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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婚花花女 第五章

  「晴姊,我拦不住他,他说非要见你一面,不管有没有预约。」

  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女子火大地一抬头,朝门口掷出量尺,吓得有如惊弓之鸟的助理赶紧缩回座位,天塌下来她也不要管。

  谁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此刻正在赶设计稿、策划造型的于弄晴像个疯女人似的啃著画笔,满桌零乱的文件和绘图工具杂堆,地上有一堆布料的样品。

  她很忙,非常忙,忙得没有时间接见来找碴的人,她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可用。

  两眼在喷火,舌间的脏话绕了几圈又咽下,为什麽替人作嫁的她会这麽忙,而他,即将结婚的新郎倌可以闲到到此一游。

  他难道不懂得体恤「旧人」的心痛吗?为初恋情人筹备婚礼是何等难堪,难不成要她拉礼炮、洒米以兹祝贺?

  只剩六天了,他将成为别人的丈夫。

  「你来看我笑话是不是,怕我赶不及完成婚礼的布置?」下次要在工作室养条狗,闲人一进就张口大咬。

  「你看起来很累。」见她疲惫的模样,郑夕问严苛的心不觉软化。

  「拜你所赐,娶老婆像是赶投胎似,迟了一步就当不了好人家的小孩。」她不屑的讽刺著。

  同样是人差别有如云泥!

  瞧他一身西装笔挺地像来推销马桶,从容自在悠闲游逛,而她却要拚老命工作,实在叫人不能不恨他呀!

  等死的人最幸福,祝你死在婚姻的坟墓里,有空我会去踩两脚、送二坨屎恭喜你死得其所。在心里咒骂不已的于弄晴摇著画笔,祈祷美国再飞来一架飞机炸死他。

  当有人痛苦的时候,其他人就不应该轻松。

  「急的是我母亲并不是我。」他说得漠不关心,眼睛直盯著她。

  「怎麽,那个老妖婆还没断气!不见你娶个'门当户对'的老婆舍不得入土吧!」她算老几呀!干么说话这麽酸。

  他干麽摇头,骂他老妈不爽吗?

  「晴儿,你还爱我吗?」望著她闻言惶然转开的脸,郑夕问的心里有了一番打算。

  她心慌慌的以大吼取代真相。「去作你的大头梦,鬼才会爱你,你算哪根葱哪根蒜值得我爱你十年,我不爱你,一点都不爱!」他怎麽不责备她反而……

  此时,她忘了要谈一百次恋爱的原则,只想远远的逃开他,她不能再爱上他。

  「你爱我,你的眼睛比嘴巴诚实。」她向来不擅於在他面前掩饰真性情。

  「狗屎吃多了是吧!不怕你妈拿开山刀来砍我。」去他的瞎话,眼睛又不会说话,哪来的诚实。

  这人说话真难懂,亏她以前还崇拜他崇拜得要命,根本被他骗了。

  「我母亲近来身体微恙,拿不动开山刀。」他不疾不徐的说道,态度沉稳。

  谁管你母亲死后。「我很忙你没看见吗?有事快说,别害我交不了件,我给你五分钟时间。」

  「我们之间岂止五分钟能了结,你欠了我一样东西。」或者说从他身上取走某件微不足惜的小东西。

  「姓郑的,我自问光明正大没拿走你任何东西,你最好马上掉头离开,省得我用笔筒丢你。」除了那一千万,她什麽也不欠他。

  「小晴。」他的表情带著为人父亲的骄傲。

  好肉麻,他换新词。「别再叫我小晴,我们交情没那麽深。」

  「我说的是问晴。」一个聪明绝顶的孩子,而且有她的小奸小恶。

  「问晴……」于弄晴立即陷入警戒状态。「我家的狗很好不烦你费心。」

  「我没见过狗要上小学,背起书包还用两条腿走路。」他故意暂停五秒好掌握她的情绪波动。「四年七班于问晴。」

  「你……」她惊得由椅子上跳起来冲向他。「谁告诉你的?」

  「小心,别冲得太急,地不平。」他连忙踢开堆布扶著她冲过来的身子。

  「郑夕问你是小人,你调查我!」该死的乔伊没办好她要求的事。

  一回到台湾,她怕遇上郑家的人来抢孩子,特别要身份为FBI干员的乔伊把于问晴弄得神神秘秘的,隐瞒她的真实身世。

  可是他是怎麽办到的,滴血认亲吗?她肯定没让于问晴的血外流。

  「不做亏心事何必怕人家查,你不用给我一个交代吗?」他未否认她口中所言。

  「要胶带去外面找总务课小妹拿,我和你不熟。」她一副耍赖到底的模样。

  「不熟?」低头一视,她依然美得令他心悸。「要我验证孩子从何而来吗?晴儿宝宝。」

  心口一栗,她直觉地要推开他。「你可以拥有于问晴的探视权,周末大可带她出游,但别想抢她的监护权。」

  十年来,她至少谈过三、四十场恋爱,认识过无数令人眼睛一亮的男人,她不是甘於寂寞的人,异国的情调很容易让人意乱情迷。

  三贞九烈她不屑为,享乐是她工作外的消遣,可是没人能带给她一种心灵契合的感动,仿佛两人前辈子就该相属一生。

  唯独他,她唯一放弃奋战的严肃男子,在她爱情诗篇中留下空白。

  十七岁的女孩在爱情里该做什麽?她没概念地爱上他,并疯狂地迷恋他在她身上所使的魔法,每回他只要一唤她晴儿宝宝,她体内的热情就会在瞬间点燃,酥软不堪的任由他占有她,一次又一次的燃烧终夜。

  她的身体记得他的抚慰,由头到脚他无不逐一亲吻过,他用无声的肢体语言说爱她。

  「你连名带姓地叫自己女儿的名字?」眉头微蹙,他的表情看不出是惊讶还是在说她荒唐。

  「她不反对,我没意见,没人提出抗议。」我妈还不是连名带姓的叫我。

  家庭传统传三代,她们早就习惯了,要改口也很难。

  「你……我要上诉。」怎能任由她们胡来,叫人看笑话。

  「抱歉,过了追诉期,下回请早。」扳回一城的感觉让她很乐,自然的展颜一笑。

  如同十年前,他抗拒不了她。「我要预约……」

  头一低,他吻上睽违已久的红唇,辗转吸吮的甜蜜引爆所有的热情,不顾一切地要吞噬她。

  爱她、爱她、爱她,每一个张大的毛细孔都呐喊著爱她,仿佛是全身的血液在沸腾,没有人能及得上她外放的热情,轻易的融化他的理智。

  现在的他是一头野兽,只想完全地占有她。

  「你们打算席地为床我会当没瞧见,但是请将寄在我这里的小孩领回去。」

  郑夕问咒骂几声,连忙用西装外套包裹著几近半裸的于弄晴,计划中并未进展到这一步,他差点失去控制地要了她,她太令人情不自禁。

  「你骂脏话?」像是老鼠在天上飞,她睁大双眸瞧著史前最後一块化石。

  「我没有。」他不骂脏话。

  「你有。」她转向门口的一大一小询问,「于问晴,他骂了脏话对不对?」

  我能不能不要回答?「妈,和你平日的功力比起来不算太脏,我能接受。」

  「喔!我在干什麽,这里有小孩……」他是个失职的父亲,居然当著孩子的面低咒。

  「请不要在意我的存在,我已经被训练得百毒不侵,妈妈学外国水手骂脏话的气势才叫惊人。」各国语言尽出,拼凑得惨不忍睹。

  可她还是骂赢了,所有的港口水手全都甘败下风、瞠目以对。

  「晴儿,你在孩子面前说不雅的字眼?」她到底有无为人母亲的自觉?

  「你管我,她是我生的。」于弄晴手指一勾,「于问晴,你给我过来,我说的话你没听进去是十是?」

  妈又要大发雷霆了,我同情那位犹不知死活的叔叔。「妈,你这里像福德坑。」

  「等我把你埋了就像了,谁准你随随便便和不三不四的怪叔叔在一起?你想当援交妹还早得很,等到你胸部长两团肉……」

  拉拉杂杂念了将近十分钟,我刚认的精子爹在一旁猛摇头,见怪不怪地要妈熄熄火,别去迁怒别人,结果被妈削了一顿。

  而那位倒楣的怪叔叔整个人像被点穴似的定住了,我很想对他说节哀顺变,这世上没几人不阵亡在妈的怒火下。

  「郑大老板,我若一掌劈晕她,你不见怪吧!」没人会乐意被人形容成畸形扭曲的变种乌龟人。

  看了乔正轩一眼,郑夕问的表情是妥协。「还记得十年前打遍各大专院校无敌手的小女生吧?」

  「我当然记忆犹新,我还特意避开她……啊!是她。」难怪他老觉得她的杀气很熟悉。

  「是她没错。」终於体认到男人有所为而不能为的难处了吧!

  不是说以男人的体力制服不了她,只是真要动手,以她打架多年的经验来看,男方受点伤是在所难免,谁也别想真正的驯服她。

  「你脸上的抓痕不会就是她的杰作吧?」乔正轩一直不好意思问,以为他不再做和尚已经开戒了。

  千算万算算不到兜了十年後,他们两人的缘份还是断不了,甚至多了个小变数,叫人跌破一地好肝好肺,惊到没力气开口。

  「不想死就早点走,太注意别人的颜面问题易招来横祸。」郑夕问威胁的意味浓厚。

  关心遭误会成驴肝肺,真是太不值得了。「同学,过河拆桥也拆得太快了吧!国家该聘请你当拆除大队的执行委员长。」

  「大侦探,你不认为自己的存在很多馀吗?」通常聪明的人会自动消失。郑夕问用眼神暗示著。

  有了桥过就不需要搭桥人。「一家团聚是很美满,但别忘了你的另一个责任。」

  乔正轩意有所指地提醒他即将来到的婚礼,缺席的新郎将会造成多大的新闻。

  一说完,他不想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离去,临走一瞟不觉头痛;这三个人一个严肃得近乎古板,一个动不动火冒三丈,外加两人的综合体,看似早熟却古怪的小女儿,他们这一家能成家吗?

  看来,他们需要很多很多的祝福,光是郑、季两家的家长就很难摆平,婚礼誓在必行。

  这一团乱能有完美的结局吗?

  蓦然,他想起那位总带著羞怯笑容的新娘子,她一定不晓得丈夫尚未进礼堂前就背著她偷腥,婚後独守空房的夜晚怕是数不完,希望她有足够的眼泪可以流。

  豪门多怨妇,多金公子哪个不风流?

  藏娇呀!

  乔正轩忽地咧开嘴大笑,越笑越开心的走出星雨服装造型公司,他几乎可预料到好友悲惨的日子正要开始,而他绝不生一丝怜悯之心。

  自做要自受,神仙也救不了。

  自求多福。

  ×××

  「于问晴,你这个叛徒,给我去面壁十分钟,头下脚上别想摸鱼。」

  女狮子吼,墙壁上复制的田园画作荡了一下,倾斜四十五度角似掉不掉,勉力地支撑住供人欣赏,看起来像抽象艺术。

  鱼缸里原本有几条小金鱼在悠游著,但是禁不起不时的咆哮声而吓死了,空著一缸水和水草算是凭吊。

  当初买下这幢房子,是因为广告上打著附装潢,贪方便的于弄晴是个十足没耐心的人,一见有现成的床就立刻搬进来住,不管房子的过户手续办好了没,反正她生活上的琐事一律交给杰生去打理。

  杰生不只是她生活上的全能男佣,包括公事上的辅佐,举凡对外洽商、联络各大厂商进货、接国外订单,甚至代替她出席公开场合,好隐瞒她才是公司负责人的事实。

  从房子买下到现在,这个她们母女俩居住的家,只有他和井田二雄有资格入内,其他访客在警卫处就会被搁下来,这里是标榜二十四小时有驻警巡防的高级社区。

  同样地,每户人家每个月至少要付五万元以上的管理费,社区住户大约不下六十户。

  「晴儿,不要因我的缘故惩罚孩子,那不是正常的教育方式。」孩子是每位父母最大的财富。

  是了,让于家又不安静的主角登场了。

  他不姓于,也不是于家的亲戚好友,充其量是十年未见的故人,对於连玛丽亚(菲佣)都禁入的火线地带,他等於是犯境。

  正确用语是非法入境。

  因为「户长」不允许,所以受人供养的户脚不得自做主张,接受贿赂擅开门户迎人入内,这是犯了于弄晴的大忌——擅权。

  单亲家庭权限要分明,下命令的母亲,服从是未满二十岁女儿的责任,因此跷著脚拿遥控器,喝优酷乳减肥的是于弄晴,二等公民于问晴则负责扫地、整理家务、倒垃圾,以及掌管家里的厨房。

  反正才两人嘛,一、二楼加起来的坪数不超过六十坪,除去庭院不包含在内,一台吸尘器够分担小孩子能力不足的问题。

  「你没有发言资格,我教孩子用不著你插手,喝完你手中的白开水就自动走人。」请他喝茶是浪费茶叶,自来水凑合著喝。

  「她也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发表意见。」他会将以前失职的部份补回来。

  她连哼三声。「不过是小小的精子提供者,随便打一炮就有好几亿。」

  根本不值钱,数多便价廉。

  「而我是好几亿中唯一幸存的一个。」想来真可怕,我竟然曾经是个遭精子入侵的胚胎。

  「于问晴你再多话就加倍二十分钟,去倒立。」有什麽好庆幸,没我养你能存活吗?于弄晴将报纸揉成纸团一投。

  噢!好准,妈真该去当篮球选手或棒球投手,我的头是她的练习板,一向如此。

  「别再吼孩子,她没做错……」无力阻止的郑夕问只好眼睁睁的看著女儿走向白墙一翻靠上。

  身手倒是矫捷,可见倒立对她而言是平常游戏。

  「对,她没错,是你错,我处罚她是希望某人良心不安,早早滚出我家别赖著像讨人厌的木乃伊。」直挺挺的动也不动。

  「很抱歉没能顺你意,我女儿需要一个父亲。」他得盯紧她,免得她又溜向不知名的国度。

  十年前他无能为力地任由她走得无声无息,十年後她休想故计重施,尤其是带走他亿万分之一的精子女儿。

  「她姓于不姓郑,你最好给我搞清楚。」要父亲还不容易,随便一招手就有人抢著自动入座。

  她还弄不明白台湾的法律吗?「这点随时可以更正,司法向来公平。」

  台湾的法律偏重父权。

  「你想得美哦!于问晴是我的,你别想染指她一分毫。」怕他没命上法院争抚养权。

  这正是所谓动物的领域权,习惯在家里作威作福「奴役」女儿的于弄晴,无法接受领导权被剥夺,她一向率性惯了,不高兴生活圈子被规格化。

  通常一流的设计师都有著艺术家反覆无常的个性,阴暗不定地找各种藉口来说服自己是正常的,可是在所谓的正常人眼中,他们永远是不正常,太过理想化。

  而她既情绪化又孩子气,不讲道理又难沟通,一味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像一枚未设密码的核子弹头,一经发射就绝不回头,任地面上的人慌乱失措,找著破解、分化弹头的办法,而她依然高唱我要飞上青天。

  「说过多少次别连名带姓的叫小晴,你们并不是仇人。」非纠正她到对为止。

  她眉头一皱看似不快。「听起来像是我某任情人在叫我,你非要一再让我回忆不太愉快的过去吗?」

  是阿莱得还是诺恩,交往期间脚踏两条船,被她一脚踹下莱茵河,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因为那段时间刚好是结冰期,整个人栽进渔人钓鱼时凿开的小洞半卡著。

  「你让自己过得很精采。」他说这话的表情像在咬牙切齿,阴暗的眸色忍受著噬心痛楚。

  「当然,我可不想让你妈小看了,以为我非巴著你才有人要。」她赌气的道。

  惊慌的郑夕问有片刻失去声音,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为了证明我母亲看走了眼,不惜拿自己的幸福当赌注?!」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她根本是意气用事将爱情做为补偿,其实是亵渎爱情。

  她不在意的耸耸肩。「至少我认识不少有趣的人,长了见识。」

  「希望你指的不是性。」他想宰了曾碰过她的男人,对於一个素来冷静的商业奇才而言,这是一种失控。

  「你管我,我有权和任何看顺眼的男人上床。」她故意要激怒他,看他会不会一怒之下走人。

  人,有很多种,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男同性恋、女同性恋,他们有的欢笑,有的悲伤,平凡的人过平凡的日子,不甘被遗忘的就自已找乐子。

  形形色色的人种,不同的肤色有不同的想法,而环境也会改变一个人的思考模式。

  她喜欢和人接触,将笑声散播到每一角落,不管对方是否能感受到她的快乐,阳光是公平的天使,无论贫富都能享受到它四散的热力。

  她看、她听、她学,将一切一切的感动记在脑海里,然後设计出一件件让女人落泪,而且渴望拥有的美丽衣服。

  世界给了她无穷的希望,她回报世界美的视觉。

  「晴儿,你确定要惹恼我吗?」他嫉妒所有在他缺席的时间内拥有她的男人。

  通常嫉妒会使人失去理智。

  她偷偷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要走了呀!请恕我不送了。」

  「错了。」他面呈冷静,内心好笑她明显的小阴谋。

  「错了?」难道他还没气疯?

  郑夕问走近她,一手撑靠著她背後沙发俯视她,「我决定留下来。」

  「这……这是我家,我拒绝你的造访。」心跳加速,她仿佛回到迷恋他的十七岁。

  「上诉驳回,该有人教教你任性後的下场。」他开始脱去西装外套,解著衬衫的钮扣。

  「喂!你不要太……太冲动,洗冷水澡有益健康。」她声音中微含著软弱,想离开他偏又走不开。

  身体渴望他。她现在所想的是要他脱快些,甚至想撕了他的衬衫。

  「不,做这种事不需要洗冷水澡,只要符合两个人以上的原则。」袖子一卷,他环向她的腰。

  她似拒还迎地抚上他胸口。「先声明不带责任,你别想赖在我头上。」

  「不会,不过……别太兴奋。」他慢慢地由她的腰际往上探索。

  「我才不……啊!你要做什麽?」他干麽突然将她身翻按在腿上,看来不像做爱的前戏。

  似笑非笑的黑眸噙著兴味。「虽然隔音设备很好,但是请你别尖叫。」

  一说完,他扬起的右手准确无误地落在她臀形完美的两股间,力道不轻不重旨在教训,并非打疼她。

  「你这个狗娘养的郑夕问……啊!你敢打我……噢!我要剪了你的男性雄风……唔!你还打,你会不得好死……」

  她每骂句就多挨一下,前前後後挨了不下二十下,而她的嘴巴还是很刁,不仅开口吼人,还能一嘴二用地咬他大腿,不服输地争一口气。

  怒骂声、惨叫声、闷哼声并起,活像强暴案现场,只是受害者也是施虐者本身。

  「身教重於言教呀!精子老爸,我还在这里。」倒立著看妈妈吃瘪,我竟然只想说她活该。

  妈妈做恶多年是该受些报应,以慰为她心碎的各国叔叔们。

  郑夕问停止施暴的行为,端出父亲的权威。「如果你能去掉精子两字,我会非常欣慰有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儿。」

  「我哪有莫名其妙冒出来,我是精子和卵子结合分裂而成的个体,你别欺负我没上过健康教育。」这个平空而来的精子老爸很可恶,我决定从明天起开始讨厌他。

  「你才四年级怎麽会晓得……」他困窘地不知该如何和女儿讨论性的问题。听到下方传来笑声,他睨了她一眼,「别笑,你是罪魁祸首。」

  狂笑不已的于弄晴猛拍他的腿。「现在的小孩不再有天真了,国外的性教育比国内普及,而且性资讯发达。」

  国外有些父母在子女七、八岁,甚至更小的时候,就开始教导他们「人」从哪里来的性观念,不会因性是敏感话题,而羞於启齿。

  适时的教育才能让下一代更懂得保护自己,不至於发生以为接吻就会生孩子之类的糊涂事,或是懵懵懂懂的怀了孕,等著堕胎。

  「别说她自己看书得来的资讯,她还小。」在父母的眼中,每一个孩子永远是孩子。

  「没办法,她遗传到某人的死脑筋只会读书,沉闷得像个小老太婆。」她悄悄的起身准备报复。

  狮子是不会优雅地饶恕侵略者。

  「我的成绩优越不代表我只会读书,而是表示我比某人聪明。」他不承认自己是个沉闷的人。

  于弄晴笑得有些阴森,「你是指我很笨,不求上进喽!」

  「你不笨,你只是太忙著发光……」郑夕问的声音因背上突地感到一阵湿冷而停止。

  「哼!瞪我也没用,这是你咎由自取的後果。」谁叫你敢打我。

  「晴儿,你真的惹毛我了。」显然他心太软了,轻忽她天性反骨。

  「怎样,你想再打我吗?」她跳得远远的以挑衅的目光一睨。

  「不,我要你求饶。」他冷笑的朝她靠近,一手解著衬衫前的扣子。

  噢!限制级耶!

  我的精子老爸好酷哦!威猛地扛起我那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妈上楼走进卧室,还「砰」地声关上门,也不怕吓到我这刚来潮的新女儿。

  肚子有点怪怪的,该不会经血倒流到大脑吧!

  算算时间差不多有二十分钟了,我去偷瞄一下下应该不要紧,反正打得正火热的人,定没时间注意门外的动静,我发誓我只看一下下。

  咦?怎麽有一双又粗又多毛的丑腿站在我前面……啊!原来是只著内裤的精子老爸呀!

  傻笑可以吗?

  「回你的房间去,不准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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