎么做爱。
她的第一次就是给他的,但这对严致中而言却没有任何意义。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严致中真的只有十八岁吗?
他表现出来的态度简直像个成熟世故……更甚者,是个历尽沧桑的男人。
唉!不想他,先想想眼前这个可利用的男孩吧!他说他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那她要他去勾引她的姊姊,他会怎么回答?
她在他耳畔低语。
蒋允懋惊喘着,“什么?”他倏然张大了眼,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要你去勾引我姊姊,当她的男朋友。”
“不!”
“为什么?你刚刚明明说了,我要你做什么你都肯的,怎么?才一眨眼的工夫你就想翻脸不认人了呀!”陆永澄气愤地推开男孩的身体,如此毫不留情的举动,简直让男孩的心几乎要碎成一片片了。
他是说过他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但这不包括去欺骗别的女孩子的感情,因为,他要的只有陆永澄一个。
“你不答应?”陆永澄的眸光地转冷。“好,那你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她绝情的推开男孩,很残忍地,一点都不留恋。
男孩受不住呀!
她刚刚还那么热情地吻着他,教他怎么相信下一秒钟她就推开他,不要他了!
男孩拉住陆永澄的手腕,不让她走。
“是不是只要我追到你姊姊,你就愿意跟我在一起?”
“是。”
“好,那我答应。”男孩迫于无奈的点了头。
陆永澄这才笑了,她就知道她是天之娇女,她可以得到她所有想要的,只除了一个——严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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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专心。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他可以连做爱的时候都心不在焉?到底有什么事才能留住他的心?
但严致中心不在焉,因为他的视线不经意的看到电脑萤幕。
陆永澄忘了关电脑,所以偷窥永熙的电脑程式仍然继续在跑。
十七寸的液晶萤幕上,永熙一成不变的在读书,但很显然的,陆永澄将针孔摄影机装在书桌前的插头上,所以他只看得到永熙的脸,看不到书。
而永熙就这样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书,那让严致中有种错觉,以为她直直盯着看的是他跟陆永澄在做爱的画面。
永熙专注的脸不断的在严致中瞳孔中扩大开来——
他不懂那张睑称不上是美丽,但——为什么却能在他心中激荡出不该有的情绪?!
她是谁?
他甚至记不得她的名字了,他只记得她好像是陆永澄的姊姊。她们长得不像,陆永澄媚得像是只狐狸精;但那个女孩——
他想,他若是闭上眼睛,睡个觉,明早醒来后肯定记不清她长什么模样。但他却舍不得闭上眼睛,他一直努力的想要记住永熙的模样,然后他跟她做爱,却从不看她的睑,因为这只是一场交易,不是爱。每个女人之于他而言都是他最爱的新台币。
他在乎她们,因为——她们能给他钱。
他贱吗?
是的,他承认,所以他从来不给真心、不给爱,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值得那些:若将爱与真心冠在他身上,那会亵渎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